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我狠狠地打,看她還敢不敢胡說八道。”趙幽蘭氣極了,大聲指揮下手的看門小廝們。
“住手。”就在王花花幾乎絕望的時候,忽然一聲天籟之音響起。
這是疾雷的聲音,粗獷得很,絕對算不上天籟之音。可是落在絕望的王花花耳朵裡卻是最美妙的聲音。
“你又是什麼東西?”趙少斂鼻孔朝天的訓斥。
“啪啪啪。”他的話音剛落下,三個巴掌卻響起了。
“你敢打爺?”趙少斂左右兩側的臉都腫了起來,他氣急敗壞地指着疾雷質問。
想他趙少斂作爲趙家的二公子,在江南一帶雖然說不上大名鼎鼎,可身份也是能拿出來橫着走的。沒想到這一次剛到京城,眼前的男人就給了自己三個耳光。
士可殺不可辱,不對,誰也不能殺了他趙家二爺。“上去,給爺打,死死的打,往死裡打。”
他騖厲地指揮着下人。
定王在京城裡向來很低調,他身邊的人就更加低調了。
柳家這邊的下人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定王,當然他們也不會認識疾雷。
聽到趙少斂的吩咐,幾個看門人立刻狗仗人勢從上前去。
疾雷冷冷笑了起來,就這麼幾個看門狗,還真不夠他出手的。
他微微一閃,讓出空間來。
暗處的侍衛出來一個,沒使勁,幾個看門的小廝已經就躺到在地抱着肚子打滾了。
看熱鬧的人吃了一驚,所有人不自覺地都往後躲閃了幾步。
趙少謙葉昌禎被嚇了一跳,他們可沒有趙少斂這麼莽撞。
“這位公子,不知怎麼稱呼?”趙少謙拱手假笑着問。
“你還不配知道爺的名字。”疾雷冷冷地說。
他是跟着秦羽陌上過無數次戰場的人,可謂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疾雷渾身上下都透着煞氣,趙少謙見到他猖狂,心裡不服氣,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
“公子,救救奴家。”別人不認識疾雷,王花花在葉府裡卻是見過他的。
她知道疾雷是秦羽陌身邊的人,雖然不熟,她也不敢上前靠近疾雷,可王花花還是狐假虎威起來。“瞎了你們的眼睛,這位可是定王殿下身邊的紅人。”
和定王扯上關係呢?趙少謙等人都吃了一驚。
“我家王爺有令,讓柳永溪好好納了她。”疾雷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王花花。
趙少謙等人一聽,心裡真是又驚又怒,好個柳永溪,好色也就罷了,怎麼還惹上了定王那個煞星。看樣子事情不好收場了。
“趕緊讓你家大公子出來。”自己不能解決事情,趙少謙將怒氣發在了下人身上。
“是,小的這就過去。”守門的小廝哀嘆一聲,又是一個苦差事。
他連滾帶爬進了府裡。
不大一會兒,柳永溪就狼狽地進來了,他的身後還跟着一臉怒色的葉欣婉。
“這位公子是?”京城裡貴人過,小廝又稟明瞭疾雷的身份,柳永溪並不敢怠慢他。
“她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你既然找上了她。我家王爺說了,王妃願意成全了張嬤嬤的情義,所以,這個人送到了你們柳府,你就好好待她吧。”疾雷冷冷地吩咐。
“等一等?”沒等柳永溪說話,葉欣婉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即使定王的身份高貴,可他也不能隨隨便便插手別人後院的事情。”
這話有些過,趙少謙和柳永溪聽了冷汗都下來了。
“你是什麼東西?”疾雷冷冷地問,聲音冷得像冰。
葉欣婉聽了差點兒氣瘋了,她無論是在葉家,還是在趙柳兩家,從來沒有人敢輕視她。可眼前的一個下人,卻質問她是什麼東西?
心如刀割一般,她的語氣衝了起來,“你又是什麼東西?平白無故就擡出王爺的名號到我們府裡作威作福,還要硬塞了一個那麼下作的東西進府,你安得是什麼居心?王爺是做大事的人,對別人後院裡的事情會如此上心嗎?”
