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

錦繡芳華之農門秀色

醉仙樓。

秦方親自沏了壺好茶,上了樓上的雅室,在青果旁邊的椅子坐下,拿了桌上的茶盞,替青果倒了杯茶水後,將茶杯推了過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青果接過秦方遞來的茶盞,啜了一口,略燙的茶水滑過喉嚨直達胸腔,火燒火燎似的心似乎便被這種熱意給熨平了。

秦方端了茶盞,笑着對青果說道:“羅姑娘,這個時候來我這醉仙樓,可是有事?”

青果看着秦方,臉上不由就綻起一抹苦笑。

見她這樣,秦方不由一怔,這是真有事?

收起玩味的神色,秦方對青果說道:“羅姑娘有事便直說吧,且不說我們兩家是合作關係,就衝我們這兩年的交情,秦某能幫上的一定幫。”

青果點了點頭,頓了一頓,輕聲說道:“秦掌櫃的,你能不能讓人去趟葉府,把九爺請了來。”

“九爺!”

秦方臉色一變,朝青果看去。

青果脣角扯起一抹澀笑,輕聲說道:“不瞞秦掌櫃的,我有很緊急的事情找九爺。”

“行,我這就親自去趟葉府。”秦方點頭說道。

話落,便起身。

青果連忙跟着起身,朝秦方屈膝一福,“秦掌櫃的,謝謝您。”

“哎,你跟我還這麼客氣幹什麼!”秦方擺了擺手,便要往走。

青果笑了笑,打算送秦方下樓。

秦方雙手纔開了門,忽的便聽到樓下一片喧譁聲,青果正打算問問出什麼事了,不想秦方卻忽的回頭喜上眉梢的對她說道:“羅姑娘,大公子回來了。”

呃!

青果看了眼外面漸黑的天,她現在不關心什麼大公子、小公子的好不好?她現在想見的是葉羽!

秦方卻沒有注意青果的神色,而是拾腳便要急急下樓,不想,秦方纔走到樓梯口,便看到兩抹人影你爭我趕一路跑了上來,要不是他側身躲得快,沒準就讓這兩人給撞了個四腳朝天。

沒等秦方開口斥責,便聽到一聲大喊。

“羅青果,果然是你!”

秦方一怔,這聲音怎麼聽着那麼像呂家的二公子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另一道聲音又緊接着響起,清冷之中帶着一慣的驕傲和不可一世。

“羅青果,見了本公子還不見禮?你真是光知道賺錢,女孩子家該學的一樣沒學!”

“小公子?!”

秦方怔忡回頭。

可不是麼?

站在他身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可不就是韓光宇和呂明月這兩個紈絝!

相較於這兩人見面時的冷嘲熱諷,青果的表現可就冷淡了許多。

她對着二人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便就朝秦方看了過去。

意思是,你怎麼還不去葉府呢?

秦方被青果一看,恍然回神,連忙一拍腦袋,急急說道:“哎,瞧我這記性,羅姑娘你放心,我這就去葉府。”

青果總算是吁了口氣。

只可惜,她這氣明顯鬆得太早了點。

“等等!”

一聲冷喝響起。

秦方步子一頓,回頭朝韓光宇看去,“小公子,您有事?”

韓光宇睃了眼身前的青果,回頭對秦方說道:“好端端的你去葉府幹什麼?”

“噢,是羅姑娘找九爺有事,她不方便去葉府,便讓我幫着跑一趟。”秦方說道。

韓光宇眉頭一挑,冷眼看向青果,“你找葉大哥什麼事?”

青果擰了擰眉頭。

兩年未見,這兩個熊孩子真心還是不討喜啊!

她這裡急得火燒眉毛,他們卻在這問長問短,你說,你問了又有什麼用?幫又不幫不上忙!

