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農女田園香
楚靈月剛坐下喘了口氣,突然手掌一熱,便覺得寧宸的大手蓋在了自己的手上,隨即便握住了她的手,她一怔,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被寧宸緊緊的握着,抽不動。
“做什麼?”楚靈月一怒,低聲冷冷的喝道。
“月兒,你今兒好威風,我好開心。”寧宸邪肆俊美的臉孔上滿是歡喜,看向她的眼神也含情脈脈,好似此刻有一股洶涌的感情要將她淹沒般,雖然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不讓她動,卻讓人能感覺得到他是含着溫柔的。
“你…你先放開,這大殿上這麼多人都盯着呢,讓人家看見了成什麼樣子?”
楚靈月瞬間覺得對面一道目光如利劍般刺了過來,她甚至不用擡頭看就能感覺到那目光中隱含着的疼痛和怒意,所以緩和了下口氣,想讓寧宸放開自己
“你是怕被被人看見,還是怕被他看見?我只是因爲心中歡喜所以情不自禁的握一下你的手而已,你是我的未婚妻,這又有什麼。”
寧宸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放開了她,楚靈月下意識的從袖口中摸了一把,想要掏絲絹來擦手,突然又想到這是在大殿上,回過神來才強行忍住沒有動,只是呆呆的將自己的手無意識的放在身上擦了幾下。
“可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我們畢竟還沒有成親,被人看到了總是不好。”
楚靈月避開了他的前一句話不答,只是回答了後一句。
“恩,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等這次廟會之後,過幾日我便會去下聘,過完年便成親。”
寧宸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觀察着她眼中的神情,他知道她心裡不願意,但是她無法反對,而他對她已經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了,長這麼大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是他認真想要做的,好不容易有一個人是他想要從心裡抓住的,他不想輕易放棄。
雖然這些日子他一直刻意的沒去看她,但她的一顰一笑早就印在了自己的心間,他想要試着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放棄她,可是事實證明,他不能,既然不能放棄,那就用自己全部的熱情和愛意感化她吧,也許慢慢的她就能喜歡他了,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件自己想要全心全意去做的事,那便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去做,即使是飛蛾撲火,那也要試試。
“什麼?過完年就成親?我才十三歲,還小…”楚靈月其實是想說她那麼小的年紀能圓房麼?但她又心裡發窘說不出來,而且,想到圓房這個詞她頓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受的用手撫了撫自己的手臂。
“恩,我們先成親,等你及笄之後再圓房。”寧宸似乎猜到了她話中的意思,一開口便堵了她所有的後路,不讓她有一點可以說服他不成親的理由。
“這…我還沒考慮好。”
楚靈月平日裡做事嫉惡如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向來果斷乾脆,但是這件事她卻果斷不得,她此時已經很清楚自己心裡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她身上揹負着的太多,雖然自己是穿越來的,但是這個時代不允許她做她心裡了想要做的事,若是她真的公開悔婚,估計家裡人首先就會反對的,光奶奶和娘這一關她就過不了,所以這件事還要想個完全之策。
她不由得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對面席位上的慕容熙,心裡不禁又對他生氣,他不是說接近自己的目的不是爲了那國寶項鍊麼?那此時幹嘛又要和那上官晴兒親親密密的坐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便擡眼正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滿滿的怒氣,她一看便見慕容熙手中端着一杯酒放在半空中,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和寧宸,好像被定格在了那一刻般,舉着酒杯的手一動不動。
此時她和寧宸二人看起來便是她從大殿上走回來坐下後,寧宸體貼的握住她的手,然後二人親密的在一起竊竊私語說着話,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樣。
慕容熙見楚靈月回到了座位上,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心中才鬆了一口氣,剛端起酒杯便看到寧宸面帶笑容的握住了她的手,而她卻沒有拒絕,任由他握了一下才鬆開,之後便低頭悄悄的說起話來,他頓時看的呆了…
“婚姻之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這幾樣樣樣不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再也不可更改,所以,你還是安心待嫁吧,我知道你和表哥之間可能親近些,但是,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提出悔婚的,而他恐怕也不能不尊父母命,你看看對面的那上官郡主,你不覺得他們很般配麼?”