她是聰明人,知道說什麼纔對自己最有利。
本來圍觀的人聽到疾雷的話,對疾雷還十分敬畏,畢竟定王的名聲是擺在那兒了。
可現在聽葉欣婉一分析,大家還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定王哪裡有閒工夫來操心一個商賈之家後院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疾雷。
果然是狡詐的女子。
疾雷是秦羽陌的人,對葉驚鴻過往當然也很清楚。
眼前這位如白蓮一樣的女子可不是什麼好鳥,疾雷板着臉諷刺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牌子舉起給所有人看清楚。
“哇,真的是定王的人。”
“是真的。”
“她是寄居在葉府的下人,姓柳的既然放出豪言要納了他,又怎麼能出爾反爾?葉小姐將來是我們的王妃,王爺說了,凡是王妃的事情都是大事情。葉小姐重情重義,她是不忍看到府裡一直伺候她的老人傷心,才願意放過這個給嬤嬤抹黑的女人。人送來了,你這個男人難道還想嘴巴一抹,吃完不承認嗎?”疾雷的眼神很冷。
柳永溪在他的注視下,心兒有些發抖。
“柳公子,你當初可是再三保證會對奴家好,奴家才瞞着姨母和你好上,難道你現在要拋棄我們母子兩個嗎?”王花花這會兒倒是聰明瞭,她捧着肚子,將自己背主的事情隱瞞,只扯上了柳永溪一個人。
柳永溪眼神又是一抖,他有些爲難。
即使他背後有人,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身後之人也不好爲了這點兒小事情就出面。
定王他更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就是王爺也不能強塞女人進別人的後院。”葉欣婉死咬這個理不放。
“要是別人,王爺自然沒有興趣。只是這個女人是葉家的下人,你們欺騙了她,就是在打葉小姐的臉面,打了葉小姐的臉面,當然就是在藐視王爺。”疾雷一本正經地回答。
周圍的人點點頭,倒是這個理。
宰相家看門的人還是五品官了。
又何況大肚子女人還是未來王妃府裡的人,王爺當然會上心了。這關乎臉面的事情。
“你反對了半天,難道是柳家夫人?”疾雷看着葉欣婉問,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將她看了一個遍,“可我好像聽說這位柳公子並沒有娶親?”
周圍的人一聽,都暗笑起來。
當然不會是夫人,沒看到這位姑娘穿戴打扮還是小姐的樣子嗎?
這位爺可真逗!
“善妒。”疾雷搖着頭甩了一句,然後再也不看葉欣婉一眼。
“人留在這兒了,葉小姐對你也仁義至盡,好自爲之。”說完,疾雷也不看任何人一眼,帶着暗衛直接走人了。
王花花得意了。
哼,不管葉驚鴻爲什麼會讓人來給她撐腰,可她知道,今天,她是肯能要進柳家大門的。
“讓開。”她得意地一把推開看門的小廝,然後擡步就往裡面走。
“站住。”葉欣婉大怒,她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羞辱過,現在連眼前這個賤人都敢藐視她了。想到這兒,她揚起手就準備打過去。
“你倒是打了試試。”王花花冷笑着將臉往她手裡送,“你就不怕王爺懲罰了柳公子?”
“欣婉。”柳永溪現在騎虎難下,他看不上王花花,以前只是利用那個女人,可眼前既然定王出手,而且這麼多人看着,他還真不能將王花花給趕出柳府去。
“既然你喜歡這種女人,那好,我離開。”葉欣婉也是有脾氣的人,氣到了極致,她什麼話都敢說。
柳永溪平時寵着她,除去王花花這件事,對她還算一心一意,聽到葉欣婉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給他面子,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私下裡寵着是一回事,當面被打臉又是一回事。只要是男人,骨子裡都會有大男子的自尊,柳永溪也不例外。“婉兒,別鬧了。”
聲音中帶着少有的嚴厲。
葉欣婉都要氣瘋了,柳永溪做錯了事情竟然還敢吼自己?