青果暗暗的啐了這兩人一聲,卻還是按着性子說道:“九爺來了,小公子你不就知道了。”

韓光宇冷冷一哼,沒好氣的對青果說道:“我的人替你跑腿,我問個爲什麼都不行?”不等青果開口,韓光宇便回頭對秦方說道:“秦掌櫃,你是替我韓家做工的,不是替她羅青果做工的,你要是覺得醉仙樓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那就另謀高就!”

饒是青果這個心裡年紀足夠成熟的人,也被韓光宇這不容情面的話給氣得差點就當場失了態,更別說秦方了。

秦方怎麼說也是這一城的掌櫃,手下管着一夥人,卻被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當着人面給訓了一頓,這真是叫他的顏面往哪放啊!

一時間,秦方的臉就好似開起了七彩的染房,又是羞憤又是無奈的站在那。有心想辯駁幾句,卻又深知自家這小公子的脾氣,只能順着毛摸,不然,天都能讓他戳個窟窿!

秦方一臉爲難的朝青果看去。

青果深吸了口氣,目光微澀的對秦方點了點頭,說道:“抱謙,秦掌櫃的,讓你爲難了,我這就走。”

話落,轉身便往樓下走。

不想,她想走,卻有人不肯讓她走。

韓光宇步子往前一邁,擋在了青果的面前,鼻孔朝天的看着青果。

“羅青果,你以爲我這是你家的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青果真心覺得這韓光宇一定是有中二病,不然真的沒法解釋他這幾近變態的行爲到底是什麼原因。

“小公子,你這不是我家的菜園子,但也不是皇宮內院誰都進不得。”青果沒好氣的說道:“你若是覺得我羅青果不能來,那就請在門口豎個牌子,上寫着,謝絕羅青果入內,不然,開門做生意,你管我來還是不來!”

話落,轉身便掠過韓光宇,昂首挺胸往前。

“你給我站住!”

身後響起韓光宇氣結的喝聲。

青果暗啐,站你妹,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上,姐抽得你找不着南北,讓你知道,是神經病就該在家養着,別有病還往外竄。

“韓光宇你有病吧,是不是?”

終於有人喊出了青果心中的疑惑。

呂明月對着韓光宇吼了一聲,回頭就來追青果,“羅青果,你別搭理他,他是心裡喜歡你,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話,故意跟你爲難想引起你注意呢!”

“呂明月!”

又一聲怒吼響起。

緊接着便是一陣乒乒乓乓伊伊呀呀撕打的聲音。

青果擰了眉頭,怔立在原處。

耳邊是呂明月那句“他喜歡你”的話!

這怎麼可能啊?

這個處處跟自己唱反調,好像前輩子她抱了他娃跳井的韓光宇喜歡她?

青果搖頭,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這是怎麼回事?路上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子就打起來了?”

同樣被震得失去反應的秦方,聽到韓光華的聲音後,連忙回頭說道:“大公子,這明月公子說了句話,小公子就跟他打起來了。”

韓光華正欲問說了句什麼話,卻在看到好似被人當頭敲了一棒的青果後,溫文一笑後,說道:“羅姑娘,怎麼不在屋裡坐着,跑這外面來了?”

話落不等青果回話,又指了身後抱成一團正在地上翻滾的呂明月和韓光宇,說道:“你別理他們,這兩人三天不打一架骨頭就癢。”

青果扯了扯嘴角,想要給韓光華一個笑,卻發現臉僵硬的失了反應。

“咦,這兩人怎麼又打起來了?”

落在後面趕上來的呂明陽看着眼前的一幕,怔怔的朝韓光華問道。

韓光華搖了搖頭,“我們進屋吧,這裡讓給他們倆。”

話落,對青果說道:“羅姑娘,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原本還打算去青陽鎮找你,正好遇上了,進屋說吧。”

青果在看到韓光華和呂明陽時,心頭的焦急已經少了大半。

她挑了眼地上正壓着呂明月要揮了拳頭要動手的韓光宇,掄了拳頭的韓光宇一見青果朝他看來,他冷哼一聲,撇開了臉。原本被壓着的呂明陽趁這功夫,突然翻身,再次佔據主動。

“韓光宇,你還打不打?”