寧宸皺了皺眉,沒有直接告訴楚靈月他和上官晴兒其實已經定親,卻給她留了個懸念,讓她自己去想。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和上官郡主很般配?”
楚靈月聽出了他話中有話,沒有管他前面的話,而是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問了出來。
“我聽說,表哥這次在北雪國得到那寒毒解藥,是因爲姑父和平南王交換的,而交換條件便是讓表哥和上官晴兒定親。”
寧宸看到楚靈月急切的神情頓時心中有些鬱悶,見她追問,便頓了頓將這話說了出來。
“什麼?你的意思是洛王此時和那上官郡主已經定了親?”楚靈月聞言猛的一驚,差點將桌子掀翻。
“若不是這樣,你覺得以表哥這樣孤冷高傲之人,會和不想幹的女子一起來大燕麼?聽說,還是姑父親自上書北雪國皇帝讓上官郡主跟隨表哥出使大燕的。”
寧宸爲了讓楚靈月放棄慕容熙,不得不給她再添一把火,只要能讓她對他死心,那他以後會用一輩子來愛她,溫暖她的心,讓她慢慢的愛上自己。
“我不信…”楚靈月的臉色剎那間蒼白如雪,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整個人好像突然被抽乾一般,沒了精氣神,此時的她看起來羸弱而單薄,好像來一陣風便能將她颳走似的。
“你若不信,稍後可以親自問他,其實,你心中應該已經信了吧?”寧宸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轉過頭來去看她,突然見她如此神色,不由得心中一緊接着道:“你沒事吧?怎麼成了這般模樣?他那樣的人就值得你這般爲他麼?”
寧宸想了想便心中明瞭了,沒想到她心中對他已經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他不由得覺得有些震驚,她和他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接觸,他本來還以爲她對慕容熙只是有些好感罷了,她此時還是小孩子心性,哪裡能真的動什麼情?卻不想她只是聽了一句他和別人定親,便成了這般模樣,不由得又是氣怒又是傷心。
“我…我不舒服,我們提前離席吧,若是你要在這裡,那我先走…”楚靈月說着便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步履不穩的往出走去,也不管別人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此時宴會已經進行到一多半,基本上也接近尾聲了,皇帝和皇后在接見完東胡使臣後便讓大殿中人自行娛樂,回行宮休息去了,對於這樣的宴會他們並沒有什麼新鮮感,在宮中幾乎天天有這樣的宴會。
所以此時楚靈月離開也不需要向人稟報,她說走就走,在路過大殿中的時候,無視衆人對她的注目禮,只是有些疲倦搖搖晃晃的撐着自己的身體走了出去。
寧宸見狀哪裡還肯留在這裡,也起身幾步追上了她走了出去,楚靈月一走,慕容熙自然也沒有再這裡待下去的意義了,他生性喜靜,不喜歡這種場合,而且可以說非常心煩,他早就待不住了,所以見楚靈月一走他也忙着跟了出來。
到了大殿門外,他又吩咐北雪國跟來的丫環婆子進去將上官晴兒待會驛館歇着,她此次不僅自己顏面盡失,還讓北雪國也跟着沒面子,他吩咐丫環婆子讓她在驛館中好好反省反省。
楚靈月出了門走了幾步,便看到茜茜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幾步跟上她拉着她的衣襟。
“靈月,你太棒了,你怎麼還會說東胡人的語言?”