“婉兒,別鬧。”趙少謙不得不說話,雖然他對柳永溪也有不滿,可目前的情況下,他們趙家和柳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出了什麼事情,誰也不會落下好處。
再說柳趙兩家本來就是表親,情義比尋常人家來的也要深厚。
柳永溪的話對大腦發熱的葉欣婉不起作用,可趙少謙的話對她卻有威懾力。
清醒過來的葉欣婉在看到周圍的人對着她指指點點的時候,她徹底冷靜下來了。
對,不管怎麼樣,自家人現在不能亂。
“進去說話。”趙少謙看到她冷靜下來,冷冷地說了一句。
“姐姐,你別介意了。表哥心裡還是有你的。”趙幽蘭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說。
“你們遠道而來,也累壞了吧?”葉欣婉回覆了平時的端莊,“到府裡休息一會兒再說。”
真以爲是柳家的夫人了,趙幽蘭心裡輕蔑地想。
對葉欣婉這個姐姐,她其實是有怨言的。
要不是葉欣婉,她還是趙家嫡出的大小姐,府裡所有的好東西都要先由着她來挑選。可是有了葉欣婉的存在,她卻莫名其妙變成了府裡的二小姐,當然好東西也不全是她的了。
比如說眼前的表哥,明明應該是自己和他聯姻的。都是葉欣婉擋在了她的前面。
“路途遙遠,坐車也是很累的。”葉欣婉似乎將不愉快全忘記了,很是體貼地關心起趙幽蘭等人的身體來。
“還好。”趙幽蘭微笑着回答。
姐妹情深!
“我要最大的院子。”一進客廳,幾個人的心情就不那麼愉快。因爲王花花一見到柳永溪就開始談條件了。
柳永溪的臉色全黑了。
葉欣婉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一次她卻沒有動怒。
“給她找個院子隨便住下。”柳永溪忍住怒火說。
“什麼隨便,我可是定王……”
“你要不想死的太難看,就繼續作。”柳永溪陰沉着臉說。
“相公,我?”王花花開始眼淚攻擊。
“還不將人帶下去。”柳永溪黑着臉吩咐。“看住了,別讓她亂跑。”
“是。”兩個丫頭趕緊過來。
王花花看到他眼睛裡充滿了殺氣,只好乖乖地跟着丫頭走了。
“你們兩個跟我到書房裡去。”趙少謙陰沉着臉說。
柳永溪和葉欣婉對視一眼,不吭聲但都跟着他去了。
“這一趟來的倒是熱鬧。”葉昌禎笑着說。
“少幸災樂禍。”趙少斂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葉昌禎笑着端着杯子不說了。
也不知道趙少謙和柳永溪葉欣婉在書房裡說了什麼,三個出來後,葉欣婉的臉色也好看很多,她和柳永溪的關係好像又變回了從前。
趙幽蘭看了心裡頓時微微有些失落,兩個人怎麼不繼續鬧下去呢?
“收到你的消息,我們馬上準備了。江南一帶的桑農已經全部和我們定下了協議,他們不管產多少的蠶絲,我們全部收購。”趙少謙說。“京城裡現在的情況,你們也說清楚。”
“葉驚鴻靠上了定王和平世子,我們明上肯定是不能動他們的。京城裡的布店和繡品已經幾乎被他們斷了,好在他們暫時還沒有向外擴大了生意。但是,按照葉彥寧的精明,還有葉驚鴻的手段,生意擴大,只怕指日可待。”柳永溪說。
“他們風頭正旺,而且葉驚鴻馬上就要成爲定王妃,誰也不會現在去觸葉家的黴頭。”
“葉家染布刺繡的技巧哪裡來的?難道姑姑當年對你也隱瞞呢?”葉昌禎問的是葉欣婉,他嘴裡的姑姑指的就是葉雙衣。
“葉驚鴻現有的染布技術和刺繡的針法,絕對不是你們葉家原有的,這一點兒我可以保證。”葉欣婉篤定地回答,“否則的話,母親,不,是葉雙衣當年也不會費那麼多工夫去私下裡尋找染布的方法。”
“不錯。”柳永溪點點頭,“其實,到了後期,葉雙衣對我們柳家也是有所防範的。要不是有欣婉在,我們也被她矇在鼓裡。她和趙瑾瑜的確花了不少銀子在研究染布的技巧上,可惜都是無功而還,他們最終還得仰仗我們柳家。”
“先不管他們這一身本領爲何而來,關鍵是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趙少謙煩悶地問。
“怎們辦?我們不是已經斷了他們的貨源了嗎?”葉昌禎不耐煩地回答。
“收購大量的蠶絲,是要大筆的銀子做支撐,有葉家在,他們要是將布店開遍整個平允,我們布莊和繡莊的生意就會受到他們的排擠,賣不出去,長期堆積,我們的銀子也受不了。”柳永溪沒好氣地解釋。
難怪當年葉家老爺子不願意將葉家交給這樣一個庶出的東西。
鼠目寸光!