韓光宇恨聲道:“打,打得你不嘴賤爲上!”

“你……”

青果失笑,轉身進了雅間。

一進屋子,秦方便對韓光華說道:“大公子,羅姑娘找九爺有急事,想讓小的幫忙跑個腿,去請下九爺,可是小公子他……”

韓光華聞言一怔,不由的便朝青果看去,“羅姑娘,你找九爺?”

青果點頭。

韓光華便對秦方說道:“那你快去吧,見了九爺就說是我找他有事,請他來趟醉仙樓!”

“是,大公子。”

秦方急急的退了下去。

等秦方退下,韓光華和呂明陽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韓光華想了想後對青果說道:“羅姑娘,你找九爺,有事?”

青果點頭。

必竟韓光華和呂明陽不是韓光宇和呂明月!

“大公子,青陽鎮現如今的情形,你應該瞭解吧?”

青陽鎮現如今的情形?

那已經是隻能用混亂不堪不來形容了!

據說已經有失田失地的人將官司告到了順天府。更有御史在御前當面彈核那幾家鬧得特別兇的王公大臣,龍顏大怒,已經讓宗人府出面狠狠訓斥了一番那幾家王公大臣。

韓光華一默,稍傾,他擰了眉頭說道:“是不是有人找你的麻煩?”

青果苦笑點頭。

“這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呂明陽豁然提聲道:“你沒說你跟我們還有九爺的關係?”

呃!

青果失笑看向呂明陽。

想說,呂爺,我跟你們什麼關係啊?

我們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好吧!

但嘴裡卻是說道:“呂公子,我在青陽鎮也算小有名氣,對方既然敢尋上門,想來,也摸過我的底,摸了還上門!你說……”

青果的話沒往下說,但語中的意思卻是明白無誤。

只能說,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背後的這層關係!爲什麼不在乎?因爲人家的後臺比你硬!

呂明陽聽完青果的話,英氣的眉頭便擰成了一條線。

到是韓光華笑了笑,輕聲問道:“那羅姑娘應該也知道對方是誰吧?”

青果搖了搖頭,又點頭。

韓光華跟呂明陽同時一怔,稍傾,還是韓光華出聲問道:“羅姑娘這又搖頭又點頭的是什麼意思?”

“來的人是誰,我知道。可是他背後的主子是誰我不知道!”

“這話怎麼說?”呂明陽怔怔的說道:“他即然來找你,肯定是要說出他身後的主子啊?否則,他就不怕你把他當個阿貓阿狗的打出去?”

青果苦笑道:“他不怕,因爲他與我有舊仇,他這番上門,便是示威來的。”

“舊仇!”呂明陽失聲說道:“羅姑娘你這樣心思玲瓏的人也能跟人結仇?”

青果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了眼呂明陽。

心道:大公子,你這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我不跟人結仇?我不跟人結仇,這韓小公子一見我就跟個鬥眼雞似的,又是爲什麼?

青果正要開口說出她跟林開陽之間的恩怨,不想,門外響起秦掌櫃的聲音。

“大公子,九爺來了!”

韓光華不由失聲道:“這麼快?”

話落,跟呂明陽同時起身迎了出去。

門一打開,穿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的葉羽款款而入,才一進門,目光便徑直落在站了起來,正朝他看來的青果身上。

葉羽微微點了點頭,對韓光華和呂明陽說道:“我纔上來的時候,看到光宇和明月兩人在樓下,大眼瞪小眼的,這兩人又鬧彆扭了?”

韓光華和呂明陽呵呵一笑,一邊迎了葉羽入座,一邊說道:“這兩人就是屬狗的,好的時候恨得不穿一條褲子,不好的時候,分分鐘鍾都能翻臉不認人!”