楚靈月正心中堵的發慌,不知該何去何從,突然見茜茜竄了出來,她心情才稍微平復了些,這丫頭真是對自己的性子,爽朗明快,善惡分得很清,見到她就像見到前世的自己一般,而自己穿越之後,卻慢慢的背上了這古代的枷鎖,越來越像古代人了。
“是啊,是跟我師傅學的,你以爲我是神仙?自己就會了這麼多東西了麼?”謊話說的久了,就能隨口而出信手拈來了,楚靈月現在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是有個師傅的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和阿爹就直接讓你去和他們交流了啊,哪裡用得着他用手語比劃半天才能弄得懂他們的話,哎呀,你對付那郡主真是太解氣了,讓她再嘚瑟。”
茜茜想到那和慕容熙坐在一起的郡主便覺得生氣,她和古巴圖是知道點慕容熙的事的,知道他對楚靈月不一般,否則也不會在北雪國的時候特意傳信讓他們給楚靈月帶做琉璃的工匠並來找她了,她雖然沒有正式和慕容熙見過面,但她一眼就認出來和上官晴兒在一起的風華絕代的男子就是他了。
她心中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和別的女子在一起,所以自然而然的便對上官晴兒有了敵意,她早就被楚靈月的個人魅力折服,站在她這一邊了。
“哼,她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本來巴圖大伯也能給皇帝和那東胡使者做翻譯,只是費事些,她卻偏偏仗着自己會幾個方言般的東胡語便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想要在大燕逞能,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撒謊,活該顏面盡失,這也就罷了,還差點連累了別人。”
楚靈月想到上官晴兒肆意妄爲將東胡人和皇帝的話故意瞎翻譯了半天便覺得她好奇葩,真是足不出戶的大家小姐風範,她自己任性也就罷了,還差點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湯。
“是啊是啊,連我都知道她若是出了醜會給北雪國帶來不好的名聲,若是被逐,會連累世子,沒想到她居然那麼傻叉,哎喲,我要和你學習東胡語,靈月,你教教我吧,你說的好好聽。”
茜茜應和了兩句,忽然想到這茬兒,學習她的其他本事什麼的可以慢慢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先學些這東胡語言了,楚靈月說的很好聽。
“好,回去就開始教你說,以後你也好帶領你的族人意思致富啊,畢竟巴圖大伯只有你一個女兒而已,我會幫你的。”
楚靈月邊走邊說道。
“好,那,那太謝謝你了,哎呀,靈月,我現在就想跟着你,不想再回雪影族,我阿爹說了,讓我這次就留在大燕,和東胡人一起學習大燕的耕種技術,也學習他們的採礦技術什麼的,他要趕在年關回去給族人分紅利,我主要是想跟着你。”
茜茜特別愛黏着楚靈月,而且一說起話來便止不住,像是要將幾輩子的話說完似的,楚靈月看到她這樣,方纔憋悶着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恩,讓巴圖大伯放心,你留在這裡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楚靈月此時心裡如針扎般的難受,前幾日的心情感覺似乎又涌了上來,她好像又要生病了,此時頭疼的厲害,她不由得扶着茜茜的手往外面走去。
寧宸剛追出了殿中,看到茜茜追上了楚靈月,也準備出去送她回去,便被一個太監攔住了。
“大將軍,晉國公有請。”寧宸皺了下眉,不由得眼皮一番,等了那太監一眼,那太監一驚,忙將頭垂得低低的,大氣不敢出,素聞這位將軍常年征戰沙場,戾氣非常中,看來果然不假,他心裡暗暗的冒着汗想到。
“走吧。”寧宸盯着那太監看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讓他帶路,晉國公請自己做什麼?無非是爲了何婉儀的事吧。
楚靈月和茜茜出了行宮的大門,往自己來的時候坐的馬車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突然看到何夫人被兩個丫環攙着也往馬車邊走去,看來也是要回去的樣子,楚靈月不由得納悶她怎麼也提前離席了?
“楚姑娘。”走了幾步,便見何夫人停下了腳步,要上馬車的時候轉過頭來看到了她和茜茜,她便上前和她打招呼。
“何夫人也要回去了麼?”楚靈月拉着茜茜停了下來,上前行了禮問道。
“是啊,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去偏宅裡休息一會兒再行回覆。”何夫人瞟了二人一眼,溫聲答道,楚靈月細看了她一番,發現她眼中淚光點點,似乎哭過一般,暗道難道她在大殿中受了誰的擠兌生了氣?
