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紅得厲害,像個熟透的蘋果,叫人看着,禁不住就想要咬上一口。
她在椅子上蹭了蹭去,最後起身,道了聲告辭,便想去外面吹風。
然而還未走出兩步,手腕就被楚雲間扣住。
她詫異地回頭,一股大力徑直將她拉到那個男人懷中。
灼熱的氣息,瞬間將她緊緊包裹。
她不安地扭動起身子,明明想要掙開這個懷抱,可身體做出的自然反應,是欲拒還迎。
楚雲間握着她的小手,她的肌膚滾燙滾燙的,身軀不安地扭動,叫他很清楚地意識到,這小姑娘並不是熱,而是……
他靜靜看着她,那雙蜜糖般的雙眸,此刻佈滿霧氣,懵懵懂懂的,彷彿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向來被保護得很好,因此,大約未曾接觸過世間最陰暗的那一類東西。
“妙妙。”他喚了她一聲。
沈妙言神志尚在,她醫術雖不精,卻也明白,身體的躁動不安意味着什麼。
她很害怕,不停地推拒楚雲間,然而他幽深的瞳眸和漸漸大起來的力道,叫她意識到,這個男人起了那方面的心思。
她嚥了口口水,腦海中有聲音在哭喊,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妙妙。”那人又喚了聲。
她盯着楚雲間,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這個男人的臉,與君天瀾的臉漸漸融爲一體,恍惚之中,她伸出手去摸,聲音沙啞:“國師?”
楚雲間握住她的手,俯身想要吻她。
沈妙言呆呆望着逐漸放大的臉,那雙漆黑的瞳眸,盛着深深的眷念,很溫柔。
琥珀色瞳眸泛起漣漪,她忽然伸出手,擋在了脣前。
楚雲間的吻戛然而止,他擡眸看向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面有熾熱的情愫,卻也有令人驚歎的理智。
“你不是他……”
沈妙言喘息着,拔下發髻上的霞草花髮簪,並沒有去刺楚雲間,而是刺進了自己的掌心。
血液順着指縫,滴落在楚雲間的龍袍上,他低頭看着月白錦袍上暈染開的紅色,眼中的情/欲逐漸褪去,她竟然,這般倔強?
尖銳的疼痛令沈妙言清醒,她終於掙脫開那個懷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抱廈。
迎面的冷風讓她不再那麼燥熱,她深深瞥了眼站在不遠處廊下的錦衣美人,旋即快速往偏殿跑去。
沈榕抱着暖爐,目光追着沈妙言,秀美的面龐上呈現出一股不甘。
她又望向抱廈,這麼好的機會,皇上他竟然放棄了?!
爲什麼?!
然而沒等她想明白,一個冰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朕討厭被人算計。”
她身子僵住,帶着冷意的大掌探進她溫暖的脖頸間,“若有下一次,朕會讓這纖細的脖子,一點點扭斷……”
沈榕不敢回頭,全身都戰慄起來:“皇、皇上……”
那大掌掐住她的脖頸,像是玩弄戲耍般,緩緩地,收緊。
沈榕大氣都不敢喘,全身繃得很緊,像是一根拉到極限的弦:“皇上饒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輕笑聲響起,掐着她脖子的手改爲輕柔地攬住她的纖腰,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畔:“朕不過是開個玩笑,榕兒被嚇到了嗎?”
沈榕雙腿發軟,面色慘白,卻勉強配合着,露出一抹笑容:“臣妾沒有。”
“那就好。”楚雲間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雅緻俊逸的面龐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轉身離去。
沈榕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衣袂從廊角處消失,才滿臉驚恐地跌坐在地,剛剛,皇上的確是想要殺了她……
可是,爲什麼呢?
她幫助他得到沈妙言,難道他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嗎?
她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溼,擡起手,輕輕撫摸纖細的脖頸,睫毛輕顫,呆呆望着檐下飄飛的雪。
雪,越來越大了。
沈妙言跑回偏殿,用門栓將殿門牢牢拴住,衝到牀上,幾乎控制不住地將身上的衣物都扒了下來。
明明是大冷的天,她卻隻身着單薄的中衣中褲,臉蛋透着不尋常的潮紅,在牀榻上輾轉扭動。
汗水打溼了鬢髮,她將臉埋進枕頭裡,她好難受,她好難受……
腦海中掠過君天瀾的面容,沒有哪一刻,更想要那個男人在身旁。
她猛地坐起來,將枕頭砸了出去,紅着眼咆哮出聲:“你爲什麼還不回來!”
枕頭並未落地。
她喘息着,擡眸去看,站在殿中的男人,黑金冠束髮,身着玄色錦衣,身姿修長,肩頭還落了一層雪。
他站在燭火中,冷峻精緻,一身風華,像是幻影。
沈妙言收回視線,趴在牀上痛哭出聲:“我好難受,你爲什麼還不來!”
君天瀾性感的薄脣抽了抽,這小丫頭,以爲他是幻覺嗎?
他緩步走到牀榻邊,將枕頭放到牀上,在榻邊坐下,將她扶起來:“臉怎麼這樣紅?”
說着,大掌在觸到她肌膚時頓了頓,她的身子,燙得嚇人。
“發燒了?”他蹙眉。
沈妙言搖頭,跨坐到他腰間,環住他的脖頸,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瞬間吸引了她,她小嘴微張,雙眼半闔着,試圖去親吻他的脣瓣。
她笨拙地在他脣瓣上輾轉,他的味道還是跟從前一樣,冷冽,苦澀,卻又透着一絲甘甜。
就像一杯清茶,細細品味之後,蔓延在脣齒間的,都是淡淡的香。
很好吃。
她歪了歪腦袋,吻得更深了。
君天瀾沒有將她推開,大掌扣住她的腦袋,將甘冽的冰雪氣息帶到她脣齒的每一寸。
偏殿裡安安靜靜,只能聽見窗外北風颳過的聲音。
“君天瀾……”
沈妙言努力將他撲倒。
君天瀾攬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不同尋常的熱情,以及周身肌膚的滾燙,在這一刻,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這小丫頭,多半是中了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