錦繡農女田園香
“吳掌櫃,出了什麼事?”
楚靈月剛剛讓慧香親自去做了些油條、包子、韭菜盒子和皮蛋瘦肉粥以及一些小菜,準備好好吃一頓早餐,自從慕容熙走了之後,她就心裡糾結着,這幾天都躺在牀上沒怎麼動,也沒怎麼吃飯,今日餓得實在躺不住了,纔起來準備吃點東西,沒想到還沒動筷子,就被吳掌櫃的到來弄得更加糟心起來。
“姑娘,女人街出了大事了,和我們的女人街相鄰的一條街道一夜之間也賣起了旗袍和護膚品,圍脖、帽子、手套,還有那什麼瘦身美容護理的店鋪應有盡有,除此之外,他們還開了零食店、首飾店,真真是吃穿用度樣樣都有,顧客到了她們那裡便從頭到腳吃穿用度都可以買齊了,而且…”
吳掌櫃急的面色通紅,一口氣說到這兒,似乎氣息不夠用,停下來喘了幾口氣。
“而且什麼?楚靈月聽了這話頓時也驚異了,這是哪位高人的傑作?居然敢模仿她出山寨版的貨?”
“而且,我們鋪子裡有幾個女客買了旗袍說穿着去參加宴會,旗袍無故開裂,讓她們出了醜,現在她們都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呢。”
吳掌櫃說着話都帶着哭腔,快要哭出來了,相鄰的那條街模仿她們家的產品這還好說,只要他們打起精神和他們競爭,一較高低就是了,但是這旗袍讓那些小姐們再宴會上出了醜,那宴會又八成是相親宴會,這樣的話就影響了她們的閨譽了,她們以後若是嫁不出去,那估計也要怪他們了,這下楚靈月要攤上大事了。
“那她們現在在何處?”楚靈月聽了這樣的話之後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反而慢慢的安靜下來,鎮定的拿起筷子吃起了飯,看來她這次真的攤上大事了,有人看不過她在麗景城女人街生意紅火,這是要謀劃着開始打壓她了,她要吃飽纔有力氣和他們對抗。
“那三位小姐說要見姑娘,讓姑娘親自給她們一個交代,否則就告到縣衙去,封了咱們的店鋪,昨日開始,其他店鋪的掌櫃們也都心急如焚,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了,現在人心惶惶,都等着姑娘趕快回去呢,我們也一時沒了辦法。”
吳掌櫃見楚靈月反而不着急了,坐下來慢慢的拿着筷子吃了起來,不由得更加心焦。
他們這些店鋪的掌櫃們如今幹活比自己開店的時候還賣力了,就是因爲楚靈月買了他們的店鋪之後他們賺的錢竟然比原來還多了,而且還不用操心盈虧的事,只要一心一意的按照她的吩咐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本來女人街的掌櫃們都鬆了口氣,想着日後只要踏踏實實的經營店鋪,這輩子也算有保障了。
可是,如今出了這事,眼看着他們又要關門大吉了,若是被官府查封的話,他們連個安身落腳的地方都沒了,所以店鋪掌櫃們都躁動了,連生意都沒心思做了。
“吳掌櫃,先坐下來吃早飯吧,你也沒用吧?等吃完早飯我們再一起回麗景城。”
楚靈月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之後心中便有了底,做生意之初,她就想過這樣的事,不過她一路走來還算平穩,以前估計是她太渺小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如今她也算個人物了,尤其是那些新奇的東西大賣,收入一日比一日高,引起別人的眼紅也是正常的。
而且,這些人制造事端的手段也沒什麼技術含量,比起現代那樣你死我活的商戰,各種層出不窮的陰謀,這不算什麼,所以,她並不擔心,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着急也沒用,要等她去了那裡才能知道具體情況,對症處理。
“啊?姑娘,您還能吃得下啊,若是那裡的生意垮了,我們邊無處安身了,那裡大多數店鋪的掌櫃們都待了半輩子了,若是我們被人家整垮,日後的生計可怎麼辦?”