葉羽笑了笑,坐在了圓桌的上首,不多時秦方親自沏了壺熱茶送上來。

韓光華眼見天色不早,便又吩咐秦方置一桌酒席送上來。

葉羽喝了口熱茶,又跟呂明陽和韓光華說了幾句閒話,這才轉頭看了青果,輕聲問道:“羅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青果纔要開口,呂明陽卻是搶了話說道:“鳳翀可不得了,這青州府竟然有人敢打你葉家的臉!”

呃!

青果哭笑不得的看了眼添油加醋的呂明陽。

葉羽淡淡的掃了眼呂明陽,說道:“呂大公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要說這青州府你呂家纔是老大,我葉家可算不上什麼,被人打臉再正常不過了!”

“不是,誰不知道……”

“誰不知道,你爹纔是青州府的一府父母官,我葉家只不過是你父治下的平民百姓罷了!”葉羽打斷了呂明陽的話!

呂明陽瞪圓了眼,話可以這樣說的?

韓光華笑了笑,話當然可以這樣說!更何況人鳳翀說的是事實不是!

“鳳翀,有人打羅姑娘那個園子的主意!”韓光華說道。

葉羽挑了眉頭,朝青果看去。

青果含笑點頭,證實韓光華所言非虛。

“什麼人?”葉羽問道。

“一個自稱姓段的下人!”青果簡單的說道。

“姓段?”葉羽擰眉。

“羅姑娘你剛纔說你跟這人有舊仇,是怎麼回事?”呂明陽在一邊插話問道。

葉羽聞言,不由挑眉看向青果,“舊仇?”

青果苦澀一笑,把她家和林開陽的恩怨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前些日子我外公便說這林開陽回了村子,整個人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我想着,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是,誰知道,今天他卻找上我,說是他主家要買我的園子!”

“我怎麼覺得這林開陽是藉機報復呢?”呂明陽將手裡茶杯裡的水一口飲盡,“啪”一聲扔桌上說道:“說不定,他那什麼狗屁主子,根本就不知道你這園子,他就是扯了他主子的皮唱大戲!”

韓光華朝葉羽看去,“鳳翀,你怎麼說?” ωωω●тt kΛn●C〇

葉羽白皙悠長如玉節似的手指,輕輕轉着手裡的茶盞,俊美無儔的臉上英挺的眉宇微微輕攏,稍傾,輕聲說道:“京都三品以上的大員裡面有幾個是姓段的?”

韓光華聞言,想了想,輕聲說道:“都察院左御史姓段!”

“不會吧?”呂明陽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他看了葉羽,失聲說道:“這都御可是專門糾劾百司,辯明冤枉,提督各道,作爲天子耳目風紀之司的。他要是這樣,那不是監守自盜嗎?”

韓光華嗤笑一聲,挑了呂明陽一眼,說道:“哪家老爺的大堂上不是懸着正大光明,可你看哪個老爺正大光明瞭?”

呂明陽被韓光華說得一噎,轉頭朝葉羽看去,“鳳翀,你怎麼說?”

葉羽笑了笑,他沒有回答呂明陽的話,而是回頭看了面色微沉的青果。

“羅姑娘,你先別急,即便他主家真是段御史,想來,他在沒有十全的把握之前,也不敢輕舉妄動。十一皇子那邊,我想這兩天應該就有消息了!”

青果點頭,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現在只希望十一皇子千萬別嫌棄我這蚊子腿。”

“十一皇子!”韓光華跟呂明陽交換了一個眼神,朝葉羽看去,“鳳翀,羅姑娘的事跟十一皇子有什麼關係?”

葉羽放了手裡的茶盞,擡頭對兩人翹了翹脣角,淡淡說道:“我把羅姑娘引薦給十一皇子了!”

“什麼?!”

呂明陽蹭了的一下站起了身,指着葉羽半天說不出話來。

葉羽拍落呂明陽指着他的那根手指,“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這是什麼表情?”

