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吟被年輕人攬着腰身很快帶到了山頂至高處,那裡還站着幾個白衣人,他們此刻的模樣都很古怪,因爲他們兩側全都裝了大翅膀,個個正一臉焦急地看着四周。
林子吟的到來,讓他們立刻振奮起來。
“趕緊換上。”守衛的首領立刻指着準備的東西對林子吟說。
這些東西,林子吟並不陌生。那是她設計的滑翔機,很完美的滑翔機。
北風吹得很給力,林子吟站在山頂判斷了一下風向,然後微笑着過去,不慌不忙地到了一個滑翔機面前,然後繫上了安全帶。對於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她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辛苦了,各位。”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着起飛。
“趕緊走。”司錦寒警惕地看着四周催促她,“別囉嗦。”
“他們?”林子吟在擔心阻攔的同伴。
“不用管他們。”羅延嚴肅地回答。
林子吟回頭看了看不遠處,剩下的同伴只有五六個,他們正奮勇的殺敵。
“別走。”正在這時候,巴彥不知道怎麼突破了防線出現在了山頂。
司錦寒臉色一冷,眼中立刻涌現出殺意。
“不用留活口。”他冷冷地吩咐同伴。
緊追上來的同伴立刻眼冒兇光。
“巴彥,回去吧。”林子吟冷靜地看着巴彥說,“我不想殺你,別忘記了,你和塔娜還欠了我一條命。我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同伴,畢竟他們是爲了救我纔過來的。還有別忘記了,要是我繼續留在你們北國,下場會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不會的,你擔憂的都不會出現。二皇子會護着姑娘。”巴彥着急地回答。
“自欺欺人。”林子吟冷笑着回答,“我不會留下來。”
“趕緊走。”司錦寒催促她。
“別殺了他。”林子吟冷靜地叮囑一聲。
然後毫不猶豫,接着助跑,藉着風力,她“飛了”起來。
她一突圍,羅延和司錦寒等人立刻毫不猶豫跟着她“飛了”起來。
“飛…。飛了?”六公主身邊的婢女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結巴起來。
“胡說八道。”六公主手拿彎刀,一直在和白衣人戰鬥。聽到侍女驚呼聲,她立刻下意識地擡頭一看。
果然,頭頂上有大鳥似的東西飄過。
她一下子傻了,眼前的情景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阿爾哈圖帶着人很快就趕到了山坡上。
“二皇子,他們?”一個侍衛首先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指着上面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阿爾哈圖擡頭一看,也看到了“大鳥。”
這是什麼?他也跟着傻眼了。
山頂上的六公主也只是驚訝一會兒,立刻醒悟過來。林子吟逃脫了,真的在這個幾乎是絕境的地方逃脫了。誰也沒有想到,林子吟居然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逃走。
她想將天上的“大鳥”射下來,可她帶出來的侍衛只是負責她安全,並不是正規的軍隊,因此手裡沒有需要的弓箭。
她拿林子吟沒有辦法,但是眼前的幾個人必須留下來。
帶着惱怒,她下了死命令,“只留一個活口,其餘全都殺掉。”
塔娜有些傻傻地看着遠處的黑影,果然不是一路人,怎麼留都留不下來。
帶着惆悵的心理,她幾乎是機械地上前廝殺。
“呵呵,如果不是王妃不讓我們殺了你們,你們才真的一個不剩了。”一個刺客冷笑着說。
“別廢話,趕緊趕上三公子他們。”另一個刺客手一揚,他手裡的粉包立刻散開。一陣香氣四溢,然後所有北國人全都手腳發麻,發軟,手裡的兵器全都掉在了地上,人也坐到了雪地上。
“卑鄙,居然用藥。”六公主氣的臉色通紅。
“呵呵,比起你們差遠了。”一個刺客過去給了她一腳。
然後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立刻到了山頂,每個人找到了一個“大鳥”,然後隨風而去。
“哼。”六公主對着雪地錘了一下,心裡懊惱極了。
“射箭。”半山腰的侍衛一片混亂以後,立刻鎮定下來。
“住手。”阿爾哈圖清醒過來,立刻阻止了手下的動作。雖然林子吟的心不在他這兒,他還是不希望林子吟受到任何傷害。那麼聰明的一個女人,只要不是心甘情願,就沒有人能留住她。
