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莞笑道:“那又如何?我這果子年年供不應求,難道還求着她們買?好了,咱們幹活兒去,王嬸子,你回去吧,這開‘春’了,當心下雨天你那‘腿’上‘毛’病又犯了。‘bIxiagE’”
王氏勉強笑了笑道:“多謝姑娘關心,自從聽您的話,每天用‘藥’酒擦後,如今這‘腿’強了好些,不是好幾日‘陰’天下雨,一般不怎麼疼了。”一面說着,又給羅莞遞了杯水,她這纔回去了。
果園裡這件小事謝青鋒毫不知情,謝‘玉’芳等人回去後,自然在徐王妃面前好頓進讒言,譚芳蕊在旁邊聽着,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是滿意之極,暗道如此一來,那‘女’孩兒可休想進郡王府的‘門’了,姑姑如今雖然不大管表哥的事,但這樣人,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放進‘門’的。
一念及此,又覺好笑,暗道我是怎麼了?莫非歲月蹉跎,竟讓我失了信心?連那麼個村姑都在意起來。只是這也不怪我,表哥和她之間,的確是有些彼此吸引的東西,雖然我還說不清那是什麼。
正想着,忽然就見徐王妃身旁的丫頭翠枝走進來笑道:“王妃娘娘。幾位姑娘,雲小侯爺和方小侯爺過來了,如今在‘花’廳等着,要拜見娘娘呢。”
“哦?秋水他們過來了?”
徐王妃從榻上直起身來,滿面的慈愛笑容,笑着道:“也都不是外人,請他們來這裡相見吧。”說完站起身來到外廳。謝‘玉’芳和謝‘玉’秋跟在她身後,彼此互看了一眼,不由都是面上飛紅,忽一眼看見譚芳蕊正在衝她們點頭抿嘴兒笑,兩人就更加羞不可抑,只拿眼睛看着鞋尖兒。心裡卻早已浮現出方雲二人的俊秀面容來。
方雲白和雲秋水須臾間就已經進來。先給徐王妃見了禮,接着又和謝‘玉’芳等廝見過,徐王妃就讓他們坐下,命人上茶上點心果子,這才笑道:“你們也是來散心的?”見兩人點頭稱是,她便看着方雲白道:“聽說你如今正在苦讀,怎麼也有時間過來?我上次還聽你娘說。你爹爹志氣不小,一心要讓你奪狀元呢。”
方雲白微笑道:“那只是家父一時酒醉,王妃千萬不要當真,天下才子多如過江之鯽,小侄哪裡敢如此妄自尊大?”
徐王妃點點頭,又看向雲秋水笑道:“秋水如今也越發能幹了,我可是聽說。{bIxIaGe}雖然你身上只是個閒散官職。皇上卻正經差遣你做了不少事,怎麼?這樣得重用了,還是喜歡在外面流連嗎?”
雲秋水臉一紅,連忙笑道:“王妃明鑑啊,小侄如今哪裡還有時間在外面流連?好不容易得了幾天空閒,這不是立刻就跑來鄉下了嗎?只盼着能透口氣。咦?來了半日。怎麼不見青鋒?他去哪裡了?”
徐王妃笑道:“他是沒籠頭的馬,鎮日裡也不坐家的。我哪知道他去了哪裡?如今大了,翅膀兒硬了,我也管不了。”
雲秋水和方雲白都忙笑道:“王妃莫說這樣話,青鋒這樣的兒子,全天下有哪一家不想要,偏偏王爺王妃有福氣賺了來……”不等說完,就見徐王妃搖頭笑道:“秋水也就罷了,從來都會說話,連雲白如今也這麼嘴甜了?”
說完便看向身旁,問伺候的人道:“兩位小侯爺過來,有沒有去找世子?”
陪房的柳嬤嬤彎身笑道:“早已打發人去了,想必就過來的。”話音未落,便聽院中一陣爽朗笑聲道:“我算着你們兩個差不多該來了,果然不出所料。”隨着話音,謝青鋒氣宇軒昂走了進來。
幾個人又說了些話,雲秋水和方雲白便起身告辭,徐王妃也不挽留,笑道:“我知道你們是年輕人,年輕氣盛嘛,怎麼會耐煩陪我這老婆子說話?去吧去吧,離了我,你們也自在些。”
雲秋水忙笑道:“王妃千萬別說這樣話,我們只怕您不耐煩。”
話音剛落,便聽謝‘玉’芳笑道:“我娘什麼時候說過不耐煩了?秋水哥哥自己着急出去,還‘混’賴我娘。哼!我哥哥纔回來,你可別把他帶壞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雲秋水笑道:“芳妹妹這嘴巴還是這麼厲害,我什麼時候還敢帶壞你哥哥?不等你來打我,你哥哥就先把我打趴下了。”說完衆人都笑起來。
謝‘玉’秋聽見謝‘玉’芳說話,不由也大着膽子看了方雲白一眼,微笑道:“幾位哥哥湊在一起,只怕沒什麼好故事,只是我勸你們悠着點兒,這裡是鄉下,又不是京城,何況王妃也在這裡,你們敢‘弄’鬼,就不怕王妃告訴夫人們嗎?”