呂明陽一腳踢開身後的凳子,在屋裡跟狗咬尾巴似的轉起了圈。

一邊轉,還一邊不忘指了葉羽,卻是幾番張嘴說不出個字來,最後只能恨恨的瞪了韓光華,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來說!”

其實韓光華的驚訝之情不少於呂明陽,只是他必竟是生意場上打滾的人,只須臾間便鎮靜了下來,聽了呂明陽的話,韓光華對葉羽綻起一抹苦笑,輕聲說道。

“鳳翀,我跟明陽求了你多少回,想讓你幫着搭上宮裡的關係?”

“就是!”呂明陽往葉羽跟前一站,指了青果恨恨說道:“要不是我親眼見着羅姑娘,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纔會這麼重色輕友!”

“明陽!”

韓光華眼見葉羽在呂明陽的話後,臉色微微變了變,連忙出聲喝止。

呂明陽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話說過了,一時間不由便有些訕訕的,小心翼翼的挑了眼葉羽,有心想解釋,又怕越描越黑,只得頻頻朝韓光華使眼色。

韓光華嘆了口氣,正想着怎麼出口打圓場,不想青果卻在這時開口了。

“大公子,呂公子,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九爺了。”

青果話聲一落,別說韓光華和呂明陽,就連葉羽也朝青果看了過來。

三人看着青果的目光各懷深意,似乎都在等着,看青果會說出一番什麼樣的話來!

青果翹了翹脣,臉上綻起一抹羞澀窘迫的笑,輕聲說道:“九爺他其實也一開始也沒答應我的請求,只是我這人皮太厚了,九爺沒法子,才答應的。”

韓光華和呂明陽兩人眨了眨眼。

這是什麼解釋?

因爲你羅青果皮厚,所以葉羽他才答應幫你去搭十一皇子的關係?

請問羅青果,羅姑娘,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連皮都不要了,只希望他葉九爺能幫個忙,搭上宮裡的關係?!

特殊待遇就是特殊待遇,跟皮厚皮不厚有毛線的關係啊!

韓光華和呂明陽搖了搖頭,悶悶的去端桌上的茶盞。

青果眼見即便於是自己把事往身上攬,也沒讓韓光華和呂明陽釋懷,不由便謙意的朝葉羽看去。不想,葉羽卻根本就渾然不在意,對上青果謙意的目光,他挑了挑脣角,輕聲說道:“羅姑娘,若是十一皇子同意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拿出多少的紅利?”

這事,青果早想過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在這個強權決定一切的時代,頭頂沒棵大樹罩着,賺來的金山銀山都是白搭!

當下,一字一句說道:“我拿出五成的紅利。”

“什麼?”低着頭喝悶茶的韓光華和呂明陽豁然擡頭朝青果看去,失聲道:“羅姑娘,你說你拿出多少?”

“五成!”青果說道。

韓光華和呂明陽兩人臉色一變,半響,同時綻起一抹略帶自嘲的笑,耷拉了腦袋沒話說了。

他倆沒話說了,一直沒怎麼出聲的葉羽卻是有話說了。

他微微側了臉,濃眉一挑,似笑非笑的挑了韓光華和呂明陽兩人一眼,淡淡開口說道:“現在知道,爲什麼是她,而不是你們了?”

“……”

韓光華和呂明陽白皙的臉上綻起一抹微紅,齊齊失笑點頭。

沒錯,他們終於知道自己輸在哪了!

光對上羅青果這肯吃虧,不怕吃虧的爽利,他們就輸了!

京都不泛貴人入股的商號,但這些商號年終分給貴人的紅利再多,多不過三成!她羅青果開口便能給出五成的紅利。這樣的氣魄,心胸,誰能不甘心說個“輸”字?

葉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回頭對青果說道:“段家的事,你不用着急,我想這個所謂的段陽應該是瞞着段御史行事。你今天的態度想來也得讓他好好掂量才能繼續行事,有這時間,京都裡的消息應該也會到了。”

青果點頭,“一切麻煩九爺了。”

葉羽笑着搖了搖頭,淡淡道:“舉手之勞,羅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韓光華和呂明陽是砌底的看傻了,也聽傻了!