離開,也許很好。
溫泉山莊的人,包括今日到山莊來運菜的商客也看到了空中的奇景,所有人驚訝地忘記手裡正忙碌的事情。
而實際上,林子吟他們在空中的滋味並不好受,一來風太大,他們很快就被刮飛了。二來,有雪花飄着,他們很難控制住自己身上的滑翔機。
在空中,羅延和司錦寒怕和她失散,很乾脆地拋出身上的天蠶絲,一下子將林子吟和他們遠遠的纏在了一起。
這樣一來,三個人在空中也不會被風颳散開了。
林子吟離奇的離開北地方式,很快就在北國傳開了。
阿爾哈圖和六公主更不敢在國君面前隱瞞什麼,第一時間到了皇宮領罪。
都冷倉娘娘從宮女口中得到消息以後,立刻匆匆往大殿而去,她怕因爲此時,國君會勃然大怒,從而牽扯到阿爾哈圖,而且她還擔心一直和阿爾哈圖處於對立的國師、大婦和大皇子會利用此事做文章。
事實上,大婦和布魯堪在得到消息以後,真的發動支持他們的大臣到皇上面前進言了。
讓布魯堪覺得不高興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國師和特木爾卻不知所蹤。爲此,特木爾家族也保持了難得緘默。
其餘的皇子當然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個個站到了布魯堪和大婦的一方。
只是很詭異的是,國君最後居然輕描淡寫地呵斥了阿爾哈圖幾句,然後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父皇他居然這麼偏心。”回到自己的住所,布魯堪大怒,將桌子上的裝飾全都摔碎了。
大婦臉色也不好,“國君的心徹底偏向了阿爾哈圖和都冷倉那個賤人身上,我們母子地位堪憂。”
“怎麼辦?”布魯堪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讓巴雅爾進宮來。”大婦陰沉着臉吩咐。
林子吟他們找了平坦空曠的地方終於降落下來。
北國和北地一樣,地廣人稀,他們到了落下來以後,開始拿出地圖查看起來。
“往前走,必須經過許多關卡,後面又有追兵,危險太大一些。”羅延指着地圖說。
“往這兒走。”林子吟指着一條道說。
“山嶺難走,而且翻過這道山,就會進入常春國的地界。”司錦寒板着臉說,“常春國那些兔崽子也不安好心。”
“誰說進入常春國的地界?”林子吟淡笑着回答,“我們走水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讓接頭的人帶上溜冰鞋和滑雪板?”
“可以。”司錦寒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們來的時候,就考慮到水路,所以該帶的東西全都帶着了。只是你的身體?”羅延擔憂地看着她。
“沒事,這點苦我能吃。”林子吟淡笑着回答。
“醜死了,趕緊將這些北國的衣服換掉。”司錦寒不耐煩地看着她。
林子吟回瞪了他一眼,“冰天雪地中,你讓我到哪裡換?看不順眼,誰也沒讓你看。”
“衣服不換,頭上的東西,身上的東西總能扔了吧?”司錦寒不依不饒。
“懶得理你。”林子吟不想和她囉嗦,乾脆轉身走。
司錦寒看到她火大的模樣,不高興地在後面嘀嘀咕咕,一副繼續刁難的模樣。
“你真的很閒。”羅延白了他一眼。平時看着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王妃面前就變成了呆子一枚。
林子吟的確火大,怒氣衝衝往前走。雪很大,過了膝蓋上面。他們沒有馬匹,在雪地裡行走,十分困難。
羅延和司錦寒看到她堅強的身影,心都揪成了一團。
如果沒有林子吟同行,他們這羣吃慣苦頭的男人,翻山越嶺走水路肯定沒有問題。
但是有她在,她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提心吊膽起來。
不過林子吟說的也對,如果直走,北國的邊卡肯定守衛森嚴,這麼多年,北國的好戰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在軍事上,他們也的確首屈一指。
所以,走水路雖然艱苦一些,卻是最安全最合算的一條路。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地取材。找一些樹枝捆綁起來,讓她坐上去,我們拖着走。”羅延發狠說。
只能這樣了,司錦寒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
幾個人吹了口哨,一隻老鷹從天而降。
羅延從懷裡掏出一支炭筆在紙上寫了幾句,然後就放出了老鷹。
老鷹發出尖銳的叫聲,然後沖天而去。
