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很多下人幾乎全都聚在倉庫這邊幫忙,大家說說笑笑幫着將箱子往倉庫裡搬運。他們的小姐,再過幾個月就會成爲王妃了。
想一想,這些人都爲葉驚鴻感到高興。
葉驚鴻靜靜地站在院子裡看着大家忙碌,心裡思緒萬千。
今天,她答應了秦羽陌的提親,並不是因爲秦羽陌的真情告白,而是因爲一個很俗的理由。
說出去,或許府裡的人都不願意相信。
不錯,她就是爲了秦羽陌的身份,當然定王給出的承諾還算符合她所想。
要是秦羽陌今天上門來沒有帶着協議的話,或許她在私下裡也會用親事和秦羽陌做一筆生意。
她葉驚鴻橫豎也不是願意吃虧的人。
葉家外敵很多,最難纏的就是皇上了。
或許皇上是秦羽陌提親的事情連帶出來的,罪魁禍首好像也是秦羽陌。
可葉驚鴻心裡卻不是這樣認爲。
葉家遲早都要和柳家他們槓上,到時候柳家他們身後的人肯定也要站出來打壓葉家。
在無權無勢的京城裡,單靠着自己和哥哥兩個人,那是絕對不行的。
而且就算葉家到時候賺到的銀子多的無處可用,那也敵不過皇家的貪婪。
一個上位者,絕對不會放過給國家帶來隱患的人。
銀子多有時候未必就是好事情,原來的葉家,她的爹孃犯的就是這個錯。
葉家風光了那麼多年,就是皇上不動手,後面也會有人過去打葉家的主意。
否則的話,葉雙衣夫婦也不會過早地安排金海生望舒等一批忠僕在外面候着,爲他們兄妹兩個做了最後的安排。
無疑,葉雙衣是睿智的。可惜,心卻不夠狠,要是她及早地將二房一網打盡,然後分散了家產隱居的話,或許今天還活的好好。
當然,這些都是葉驚鴻自己的想法。
換一種方式思考的話,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葉雙衣要是放棄了葉家的生意,或許死的也很慘,畢竟有人嫉妒葉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葉雙衣還掌握了葉家絕代的繡技。
利益,往往會驅動人們心中暗藏的魔鬼。
“小姐,外面蚊蟲多,還是到屋子裡休息吧。這兒交給老奴和金大俠承德就行。”張嬤嬤走過來輕聲說。
“汪汪汪。”黑虎也大聲叫起來,好像說,還有它也能負責安全問題了。
“乖。”葉驚鴻摸摸它的大狗頭,輕聲說。
黑虎用力地搖着尾巴討好地圍在她身邊轉着,由於葉傢伙食好,它也從原來瘦弱的模樣變成了今天威風凜凜的樣子。
拿出去還是挺能嚇唬人的。
德語站在不遠處微笑着看着黑虎和葉驚鴻的互動,他今天真爲小姐感到高興,同時心裡還有一些失落。要是小姐成了王妃以後,是不是就不能教習他們識字寫字呢?
“小姐,還是回屋去吧。”張嬤嬤看着望舒給她打扇子,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就怕外面的蚊蟲將葉驚鴻給咬了。
“好。”葉驚鴻點點頭答應了。
望月聽了,趕緊安排人到廚房裡看看,好給她準備熱水洗澡。
一夜好眠。
天色未亮,葉驚鴻卻被一陣吵鬧聲給驚醒了。
“出了什麼事情?”葉驚鴻皺起眉頭問。
“還不知道。”望舒低聲回答,“望月剛剛出門去看了。”
正說着,外面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小姐醒了嗎?”望月一進門就着急地問,不過或許是怕驚醒了葉驚鴻,她的聲音放低了。
“我醒了,外面出了什麼事情?”葉驚鴻已經開始穿衣服了。
她是府裡唯一的女主人,府裡的事情必須由她來管理才行。
“小姐,出大事情了。”望月焦急地稟報,“今天早上,大家發現王花花躺到了大公子的牀上。”
“什麼?”葉驚鴻的聲音因爲激動一下子提高了。同時,她手上穿衣服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帶我過去。”也顧不上自己是披頭散髮,葉驚鴻穿好衣服以後,直接拿了一根絲綢帶子將頭髮在腦後束成了一個馬尾巴。
一邊走着,她一邊詢問情況,“王花花是怎麼到了大公子的牀上?安平和安逸呢?”