舉手之勞?!

九爺,你到是給我們也來個舉手之勞啊!

屋外候着的秦方見屋內正事說得差不多,這才敲了門進來。

“大公子,酒席備好了,是現在送上來,還是再等等?”

“現在送上來吧。”韓光華對青果說道:“正好羅姑娘也在,讓她也給點評點評。”

“是,大公子。”

秦方正要退下,不想韓光華卻又追着問了句。

“光宇和明月呢?還在樓下大眼瞪小眼做着包眼雞?”

韓光華的話聲一落,便聽到韓光宇悶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誰是烏眼雞了!”

秦方笑着退到一邊,讓出身後的兩人。

韓光宇狠狠瞪了眼呂明月,鼻子裡哼出一聲,膀子一甩,肩膀一抖,便要將站在身邊的呂明陽擠開,大步往裡走。不想,站他身邊的呂明月早防着他了,趁着韓光宇擠他時,他步子略略往後退了退,韓光宇一個踉蹌,身子便往門上撞了過去。而,呂明月則趁着他沒站穩,搶步進了屋。

“呂明月!”

韓光宇怒吼一聲,穩了身子便往裡搶,伸手便去扯前面呂明月的領子。呂明月哪裡肯,乾脆就撒了腳丫子往他哥身邊跑!

韓光宇還要再追,韓光華開口了,“光宇別鬧了,沒看到有客人嗎?”

“葉大哥又不算客人!”

雖然嘴裡這樣說着,但韓光宇卻是放棄了再追呂明月,而是繃着個臉,走到了韓光華身邊,坐下。

呂明月小勝一局,心裡得意,嘿嘿笑了對一邊含笑而坐的葉羽說道:“葉大哥,你這個時候來,是不是專門來給我接風洗塵的?”

“美的你!”呂明陽擡手給了呂明月一記,說道:“你葉大哥是受羅姑娘之邀纔來的,哪裡是爲着你。”

不想,呂明月聽了這話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挑了眉頭朝青果看去,問道:“羅青果,你說你找葉大哥有事,是什麼事?葉大哥能幫上你嗎?”

青果看着眉開眼笑的呂明月,忽然就覺得這兩年沒見,呂明月到是從那個喜怒無常的紈絝公子變得正常了些!只可惜韓光宇這個走冷霸酷路線的,卻是絲毫沒改變不說,還新增了中二病!

“嗯,也不是什麼大事,九爺幫着解決了。”青果笑了說道。

呂明月頓時便不樂意的跳了起來,“哎,羅青果,我跟你說,以後那芝麻粒大的事,你就別找九爺了,找我,我給你解決了。我就不信了,這青州府的地界上,還有我解決不了的事!”

青果還沒出聲,呂明陽便狠狠擡手削了眉飛色舞的呂明月一記,沒好氣的喝道:“閉嘴,你以爲你是誰!”

“我……”呂明月擡手捂着被他哥削得生疼的腦袋,大聲說道:“我是呂明月,我爹是呂榮潤,青州府誰敢不買我爹的帳!”

呂明陽眼見得呂明月越說越不像話,氣得,站起來就要抽他。

“哎,呂公子……”青果連忙起身阻止。

不想,韓光宇卻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說道:“哼,活該,一天到晚,你爹,你爹,你除了會說你爹,你還能說什麼!”

呂明月頓時便炸毛了。

“怎麼樣,我就說我爹了,有本事,你也說啊!我告訴你,韓光宇,你這就是羨慕嫉妒恨,你嫉妒我有個當官的爹,你沒有……”

呃!

青果看着拍了桌子站起來的韓光宇,又看了看跳手跳腳指着韓光宇罵的呂明月,覺得這兩人要是發展不成一對好基友,真心對不起這打打鬧鬧的情份!