司錦寒也招來了一隻老鷹,他同樣讓老鷹帶走了一個紙條。
一行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在冰天雪地中開始掙扎着往前走。
雪越下越大,走到最後,大家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得找個地方避雪。”司錦寒看到林子吟凍紫了的臉蛋,悶悶地說。
“這兒是荒山野嶺,上哪找避雪的地方?”羅延看看天上的太陽回答。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再過一個多時辰,天恐怕就要黑了。
他們的確需要考慮晚上休息的地方。這樣大的暴風雪,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躲避風雪的地方,大家都吃不消。
這纔是逃亡的第一天而已。
林子吟雖然行走困難,但她一聲苦也沒有喊。
跟隨在她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對這位新王妃,個個都佩服不已。他們也從心裡認可了林子吟。
到了天黑的時候,大家終於在東山坡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小木屋,房子不大,但很結實,裡面有火塘和簡單的生活用具。
甚至,他們還在牆上找到了一些肉乾,又在牆角翻出一些菜乾和米。
“總算不用在雪地裡過夜了。”一個年輕人歡天喜地地開口。
“去找一些獵物。”羅延吩咐。其實他們每個人身上也帶了少許的肉乾,只是現在有條件打獵,他們是必須先將乾糧省下來才行。
火很快就點起來,屋子裡立刻變得溫暖起來。
“這是你的衣服。”司錦寒丟給林子吟一件披風。
這件白色的披風是從他身後的揹包中翻出來的。
林子吟不聲不響接過了。
離開北國的京城,她也不想帶着北國的痕跡回去。
她乾脆將自己頭髮拆開,然後用布條紮成了一個馬尾巴。
司錦寒覺得她這樣順眼多了,羅延等人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笑了起來。
外出的人很快就回來,他們手裡帶着好幾只松雞回來。
有人立刻接手,開膛破肚收拾乾淨了,屋子裡很快就飄起來雞的味道。除去烤的,鍋裡也煮了雞肉飯,所有人都飽腹了一頓。
與此同時,北國國君下的通緝令也傳到了各州,所有通往北地的關口開始嚴查起來。和羅延等人猜測的一模一樣。
國君還是挺厲害,很快就查出刺客是隨着卡神的運輸車進入山莊的。於是一大羣將士直接將卡神給圍起來。可惜,等他們到的時候,店裡早就人去樓空,一個人也找不到了。
六公主知道後,氣得直跺腳,當初在酒樓中,她怎麼就沒有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跡了。
牢中的瑪雅知道消息後,倒是變得高興起來。林子吟的出逃,讓她看到了希望。
晚上睡覺的時候,成了很大的問題。
屋子裡只有一張牀,這張牀肯定是屬於林子吟的。可是衆目睽睽之下,讓她一個女人躺着好像也說不過去。
林子吟本人倒是不介意,可羅延他們彆扭啊。
最後,司錦寒讓侍衛抱來兩捆樹枝擋在牀前纔算完事,而他們則靠着火塘附近直接躺在樹枝上睡下了。
林子吟躺在牀上看着地上的人,心裡微微一嘆。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很快閉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大夥兒簡單吃了一點兒東西以後,又開始出發了。
昨夜的風平浪靜,司錦寒等人猜測,北國人似乎並沒有想到他們回鋌而走險走這條險路。
翻過山不久以後,果然出現了一條河,這條河是黑河的下游,只要沿着黑河走,他們就會回到北地的疆土。
有了正確的路線,所有人的精神全都足了起來。
不過接他們的人沒有到,但是他們也不能在這兒乾等。於是所有人開始順着河道的邊開始往前走。
晚上的時候,他們的運氣並沒有昨日的好,一路上都沒有找到能住的地方。
好在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終於和來接應的人接頭了。
來的人帶着狗,一羣訓練有素的雪橇狗。
大夥兒決定用雪堆出一處避風的地方,暫時過一夜。
都是厲害的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整出了一處避風地方。
大夥兒趕緊打了野雞開始燒烤起來。
一夜雖然冷,但好歹是熬過去了。第二日,有了雪橇和溜冰鞋,他們前進的速度就快多了。
