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接到六月的傳訊,當夜便開始行動。
自從十年前沈少主離世,白玉戒指消失,旋風衛便遭到龍禁衛明裡暗裡的打壓,不得不化整爲零,隱於市井。直到去年燕少主進京,才總算聚攏了一小部分。
此次來同州,帶來的幾乎都是旋風衛的精銳。
燕少主臨走時發過話,一定不潰餘力,幫助李老將軍守住同州。
所以蘇寒從沒有一刻懈怠。
這回接到秦五小姐的指示,更是沒有絲毫猶豫,果斷按照她的計劃行事。
長公主並不放心,除了交待巡邏的將士密切關注耶齊大營的動靜之外,還另外派了一小隊人馬冒險潛到耶齊大營附近,以便隨時接應秦玥派去燃放迷煙的人手。
事實上,蘇寒並沒有讓旋風衛弟子靠近耶齊大營,而是讓他們快速趕製出了幾百盞經過改良的孔明燈,從同州南面的小蒼山頂上悄悄升放。
今晚月黑風高,颳得正是東南風,孔明燈裡有迷煙卻沒有燈火,迷煙在半空中飄浮到一定狀態後纔會自動燃放,根本無須人工操作。
這當然是紫衣公子的傑作,難得蘇寒聽她提到迷煙二字,就想到了這個法子。到底是曾經一起共事過的朋友,配合得實在默契。
子夜時分,數百盞沒有燈火的孔明燈悄然漂浮在耶齊大營上空,似煙似霧的渾濁混沌遮擋了天幕,朦朦朧朧地什麼也看不真切。
巡邏的胡人士兵很快發現了煙霧,卻並不太在意。
盛夏裡的夜風吹得很猛,驅散了白日裡灼人的暑氣,涼爽舒適得使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巡邏的士兵這樣想着的時候,竟然真的倒在地上睡着了。很快,更多的士兵嘩啦啦倒了一地。
營帳裡的士兵睡得更熟,此起彼伏的鼾聲打得如雷。
最北邊的一座營帳裡,耶齊汗流浹背地從女汗王的身上爬下來,尤自貪婪地在女汗王的胸上抓了一把。
女汗王誇張地嬌、喘一聲,臉上堆滿了縱、欲後滿足的笑意。從受傷到現在,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酣暢淋漓地,實在是憋得慌了。
耶齊順勢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喘了兩口粗氣又忍不住將手伸到了全身赤、裸的女汗王身上四處遊走。
惹得女汗王又是一陣猛烈地嬌、喘,身姿扭動如蛇,嘴裡不時發出誘人的囈語,雙手更是欲迎還拒地在耶齊的男性活物上套弄抽動……
耶齊被撩拔得更加放肆,陡地抓起女汗王的身子把她強按在牀沿上,從後面進入深深地插進她的身體裡……
女汗王忍不住悶哼一聲,鞠着身子任由身後的男人放縱馳騁……
卻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親衛慌張的叫聲,“不好了——咱們的人中毒了!”
耶齊陡然一驚,下面一下子就軟了,忙胡亂穿了衣褲衝出營帳,沒好氣地喝道:“鬧嚷嚷個啥?老子睡覺呢!”
親衛忙跪下稟報,將巡邏的士兵們倒地不醒的情形說了說。
帳子裡的女汗王當然也聽了個清楚,顧不得被親衛看到,只披了一件薄衫走了出來,沉聲問:“到底怎麼回事?讓軍醫看了嗎?”
親衛不敢擡頭去看他們的女汗王陛下,只是低着頭稟道:“已經傳了軍醫去看了,說是中了毒。”
“中的什麼毒?毒源又從哪裡來的?”女汗王臉上泛着怒氣,非常的不爽。任誰碰到這樣煞風景的事都不會高興,何況是久未逢甘霖的女汗王。
“回汗王陛下,還沒……”
親衛嚇得煞白了臉,雙腿忍不住發抖,說話的舌頭都有些打結了,他當然知道自家的主子剛剛在帳子裡跟女汗王在做什麼,可是發生這樣大的事他也不得不及時來報哇。
耶齊皺着眉,忙朝親衛揮了揮手,讓他趕緊退下,不然等會兒就是腦袋搬家的下場了。
親衛哆嗦着轉身就跑,生怕跑得慢了就被女汗王抓回去當了出氣筒。
女汗王冷哼一聲,嬌嗔地斜了耶齊一眼,“本王有那麼可怕嘛,瞧你的人,那個熊樣兒……”
耶齊嘿嘿地笑道:“他們都是慫貨,我慫不慫地……您還不知道哇……要不,呆會兒,咱們繼續?”
他此時並沒覺得親衛稟報的事情有多嚴重,一邊邁着步子往出事地點趕,一邊討好地跟女汗王說着情話。
女汗王被他捧得高高的,再加上剛纔那一番**,雖然未能盡興,但大體上還是滿意的,所以也沒有再繼續發脾氣。
兩人一路從北邊過來,陸陸續續地看到不少倒地不醒的士兵,他們大都是走着走着忽然倒下去的,個個都彷彿進入了熟睡狀態,怎麼喊也喊不醒,打也打不醒,實在是蹊蹺。
這下連女汗王也忍不住皺了眉,吩咐將軍醫全都帶過來,仔細查驗,卻什麼也沒查出來。
如此折騰了一夜,個個累得筋疲力盡。
耶齊勸着女汗王先回營帳休息,自己揹着手在大帳裡來回地走來走去,心裡慌得厲害,已經隱隱預感到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早曉得中原人狡猾,也一直防着,可惜日防夜防也還是出了疏漏。
操、你奶奶的,一幫滾犢子!
耶齊忍不住罵了一聲,只怕接下來他們就要反攻了!
果不其然,天大亮的時候,長公主就領着人打過來了,震天的喊殺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陣前。
耶齊顧不得再查那些士兵們沉睡不起的原因,領着清醒的人馬慌忙迎戰。
昨夜的迷煙雖然沒讓他們的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可至少迷翻了一半的兵馬。好在耶齊反應也快,匆忙間也還是做了一些佈署。
這邊長公主領着兩位嚴將軍正面對敵,廝殺得如火如荼。
長公主本身就是勝利的標杆,又有西冥國的兩位大將助陣,因此底下將士們個個悍勇,士氣高漲,面對本來比他們強悍的敵人表現得無畏無懼,手裡的長矛長刀長劍只管往敵人腦袋上招呼。
刀劍所到之處,處處見血,血花四濺,慘叫哀嚎連連,無人的坐騎嘶鳴不已,成堆成片的屍體在烈日下泛着可怖的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