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興業聽見丁小橋的這個話,微微的一愣。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只是聽完這話,他就已經完全的知道丁小橋的意思,看起來,這個雞樅油的方子是不可能從丁家的手裡要過來了。對於這些他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可是轉念一想也是,這是雞樅油雖然美味,卻並不是什麼名菜,說白了也就是一個下飯的開胃小菜,就算是拿到了這樣的方子也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倒不如就按照丁小橋的說法,兩家合作,由丁家來製作,他們來販賣,然後從中再賺取一點代賣的費用,何樂而不爲呢?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盧興業也就對於雞樅油這個東西不那麼在意了,倒反大方的點點頭:“如果丁小姑娘願意,在下當然也是願意的。”
既然雙方都有了這個合作的意向,那麼接下去就是具體細節的討論。丁小橋拿出一個差不多大的小罐子說:“我們這雞樅油也是才做出來,裝的罐子都沒有做,大概最大的就是這麼大的一個,接下去還有兩種比這個略小的,最小的那種我們賣一兩銀子一罐,其次的是二兩銀子一罐,最大的這一種要買三兩銀子一罐。”
盧興業拿起了那個罐子看了看,然後掂量了一下里面能裝多少的東西,於是說:“這個罐子大概能裝六七兩雞樅油吧,就要賣三兩嗎?”
“是七兩的罐子,這種的罐子連雞樅帶油我還有人工才賣三兩,這也不算貴,要知道五斤的雞樅我才能炸炸出一斤雞樅油來,算算新鮮的雞樅也就知道不算貴了。而比他略小的那種我打算是做成半斤的,最小的那種就是三兩了。”
盧興業算了一下,其實按照成本價來說還真是不算貴,於是他點點頭:“行,不過,這光是做出罐子來,只怕人家也不會買啊,總得有點試吃的吧……”
“我們每個月給你每個店子裡提供十斤的成品雞樅油作爲試吃如何?”丁小橋既然已經想到了要在盧興業這裡代賣,自然要將這些事情都想得清清楚楚透透徹徹。“每一罐子的雞樅油賣出去的話,我給你一成的毛利如何?”
這真是非常大的利潤了,大到讓盧興業一時之間都不好意思說要不要接受這樣的利潤,而是乾笑了聲道:“丁小姑娘,你看我們兩家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關係之下來談這個實在是有點太不好意思了,你要把這個東西放在我們這裡賣當然是可以的,只是你要給我們多少,還是跟你父母商量一下,這有點太多了……”
丁小橋笑了笑,只是轉頭看了看曹宿生,而曹宿生只是衝她點點頭,她便轉過臉來衝着盧興業笑了笑,而一邊丁修節也接到丁小橋和曹宿生的眼色,他便開口說道:“盧東家只管放心,正如同你說的,我們兩家是什麼關係,你那麼大的店子能幫我們賣這個雞樅油已經是很大的幫助了,自然而然,我們也要將最大的利潤讓給你才行,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對我們家這麼大的照顧?”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盧興業如果在繼續推辭的話實在就是有點不給人面子了。於是兩家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之後,便將這件事定了下來,不過盧興業折回來也沒有帶什麼印章,所以兩家人只是定下了細節,而文這個還沒有籤,只等着過兩天連帶着送這些雞樅油去鎮子裡面的時候再簽了。
送走了盧興業,一家人就要商量一下這個雞樅油的另一個問題了。那就是包裝的問題。在用陶罐還是瓷罐來進行包裝的問題上,大家討論了一番之後,最後決定現在是處於這個雞樅油的推廣期間,所以還是不要用太過於高檔的包裝,要等着大家都認可了這個東西之後再多做出個包裝纔好,這樣的話,也讓大家比較能夠接受得了。
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丁修節趁着手上沒有事情,就起身去找了陸安。這一年多的時間,陸安一直都是在幫着丁家做這手鍊上的珠子,因爲收入十分的穩定,所以現在他家裡裡外外已經翻修過了。