那是兩個留在葉彥寧身邊的兩個小廝。
這兩個人還是葉驚鴻特意從一堆小廝中挑選出來的,衝的就是他們能吃虧耐勞,而且穩重的個性。可這兩個人昨天晚上爲什麼沒有守在葉彥寧的身邊呢?
王花花?葉驚鴻想到這個名字,臉色變了又變。
有些人總認爲她的個性軟綿,好欺負。可惜他們都不瞭解自己,葉驚鴻恨恨地想。
其實自己是一匹蓄意待發的狼,他們全都想錯了。
或許今天就是她伸出狼爪的時候了。
腳下的步伐加快,等葉驚鴻走到葉彥寧院子的時候,就聽到屋子裡傳來嚶嚶的哭聲,而站在院子裡所有的下人,則義憤填膺地看着屋子,誰也沒有說話。
還好,看來一年多對下人的思想洗腦還是頗有成效的。
葉驚鴻無聲無息的走進了院子,所有的目光全都緊盯着屋內,沒有人發現她過來。
“賤人,虧我對你這麼好,看你無依無靠的,才收留了你。沒想到你這丫頭人大,心也大了起來,竟然學會爬牀了。主子這樣的身份,是你能配的上的嗎?”屋內,張嬤嬤的聲音中帶着悲憤。
“娘,還是等大公子處理吧。還有,我已經讓人請二公子過來了。”這是陶氏的聲音。
院子站着的葉中嶽等人則攥緊了拳頭憤恨地看着屋內,臉上紅彤彤的,似乎是氣壞了。
葉驚鴻站到了一個下人身邊。
“二公子。”這人發現葉驚鴻進來,立刻向她行禮。
其餘的人見到了也恭敬地向她行了禮,同時有人還緊張地看着屋子裡。
“二公子,王花花她……”葉中飛哽咽着看着她,對王花花似乎氣到極點,連表妹的稱呼都不願意給她了。
葉驚鴻擺擺手。
院子裡的人立刻又噤聲不語。
葉中嶽葉中飛和葉期葉明緊張地看着屋子,都希望王花花不要鬧得太厲害,讓他們一大家子的人最後一點兒臉面都沒有。
葉望秋臉色紅了起來,她早就看出王花花的心野了,私底下也警告她。
王花花保證過,不再對不屬於她的東西打聽,她們一家才放過了王花花。
可就這麼一點兒親情存在,現在就被那死丫頭給利用上了。
主子那樣的人,是她一個賤丫頭能攀得上的嗎?
“不是的,姨母。是大公子喝多了,纔對奴婢……”說到這兒,王花花似乎說不下去了。
可就是這種欲言又止才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胡說。”張嬤嬤氣的臉色都變紫了,沒想到這死丫頭到現在還一個勁地往大公子身上潑髒水。
“真的,姨母,我不敢說謊。大公子真的是喝醉了纔對我這樣。事到如今,我也沒有清白,奴婢知道身份配不上大公子,大公子,奴婢願意一輩子留在你身邊伺候你。”說完,嚶嚶的哭聲又響起了。
葉彥寧腦袋都大了,他昨日爲了妹妹的事情,心情一直都很鬱悶,更是想借着酒勁給秦羽陌一些警告。可是後來發生什麼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只是今天天色朦朧,他口渴想讓安平給自己倒杯水喝,沒想到一模,身邊竟然多了一個暖香軟玉的女子來,接着就在他發矇的時候,女子就高聲大叫起來。
再然後,屋子裡就引來了很多的下人。
到現在,他還沒有從震驚中回神了。
王花花的話,讓他無法迴應,整個人都變得傻傻的。
“怎麼回事?”趙一銘急匆匆帶着亭一亭午過來,身後還跟着一臉看好戲的姚中白。
趙一銘昨日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今天還是早上亭午得到消息將他拉起來的,來的時候就知道葉彥寧房裡出事了,可具體的事情,他卻不清楚。
“還不就是養虎爲患了。”姚中白搖頭晃腦地說。
“哥哥早上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女人。”葉驚鴻一句話解釋。
“什麼?”趙一銘一愣。
好歹他也是江南的名醫,時常出入到名門大戶之中,所以,對於大戶人家後院裡經常發生的齷齪事情,他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
只是沒想到今天,這樣的事情,在葉府裡竟然也出現了。
怎麼辦?趙一銘心裡認爲,凡是一心想爬上主子的牀的女人,往往都是攻於心計心術不正的人,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和主子沾上關係的。
否則的話,今後還不知道這種人會捅出多大的簍子出來了。
“進去看看。”葉驚鴻耳邊響起的都是王花花那嚶嚶的哭聲,頗有點兒像魔咒縈繞。
再不出去的話,只怕自己純純的哥哥就徹底被人給吃光了。
趙一銘二話沒說,跟着就進去了。
姚中白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熱鬧的場面,屁顛地跟在葉驚鴻後面搶着先進門了。
“妹妹。”屋內的葉彥寧臉色發紅,正不知所措。
葉欣婉雖然早就制定給他做未婚妻,可他一直都潔身自好,屋子裡不僅沒有丫頭伺候着,就是對葉欣婉也中規中距。
可現在糊里糊塗的,怎麼就和一個丫頭扯不清呢?