方雲白沉穩笑道:“怎麼不怕?所以妹妹放心,我們就是在一起,也絕不敢‘弄’鬼的。”
謝‘玉’芳謝‘玉’秋一時間沒了話,眼睜睜看着兩人出去,這裡送到大‘門’口,還癡癡凝望,忽聽身後譚芳蕊小聲笑道:“還看?再看眼珠子就掉出來了,王妃還在後面盯着咱們呢。”
謝‘玉’芳謝‘玉’秋臉一紅,沒奈何只好轉回身來,這裡譚芳蕊衝外面兩個小丫頭使了個眼‘色’,方轉回身,仍來到徐王妃面前坐下說笑。
且說謝青鋒等人,出了院子便往鬆嵐苑去,一面四下裡望着周圍初‘春’景緻,忽聽一陣陣笑聲從前邊傳來,清脆動人無比,雲秋水便停了腳步,看着謝青鋒疑‘惑’道:“怎麼回事?這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些‘女’眷?你們府裡來親戚了?”
說到這個,謝青鋒便沒好氣,冷哼一聲和兩人解釋了一遍,只聽得兩人都是面面相覷,驚訝不已。許久方雲白方搖頭苦笑道:“看來太后老人家着急於你的婚事,果然是用心良苦,沒有她的囑咐,這些勳貴人家即便盼望能和郡王府攀上關係,也未必肯做這種事。”
謝青鋒嘆了口氣,搖頭道:“所以我真是苦惱,不知該怎麼辦好。”
話音未落,就聽方雲二人異口同聲道:“你行了吧,還苦惱?你看看你把太后和皇上都‘逼’到什麼份兒上了。”
“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一致對外?”謝青鋒滿頭黑線,卻聽方雲白笑道:“反正,你的戰績是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不敢說,但婚事都讓太后皇上‘操’心到了這一個地步,只怕你是古往今來頭一號了,真不知你的姻緣到底會着落在哪個‘女’子身上。”
“嘖嘖嘖,除非月老沒牽姻緣線,不然啊,青鋒命定的那個‘女’孩子真不知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雲秋水也點頭咂嘴的讚歎。
三人一邊說一邊走,本想繞過那小園子,因爲聽着‘女’孩兒們的說笑聲就是從那裡傳來,如今走近,越發聽得清楚。
誰料他們還不等繞開,便聽一個聲音笑道:“今兒真是開了眼界,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料到這世上有如此大膽粗魯不知禮的人?”
另一個‘女’孩子笑道:“你鎮日裡在家,能見過幾個人?她不過是個鄉下村姑,粗魯不知禮有什麼稀奇的?我只是奇怪,難道鄉下的‘女’人就不知道三從四德,德容言功這些事嗎?是人人都如此,還是隻她一個這樣兒?”
三人忍不住就停了腳步,直覺這些‘女’孩子說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人,果不其然,又聽了幾句,便把大致的來龍去脈聽清楚了。三人彼此看着,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忽然又聽一個‘女’孩子氣哼哼道:“她雖粗魯,倒也是人,有什麼可怕的?倒是那條大蛇,真是嚇人,還昂着頭吐着信子,我聽說,只有毒蛇才如此,阿彌陀佛,但願那條大蛇咬她一口,也讓她知道知道厲害,哼!看着咱們讓蛇嚇走,她一定很得意吧?最好叫她也笑不出來。”
謝青鋒皺皺眉頭,看見雲秋水面上有不忿神‘色’,似是要衝進去爭辯,他便一把抓住了對方袖子,微微搖頭,三人也沒驚動園中‘女’孩兒們,徑自離去,不一會兒便去得遠了。
這時藏在‘門’邊‘花’樹後的兩個小丫頭才鑽了出來,一溜煙兒跑進園子,只見那鞦韆架上坐了好幾個‘女’孩兒,見她們來了,紛紛笑道:“世子爺走了?他們可聽見了我們的話?”
小丫頭點頭說走了,‘女’孩兒們便紛紛笑道:“太好了,如今讓他們聽見那個‘女’人多粗魯,日後便不會覺着她好了。哼!最瞧不起這樣的‘女’人,對着男人便笑得狐狸‘精’也似,對比她好的‘女’人,便橫眉冷對刻薄尖酸,如今讓世子爺知道她的真面目,看她還有什麼手段可用。”
兩個小丫頭看着‘女’孩子們得意笑容,嘴上沒說,心中卻都忍不住撇嘴,暗道真是一羣在深宅大院裡足不出戶的小姐,怎麼就這樣天真爛漫呢?就憑你們幾句話,便能左右三位主子爺的意見?做什麼‘春’秋大夢?要不是我們世子爺攔得快,那小侯爺都要衝進來找你們理論呢。
‘女’孩子們萬萬沒料到,她們故意讓隔牆耳朵聽去的那一番話,不但沒詆譭羅莞在三個男人心中的形象,反而更加重了他們的好奇心,想到那果園的欣欣向榮,謝青鋒方雲白也就罷了,從來是喜怒不形於‘色’,心事也都放在心中,但那雲秋水可不是個有定力的主兒,當即就要去果園看羅莞,卻被謝青鋒攔下,聽他淡淡道:“這會兒天‘色’快晌午了,你就是過去了,羅姑娘也未必在,何必急於一時?不如等到明天早上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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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弄’巧成拙了,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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