吳掌櫃瞬間有了些怨念,楚靈月也許不擔心那裡的生意被搞垮,她可能還有別的發展,但是他們不同,他們都在那裡守了半輩子了,對那裡的店鋪有着深厚的感情,若是一下子被查封了鋪子,便等於斷了他們的生路了,所以見她此時還能平靜的吃得下飯,不由得更加鬱積。
“吳掌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店鋪被查封的,即使店鋪被查封,你們若是願意跟着我,那等於是換個地方繼續做生意守店鋪而已,我將你們這一批掌櫃們培養出來也不容易啊,我哪裡捨得放你們離開我這裡?”
楚靈月看着他怨念的眼神明白他心中的焦慮,她嘆了口氣安撫了下他,他們也許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價值,他們會很多營銷技巧,還會新式的記賬方法,即使離開她這裡,到了別的地方一說自己會的這些技能,也是會被人搶着要的,哪裡就會斷了生計了?
她花了那麼多錢在他們身上,如何肯輕易放她們離開自己的鋪子?沒想到他們還沒看到自己的價值,一味的擔心只的店鋪倒閉他們會沒事可做。
“姑娘真的是這樣想的?”吳掌櫃怔了怔後想明白了楚靈月的話,頓時浮起一抹興奮的神色,提着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只要能夠跟着楚靈月,那他們以後便有用武之地了,即使保不住那裡的店鋪,相信楚靈月以後還會有更大的發展,只要能跟着她他們就不會被餓死。
“當然,我什麼時候和你開過玩笑?你還是坐下來吃一點吧,這是我家餐館的經典早餐,你嚐嚐,保準你從來沒吃過。”
楚靈月見他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才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指着她對面的椅子讓他坐下來和她一起吃早飯。
“這…姑娘,這不太好吧,您是東家小姐,而且,這男女有別,我不敢壞了姑娘的名聲…”
吳掌櫃聽了楚靈月的話,看了一桌子的食物頓時覺得腹中飢餓,但是又怕損了楚靈月的閨名,所以猶豫着不敢坐下來。
“撲哧,吳掌櫃,你還是快坐下吃吧,你再磨蹭一陣,我們回去的時間又要耽擱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家小姐,也沒那麼多忌諱和禮節,再說,今日同桌吃飯一事,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道?”
楚靈月笑了一聲,沒想到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他還想着那些禮節,這些俗禮對於她這樣有着逆反心理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那…那在下遵命便是了。”吳掌櫃聽楚靈月說到要儘快吃完回麗景城,便不敢再浪費時間,坐下來和她一起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楚靈月讓慧香去收拾東西,收拾好後三人便啓程去了麗景城。
此時麗景城楚靈芝平日裡待着的鋪子裡有三個女子端坐在椅子上,趾高氣昂的將自己購買的旗袍甩在楚靈芝的面前,要求她給她們一個說法,她們已經將這事告到了衙門,就等着縣太爺派人來處理這件事了。
她們的手中沒人拿着一個漂亮的包包,包中裝着一些蜜粉、脣膏,都是她們從別的店裡白拿的,出了這件事之後她們從店裡拿東西連錢都不付了。
楚靈芝被這三人一鬧,心中更是驚慌,雖然這些日子她也經見了不少事了,但是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她還是沒有處理經驗的,主要是這三人拿着開了線的旗袍來到這裡,又帶着丫環小廝說穿着這旗袍去參加宴會,宴席之上無故開線裂開了口子,弄得她們丟人尷尬,最重要的是損毀了她們的閨譽,她們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出了肌膚,以後還有誰敢上門提親?
楚靈芝聽了這樣的話頓時覺得這次的事鬧得太大了,若是因爲旗袍的事影響的這三個小姐日後沒法嫁人,那她們的鋪子也不用開了,官府一定會直接封店的。
所以,此時那三個女子雖然坐在椅子上對玫瑰和海棠兩個丫環頤氣指使,呼喝來呼喝去,她們也不敢有所動作,兩個丫頭的彪悍性子在沒有楚靈月撐腰的狀況下也發揮不出來了,只有低着頭默默的小心伺候着三人,生怕三人一怒先就將鋪子裡的東西抄家了。
至於她們白拿了鋪子裡的好些東西,她們更是不敢開口阻攔,若是這樣能讓她們平息了胸中怒火的話,那也划得來,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她們售賣的,就算她們白拿了,她們還可以再生產出來。
“啪…”三人之中一個身穿水紅色紗衣長相豔麗的女子見楚靈芝三人唯唯諾諾的對她們的行事都不敢出聲,一拍桌子然後指着楚靈芝道:“這件事究竟怎麼處理?你到是給個話啊,這破爛衣裳也敢拿出來賣,你家是幾輩子缺錢啊,用這麼次的布料縫製衣裳?你們賠償我們三人的損失那是必須的,你給個話,打算賠償我們多少?”