一連五天趕路,後面始終沒有追兵,但一行人卻沒有一個敢掉以輕心。
“這座山是三國的交匯處,黑子的人就盤踞在這兒。如果能不驚動他們繞行的話最好。”羅延拿出地圖指着一處說。
“往東去是常春國,如果往西走,則會遇上巴圖魯。黑子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匪徒,他是楚隨雲的人,還沒有那個膽子對本王妃下死手。”林子吟不贊成繞行。
“那就往前闖。”司錦寒眯起眼睛果斷地說。
羅延雖然爲難,卻也知道林子吟的打算是最上策。“走。”
於是一行人也不敢停留繼續往前走,連續趕路,說實話,所有人都感到了疲憊不堪。不過因爲看到了希望,個個又憋足了勁往前趕。
按照羅延和司錦寒的計劃,他們覺得晚上通過山谷的安全係數要高一些。可他們又擔心林子吟的身體受不了,衡量再三的情況下,大家決定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時候,快速通過谷口。
找了避風口,大家簡單吃了一點兒東西,也不敢生火,就那麼蜷縮着閉上了眼睛。
林子吟的待遇不錯,有人給她專門揹着睡袋,那也是她自己原來發明的東西,身上還蓋着阿爾哈圖送的白色狐狸毛披風。
“走。”因爲擔心,林子吟半夜才睡着。可她似乎才睡熟,就被司錦寒和羅延叫醒了。
她不敢耽擱,她的體力其實算不錯的了,但和羅延這些會武功的人比起來,她還是顯得弱多了。
由於顧忌太多,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就連訓練有素的狗兒都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林子吟被羅延、司錦寒他們有意地圍在了中間。
忽然,狗兒集體衝着一個方向吠起來。
來了!毫不遲疑,所有人都毫不遲疑地拿出了隨身的武器。
司錦寒和羅延更是不敢離林子吟半步。
“在下恭候陵王妃多日了。”黑子帶着一羣匪徒站在高處傲慢地笑着說。
“護着王妃離開。”羅延低聲對司錦寒說。
司錦寒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咬着牙答應了。
林子吟卻不答應,羅延和司錦寒全是楚隨風身邊最得力的人,她不能因爲自己,而讓他們斷絕了性命。
“我留下,你放了他們離開。”林子吟冷冷地大聲說。
“爽快。”黑子大笑着回答,“只要你一個人上來,他們可以離開。”
“別聽他們的。”司錦寒一把拽住她。
“你過去,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羅延也急了。
“我知道。”林子吟輕聲回答。
“知道還犯傻。”司錦寒口氣很衝。
“他們不敢殺我,我現在只能是你們的累贅。你看看他們手裡的弓弩,司錦寒護着我離開只有三成把握。但是我過去,你們脫身,最起碼有八分的把握。”林子吟冷靜地分析,“只要有人在,你們總能找到時間救我出去。”
“黑子這個人心狠。”司錦寒不答應。人好不容從北國就出來,他纔不願意就這麼讓她隻身犯險了。
“放手。”林子吟急了。
可羅延和司錦寒一點兒沒有妥協的意思。
“看樣子,陵王妃手下的人不願意啊。”黑子得意地說,“那麼別怪爺不客氣了。”
“早就說過,他們不會輕易屈服,你還和他們囉嗦那麼多幹什麼。”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林子吟他們的身後。
“北國的國師?”林子吟眯起了眼睛。
身邊的羅延和司錦寒更是肌肉緊繃,全身處於最高的防備狀態。
北國的國師並不是一個人而來,他的身邊站着特木爾和一羣侍衛,他們手中同樣舉着蓄意待發的弓弩。
前有狼後有虎,林子吟他們全都成了對方的獵物。
“這個女人我要了。”國師指着林子吟說。
黑子聽了仰天長笑,“國師太人,好似我們在交易之前並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只要司三和羅二兩個人而已。”
“本國師改變了主意。用他們兩個換陵王妃怎麼樣?”國師大人冷冷地問,“這個女人我有用。”
“莫非國師大人也會憐香惜玉呢?”黑子嘲笑地看着國師。
羅延和司錦寒聽了恨不得上去直接將他給宰了。黑子剛纔的一番話完全是在侮辱林子吟。
林子吟是他們北地的王妃,侮辱林子吟就等於侮辱陵王和他們,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林子吟擡起手阻止了他們。
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不能衝動。林子吟此刻冷靜得很,“國師不是看不起女人嘛?”