“還有……”柳永溪遲疑一下才絕對說,“葉驚鴻的個性變化很多,她還有一手詭異的釀酒技術。要是她想和誰家酒樓聯手的話,只怕趙家的生意也會受到她的影響。”
“怪事,葉家根本就沒有人會釀酒,你說,她一個傻子怎麼就會釀酒呢?”葉昌禎差異地問。
是呀?這也是在座所有人所疑惑的地方。
當年的葉驚鴻生下來就是傻子,這是全江南人全都知道。你要說她是長大才傻了,那是在故意裝。一個小嬰兒根本就不知道裝傻,她待在葉府幾乎就不出門,那她一身的本領到底是誰教的?
“難道是葉雙衣在背後找人教的?”葉昌禎“恍然大悟”地說。
“不管是不是,馬上找到那個師父,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明明是猜測,趙少謙卻認真起來了。繡莊布莊的生意,他們趙家並不佔多少股份,可酒樓瓷器卻是趙家的立根之本。
要是能有葉驚鴻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釀酒技術,無疑趙家的生意也會更上一層樓。
“好。”柳永溪對這個提議也很上心。
只要葉驚鴻有師父,他柳家對染布的技術也必得。
“難道現在不能從葉驚鴻府裡的下人入手嗎?”趙少斂不高興地問,找師父,那得花多少時間?
“是呀,你怎麼不去試試?”葉昌禎也不高興地問。
“葉驚鴻的警惕心很高,留在她身邊的人又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即使下了銀子,也是打草驚蛇,還有,剛纔的那個女人,要不是我試了,哪裡會招惹了她來?”柳永溪苦笑着回答。
“你還好意思說。”提到王花花,葉欣婉又開始咬牙切齒,似乎將剛纔趙少謙對她的談話又拋之腦後了,“就是試,你也不該身體力行讓女人大了肚子。”
醋味十足!
“是,都是我想差了。”柳永溪陪着笑臉回答。
“好了,欣婉,忘記剛纔說的了。”趙少謙沒好氣地說。
葉欣婉再也不說話。
“那個女人,你要怎麼處理?”趙少謙看着柳永溪問。“你不會真的要鬧出一個庶長子出來吧?”
“不會,大表哥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絕對不會讓欣婉再受了委屈。”柳永溪保證。
趙少謙點點頭,男人嘛,犯一點兒錯誤可以原諒,但是不能深陷其中。
柳永溪有這個覺悟還算好!
葉欣婉面上不顯,心裡對柳永溪卻是失望之極。
“哥哥,你知道哪裡養鴨子的人家多?”葉府內,吃完飯,葉驚鴻問葉彥寧。
“江南水道比較多,相對應的養鴨子的人家也就多。你問這個幹什麼?”葉彥寧疑惑地問。
“我想收購鴨絨。”葉驚鴻回答。
“你要鴨絨幹什麼?”葉彥寧不明白。
“我留着到了冬季有大用處。”葉驚鴻回答,“要是可以的話,我打算過幾日就派人去收購,最好還能和養鴨子的人家簽下協議。”
“好。”葉驚鴻點點頭答應。
“王爺。”葉驚鴻又看着秦羽陌。
“阿陌。”秦羽陌再一次糾正她。
“好,阿陌,我還想開熟食店,不知道你手裡有沒有可靠的人手?”葉驚鴻再一次問。
“人手問題,你不用考慮。”秦羽陌淡笑着回答,“你是想賣鴨肉嗎?”
“不光是鴨肉。”葉驚鴻回答,“只要是鴨子身上的全都有可以賣。”
“你要多少人?明日讓他們過來。”秦羽陌說。
“不急,晚上的時候,我想先做一些熟食,還想請世子阿甫他們過來試試,然後我再從長計較。只是,世子他過來沒關係吧?”葉驚鴻問。
“我又不是渾人。”秦羽陌好笑地看着她說。
葉驚鴻想到秦籬落那個個性,忍不住也微笑起來了。
陰晴不定的秦籬落可不就是一個渾人!