這女子一開口,其他二人也跟着附和,讓楚靈芝賠償她們的損失。
“這…三位小姐息怒,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只求三位小姐不要將事情擴大化,若是讓縣太爺知道了,一定會封了我們的店鋪,求三位小姐高擡貴手,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楚靈芝以前聽楚靈月講過,顧客是上帝,做生意要以滿足顧客的一切要求爲準,對待顧客,態度要和藹,有親和力,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和顧客爭吵,要和諧解決,所以,她此時想的是息事寧人,只要這三個女子提出賠償條件,自己便滿足了她們,只求她們高擡貴手,不要將事情鬧大了。
但她卻是曲解了楚靈月的意思,她這樣的說辭是隻徵對真的顧客,是確實來店裡買東西的顧客,就算是挑剔有些也應該用很好的態度去對待,力求服務到她們滿意爲止,而不是徵對這些故意來找茬的人。
“哈哈,封了你們的店鋪還算小事,將你們抓去坐牢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別死皮賴臉的拖着了,你有閒工夫,本小姐還沒那個功夫在這裡跟你耗呢,我們幾人要的也不多,你這旗袍我買一件花了五兩銀子,我們也不多要,就每人賠償我們五百兩吧。”
那女子想了想咬着牙給出了一個具體的數字,說完之後她看向楚靈芝,等着她的回答。
“五百兩?三位小姐,即使賠償,那也不用那麼多吧,我們賺錢也很辛苦的,三位小姐高臺貴手,少算一些,我可以做主賠償你們。”
楚靈芝一聽這數字便嚇了一跳,只不過是一件壞了的旗袍,她們居然要賠償五百兩銀子,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她心中是想着賠償她們銀兩的,只要數目不算太大,而且她們也不高官那就好了。
“一個子兒都不能少,而且,賠償完我們,你們就打算關門大吉吧,縣太爺那裡我們早就遞了狀子進去了,橫豎你們這鋪子是必須得關門,衙門的公差此時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那個一直在說話的紅衣豔麗女子冷笑了一聲,暗道楚靈芝單純,居然還敢跟她們討價還價,無論他賠不賠償她們銀子,他們的店鋪是一定要關門大吉的。
“什麼?三位小姐,小女子求你們了,這千萬使不得啊,不能讓官府來封了店鋪啊,這些店鋪可都是我們的身家性命呢,你們要五百兩銀子那就賠你們五百兩好了,只要你們撤了狀子,我就按照你們說的數配給你們。”
楚靈芝聽了這話之後一下子急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已經派人分別去給楚靈月和寧錚報信了,而二人此時一個都沒來,她畢竟處理這樣的事沒什麼經驗,此時聽說官差已經在路上了,頓時急得快哭了。
“你先賠償我們銀子再說。”那紅衣女子眼神閃爍,目光中露出一股輕蔑的神色,暗道楚靈芝真是人傻錢多,而且蠢得可以,到現在都看不出無論她賠不賠銀子,查封她們的鋪子那是肯定的了。
“玫瑰,你去取一千五百兩銀子來。”楚靈芝此時心急,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她一扭頭便吩咐玫瑰,去取銀子。
玫瑰雖然皺着眉覺得楚靈芝這麼做有些不靠譜,但也不敢違揹她的意思,畢竟現在這裡是由她主事的,她答應了一聲便去取銀子了。
那三個女子見楚靈芝果然被她們唬住了,臉上不由的露出激動又興奮的神色,翹首企盼着玫瑰回來。
不一會兒,玫瑰便拿着一疊銀票走了進來,楚靈芝接過後,狠了狠心,猶豫的看了看三人,見三人目光中露出輕蔑和兇狠的神色,不由得一慌神便將銀票遞給了那三個女子。
“哈哈哈,這還差不多,識時務者爲俊傑,以後你們的店鋪關了門,下次再開門做生意的時候招子可得放亮點,尤其是做衣裳的時候要好好檢查檢查,別盡做這些黑心的缺德事。”
那紅衣女子一把接過銀票數了數見果然是每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共十五張,忙眉開眼笑的將錢給其他二人分了,然後還半是教訓的和楚靈芝說道。
“三位小姐,銀子我也按照你們說的數給你們賠償了,現在你們可以撤回訴狀了吧?”楚靈芝見那三人收下銀票,忙又開口問這件事。
“誰說我們要撤回訴狀?傻丫頭,給你提個醒,下次千萬別得罪人,樹大招風你懂麼?看你這樣,也不像個能東山再起的人,趕快拿了鋪子裡的銀子,遣散夥計走人吧,走得遲了可是連現在賺的銀子都拿不到了。”
那紅衣女子冷笑着站起身,一擺手準備和其他兩個女子離開,楚靈芝再笨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她一急起身攔住她們的去路,險些急得掉下淚來。
“你們是什麼意思?不是我賠償給你們銀子,你們就撤了狀子,不讓官府查封我們的鋪子麼?如何還會說這樣的二話?”