她想拖延時間,好整理一下腦子裡的思緒,誰知國師根本不理他,而是和黑子繼續交涉上了,“兩個人換她一個人,分外再給你們十萬兩銀子。”
林子吟沒想到自己到了古代居然這麼值錢,她腦子裡快速地想着辦法。
羅延冷笑不已,悄悄給同伴做好手勢。
黑子的人和韃子們的弓箭手瞄準他的更多了。
“好。”黑子居然痛快地答應了國師的建議。
司錦寒眼中冒出了寒光。
就在這個時候,情況忽然變了。
黑子這邊的弓弩手和國師那邊的弓弩手居然一起成排的倒下了,慘叫聲四起。
情況來的太突然,突然到黑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好你個武田。”等他清醒過來,地上已經倒下了很多的同伴。
窩裡反?林子吟眼睛一亮。
“走。”羅延冷笑着下了命令。
幾隻狗立刻撒開腿向前奔跑。
“你們走不了。”國師大吼一聲,他身後的士兵立刻握着武器往下衝了。
“走不了的是你們。”楚隨風從一羣白衣人中閃出來。
陵王?黑子和國師全都吃了一驚。
接着,他們就看到山頭四處冒出許多人出來。
“王爺。”林子吟高興地叫起來,看到滿臉鬍子拉碴的楚隨風,她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一個多月不見,楚隨風受了很多,也狼狽了很多。想必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內,他過得十分辛苦。
“沒事了。”楚隨風到了她的身邊,伸出一隻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粗笨地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王妃。”
“王妃。”幾道驚喜的聲音響起來。
林子吟轉頭一看,黃鶯、紅纓、覺明他們全來了。
“丫頭,到了北國轉一圈有什麼感想?”慧真大師露出精瘦的臉笑眯眯地問。
“感想很多。”林子吟故意大聲回答,“不用三年時間,我們北地讓他們脫了鞋也別想追上。”
“好。”慧真大師大笑着對她舉起了大拇指。
“都是本王不好,才讓別人鑽了空子。”楚隨風眼中有愧意,更讓林子吟揪心的是,他的眼中居然也閃動着淚水。
“我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林子吟抱緊他安慰。
“嗯。”楚隨風也緊緊地將她摟住,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黑子和國師看到敵方完全無視與自己,心裡頓時惱怒之際。可此刻他們不是想着要怎麼滅掉楚隨風,而是不約而同地想着要怎麼逃離此地。
因爲楚隨風此次過來接應,不是帶着三五個人,而是帶了三千多人,來的人幾乎全是精英。
這樣一來,響馬和國師帶來的人完全不能和對方比了。
而且,黑子一向是憑着地利才生存到至今。現在,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有內奸存在,那麼,他也就完全失去了優勢。
剛剛他才辱罵過林子吟,以楚隨風瑕疵必報的個性,再不跑,他只能死的很慘。
二話不說,黑子第一個帶着親信調轉馬頭跑了。
“快走。”特木爾臉色劇變,一轉身和國師交換一下眼神以後,也帶着自己人跑路。
“特木爾,回去告訴你們的國君,如果想要和我繼續將生意做下去,必須讓阿爾哈圖做儲君。國師大人,你就不用離開了。”林子吟大聲說。
陵王妃要殺了國師?特木爾擔憂地看了國師一眼,國師對他有恩,他不能讓國師有事。
陵王妃已經果斷地下了命令,楚隨風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放了國師。