丁修節是在陸安的窯外面找到他的,跟他說了一下自己家要做的罐子的樣子,又強調了一下,做出的罐子要古樸一些,最好在顯眼的地方要有他們家的商標就是那個丁小橋原來做出來的橋牌的商標。
這可是比做珠子簡單多了,畢竟大一點,而且陸安現在手下也帶了七八個徒弟,要做這些罐子實在比那珠子方便多了。於是他拍着胸口就答應了,並且說第二天就給丁家送去個樣本讓他們看看,挑選一下,最後在確定這罐子的樣式。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丁修節也忍不住汗顏,還是這陸安想得周到些,如果一開始就弄出一個罐子的樣式萬一不滿意的話,這些罐子還真是浪費了。
這邊丁修節在忙着定這罐子的事情,那邊米氏忍不住問丁小橋和曹宿生:“這雞樅要五斤才能炸出一斤的雞樅油,我們還有菜籽油的價錢、還有滿枝紅的價錢,還有人工,只賣三兩銀子一大罐會不會太便宜了?而且還有分給賽百味一成,對了,還有那做罐子的錢呢……”
曹宿生手指頭在算盤上噼裡啪啦上扒拉着:“嫂子你就只管放心吧,這看起來好像是我們只是賺得很少,其實,我們還是賺得很多的,畢竟這滿枝紅和雞樅都是我們自家的東西,算成本的話,實在沒有多少,至少比在外面買便宜得多。特別是這滿枝紅,簡直就是跟蘑菇一樣,一茬接着一茬,這麼一算,我們前期投入並不多。”
自從這菌子生意和家裡的小吃店都走上正軌之後,丁小橋就跟丁修節提出來一個品牌的觀念,他們家現在的生意實在是太散了,東一塊,西一塊,而且有些之間還沒有什麼聯繫,如果繼續這麼發展下去,只怕是以後會做成一團散沙,所以,他們決定自己家裡面要做出一個品牌來。而在這個品牌之下的全部他們家的產業。
雖然現在產業看起來,只有一個菌子、一個小吃店、還有一個手鍊子,但是,這並不代表以後他們丁家永遠只是這點東西,與其等到以後生意都做大了,沒有辦法再去更改人們意識的時候,倒不如現在就做出一個品牌來。
現在手鍊子這塊的橋牌首飾已經多多少少有些名聲了,所以,經過了一家人的商量,乾脆就直接用這個橋牌作爲他們丁家人的品牌。關於這一點丁小橋是不太同意的,這好像一用,會不會讓別的人覺得這東西是她一個人的?這不是太對不起家裡人了嗎?對於這個問題,丁修節和米氏以及其他的三個孩子都想得很開。先不要說,丁家能有今天的興盛跟丁小橋簡直是分不開關係的,就算這些產業全部給了她,其他的個孩子也沒有什麼話說,更何況,丁小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家裡的人是最明白的了,就算家裡的這些產業給她,也不見得她就會大大方方的接受,所以,最後,在一家人的堅持之下,橋牌便成爲了丁家正式的招牌。
以後,他們家所有的東西,比如菌子乾的口袋外面,或者裝新鮮菌子竹筐外面都要貼上關於橋牌的標籤,就算是小飯店裡面,以後所有進的新碗也要印上這樣的標誌。而手鍊上更不要說,早就是已經有這個招牌了。
有了這個品牌,接着就是股份的劃分,按照原來說好的,菌子和手鍊上的利潤有丁風兒一家的三成,而丁修節又分出了一成來給米林,雖然米林再三推辭,但是在丁修節的堅持下,他最終還是收下了,畢竟自從米林來到丁家之後,這田地裡面所有的產出以及育苗、還有菌子有時候養殖的各種問題都是米林在做,一年多以來,兢兢業業。無論是於公於私,這一成菌子上的利潤給米林都是理所當然的。
至於曹宿生一開始本來是給丁五郎他們做先生的,可是後來丁小橋發現他對於做賬這方面簡直是太有天賦了,就直接將這些事都交給了他,現在曹宿生手裡管着的賬可是整個丁家所有的賬,包括菌子、小飯店、還有菌子以及地裡面的產出,這纔是這正的財務總監呢。
這一個公司裡除了老闆之外,最重要大概就是財務了,所以,怎麼也不能讓曹宿生白乾不是嗎?於是經過大家一商量,大家一致同意給曹宿生整個品牌下面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曹宿生卻堅持不要,雙方互相推辭了之後,最終,曹宿生留下了百分之七的股份作爲自己的工錢。
這樣一來,丁家的品牌以及該分的股份就大致已經分好了。當然,除了分股份之外,也給大家明確了分工。丁修節主要管菌子的事情,米林是管土地的育苗、播種、以及所有土地收成的事情,米氏主要負責小飯館,曹宿生則是管所有的賬目,至於四個孩子,男孩子的主要責任就是讀,而丁小樓的任務便是屬於後勤之類的活計,至於丁小橋,更多的是研究她的川菜還有一些市場拓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