“傻丫頭,就是說你雖然賠償了我們銀子,但那也頂多抵消了我們的損失,而你們這樣的劣質東西我們豈能再容你們繼續售賣禍害別人,讓官府查封你們鋪子的事照封不誤。”
那紅衣女子一臉輕蔑的看着楚靈芝說道。
“什麼?你們太卑鄙無恥了,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你們明明答應過的。”
楚靈芝此時也氣氛起來,她性子向來溫柔,能這般忍讓也只不過是她沒有商場中爾虞我詐的奸猾,爲人老實的緣故,並不是軟弱可欺之人,她眼見三個女子如此囂張跋扈蠻不講理,得了那麼多的賠償依舊要官府查封她們的店鋪,頓時急了。
“我們何時答應過?我們只說讓你先賠償我們銀子再說?何曾說過不讓官府查封你們的店鋪了?下一次,吃一塹長一智吧,你這傻丫頭。”
那紅衣女子說完伸手朝胡靈芝胸前使勁一推,將她推得一個趔趄跌倒在地,玫瑰和海棠忙跑過來將她扶起,她們被氣得臉色鐵青,心道若是楚靈月在這裡,如何會受她們的鳥氣?即使店鋪被查封也不會吃了眼前虧,先出了氣再說別的,大姑娘還是有些太過軟弱仁慈了。
“我們走。”那紅衣女子將楚靈芝推倒在地後便不再看她一眼,招呼着兩個同伴往屋子外走去。
“準備去哪裡?拿着銀子遠走高飛麼?”一道清寒的聲音傳了出來,三個女子扭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人影,卻先被這冷冽的聲音震得心跳了起來。
“是誰在說話?”那紅衣女子沒看到說話的人,頓時以爲是楚靈芝在裝神弄鬼,忙故作鎮定的厲聲喝道。
“自然是你家姑奶奶。”楚靈月一掀馬車簾子跳了下來,然後和慧香吳掌櫃三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月兒,你終於回來了。”粗靈芝看到楚靈月頓時如看到了救星,眼淚忍不住便落了下來,看到她心裡也就安定了,不再彷徨無助,孤立無援了。
“姑娘…”玫瑰和海棠見了楚靈月也是驚喜的過來向她行禮,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她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她們已經預感到那三個女子會倒黴了,因爲楚靈月可不是好招惹的。
“你是誰?居然敢給本小姐稱姑奶奶?”那三個女子似乎沒想到楚靈月回如此囂張,開口便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給她們稱姑奶奶,三人平日裡便是有名的潑皮戶,哪裡能忍受她的話?那紅衣女子頓時恨恨的瞪住楚靈月喝道。
“我都說了是你姑奶奶,還一遍一遍的問,你是耳朵聾了?”
楚靈月方纔在馬車上已經看到那紅衣女子將楚靈芝推倒在地了,她暗中嘆道都是她平日裡的引到錯誤,讓楚靈芝有了錯誤的認識,這才讓她對這些所謂的顧客上帝們不分好壞的一力容忍退讓,讓她走入了誤區,想來,這也是她的失誤啊。
“你這賤丫頭,竟然敢給我們稱姑奶奶,我們給你稱姑奶奶還差不多,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誰?”