“讓國師受重傷即可。”林子吟低聲吩咐自己人,剛纔的話,她就是故意嚇唬國師的。誰叫討厭的國師一而再對付她了。
北地現在還不夠強,不能惹上強敵。和北國國君擔憂的一樣,她同樣不能讓國師死在北地這兒。
“爲什麼要參與他們的內鬥中去?”楚隨風吃醋。
“誰愛摻和他們的事情啊。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阿爾哈圖未必是好人,但有一點兒比布魯堪一派的人要強。最起碼,他能心繫百姓。他不會爲了一己之私發動戰爭,而我們北地需要發展,需要在幾年以內保持風平浪靜。我不想布魯堪得意忘形之際,時刻來騷擾我們。”林子吟解釋。
這個說法楚隨風勉強接受了。
到此,營救基本上是成功了。
司錦寒看到他們恩愛的模樣,心裡十分難受,抽出佩劍追着剩餘的響馬和韃子殺去了。
羅延心裡微嘆,跟着也去善後了。
“屬下武田參見王爺、王妃。”武田抱拳過來。
“你暫時留下,將山寨清理好了,以後本王要在這兒建立一座城池,供商客落腳休息。”楚隨風吩咐。
“是,王爺。”武田恭敬地回答。
小型的戰鬥根本用不着楚隨風動手,他將林子吟抱上馬上,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用暖暖的毛皮披風將裹着,“回去。”
於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出了山谷。
司錦寒和羅延留在這兒處理事情,暫時沒有離開。
林子吟離開北地已經一個半月了,對家人自然十分惦記。
她急着要回豐城。
“你太疲勞了,又接連趕路,我們暫時在邊城休息兩日再回去。”楚隨風心疼地看着她瘦了一圈的小臉說。“不急於這三兩天的時間。”
“末將參見王爺王妃。”到了邊城,羅恆早就帶着一羣將士在城外恭候了。
看到陵王妃毫髮未傷回來,羅恆和所有的將士們還是面帶愧色,不敢看林子吟的眼睛。
陵王妃被人擄走,是要經過邊城的,可他們居然讓敵人溜走了,實在是該死啊!
林子吟看着他們的表情,微微一笑,故意用不客氣的語氣說,“羅將軍,邊城守衛有漏洞喲。”
“末將管理不善,請王妃王爺責罰。”由於愧疚,他將林子吟放在了稱呼的前面。
“是該罰。”楚隨風臉色冷的像冰塊。
“王爺,說起來,你也有責任喲。”林子吟笑着看着楚隨風。
“嗯。”楚隨風沒有否認,“派人在山上建立一個站哨,派人守着。遇上可疑之人,立刻放信號彈。”楚隨風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原來這就是處罰?羅恆和衆位將士對林子吟的大度更加敬佩了。
“說起來也算是好事,最起碼找到了邊城守衛的漏洞。”林子吟看到楚隨風的臉色還很難看,立刻輕聲安慰他。
“嗯。”人雖然回來了,楚隨風的心卻還很難過。
如果不是他大意了,也不會將林子吟弄丟了。
“你不問問我在北國的情況?”回到邊城洗漱過後,林子吟終於從裡到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楚隨風一看到她出來,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林子吟有此一問,是因爲她知道古代的女人最講究名節。此番回來,豐城內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謠傳呢?
“他們敢逼着你嫁人,本王饒不了他們。”楚隨風渾身開始冒寒氣,一想到北國的老國君居然對他的王妃打着那樣的主意,他就想領兵殺到北國去。
“豐城內肯定會有人傳出難聽的話。”林子吟看着他淡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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