“到外面買二十隻鴨子來。”葉驚鴻吩咐承德。
“是。”
姚中白聽說有吃的,整個人最高興了。“丫頭,你又有秘方對不對?”
葉驚鴻看了他一眼回答,“就是尋常菜罷了。”
姚中白看到她態度不好,也不介意,反正他這個徒弟根本就沒有將他這個師父放在眼中。習慣了!
說是普通的菜,可葉驚鴻卻是下了工夫的。
中午的時候,秦羽陌有事情出門了。而她在府裡和廚房裡的幾個人,就開始處理買來的鴨子。
爲了試驗處理鴨絨,二十多隻的鴨絨全都留下來了。
鴨子預留八隻做了烤鴨,其餘的有的成了滷鴨,有的做成了醬鴨,還有的鴨子分開部位做了。
一天忙碌下來,到了傍晚的時候,廚房那邊到處都瀰漫着濃濃的鴨香味道。
姚中白竄到這邊好幾次,都被葉驚鴻嚴防死守給打發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東方甫幾個孩子下學以後先到了,聽說有好吃的。連東方老爺子都過來了。
他的到來倒是讓葉驚鴻吃了一驚,畢竟現在的葉府還處在敏感地位,上面的那位對葉府不喜,連帶着長公主武安侯等人輕易都不敢和這邊表現得親密。
他老人家倒是積極。
“聽說有好吃的,就過來了。”東方老爺子笑眯眯地說明來意。
“就爲了一口吃的,還特意讓爺過來?”秦籬落進門就不高興。
“吃的倒是次要的,今天專門請世子過來,是有重要的生意要談。”葉驚鴻笑着說。“世子,我們先到客廳那邊去。”
“生意?”秦籬落邪笑一聲看着她。“你不是已經有了靠山嗎?怎麼還想着爺呢?”
“生意是生意,世子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我自然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事。”葉驚鴻笑着回答,一點兒不介意秦籬落的態度。
“只是爲了半成利錢,你又想利用爺?”看樣子,秦籬落這些天沒少生氣,對葉驚鴻,他是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
“半成利錢看似不多,可世子確定要放棄嗎?”葉驚鴻微笑着問,“如果世子聽了我的計劃以後,願意放棄的話,驚鴻絕對不會強求。”
“好,爺今天就好好聽着。”秦籬落沒好氣地說。
他有些不甘心,在聽到秦羽陌到葉府下聘以後,整個人肚子裡就有一股邪火。
他明白自己是被秦羽陌給坑了,而且坑得很厲害。
就說秦羽陌怎麼好心只要了葉驚鴻的半成利,原來是故意挖坑給他跳。
而他也還真的傻傻地跳了。
兩個人到了客廳,隨即,葉彥寧也過來了。
“這是爲了避嫌?”秦籬落譏諷地看着葉驚鴻問。
“我哥將來會直接負責這份生意。”葉驚鴻回答,算是解釋。
秦籬落瞥了一眼葉彥寧筆直的雙腿,沒有再說什麼。
“世子。”葉彥寧拱手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秦籬落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你又想做什麼生意?”秦籬落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問。
“開熟食店。”葉驚鴻回答,“所以今天晚上特意請世子過來試菜。”
“開酒樓?你有時間下廚?”對於葉驚鴻的廚藝,秦籬落還是比較推崇的。
“我當然沒有空閒時間下廚,可我能培養廚子呀。”葉驚鴻笑着說,“還是請世子吃過以後看這個主意行不行?”
“那爺就試試。”秦籬落點點頭,和銀子過不去不是他的風格。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秦羽陌終於姍姍來遲了。
“各位,今日試菜,大家吃的慢一些,等會兒是要給出意見的。”葉驚鴻說。
“囉嗦。”姚中白偷吃不成,早就坐不住了。“趕緊上菜,差點兒餓死了。”
葉驚鴻笑笑,讓望舒等人趕緊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上來。
東方甫這個小吃貨在秦羽陌面前不敢放肆,一直坐在沒說話,看起來很規矩的樣子。
可飯菜一上桌,他吃貨的本色就盡顯無疑了。
“這道菜是這樣吃的。”葉驚鴻親自操刀,將鴨子給大家片成薄片,然後又讓刷上秘製的醬料,放上大蔥,用博餅捲起來,先遞給了趙一銘。
“憑什麼先給他?”姚中白不樂意了。
“你是師父最多算是長一輩,而他是爺爺,當然得先緊着爺爺了。”葉驚鴻白了他一眼回答。
這樣算起來,他姚中白不是要晚了趙一銘一輩?