那紅衣女子見楚靈月一遍一遍的給她們稱姑奶奶,頓時氣得擼起了袖子,一副想要揍人的樣子。
“喲,你們不是標榜自己是千金小姐麼?有幾個千金小姐是你們這般粗魯的模樣?想打架?”
楚靈月見狀一臉淡笑輕輕的問出口。
“怎麼着,千金小姐什麼樣?本小姐平日裡就是這個樣子,你想怎麼着吧?”
見紅衣女子擼起了袖子,另外兩個女子也摩拳擦掌的看樣子是準備幫助她。
“呵呵,真是好笑…”楚靈月一臉鄙夷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一扭頭看向慧香提高聲音喝道:“慧香、玫瑰、海棠,還愣着做什麼?這般不要臉的賤人,敢來我們家找茬鬧事,還讓她們坑了銀子就這麼走出去麼?別管別的,先給我狠狠的揍一頓再說,我多日未回來,你們的彪悍英勇都哪兒去了?也被磨光了麼?”
楚靈月說着看了三人一眼,三人頓時如打了雞血般的興奮,尤其是玫瑰和海棠,二人被壓制着早就滿腔怒火了,此時得到楚靈月的首肯還怕什麼,三人頓時一擼袖子風一般撲向那三個女子。
“你們敢?還有沒有王法了?待會縣太爺來了定然饒不了你們…哎呀…”
那紅衣女子首當其中被玫瑰和海棠二人每人按住一個肩膀便劈頭蓋臉的拳打腳踢掌摑各種激烈的打架手法都上手了,她說的話幾人根本不當一回事。
“縣太爺?他來了到剛好了,省得我還得派人去請他一回,你們來我這裡鬧事之前,也不事先打聽打聽我是誰?連我的底細都沒打聽清楚便敢被人攛掇着來鬧事?”
楚靈月已經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海棠三人神勇無比的頃刻間便將三個女子揍得鬼哭狼嚎的趴在地上哭爹喊娘,擦鼻涕抹眼淚…
玫瑰和海棠在這裡做美容護理和瘦身按摩,手勁是越來越大了,她們以前連周府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丁都揍得屁滾尿流,更別說是三個女子了,而這三個女子也就是嘴上功夫厲害些,遇到楚靈芝那樣性子柔和些的人拉不下臉面和她們起衝突,碰到楚靈月這樣從來不肯吃眼前虧的主她們便倒大黴了。
“別管死活,給我往死裡揍,直到她們肯求饒爲止,讓她們好好看看馬王爺長的是幾隻眼睛,讓她們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找茬的時候要先打聽清楚對方是不是她們能惹得起的。”
三個女子瞬間被慧香三人揍得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只是抱着頭趴在地上雙手護住臉任由幾人在她們身上招呼,想來她們的臉是最重要的了。
“給我撕爛她們的臉,讓她們日後連人都見不了,穿個旗袍裂縫露點肉算什麼,今兒姑奶奶還要你們繞着麗景城裸奔三圈,乾脆讓你們也來個別出心裁的脫光…”
楚靈月看出了三個女子的弱點,見她們只是護着臉心中瞭然,又見她們並不求饒,便吩咐慧香三人照着她們的臉上打,看她們還能挺到何時。
“姑奶奶饒命啊,千萬別打我們的臉啊,我們再也不敢了,姑奶奶饒命吧…”
聽到楚靈月讓打臉,其中的一個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哭天抹地的率先叫着姑奶奶求饒命,楚靈芝還好,她知道楚靈月來了事情便有了主張了,她坐在一邊見楚靈月這般肆意的行事心中一陣暢快,又是羨慕又是後悔方纔自己的軟弱,若自己有一天也能如她一般就好了。
而吳掌櫃站在一邊已經被楚靈月這極端的處事方法驚呆了,雖然他覺得她這樣的做法有些不計後果,但感覺到這樣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他此時也看出來了,那三個女子是故意來找茬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們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慧香…”楚靈月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叫了一聲,示意慧香三人停手,慧香會意停下了手,將那三個女子押起來對着楚靈月。
