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天色已晚,又不見莫長歌的蹤影,提議道:“今兒就在家裡休息吧,我給你收拾房間去。”
她風風火火地去了後院,白靈兒以前居住的臥房一直空着,被褥、牀單一應俱全,只需稍稍整理一下,就能住人。
“娘,我來吧。”靈兒將白白收回空間後,拔腳進屋,想幫王氏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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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兒去。”王氏哪願意讓閨女操勞?徑直將人推到旁邊,“你剛出月子,得多休息,對了,你脹奶了嗎?奶水充不充足?”
她問了些女人家的私房話,白靈兒很是耐心地一一回答。
“身體利索比什麼都好。”王氏欣慰地感慨道,“你生了龍鳳胎,是件大喜事,我和你爹啊前些日子還說,要寫封信寄回黃花鎮上,往家裡邊報報喜。”
說着,她小心地看了靈兒一眼,擔心她會對這事有微詞。
“白家怎麼說也是你的孃家,他們對不住咱們,咱們可不能做那不孝的人,永毅和永安總歸是白家人,你奶和你爺爺要是曉得了,肯定會很開心。”
王氏絮絮叨叨地爲白家人說好話。
她沒讀過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可她知道,這做人啊,不能老記仇,老話說得好,吃虧是福啊。
靈兒微微蹙眉,高興的勁頭有些下降。
“娘,我不喜歡那家人。”她直白的說出了心裡話。
爹孃能大度的忘記白家所過的那些事,她卻辦不到,不去報復,不去下絆子,是她所能做的極限。
“哎,娘曉得你心裡邊有多委屈。”王氏心疼地握住靈兒的小手,“他們已經回黃花鎮去了,天高皇帝遠,往後能碰上的機會也不多,你就當是做個面子,現在不比以前,你是王妃,是皇家的媳婦,不能給外人戳脊梁骨的機會。”
“哦。”白靈兒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娘,你和爹看着辦吧。”
只是送一封報喜的家書而已,要是白家人想借機上京來道喜,她就早做準備,拜託二呆找些人手去白家莊,把他們堵在家裡邊,不許他們離開,這樣子,她就不用擔心白家人會打擾到家裡邊的安寧了。
靈兒想好對策後,才提起幾分精神。
“娘就知道,咱們靈兒是個好姑娘。”王氏難掩心中的驕傲,“我這就去給你爹說說。”
目送娘出了門,靈兒忙將門窗關好,閃身躲進了空間,向白白詢問在宮裡的所見所聞。
白白坐在田邊的泥土地上,懷裡抱着株百年人蔘,邊啃邊說:“我追着二呆的味道進了皇宮,就看見二呆和太子待在一個房間裡,二呆武功超好,我怕被他發現,不敢離得太近,所以沒聽得太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不過啊,我有聽到太子罵二呆,說二呆不顧朝廷,包藏禍心。”
好像是這麼說的,白白把這兩個詞記得很清楚,但其他的事兒,卻是一知半解。
“主人,你沒在場不知道,當時太子吼二呆的聲音大極了。”要不是屋子裡高分貝的怒吼,它根本不會聽清。
白靈兒眉心緊鎖着,在旁側來回踱步。
太子爲什麼要訓斥二呆?他們兄弟倆感
情不是很好嗎?而且,這話說得未免過重了些,有暗指二呆圖謀不軌的意思。
難不成就因爲二呆沒經過太子的同意,瞞着他離京去瑰州,所以太子纔會大動肝火嗎?
“說不通啊。”靈兒抓狂地撓了撓頭,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白白,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其他線索?”
白白咀嚼着嘴裡的人蔘,想了想,遺憾的搖晃腦袋:“沒有了,我聽到的,都告訴主人啦。”
“切,你還能更沒用點嗎?主人派你去打聽消息,你倒好,就聽到沒頭沒腦的話,前因後果都沒弄明白,還好意思吃東西!”紅紅見縫插針地說,它和蠢兔子向來不對盤,又幾次三番見白白能自由出入,獨自去外邊爲主人辦事,心裡怎會不嫉妒?
“嗚嗚,主人,我是不是太沒用了?”白白愣了半秒,隨後,把人蔘扔到地上,掉下兩行眼淚來,滿臉傷心地看着白靈兒。
“主人,你別信它,它一定是假裝的!”別以爲它沒看見蠢兔子偷偷用爪子掐自己的動作。
腦海中充斥的鬥嘴聲,擾得白靈兒沒法子靜心思考,她揉了揉眉心,剛想叫停,空間外傳來了二呆喑啞的聲線,這下子,她哪還顧得上滅火?立即離開空間找二呆去了。
“你又爬窗進來。”白靈兒一眼就看見了敞開的木窗,不由得責怪道,“放着好好的門不走,非要做樑上君子,你的癖好可真特殊啊。”
以前他翻窗,勉強能用擔心家人發現的理由敷衍過去,可現在呢?