只可憐了韓光華和呂明陽這兩個當大的,一人一個的訓斥着自家的熊孩子,就希望他們能安份點。可惜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別說是這會有事,沒事都能給你整出些事!

眼見得韓光宇抄起桌上的盤子便往呂明月身上砸,一邊砸着,一邊吼道:“呂明月你這個吃屎的嘴,總有一天我會撕了它!”

呂明月也不甘示弱,抄了身後案几上的花瓶便往韓光宇身上扔,同樣喊道:“韓光宇,你這個沒種的男人,喜歡人家就直說,幹嘛陰陽怪氣,跟被瘋狗咬了似的,逮誰咬誰!”

一直看熱鬧的葉羽聞言,不由便挑了挑眉頭。

“呂明月你別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韓光宇眼見呂明月喊破了他的心事,自然不甘示弱,當下扯了嗓子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不照樣偷偷喜歡她,你藏在枕頭底下的那根碧玉釵上刻的是什麼?”

“韓光宇你無恥,你竟敢偷翻我東西……”

呂明月一把甩了他哥,“嗷”一聲,衝着韓光宇便撲了上前。

眼見得這一撲,兩人又要再次來個粘地十八滾,呂明陽和韓光華急得就差上腳狠踹這兩個不爭氣的。卻見,關健時候,一隻手一邊個,攔住了跟紅眼的狗似的,要往前撲的呂明月和韓光宇兩人。

葉羽看着臉紅脖子粗,喘着粗氣的二人,翹了翹脣角,淡淡問道:“光宇,明月,我這看了半天,沒看明白,你們倆這大打出手的,是爲了搶姑娘呢,還是爲了阻止對方喜歡那個姑娘啊?”

韓光宇和呂明月同時一怔。

他們這是在搶人嗎?

這麼一想,不由自主的目光齊齊的朝青果看去。

青果被兩人血紅的眼睛一瞪,嚇得不由自主的一抖,纔想開口說話,不想葉羽卻搶在了她前面。

“這麼說來,你們倆同時喜歡上的那姑娘,是羅姑娘了?”

“我呸!”韓光宇當即啐道:“誰喜歡她啊,一天到晚就知道錢、錢、錢,整個人跟掉到錢眼裡似的!”

青果就差雙手合什大拜四方,謝天謝地,謝謝各路神仙,你這中二病患者,可千萬別喜歡我!

呂明月卻是嘿嘿撓了頭對,青果說道:“羅青果,我是挺喜歡你的,要不,我跟我娘說,我娶了你吧!”

青果“……”

不止是青果失了失應,怔在了那。

屋子裡的齊齊都失了反應,好半響,反應過來的呂明陽擡手便給了呂明月一記,沒好氣的說道:“呂明月你再亂瘋,我立刻便讓人將你送回京都去。”

“我沒瘋!”呂明月當即不幹了,指了青果說道:“嫂子都說了,我要是真喜歡,就讓我跟羅青果說明白了,要是羅青果願意,我就去跟娘說了,讓人上門說親!”

一聽呂明月連陶碧茹都搬出來了,呂明陽氣得就差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心裡恨恨的想着,回去一定得好好說說他這新過門的妻子,別沒事跟着呂明月瞎搗亂。

“你連個秀才都考不上,你拿什麼娶人家?”呂明陽對着呂明月就毫不容情的訓了起來,“我告訴你,呂明月,你別賴蛤(和諧)蟆想吃天鵝肉了,人羅姑娘看不上你!”

“你又不是羅青果,你怎麼知道她看不上我!”

呂明月這熊孩子被他哥刺激的當即犯起了熊,一把甩了呂明陽的手,幾步走到目瞪口呆失了反應的青果面前。

“羅青果,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吧!只要你肯嫁給我,我一定讓我爹替你請個誥命夫人。”

青果眨了眨她瞪得酸酸漲漲就快掉出眼眶的眼,好半響,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要扯起一笑,誰知道,臉上僵硬的根本扯不動!