“那你們先說說,你們是哪家的小姐?”楚靈月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一盞茶,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來轉去,活靈活現,每當她眼珠子轉動的時候,就又有人要倒黴了。
“我們…”那紅衣女子此時已經像鬥敗的公雞般垂下了頭,在楚靈月的強勢面前半點都囂張不起來了。
“或者,你們說說,你們是哪家樓裡的頭牌?”楚靈月將茶盞端在手中轉了幾圈,又帶着提示性的緩緩開口。
那三名女子聽了楚靈月的話猛地擡起頭,眼中有些詫異的表情。
“怎麼,還想冒充千金小姐來我這兒坑蒙拐騙麼?奇怪我是怎麼知道你們的身份的?無論你們如何裝高雅,裝高貴,都掩蓋不了你們身上那股子騷味,十里遠姑奶奶就聞到了你們身上的騷味了,現在,明白了麼?這真是當了那個什麼還立牌坊的典型啊,居然敢到我這兒來招搖撞騙,現在,再說說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原來楚靈月熟知各種中藥材的味道和花粉的味道,方纔下馬車的時候,她心裡還想着要先穩住她們,待弄清她們的身份再查探幕後主使,在來的路上吳掌櫃已經詳細的給她講了一遍這裡的情況。
她當時就想到了這是有人故意來挑事的,只是她不能確定對方是什麼來頭,既然是幾個千金小姐,那幕後主使人必然是女子,她首先想到的便是何婉儀,只有她才和她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和過節,她都想好了對付幾人的法子。
但是她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這香氣平常人是聞不到的,但她精通藥理,對中藥和香氣特別敏感,她仔細辨別了一番,發現這香氣是合歡香的味道,這種香氣自然不可能來自楚靈芝和她的幾個丫環,那麼唯一的來源便是這幾個女子了。
而這幾個女子若是正經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何會用這樣的香?這種香也不是什麼特別高檔的那種王公貴族們內宅用來增加情趣的香,只是普通的合歡香,那麼,這種香最有可能的出處便是青?樓中了,只有那種地方的女子纔可能經常使用這種香來助興,而且身上始終沾染着這種氣味。
她又仔細觀察辨認了那幾個女子的姿態眉眼,發覺她們各個眼角含春,風流嫵媚,並不像是處子之身,所以她初步判斷三人是青?樓女子,這樣的人在青?樓中每日迎來送往早就練就了一副厚臉皮和刁潑的性格,若是不以雷霆手段震住她們,她們勢必不會說出幕後主使,因此她才果斷下令慧香三人痛揍她們一頓,讓她們先從心裡上產生懼怕,再說其他的事。
而方纔她趁着慧香三人動手的時候已經看清了她們擼起袖子的胳膊上並沒有守宮砂,所以更加斷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不差,待她們停手後才胸有成竹的說出了方纔的話,果然那三個女子臉上都現出了震驚的神色。
“姑娘饒了我們吧,我們都是煙翠樓的女子,爲了討個生計才受人矇蔽做了此事,還望姑娘恕罪。”
那紅衣女子此時頭髮散亂,雖然極力護着臉但還是被三個丫環招呼了幾拳,頓時鼻青臉腫的哭喪着臉,連連求饒。
“慧香,先將銀子拿回來,五百兩?你們拿着這麼多銀子也不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以爲誰的錢都是那麼好賺的?”
楚靈月冷着臉眉毛一挑睨了一眼慧香,讓她先把楚靈芝給出去的銀子拿回來。
“是。”慧香答應了一聲走到那三個女子身邊也不用她們動手幾下就從他她們身上搜出那些銀票然後出了門站在風中將那銀票抖了幾抖,才疊好抱在絲絹裡拿回來交給楚靈月,那幾個女子見她一個丫環居然如此作踐她們,雖然心中惱怒但也不敢出聲,吳掌櫃只見過楚靈月聰明伶俐做生意的厲害,幾時見過她如此兇悍的一面?