應該不會啊,她現在在京中女子的地位並不比寧王妃差,誰敢惹她?不過她和她雖然有些親近,但也沒到了交心的地步,也不敢問她。
“那夫人快快回去歇息吧,改日靈月再上門探望夫人。”
楚靈月此時的臉色也不必何夫人好多少,她覺得自己窒息難忍,都快呼吸不上來了,她和何夫人說話的時候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儘量平復着胸中的不適。
慕容熙和上官晴兒定親的消息對她來說遠比上次聽聞他利用她的事更讓她受打擊,畢竟那件事還沒有確切的定論,她還沒有親口問過他,而這件事既然能從寧宸的口中說出來,必然是板上釘釘的事,絕對不會錯了。
“看姑娘似乎也不舒服,不如,便跟我去我的偏宅休息休息吧,我讓御醫來給姑娘也診治診治好了。”何夫人見了楚靈月的神色,便知道她此時也身子不舒服,她想了想開口道,眼神中是滿滿的期待。
“那…也好,就跟夫人去歇歇也好,不需要御醫,我自己就是大夫,知道自己的情形。”
楚靈月看着她殷切的眼神便不忍拒絕,自認識何夫人以來,她對她一直不錯,每次見她在她的身上她感覺到的都是善意,她絲毫沒有因爲何婉儀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況且,她方纔在殿中聽了寧宸的話覺得自己想要單方面的悔婚更是難上加難,她知道他一定會跟着來,她此時也不想見到他。
“那太好了,來人,快去伺候楚姑娘和那位姑娘上馬車,將他們的車趕到我的偏宅裡去。”
何夫人聞言頓時振作了些,忙招呼着自己身邊的幾個丫環和婆子讓她們去伺候楚靈月和茜茜,那幾個下人答應了一聲便將楚靈月和茜茜扶上馬車趕着馬車跟着何夫人走了。
茜茜看出楚靈月神情不對,上了馬車後也不再吵她了,只是扶着她讓她安靜的待一會兒,走了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二人下了馬車,發現這裡是麗景城王公大臣們集體居住的地方,建築華麗而大氣,大門口立着兩個石獅子,威嚴又莊重。
“二位姑娘快裡面請。”何夫人親自將楚靈月和茜茜二人接了下來,將她們讓到了宅子裡,一邊又命下人去打掃院子並去採買食物,說要留楚靈月二人吃飯。
“夫人不必忙活了,我們休息一會兒便要回去了,不必大費周章。”
楚靈月見她將下人們指揮得團團轉,不由得開口讓她不必勞師動衆,她們只是來休息一會兒便要回去了,哪裡用得着她這般招待?
“你們好不容易來一次,我身爲東道主自然要將你們招待得周到些。”
何夫人不由分說便吩咐完了那些下人,下人們紛紛答應而去,何夫人引着楚靈月和茜茜往自己的臥房中而去。
楚靈月打量了一番,見這裡的院子雖然大但是看起來並不像是新建造的房子,好像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她想了想不由得心中暗道難道這裡就是當初她還沒成爲何夫人的時候住的地方?
想來晉國公想要金屋藏嬌也只有這個地方最合適了吧?估計何夫人對晉國公也是真愛吧,否則不會這麼多年了還保存着這裡的宅子吧。
進了屋子,何夫人將楚靈月扶着躺在牀上,楚靈月此時也確實體力不支,又有一種大病欲來的感覺,也沒推辭,隨着她上了牀。
“不知這位姑娘是誰?”扶着她躺下之後,何夫人將茜茜讓在了座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來,她打量了幾眼茜茜,纔開口問楚靈月。
“這是北雪國邊境地處東胡族和北雪之間的雪影族族長的女兒,她叫茜茜。”
楚靈月不知道何夫人知不知道雪影族這個種族,但還是詳細的給她介紹了一番茜茜的來歷。
“哦,怪不得這位姑娘看起來和我們這裡的女子有些不同,原來不是我們大燕人。”
何夫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緩緩開口道。
“恩,那個種族因爲和東胡接壤,也在大燕邊境,所以知道那裡的人並不多。”
楚靈月此時頭疼欲裂,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只想睡過去,什麼都不用想,所以雖然堅持着和她說着話,卻已支持不住,聲音越來越弱了。
“楚姑娘還是好好歇息歇息,讓茜茜照顧着你,我去給二位姑娘煲個湯來解解寒氣,或許會好一些。”
何夫人見楚靈月懨懨欲睡的樣子,不由得站起身來說道。
“夫人還是別忙活了,我沒事,回去開點藥喝就好了,最近真是成了那病西子,動不動就要生病了。”
楚靈月覺得不好意思,她和何夫人畢竟不如寧王妃那般救過她的命,顯得隨意些,所以想要制止何夫人。
“沒事,姑娘不必覺得不自在,這裡是我專屬的院子,不會有其他人來的,連國公都不會來,所以你就安心的在這裡睡一覺,等醒來或許就好了。”
何夫人說完便笑了笑走了出去,留下茜茜和楚靈月二人在房間裡。
“靈月,這位夫人好溫柔,不過,我見着她還是有些害怕,覺得她雖然溫柔,但內裡卻是個有主意的。”
何夫人走了之後,茜茜乾脆站起來走到楚靈月的牀邊坐下,打量了一番屋子裡的佈置之後說道。
“是啊,她的確是個有主意的,雖然表象溫柔,但也不代表她就是軟弱可欺的。”
楚靈月暗道若不是個有主意的, 她如何能能從小三轉正,做了晉國公夫人,而且獨寵這麼多年?