葉彥寧有點難受,還有一絲委屈,更有對自己自制力的痛恨。
“二公子,老奴該死。”張嬤嬤滿臉淚水,看到葉驚鴻,就給她跪下了。
陶氏蔣氏也一臉愧疚地給她跪下了。
這個家說到底是小姐在當家。
而王花花這個禍端卻是她帶來的,她對不起故去的老主子,更對不起一臉悔恨和難過的大公子。
“起來吧。”葉驚鴻淡淡地吩咐。
臉色太平靜了,張嬤嬤一時有點兒傻了。
蔣氏和陶氏很機靈,聽到葉驚鴻的吩咐,趕緊將張嬤嬤拉起,“娘,二公子過來,聽二公子的。”
王花花看到葉驚鴻進來,心裡還是有點兒發憷的。
外面的人或許只看到這位年輕主子的溫雅和氣,卻不知道這位女主子做事果斷。
葉家這麼多人上上下下對她忠心耿耿,還和她賞罰分明有關。
要是葉驚鴻察覺到是她自己動了腦筋爬上大公子的牀,只怕自己的小命都很難留下。
何況葉驚鴻是未來的王妃,身後更是有定王在撐腰,她也有那個能力讓自己消失了。
想到這兒,王花花有點兒後悔自己太心急了一些。
可要不是抓住了大公子昨夜醉酒,全府都到庫房那邊幫忙的機會,她以後也許不會有昨晚那樣的好機會。
無論如何,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頭皮往前闖。
反正自己衣衫不整,和大公子共宿的場面,大家全都知道了。
大戶人家最講究規矩,或許正經的夫人她做不成,可做大公子的妾,她也不虧。只要能做了姨娘,以後有的是機會翻盤。
“妹妹爺爺。”葉彥寧在看到葉驚鴻趙一銘進屋,就羞愧地恨不得將自己給藏起來。
姚中白圍着地上跪着的王花花看了一圈,然後很嫌棄地對葉彥寧說,“你小子眼光也太差了,就這種貨色,大街上隨便都能抓一個。虧你還下得了手,嘖嘖。”
又搖頭,又說風涼話。
葉彥寧聽了更是羞愧地鑽到地下去。
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葉驚鴻。
王花花聽了氣的真想跳起來撓幾下姚中白,她哪裡長的難看了。要知道當初在鎮上,她身後可是跟着許多年輕男子了。
“怎麼不哭呢?”葉驚鴻看着王花花諷刺地問。
“奴婢該死。”王花花低着頭回答,卻再也不敢小聲哭起來。
“葉家沒有納妾的規矩。”葉驚鴻開門見山地說,“我連自己男人都不需有其他的女人,自家哥哥身邊更不需有其他多餘的女人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花花聽了心兒跳的咚咚響。
是容不下她嗎?還是說要將葉彥寧娶了自己。
“只要哥哥真的對你做出什麼來,我肯定是要給你一個說法。”葉驚鴻下一句,似乎是給了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小姐。”張嬤嬤一聽就急了。
王花花這孩子的心太野,可不能當葉家的主母呀。
想到因爲自己一己之私說不定要害了葉家,張嬤嬤的腿兒都在打晃,此刻她恨不得上前去將王花花直接給掐死算了。
王花花聽了葉驚鴻的話以後,頓時心花怒放。
葉家多麼得富有,她清楚着了。雖然這些財富都是葉驚鴻賺來的,可大公子是葉驚鴻唯一的哥哥,也是唯一的親人。
她可以斷定,葉驚鴻絕對不會虧了大公子的。
想到那麼多的銀子富貴朝着自己飛來,王花花覺得屋子裡都亮堂了許多。
不過,她也知道葉驚鴻不好糊弄,所以臉上連一點兒興奮都看不出來。
“說吧,將事情的源頭原原本本地講給我聽一遍,一個字也別拉下了。”葉驚鴻板着臉說。
從她的臉上和語氣中一點兒也看不出她的情緒來。
王花花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聲說了起來,“昨夜奴婢本來是要庫房那邊去幫忙的,可想到大公子需要醒酒湯,所以就端着過來找人。可是到了大公子的院子裡,發現安平和安逸都不在,奴婢就遲疑着要不要將醒酒湯再端回去。這時,屋子裡傳來了大公子要喝水的聲音,奴婢試着叫了安平和安逸,可怎麼也找不到他們兩個。”
“小姐,我是奉大公子的吩咐到庫房幫忙了。”安平哭喪着臉回答。
葉驚鴻點點頭,昨夜她是看到了安平,卻沒有看到安逸。