你妹啊,自己明明是來解決被人圈地的危機的,怎麼就成了來解決終身大事了?

再說了,就你這熊孩子,姐嫁給你,那是養孩子啊,還是嫁老公啊?

“那個……”

青果急急的組織着合適的語言,就想着,怎麼樣把這事情給不傷人面子的了了,可是“那個,那個”了許久,卻愣是被震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我不急,羅青果,你慢慢想。”呂明月呵呵笑了說道:“反正我在這還有好些日子要呆。”

青果搖頭。

你不急,我急啊!

姐現在哪有那個閒心跟你扯什麼嫁人不嫁人的事!

青果纔要開口。

又一道聲音搶在了她前面。

“羅青果,你可想明白了,嫁給這麼個書不會讀,又不事生產的,你就得養他一輩子了!”

“韓光宇!”呂明月跳了腳指着韓光宇便罵道:“我不會讀書,我不事生產,那也比你這個瘋子強!”

“哼!”韓光宇不屑的哼了一聲,側頭對臉上已經完全沒了表情的青果說道:“羅青果,你不是喜歡銀子嗎?我拿珍珠十斛下聘,迎你進門,如何?”

“光宇!”韓光華嚇得擡手便去扯韓光宇,怒聲喝道:“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韓光宇擡手拂去韓光華抓着他的手,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已經完全如同化石的青果,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韓光華這會子只能訕訕笑着,看向青果,“羅姑娘,你,你別介意,他……”

“他瘋了!”青果接了韓光華的話,冷冷說道。

冷着臉的韓光宇聽了青果的話,豁然臉色一變,一對細長的眸子像刀子似的颳着青果。

青果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小公子,你大可不必爲着氣明月公子,說這樣一番話。我比誰都清楚,我不是你最討厭的那個人,肯定也是你很討厭的那一個!”

韓光宇被青果說得愣了愣,纔要張嘴解釋,只是,青果顯然沒打算給他這機會。

“誰都知道當年石崇以珍珠十斛爲綠珠贖身,納她爲妾,你就算是再厭惡我,也不必拿這事來羞辱我!我羅青果沒什麼骨氣,但與人爲妾這事,卻是斷然不可能的。”

做妾?!

韓光宇瞪圓了眼指着青果,一字一句說道:“誰說要納你爲妾了?”

青果冷冷一笑,淡淡道:“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就行了!”

韓光宇那句“在我心裡,你是什麼樣的人”對上青果那冷得跟冰碴似的目光時,終究沒有勇氣問出來。

他撇了臉,看着已然黑下來的窗外,長長的,長長的吸了口氣。

解決完一個,青果又回頭看高興得就差手舞足蹈的呂明月。

“明月公子,我雖然會賺錢,但我還真沒考慮以後嫁的相公要我養。所以,那什麼誥命夫人的,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呂明月的笑頓時便僵在了臉上,他指着毒舌的青果,半響,吼了一聲,“誰要你養了?”

青果聳了聳肩,“那明月公子告訴我,你不靠你爹,你兄長,一個月有多少進賬?”

“我……”

青果笑眯眯的看着呂明月。

良久,呂明月沉沉的垂了頭,臉上是說不出的失落和委屈。

兩個熊孩子終於被青果砌底打擊得沒了反應。

呂明陽和韓光華這兩個做人兄長的,先前恨不得按着人揍,這會子,卻又心疼了。一人一個扯到身邊,訓斥道:“看看你們都成什麼樣,下去好好洗洗,換身衣裳,別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呂明月和韓光宇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拾腳朝門口走去。

走到一半,卻又同時止了步子,回頭看了青果。

青果被兩人看得背脊一僵,正全神戒備,打算見招拆招時,不想,二人卻異口同聲的問道:“羅青果你到底要嫁個怎樣的?”

高度緊張的青果沒想到,兩人會問這樣一個幼稚的問題想也不想的說道:“不難,只需貌比潘安才比子健,且終身無通房不納妾,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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