“恩,不過,我很喜歡她,見了她就有一種不由自主的親近感,感覺她人很好似的。”
茜茜說了一下見何夫人的感覺。
“恩,我也是,我也是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對她有種不由自主的親近感,這大概就是她的個人魅力吧,她在京中是唯一一個小三上位卻被一衆貴族夫人小姐們稱讚的傳奇。”
楚靈月說着便將關於何夫人的傳說和茜茜說了一遍,茜茜聽完之後滿是震驚詫異的神色,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當上晉國公夫人的。
“那她一定被京中的其他妻妾成羣的貴族家的夫人們羨慕吧?”茜茜聽完後問楚靈月。
“那是肯定的,誰不羨慕啊,在大燕這種地方三妻四妾纔是正宗的持家之道,像她這樣的獨佔豢寵是要被扣上七出罪名的,但是她卻反其道而行成了大燕貴族夫人們羨慕效仿的典型。”
楚靈月說完這件事便很累了,吩咐茜茜可以自行去轉轉,她想先睡一覺,既然何夫人說了這裡是自己的私人宅院,那便絕對靠譜,她信得過她。
茜茜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她是個閒不住的性子,而且此時還處在對大燕各種新奇事物的探索發現中,所以便打算趁她睡覺的時候出去轉一圈。
楚靈月等她出去後便閉上眼睛漸漸的睡了過去,此時外面寒冷如冰,屋子裡卻燒着炭盆,都是上好的細木炭,屋子裡溫暖如春,她只想要睡過去暫時忘記腦海中那令人難過的記憶。
茜茜披着楚靈月送給她雪貂披風將何夫人的宅子一直逛了一遍,此時雖然是冬天,但這宅子裡的花草樹木,假山流水都如春天般盛開,走到一處池水中,水中還熱氣騰騰的冒着白氣,她不由得好奇,轉頭細細看去。
看了一圈,突然發現何夫人也在這池水的另一邊,正和一個身穿灰色衣裳的男子在說着什麼。
“何夫人。”茜茜看到她喊了一聲。
對面的何夫人聽到聲音詫異的轉過頭來,見是她才涌起笑容,揮了揮手,那灰衣人頓時退了下去,何夫人向她這邊走了過來。
“茜茜,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天冷,不如去屋子中,我燉了大骨銀耳湯,給你和楚姑娘暖暖身子,快要好了,我們回去吧。”
何夫人繞過池子向她這邊走過來,然後笑着說道。
“哦,好,不過着池子中的水爲何會冒着熱氣?”茜茜有些不明白的指着池水問道,她方纔將手伸進水中試過,那池水熱熱的,就算此時下去洗澡都不會覺得冷。
“這一池水是溫泉水,是從龍泉山引來的,溫泉水本就是熱的,這裡可以泡澡,不過,現在天氣寒冷,不適宜,等春秋的時候便可以進去泡了。”
何夫人和她解釋了一番,茜茜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溫泉水,大冬天都這麼熱,聞言不由得心裡發癢,想要試試。
“姑娘若是想試試,改日和楚姑娘一起來,我這裡有專門泡溫泉的地方,不過,我好久不來了,那裡需要清掃收拾一番,今兒恐怕是不行了。”
何夫人看出了茜茜眼中的神情,不由溫和的說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改天,我一定和靈月一起來泡泡這溫泉,感覺很好的樣子。”
茜茜歡喜的答應了一聲,便和何夫人一起往回走。
“好,我很歡迎你們來這裡。”何夫人伸手攜着她一路往楚靈月睡覺的屋子裡來。
“對了,夫人,方纔和你說話的人是誰啊?”茜茜想到這這事,不由得開口問道,那人看起來並不像是下人,而且若是吩咐下人的話,也不用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吧,想到這裡,她眼中不由的閃過一抹懷疑的神色。