“小人肚子不好,所以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到老爺子院子找藥去了。”安逸回答。
“師父睡着了,是小的給了他一顆藥丸。”亭一證實。
“吃完了藥,小的就回來守在外面,根本就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安逸特意說明。
“沒有動靜?”葉驚鴻輕笑起來。
“那是奴婢暈過去了。”王花花緊張地大聲說。
葉驚鴻似笑非笑地看過去,她嚇得再也不敢出聲了。
“嬤嬤,勞煩你和陶麗一起去檢查一下。”葉驚鴻轉過臉吩咐。
“是,老奴這就過去檢查。”張嬤嬤恨恨地瞪了一眼王花花,然後說。
“我要真相。嬤嬤回來實話實說就是。”葉驚鴻再一次叮囑。
張嬤嬤聞言猛地擡起頭看了她一眼,葉驚鴻眼神帶着微笑。
“是,老奴一定實話實說。”張嬤嬤哽咽着回答。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小姐還願意相信她們家,她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保護小姐才行。
王花花!此刻她的心中對這個外甥女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了。
“走吧。”陶氏一點兒感情不帶地對地上的王花花說。
王花花擡起頭驚恐地看了一眼一言未發的葉彥寧,然後慢吞吞地爬起來,垂頭喪氣地跟着張嬤嬤和陶氏到偏房去了。
她們都到外面,下人們都用鄙夷地目光看着王花花,要不是礙於主子還在,這些充滿正義感的少年少女真恨不得上前將王花花給撕碎了。
“我……”葉彥寧想張口說話。
“切,一點兒用處也沒有。”姚中白鄙夷地看着他,“都這樣了,還被那樣一個人算計了去。”
“要怎麼處理那個女人?”趙一銘問。
“等回來再說。”葉驚鴻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爬得高才會跌得更重,王花花自以爲算計得天衣無縫。
可惜,她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樣。
或許過了不久,王花花應該就用有孕的藉口飛揚跋扈起來了。
葉驚鴻他們似乎並沒有將王花花的事情放在心上,幾個主子坐在屋子裡,竟然還商量起早餐的事情來了。
下人們看的一頭霧水,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這一點兒,葉驚鴻非常滿意。
金嫂子和金海生板着臉站在屋檐下,他們是第一批跟着葉驚鴻逃到京城裡來的,算起感情來要比府裡其他人深厚得多。
大公子和小姐是什麼性子,他們也都一清二楚。
大公子那樣的人,即使喝醉了,也看不上王花花。
王花花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不過也好,通過打殺王花花,或許也能趁機殺雞儆猴。
檢驗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很快的,王花花就一臉害羞地被張嬤嬤和陶氏帶回來了。
對比王花花的羞澀,張嬤嬤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沉重很多。
“娘。”葉中飛焦急地看着張嬤嬤。
張嬤嬤含淚搖搖頭,然後咬着牙進了屋子裡。
進了屋子裡,她立刻給葉驚鴻他們跪下了,“老奴已經檢查清楚了。”
望秋和蔣氏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但願是王花花的陰謀詭計。
屋外的下人更是豎起了耳朵聽着,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站起來說吧。”葉驚鴻嘆口氣說。
“老奴慚愧。”張嬤嬤不願意起來,眼中的淚水直下。
王花花看了心裡又氣又恨,哼,還是自己姨母了,要是自己成了葉家的當家主母,難道還會虧了她們一家嗎?
