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喜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還有其他人在乎你。
這個人在意你的一舉一動,會因爲你而開心,會因爲你而憂傷。
蘇月白熱愛生活,更喜歡發現生活中的任何微小的細節。
許多人都認爲,一個積極樂觀向上的女孩子,她的成長經歷該是幸福的。只有這樣的女孩子,才能張開懷抱溫暖每一個人。
可他們並不清楚,曾經的蘇月白是個醜小鴨。在她周遊全世界,尋找生活中的點滴之美時,她曾是個被人同情的小可憐。
她的童年並不幸福,父母破裂的婚姻,讓她過早的結束單純的孩童時光。又因被兩家人推沙包一樣,在她大學前,她一直過着在兩家寄宿的生活。
他們誰也沒把她當成是家人,這個世界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那個時期,是蘇月白最黑暗,最難過的一段經歷。她甚至想過死,可生命來之不易。
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着。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她是一個四肢健全的人類。
她沒有錢,學習成績也不是特別好。老師不喜歡她,同學們也不愛和她玩。
沒人知道,她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其實都很好。
她看過的書,往往經過一遍就記得清清楚楚。
但因爲她穿着邋遢,又總是自卑的低着頭。沒人會去關注她,也沒人想要走進她的內心裡。
她沒有家,一年四季穿的最多的就是一身破舊的校服。
她甚至不敢在他們面前洗衣服,因爲會被罵浪費水。
髒兮兮和邋遢鬼的外號,一直從初中伴隨到她高中生涯。
直到有一天,她被校園欺凌。沒人站出來保護她,也沒人替她出頭。
蘇月白這才成長起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站起來,只會任人欺負。她開始學着武裝自己,討好老師,一點點提高成績。
用盡辦法將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爲了整潔她還剪短了一頭長髮。
好在她看起來清爽整潔,又生着一張愛笑的臉,很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高考後,她考入了一所遠離家鄉的大學。
她的父母給了她一筆錢,說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今後就不再管她。
蘇月白捏着兩張薄薄的銀行卡,看着銀行卡里更加微薄的數字,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會過的很好。
後來,她成爲了攝影師。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因不適合職場生活,厭惡人際關係,更討厭被條條框框束縛,她成爲了一名自由攝影師。
攝影師蘇月白曾縮在狹小的帳篷裡,冷的瑟瑟發抖,也不願意放開手中的鏡頭,只爲了拍到最美的極光。
她曾孤身一人去亞馬遜雨林,去拍攝一種罕見的菌類。
她更在大海上漂泊數日,甚至遭遇過海盜。
沒人比得上她見過的風景,這個世界上醜陋的,美麗的,她都曾見過。她享受過美麗的人生,亦貧困窘迫。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經過歷練,變得更加強大,也學會了很多,成爲一個勇敢的人。
雖然她很窮,可依然期許着每一個明天。內心的強大,纔是真正的強大。
蘇月白被許多人感動過,但她沒有被自己的愛情感染過。
愛情是什麼?有時候,這是隻是一種簡單化學元素疊加而形成的大腦錯覺。
她是個熱情的人,同時也是個無情的人。
可這個男人,他笨拙,甚至偶爾會有一點大男子主義。可他懂得尊重她,懂得愛護她。
他沒有表達過對她的好感,連對她好都都默默進行的。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甘願成爲她身邊任勞任怨的軟飯男。
他不在乎他的秘密是否暴露,並小心且不經意的將這些秘密展露在她面前。
他這樣好,甚至感動了她。如果她沒有喜歡上他,那或許是她一定不喜歡男人。
撩撥他,慢慢靠近他,都因爲她對這個粗魯又笨的男人有着好感。
蘇月白不想欺騙自己,但她是真的喜歡上他。
一個熱情離經叛道的女孩,是不在乎用先表白的人是誰。我表白,你答應,我們屬於彼此,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陸彥墨不自覺嚥着口水,他盯着她閃閃發亮的眸子。那些話擠在喉嚨裡,甚至不能輕易的吐出來。
不過是一句話……
他在心裡小聲說。
千軍萬馬你都經歷過,刀山血海你也不曾懼怕。可是,向一個女子表白而已,他竟膽怯了。
你在怕什麼?
陸彥墨!
內心一聲炸雷,陸彥墨終於清醒過來。
蘇月白被他措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這人也不說一聲,就把抱起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真要嚇死個人。
他有這麼大的力氣,抱着她的時候卻有小心的像捧着一片羽毛。
蘇月白的心無比的柔、軟,她揪緊他的衣襟,眨巴着眼睛。
“你要對我說什麼?”
這時候,她還有興致打趣他。
陸彥墨知道她是真的不怕他。可也擔心,他怕的只是他僞裝出來的陸彥墨,一個普通的山野獵戶。
“你……”他聲音艱澀:“喜歡我?”
“嗯哼。”她朝他撒嬌,小手卷着他的衣領,將人拉至眼前。“你就知道問我,你自己呢?”
連她自己都沒注意,曾經被人暗地裡起了個‘無敵鐵娘子’的蘇月白,這會兒透着股小女兒的嬌態,不自覺的朝他撒嬌。
在自己心愛人的面前,你總願意放下一切,給他最真實的一面。
只是許多人的真實不好看,他們也不肯給人看。
蘇月白不在乎,她本身就是個孤注一擲的性格。
曾經她連死都不怕,還怕一句表白?
陸彥墨的臉很紅,蘇月白甚至擔心這個人會因爲害羞爆掉血管。正考慮着,要不要乾脆放他一馬時,他忽然飛快又堅定的說:“蘇月白,我心悅你!”
那聲音又大又近,蘇月白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給他震聾了。
她舔了舔脣角,期待的看他:“再說一次。”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自然多了。
陸彥墨笑起來:“我說,我心……”
“孃親,爹爹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