“哦,他是國公吩咐保護我的隱衛,我吩咐他去辦點事。”何夫人見茜茜懷疑的看着她,一臉她和那灰衣人有姦情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也不瞞她,一臉坦然的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啊。”茜茜見何夫人說的坦然,頓時打消了懷疑,想到自己方纔居然那麼想,不由有些歉意的說道。
“恩。”何夫人攜着她到了楚靈月的屋子,走到她身邊看了看,見她臉色潮紅,額頭冒汗,眉心緊皺,一副痛苦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
“哎呀,好燙。”何夫人摸了一把楚靈月的額頭見她額頭燙的厲害,嚇了一跳。
“啊?靈月這是生了大病了麼?”
茜茜聞言也走上前來摸了一把她的額頭,驚慌的問道。
“茜茜別慌,來人,快去請大夫。”何夫人一邊安撫茜茜一邊叫人去請大夫。
下人答應了一聲匆匆去了,何夫人又忙着出去將自己親手煲的湯端進來,然後盛了一碗,讓茜茜將楚靈月扶起來給她一勺一勺的餵了下去半碗。
“茜茜,你也喝。”何夫人和茜茜合力給楚靈月喂完湯,又給茜茜盛了一碗讓她和,茜茜答應了一聲,自己去喝了。
何夫人又命下人打了一盆水端來,準別給她擦身體降溫,此時她又發起了高燒。
“夫人,我沒事,我睡一覺便好了,我家裡有退燒的方子,不用請大夫。”
楚靈月喝下一碗湯覺得那湯味美順滑,十分香甜,便悠悠的醒了過來,見她爲自己忙碌着,不由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掙扎着說道。
“那你將那方子說給我,我派人按照你的方子去抓藥,熬給你喝。”
何夫人想了想也不勉強,本來她自己就是大夫,估計對自己的情況也瞭如指掌。
“也好,茜茜,我說,你來寫。”楚靈月吩咐了茜茜一聲,茜茜答應着,走到桌子前,拿起何夫人房中的筆墨一會兒的功夫就按照楚靈月的話寫好了藥方。
何夫人低頭看了一眼,叫進來一個老嬤嬤,估計是自己的貼身嬤嬤,派了她去抓藥,並吩咐她抓回來親自煎藥,就說是自己不舒服要吃藥。
那老嬤嬤答應了一聲走了,何夫人執意要給楚靈月擦身子降溫,楚靈月抵不過她的熱情便答應了,何夫人高興的吩咐下人去拿酒來給她擦。
她不顧身份,便自己將楚靈月的上身衣衫解開,然後細細的爲她擦拭起來。
楚靈月糊里糊塗的躺着閉着眼睛感受她溫柔細心的呵護照顧,何夫人也慢慢的幫她擦着,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夫人,多謝你了,靈月這樣的身份怎麼配你親自照顧擦身子?”
楚靈月清醒了些,閉着眼睛向她道謝。
“沒事,我也不是什麼矜貴的身份,以前這樣的事做過很多。”何夫人邊給她擦邊和她說道,她擦的很用心,漸漸的額頭還沁出了一些細汗。
楚靈月瑩白如玉的身子細膩嫩滑,她也不覺得尷尬,也許是她的動作讓她感到舒適吧,擦完前面她又背過身子讓她擦後面。
何夫人撩起她的後背衣裳緩緩的擦着,不經意間眼睛掠過她的肩膀,只見楚靈月後背肩膀處被酒擦過之後突然現出一個淺淺的圖案來,她看到後瞬間大驚,擦身體的手頓時一震,然後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起來,她一把放下楚靈月的衣襟,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