現在這副哭喪的樣子,還不是嫉妒自己爬起來了。
什麼東西!想到這兒,王花花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等她坐上葉家主母的位置,一定要好好懲罰一下張嬤嬤一家。
“已經破身。”陶氏看到張嬤嬤哽咽着說不下去,只好自己咬着牙稟明瞭。
屋外頓時傳來小小的喧鬧驚歎聲,還有輕輕的罵聲。
王花花這會兒可沒有流淚,甚至還有一絲小小的得意。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果然是聰明人,只有聰明人,才能靠着智慧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富貴。
葉驚鴻是聰明的,這一點兒,王花花毫不否認。可那樣聰明的人不還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下,她能不得意嗎?
葉驚鴻再能幹,身份再高,回到葉家,看在葉彥寧的面子上也得稱自己一聲嫂子。
“可惜了呀。”葉驚鴻淡淡地說。
“找死也沒有這樣死法的,她還真夠拼命的。”姚中白更是笑得奸詐。
什麼意思?王花花腦子中的警鐘一下子響起。
她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紕漏,想來想去,她覺得葉驚鴻肯定是在詐自己。
不能慌,不能亂。想到這兒,她臉上又擺出了害怕害羞委屈的神情。“奴婢知道配不上大公子……”
“不是配不上。”葉驚鴻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表演。
王花花一喜。
“是你太髒,連提到我哥稱呼,我們都覺得噁心。”葉驚鴻下一句絕將她從天堂直接打到了地獄之中。
外面傳來很多人的附和聲。
“小姐。”王花花聞言,終於忍不住了。“奴婢的身份是低,可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大公子今天做出的事情,做奴才的是不好說,可你也不能這樣侮辱了奴婢。”
憤恨不平,還加入了委屈。
“在我的心目中,大家都是平等的,你們幫着我做事,我給你們該得工錢。人格上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至於要求你們忠心,那是因爲在情感上,我也付出了相應的感情。要是你們遇上了什麼難處,我絕對不會丟下你們不管,這是我設定的做人基本標準。”葉驚鴻慢條斯理地說。
外面的人聽了,一個個都感動極了。
大家知道葉驚鴻不是哄着他們玩,的確在葉家做事情很輕鬆,大公子小姐老爺子的脾氣都好,沒有架子,他們都是孤兒,從前沒有遇上兩位主子的時候,過得都是顛沛流離的生活,可是到了葉府以後,他們練武習字上工,每天再也不用爲生活而發愁了。
主子是他們的再造父母。
“打死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終於有性急的忍不住了。
“對,平時看着心兒就野着了。”
王花花偷偷看了帶頭說話的人,想着等她翻身以後,要怎麼收拾了這些人。
“明明是大公子對奴婢用強,可小姐爲什麼只罵了奴婢?”王花花不怕死地掙扎。她心裡明白要是自己不據理力爭的話,或許下場會很慘。
“閉嘴。”張嬤嬤上去給了她一耳光,“當初你娘就是用這一招嫁了你爹,要知道原本那個男人是和我定下的親事。
周圍的人聽了頓時一陣譁然。
“你娘還唆使你的姥姥,也就是我的繼母將我賣了,要不是遇上了葉家的主子出門,我還不知道淪落到何種地方呢?”張嬤嬤越說越激動,眼淚不住往下掉。
陶氏他們也都吃了一驚,這些往事,連他們都不知道了。
“後來,夫人放我們出府,要不是看在你王家沒有了人的份上,我是死也不會要你的。沒想到收留了你,反而給主子添了麻煩。”張嬤嬤悔恨不已。
“我娘和爹臨死的時候,已經悔過了,要不怎麼會將我託付給姨母呢?當初,我爹其實是先看上我孃的。”王花花趁機還想抹黑張嬤嬤。
陶氏蔣氏聽了恨不得上去再給她幾個巴掌。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知道錯在哪裡了嗎?”葉驚鴻淡淡地問。
“奴婢不該明知大公子喝醉了,還一個人到屋子裡去。”王花花也很聰明,話兒說得很有技巧。
言下之意,還是說葉彥寧是酒後亂性纔對她不軌的。
“可你知道嗎?我哥在這個月根本無法與女人圓房。”葉驚鴻忽然笑了起來,“我師父的藥就這麼神奇,卻歪打正着了。”
“啊?”