他看到慧香的做法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沒想到他們這女東家如此的聰明伶俐,兇悍潑辣,真是將人侮辱的徹底。
“想坑我的錢,你們也不向周圍打聽打聽我的座右銘是什麼,吃虧就是佔便宜,這是我的人生信條,敢打我的主意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你們三個表現的好,我還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否則,我立即便將你們格殺勿論,先斬後奏。”
楚靈月如今是四品女官,又有皇帝欽賜的腰牌在手,就算一品大員見了她也得客客氣氣的給她三分面子,要殺這麼幾個青?樓女子自然不在話下,她只要將她們送到衙門讓她們入獄也就行了,凡是進了獄中的女子有幾個能活着出來的?所以她這麼說也不是危言聳聽。
“姑娘饒命啊,我們都說,我們都說,求姑娘放我們一條生路。”
三人中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此時已經崩潰,再也忍不住,向前爬了幾步跪在楚靈月面前嘶吼道。
“芙蓉,別亂說,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那紅衣女子聽到同伴就要向楚靈月和盤托出事情的原委,頓時厲喝了一聲,她向楚靈月求饒也是想拖延時間等着衙門來人,因爲她相信囑咐她們鬧事的那人的能量,楚靈月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忍氣吞聲暫時在她面前服軟,等待時間,沒想到那叫芙蓉的女子心裡承受能力太差,被楚靈月連打帶嚇便撐不住想要說出真相了。
“救你們?呵呵,那好,姑奶奶就陪你們等那救你們的人出現,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楚靈月早知道這三個女子必然是受人指使的,此時聽她們居然還想拖延時間等着人來救,心頓時放回肚子裡了,她害怕幕後之人就此做縮頭烏龜呢,沒想到他還會來,那真是太好了。
楚靈月剛說完話,便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一陣吵嚷聲傳來,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對衙門的公差涌進了屋子。
“喲,還和官府勾結?這就是你們說的救星?”和官府搭上邊,她心裡便想到幕後之人也必然是有些權勢的人了,她準備今日就先解決了這顆毒瘤,再去處理那鄰街的山寨貨。
“大膽,你這女子,見了官差也不迎接,還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領頭的一人見楚靈月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得擺起了官腔,氣勢洶洶的吼道。
“你是幾品官?”楚靈月斜着眼睛傲慢的看了一眼那官差。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你這女子也忒大膽,出售略知貨品使這幾個女子在宴會上失了顏面毀了閨譽,如今她們已經告到了縣衙,縣太爺考慮到此事事關重大,已經接了這案子,縣太爺特命我等來此拿人。”
那官差見楚靈月雖然說話傲慢,故作鎮定,但也就是一名普通女子,觀之並無任何特別之處,不由得放下心來,想來她也是故意虛張聲勢,所以公事公辦的說道
“什麼?呵呵,真是笑死人了,她們幾人若是去參加宴會,巴不得我那衣裳全部裂了將肉全露出來吧?哪項律法中說過,青?樓女子也有什麼閨譽?你是在侮辱全大燕的女子都是青?樓女子麼?你可要明白這些女子中上至皇后下至平民女子都在這範圍之內啊。”
楚靈月不想和他們多說廢話,準備快刀斬亂麻,所以立即就挑明瞭那三個女子的身份,並反將一軍,將皇后拖下水,嚇得那些官差齊齊跪下朝着皇城根兒的方向連連叩頭,嘴中道:“死罪。”
那領頭的官差跪拜完後才扭頭看向楚靈月道:“你這女子休要胡說,居然敢牽扯皇后娘娘,這是大不敬之罪。”
“哼,你都公開污衊皇后娘娘是青?樓女子了,還說什麼大不敬?要說罪孽深重,那也是你的罪名比較大些。”
楚靈月揪住這一點不放,那公差頓時被噎得一口氣上不來,臉漲得通紅。
“哼,既然這樣,那便好吧,本姑娘今兒也學學那縣官來斷一場案子好了,你們好好睜大狗眼學着點兒,以後和別人狼狽爲奸的時候千萬記住要打聽清楚人家的底細,別糊里糊塗的做了替死鬼。”
楚靈月心中想了想爲了儘快瞭解此事,也不繞彎子了,扭頭對着虛空喊道:“聶七,拿着我的腰牌去傳麗景城縣令前來此處。”
“是。”聶七此時正坐在房頂上看戲,想着這麗景城又要有大事發生了,便聽到楚靈月的吩咐,忙答應了一聲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