姚中白不敢對自己徒弟發火,卻對趙一銘橫眉而視。
“還是神醫先請。”趙一銘有些尷尬地將博餅遞過去。
這還差不多,“是他自己給我的。”
一邊對葉驚鴻解釋,一邊將博餅接過往嘴裡塞。
葉驚鴻只好又給趙一銘卷一個,然後就讓大家自己動手。
“不給爺卷一個?”秦籬落不動。
“沒長手嗎?”秦羽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
“這就護上呢?”秦籬落冷笑着回敬。
“王爺世子,生意可是有你們的份。”葉驚鴻再也不說其他的,然後不再理他們。
她的意思很明顯,今天沒有身份的事情,純粹就是爲了生意,不願意的拉倒。
“爺,自己試。”看到葉驚鴻也沒有給秦羽陌卷,秦籬落的心情總算是平衡一些了。
“好吃。”因爲鴨脖子什麼都是辣的,可幾個孩子還是吃的開心。
葉驚鴻看到他們辣的鼻涕差點兒都要下來,乾脆讓望舒給大家又拿來了一些美酒,給孩子準備了一些果汁。
這樣配起來吃,味道更加好。
桌子上吮吸聲,喝酒聲,吃得倒是熱鬧。
葉驚鴻愛吃的卻是麻辣的土豆藕片豆皮之類的。
“這些也是準備賣的?”秦籬落問。
“對,這些雖然是素菜可放在湯料中,完全是吸收了鴨子的精華。”葉驚鴻回答,“我打算在各州每一個鎮開設一個這樣的熟食店鋪,以鴨子爲主打,還可以兼顧賣其他的肉類和下水。”
“味道不錯。”秦籬落評價一句,“你別告訴我,只是爲了開熟食店。”
“當然不是。”葉驚鴻笑着回答,“賣鴨子只是順帶的生意,我要的是鴨子的絨毛。”
“毛?味道很怪。你要那東西幹什麼?”秦籬落好奇地問。
秦羽陌等人已經知道她的用途,所以也沒有人好奇。
“暫時保密,等冬季你們就知道了。世子放心,年終的時候,你絕對可以拿到一筆客觀的銀子。只是,你們幾個小傢伙在外面可不能給我泄密。”葉驚鴻又笑着看着幾個小傢伙。
東方老爺微笑着說,“得了,你也別拐彎抹角了,我就是來吃東西的,什麼也沒聽到。不過,二公子,等做出什麼好東西,你可不能少了我。”
識相!葉驚鴻也笑着打趣,“那是當然。”
“我們也要。”小胖子從來不是吃虧的主。
“也少不了你們幾個的。”葉驚鴻看着他們的眼神柔和了幾分。
長公主等人示好,她葉驚鴻更不是小氣的人。
等鴨絨出來了,自然是少不了那幾家人的。
“既然你都有了主意,爺也不反對。”秦籬落吃飽喝足了,懶洋洋地回答。“爺就等着分銀子就是。”
“世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到時候拿銀子,最起碼也得表示一下呀。”葉驚鴻開始坑人。
“怎麼說話的?”秦籬落瞪了他一眼。
可秦羽陌眼神更冷地白了他一眼。
秦籬落哪裡怕他,兩個人乾脆相互瞪起來。
“喂,要鬧的話,你們出去鬧。現在談正事。”葉驚鴻無可奈何地開口。“世子,你得負責東邊一片養鴨子的農戶。”
“什麼意思?”秦籬落不高興地問。
他只管拿銀子,可不想有麻煩的事情。
“我怕有人搗亂,先斷了咱們的貨源呀。”葉驚鴻笑着說,“你就當出去旅遊一番得了。到了你負責的地帶,出個面,然後和農戶定了協議,讓後找個可靠的人盯着,就沒有你的事情了。”
“算了,爺正好可以帶着飄雪出去玩一趟,就當給你一個面子了。”也不知他怎麼想的,竟然同意了葉驚鴻的提議。
“要是世子負責的地帶出了問題,到時候可是要從你利錢里扣掉銀子的。”葉驚鴻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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