周圍的人發出了驚訝的叫聲,很快的,又沉默下來。
再也不用多說了,王花花在栽贓。
“說吧,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葉驚鴻冷笑着問,“陷害主子,這一條罪,我想足夠你用的了。”
“你胡說,明明是大公子他……”王花花絕望地瞪着葉驚鴻,她想從葉驚鴻臉上找出什麼不妥來。
“要是你有耐心,再等上一個月,我想你的計劃就天衣無縫了。不過,好像也沒有昨晚那麼好的機會,對不對?”葉驚鴻說得風淡雲清,一點兒沒有惱怒的意思。
“我猜猜呀,你的相好的,應該是柳永溪對不對?”葉驚鴻又道出一句。
王花花臉色大變,她怎麼知道的?
“打死她,叛徒。”
“背叛主子,該死。”
……
外面的人吵做了一片,在葉明的解釋下,所有人都知道柳家就是葉家的死對頭。萬萬沒想到王花花竟然和那樣的人勾搭在一起。
“柳永溪很聰明,你懷了他的孩子,無論你能不能上位,生下的孩子都得姓葉,我哥心軟,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骨肉流入在外。這樣以來,勢必,作爲母親的你,也就順理成章留下來了。再然後,葉家的東西又會變成柳家的。當然,這些假設都是建立在你成功的基礎上。可現在你失敗了,要怎麼辦呢?柳大公子還會認下你肚子裡的孩子嗎?聽說他身邊那位漂亮的未婚妻可是個醋罈子了。“葉驚鴻笑語盈盈地看着她說。
王花花面如土色,臉上的汗也下來了,“奴婢聽不懂小姐在說什麼。小姐不願意自己哥哥名聲受損,就拿那莫須有的事情還陷害奴婢嗎?”
“陷害?”葉驚鴻聽了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配嗎?拿豬對對手,我沒有那麼賤。”
“什麼柳家,什麼溪的,我不認識,昨晚……”王花花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死咬住葉彥寧不放纔會有好日子,否則葉驚鴻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我想你的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了吧?要不,你也不會這麼心急找我哥來賭一賭。這兒有兩位郎中,讓我爺爺和師父給你把脈試試不就知道了。要是你怕他們是我的人做手腳的話,我們還可以請外面的郎中,多少個都行,我不怕花銀子。”葉驚鴻冷笑着說。
對於王花花這種見利忘義的人,她的確是沒打算放過。不過,手段嗎,也不是大家想得那麼激烈而已。
“我……”王花花嘴巴張張合合,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找牙婆子賣了吧。”葉驚鴻發話。
原來只是賣了。王花花偷偷地鬆了一口氣,沒關係,柳公子會買下她的。
她肚子裡有塊肉,出去了照樣吃香的喝辣的。
“交給我吧。”秦羽陌忽然出現在院子裡。
“你怎麼來呢?”葉驚鴻不高興地看着他。
“過來吃早飯啊。”秦羽陌微笑着看着她,“你府裡的飯菜香。”
葉驚鴻賭氣不理睬他。
“王爺。”趙一銘和醒酒的葉彥寧卻不得不起來向他行禮。
“別呀。”秦羽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爺爺哥哥,要是你們再這麼客氣的話,我怕明日都進不了這個門了。”
趙一銘和夜宴寧一聽都一愣,然後側目看看葉驚鴻,果然看到她不高興了,於是也都笑了起來。
“小子,你還沒有向我行禮了,我可是丫頭的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懂不懂?”姚中白不高興地瞪着秦羽陌訓斥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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