“習慣了。”莫長歌慵懶靠着椅背,慢悠悠吐出三個字來。
“真敢說啊你。”靈兒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也不怕這話損了你攝政王的威名。”
“本王在你跟前哪有威風可言?”莫長歌素手一伸,將人拽到了懷裡。
靈兒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下意識圈住他溫熱的脖頸,隔着兩件單薄的衣物,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體溫,以及胸膛裡,那強勁有力的砰砰聲。
周圍屬於他的氣息如浪潮,將她淹沒,腰身被緊固着,沒辦法動彈。
白靈兒暗自紅了臉,心潮更是動盪不堪。
“兩個小鬼呢?真少見,你竟捨得離開他們。”耳畔,是他吐氣若蘭的暗沉嗓音,合着溫暖的呼吸全數噴濺在她敏感的耳朵上。
靈兒不自在地朝後仰着,試圖將耳朵解救出來,嘴上也不忘回答:“我把醜醜和永安交給寶兒了,剛巧陪平安一起睡。”
“這麼說來,今晚本王總算能同你好好溫存一番咯?”靜止的長睫下,眸中邪火突閃。
天知道,從她有孕以來,他忍得有多痛苦。
白靈兒背脊一僵,忽地回想起不久前,他跳湖降溫的事,不安地嚥了嚥唾沫,媽蛋!總覺得今晚會死得很慘。
“那什麼,我有些餓了,想去吃……”她掙扎着試圖逃離。
“正好,本王也餓了。”
天旋地轉,下一秒,人已被扔上木牀,用精美的段子綁起的帳幔被內力震落,遮擋住了裡邊的旖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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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的男人戰鬥力有多強麼?
白靈兒算是又體會了一把,她迷迷糊糊醒來時,身體就跟卡車碾過似的,又酸又疼,還有些涼。
等等,涼?
混沌的雙眼霎那間恢復清明,靈兒驚訝地往下一看,還未散去情意的面頰豁然充血。
“醒了?”莫長歌隨手將溼潤的娟帕丟進牀頭的銀盆中,鬆垮的白色褻衣下,男子矯健的身軀分外性.感,那是一種介於野性與成熟的美。
白靈兒鼻尖微癢,忙擡起頭,阻擋住快要落下的鼻血。
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花癡,可是,任憑哪個女人看見這樣一幕,都很難做到心如止水吧?
沒錯,她的反映是女人的本能。
在心裡默默找好理由後,她心慌意亂地說:“你快點把外衫穿上。”
“爲何?本王的身子你又不是頭一回見到。”莫長歌不僅沒穿戴上衣服,反倒大大方方地躺上牀榻。
滾燙的胸膛將靈兒僵硬的身軀包裹住,他身上散發的淡淡體香,不斷環繞在身側,惹得她心跳難以平靜。
“不要臉!”
“還有力氣罵人?”莫長歌意味深長地笑了,“看來本王方纔不夠努力啊。”
危險的暗示,激得靈兒寒毛倒豎,她趕緊往牀內躲了躲:“你不要胡來。”
“哦?你怎知道本王想做什麼?”莫長歌宛如一塊狗皮膏藥,又黏了上去。
兩人一進一退,看上去幼稚得不行。
白靈兒躲到牀內的牆壁邊上,已是無路可退。
“繼續躲啊。”莫長歌像逗弄貓兒似的,挑釁道。
“哼,誰說我要躲的?”靈兒虛張聲勢地低吼着,但那閃躲的眸光卻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行了,今晚你累壞了,本王不會動你。”縱然他仍想再要她一回,可她剛出月子,身子比不得以前,他便再忍忍吧,那麼多天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靈兒狐疑地打量他幾眼,確定這傢伙說的是實話後,繃緊的神經才勉強放鬆。
“怕什麼,本王說不會動手,自是不會,你何時見本王說過謊話?”莫長歌笑罵道,手臂一拽,將人拖進懷裡。
鐵臂牢牢箍住她肉肉的腰身。
“我沒在怕的。”靈兒繼續嘴硬。
莫長歌也沒戳穿她,這丫頭,偶爾逗逗倒好,真把人逼急了,小心她會撓人。
“太子宣你進宮幹嘛去了?”白靈兒窩在他溫暖的懷中,雙眼愜意地眯成一條小縫,輕聲問道。
“說些朝堂上的瑣事。”頭頂上飄落的聲線,平和、沙啞,與往常無異。
靈兒刷地睜開眼,被窩下,小手用力在他的腰間擰了一把。
“嘶!”莫長歌故作吃疼地抽了口氣,“本王招你惹你了?”
“這是你說謊的代價。”靈兒沒好氣地說。
“你怎會知道本王在說謊?”是誰在她跟前說了什麼嗎?莫長歌挨個排除掉可疑的人選,最終,目標鎖定在她空間裡那隻蠢兔子身上,“是白白。”
並非懷疑,而是篤定的陳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