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魚乾又是炸又是蒸的,聞着確實香,這味兒肯定也是錯不了的。
“妹子,你就是又炸又蒸的,這個還是值不了錢啊。”
孟可君看着妮兒娘滿臉的擔憂,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用帕子,捏着鍋裡的碗沿,把碗從鍋裡端了出來。
最後,她再把自己熬製的油辣子端了出來,一大碗的油辣子她一點都不吝嗇,全部都倒進了裝小魚乾的碗裡。
這個時候,孟可君想要的香味終於出來了。
攪拌均勻後,鮮香酥脆的香辣小魚乾,終於完成了。
“這味兒可是真香啊!我這還是頭一次聞見呢!”
妮兒娘迫不及待的從碗裡抓了兩條小魚,直接塞進了嘴裡,一咬下去,連忙衝孟可君豎起了大拇指“好吃!好吃!我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好吃的小魚乾。”
平常人家燒這個小魚乾,哪個捨得放這麼多的油去炸,她這又是炸又是蒸的,做法很是獨特,自己還是第一次見。
“炸好了爲什麼還要蒸呢?炸的酥酥脆脆的,直接拿油辣子拌了不是更好吃嗎?”
“炸了直接拌確實很酥脆,但是一個是上火,還有一個是,你要是沒吃完,隔了一晚上再吃,到時不但不脆,還會特別幹,咬起來都要費勁。這蒸了一道的就不一樣了,裡面有水分,吃起來不但不容易上火,還能多放些時間。”
“娘!娘!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是啊!是啊!我也聞到了,饞的我口水都出來了。”
艙簾突然被掀開,然後妮兒和三兒相繼跑了過來。
兩個人一跑過來,立刻被碗裡的香辣小魚乾吸引住了。
三兒更是迫不及待的,直接把手抓進了碗裡,然後抓了一把,全部都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可還沒咬兩口,他就叫着跳了起來。
“辣——辣——”
邊跳邊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小嘴。
“那趕緊吐了,趕緊把嘴裡的都吐了。”
妮兒娘立刻蹲在三兒的面前,讓他把嘴裡的小魚乾吐出來。
沒想到的是,三兒卻連連搖頭“不要——吃次——好次——”
因爲嘴裡塞着小魚乾,又因爲辣,三兒講出來的話含糊不清的,只能聽到一個大概的意思。
孟可君和妮兒娘被三兒的舉動,逗得哈哈哈大笑。
卻沒有注意到另一旁,妮兒的頭幾乎整個都要鑽進大碗裡了。
等孟可君回頭的時候,妮兒已經被辣的眼眶裡含滿了淚水,嘴脣四周都被辣的通紅,可是她的手還是停不下來,一個勁的拿小魚乾往嘴裡塞。
“別急,別急,你慢點吃。”
孟可君怕妮兒吃的太快會嗆到,這個要是嗆到了,可是會要了小命的。
“大嫂,這個小魚乾,我裝上一半,你們留一半,我們能不能指着這些小魚乾賺錢,就看今天我能不能把它推銷出去了。”
說着,孟可君拿了一個碗,倒了一半的小魚乾出來,然後裝進了籃子裡。
這個籃子就是上次她讓喜蓮畫的,今兒正好一併都拿了去鎮上推銷推銷,看能不能再找上兩個大主顧。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鎮上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
孟可君挎着籃子,先是在鎮上逛了一圈,鎮上的酒樓有許多,生意最好的還是要數祥和樓。
其實在她的心裡,想要找的大主顧還是祥和樓,這小魚乾要是給他們供應上了,這往後的生意就真是不用愁了。
但是孟可君不想再和王竹君有任何的交集,她現在就只想着趕緊的賺錢,然後把房契從她的手裡贖出來,讓董青峰從此與她不再有任何的一絲關聯。
比祥和樓生意差一點的,是一家叫翠微樓的小酒家,孟可君偶爾聽給這家酒樓送肉的朱彪三說過,說翠微樓賣的都是很有特色的農家小菜,和祥和樓的菜系流派完全不是一個路子的,就連光臨的主顧都是不一樣的。
孟可君挎着籃子,直接來到了翠微樓的大門口。
此時翠微樓也纔剛開門,店裡店外就只有幾個夥計在忙着。
眼力見好的夥計,看到站在了門口的孟可君,立刻熱情的迎了上去。
“姑娘裡面請,姑娘是要熱菜,還是冷盤呢?幾個人呢?”
“哦,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你們的掌櫃的!”孟可君連忙衝店夥計揮手。
“找我們掌櫃?姑娘找我們掌櫃有事嗎?”
店夥計狐疑的看着孟可君,瞧她的穿着打扮,看樣子家裡也不是什麼好營生,這大清早的,店裡張都還沒開,她要找掌櫃的做什麼。
面對店夥計狐疑的大量眼光,孟可君不但不介意,還相當的坦然。
“我找掌櫃的,自然是有生意要與他談。”
孟可君邊說邊拍了拍自己挎在手上,蓋着蓋子的籃子。
店夥計瞧籃子是蓋着蓋子的,且她手上的籃子,看起來還真是不同,上面竟然描畫了好些蔬果,最特別的是上面還畫着一碗雞湯,沒想到在籃子上,還能畫這些畫,他還是第一次瞧見,覺得新奇的很。
“那姑娘裡邊請,掌櫃的就在裡面。”
聽到是有生意要談,店夥計不敢怠慢,立刻把孟可君迎進了酒樓。
一進門,便是滿眼的翠綠,在酒樓的大廳裡,竟種了好些一排排的細竹,微風從打開的窗戶外吹進來,細竹輕輕搖曳,竹葉沙沙作響,望着眼前的美景,孟可君的心裡竟莫名的生出了一絲愜意。
她再仔細瞧了下,原來這個細竹除了可以觀賞外,還可以像屏風一樣,擋在兩張桌子中間,給兩桌的客人都保留他們的私密空間,因爲所有的細竹都是在兩張桌子中間的空隙種的。
這翠微樓還真是沒有叫錯名字,酒樓不管是內部的擺設,還是外面的裝潢,清一色用的全都是青翠的竹子,就連桌椅用的全部都是竹桌竹椅。
“姑娘,你喝杯茶,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把掌櫃的叫來。”
夥計請孟可君坐了下來,還給她沏了一壺茶,然後纔去了帳房找掌櫃的。
孟可君把籃子放在了桌上,再仔細瞧了下這裡的擺設,心裡更是對這裡的老闆感興趣了,想着能有如此別具一格想法的,定是個豪放不羈的文人墨客。
她猜想着,這個老闆應該是四十來歲的模樣,穿着一身淺綠色的衣衫,頭髮只是隨意的綁了披在身後,手上整天的拿着一把摺扇,興許還有相當不錯的身手。
只因爲厭惡了官場的黑暗,索性辭官,來了這個小鎮,開了這麼一家小酒樓,每天在這裡飲酒作詩,結交志同道合的友人,興致來了還會和友人一起舞上幾劍。
想着想着,孟可君竟莫名有些興奮,想不到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鎮,竟然也有隱士高人。
“姑娘,掌櫃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