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邊華 11沒有不散的宴席
遠遠的離着園子還有好長一段路,青果便看到襄荷裹了件蓮青色披風,正迎着她急步走來,顯然,襄荷也看到了她,喊了聲“姑娘”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青果心頭一緊,連忙加快步子趕上去,兩人還差着幾步,便急聲道:“襄荷,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來了?”
“姑娘,京都來信了,莊嬸讓我來尋姑娘。”
青果頓時一喜,目光灼灼的看着襄荷,“誰的信?是不是……”
“是世子妃的信。”
青果臉上的笑,便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回過神來,想着眼下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她便對襄荷說道:“知道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襄荷退到一側,待青果走到前面,羅小將也上前時,襄荷向羅小將行了一禮,三人一起急急的往回去趕去。
才進園子門,候在門口的婆子便急急的對屋裡的莊嬸喊道:“莊嬸,姑娘回來了。”
很快,莊嬸便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捏着一封還沒開漆的信。
“姑娘……”
青果點了點頭,幾步上前,接了莊嬸手裡的信,邊走,邊撕了封漆,將信紙抖了開來看。莊嬸落後一步,對走在青果身後的羅小將行禮。
“公子。”
羅小將點了點頭,幾步走到青果身側,眼見青果眉頭蹙得緊緊的,不由問道:“世子妃怎麼說?”
青果將手裡的信紙遞給羅小將,她則一陣風似的進了花廳。
“姑娘。”鳳梨迎了上前。
青果擺了擺手,鳳梨便退到一邊。
“果兒,世子妃的意思是讓你去京都暫時避避,你看……”羅小將將手裡的信紙摺好放回青果跟前的桌上,輕聲說道:“要不,你便收拾下,趕緊去京都吧?”
青果搖頭,這主意昨天晚上莊嬸也說了,但還是句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一走了之簡單,可段遠坤要是拿羅小將拿林氏開刀呢?那個時候,既便她走到天邊,不還是得乖乖回來?
“哥,你坐下,我們商量下,這事情怎麼辦。”青果對羅小將說道。
羅小將默了一默,最後還是在青果身側坐了下來。
青果擡頭看了眼屋裡的莊嬸、襄荷、鳳梨一眼,指了空下的椅子說道:“你們也坐下吧,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商量下,怎麼化險爲夷!”
鳳梨和襄荷向莊嬸看去,莊嬸點了點頭,於是,她們三人也在青果的身側依次坐了下來。
“姑娘,奴婢都收拾好了。”莊嬸率先對青果說道:“襄荷和鳳梨那,我也叮囑過了,她們都知道怎麼做,奴婢隨時都可以起程。”
青果點頭,擡頭莊嬸說道:“嬸,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打算,把園子關了。”
“關園子?”不僅是莊嬸,就連鳳梨和襄荷都怔了怔,鳳梨率先失聲問道:“姑娘好端端的爲什麼要關園子?他段遠坤不是還沒來嗎?”
“你別多嘴,聽姑娘怎麼說。”莊嬸斥了鳳梨一句,回頭看向青果問道:“姑娘,您是怎麼打算的?”
青果拿起桌上的茶壺替自已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溫熱的水後,纔開口說道:“一是因爲我哥要成親了,沒個合適的住處。二呢,卻是因爲今年葡萄園和油菜作坊都要開起來,我精力有限。”
莊嬸聞言,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貪多嚼不爛,把精力都用在一處沒錯。”
青果點頭,笑了笑說道:“當然,這其中也有我做給段遠坤看的意思,想必如同我們關心他一樣,他也時刻關心着我們,如此,何不先示個弱,讓他以爲我們這是怕了呢!”
“砰”一聲,襄荷一掌拍在桌上,“姑娘的意思是,我們表面上把園子關了,但暗地裡卻是佈局應對,先麻痹了敵人的視覺,最後趁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再一舉消滅!”
鳳梨聽了襄荷的話,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姑娘,萬一那姓段的見我們有了警覺,來個先發制人呢?”
“他想動手,總得來了青州府才能動手,我們便是要在他來青州府之前,把事情安排妥當下來,到時,從容應對便是。”青果說道。
包括羅小將在內,衆人齊齊點頭。
青果便對莊嬸說道:“嬸,我想過了,你回京都後先去葉府見一見三爺,之後便去食爲天,請公孫先生代爲引見十一殿下,把我們的想法跟他說一遍,十一殿下一定會替你引見睿王妃,你再請睿王妃幫忙安排你進宮的事。”
莊嬸想了想問道:“那英國公府,奴婢要不要去?”
青果搖頭,“不用,世和世子妃若是有安排,他們會來找你,不必你去找他。”
莊嬸點頭。
青果繼續說道:“我會寫三封信讓你帶回去,這三封信分別是給三爺,十一殿下,睿王妃的。現如今,大家都是串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想來他們一定會助你成事。只是這請封縣主的事,怕是還要跟你婉嬪娘娘商量下。”
“縣主?”莊嬸看向青果,略作沉吟後,說道:“大宣自開國以來,皇女爲公主,親王女爲郡主,郡王嫡女亦爲郡主、庶女則爲縣主。親王孫女爲郡君。親王曾孫女爲縣君。親王玄孫女爲鄉君。”頓了頓,說道:“縣主,怕是有點難。”
青果笑說了道:“嗯,嗯嬸你說的,我也想過。只是我這個縣主只佔名不要封地也不向朝庭領取食邑。”
“爲什麼要是縣主呢?”羅小將不解的看向青果。
青果不由便笑說道:“哥,我到是想要個郡主噹噹,但是人皇帝肯定不幹啊!”
羅小將聞言不由便笑了笑。
見鳳梨和襄荷還怔怔的似是不明白,青果便笑了解釋說道:“縣主已是七品,有了這個七品的誥命,我見段遠坤便不必下跪見禮,換句話說,我要是想跟他打官司,可以一路告到金鑾殿!”
鳳梨和襄荷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頭,兩人目光灼灼的看向莊嬸。
就差說,嬸,一切就看你的了!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給辦妥了。”莊嬸一臉毅色的說道。
青果點頭,回頭看向羅小將,“哥,你覺得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果兒,我跟莊嬸一起去吧。”羅小將想了想,輕聲說道:“對外,我就說是出去遊學。”
“不行,你馬上就要成親了,你……”
“成親不是在秋天嗎?”羅小將看了青果說道:“這到秋天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呢!”
“那也不行!”青果搖頭道:“你走了,酒樓,還有葡萄園子,油菜作坊這些事,誰來操持?”
“那不是還有你嗎?”羅小將看了青果說道。
青果呵呵一笑,看向羅小將,“哥,你要是能說服娘讓我出去打理這些事,我就同意你和莊嬸一起去京都!”
羅小將頓時傻眼了。
而青果卻是抓緊時間繼續接下來的事,三封信她得想想如何措詞,還有莊嬸這樣一個人上京都她也不放心,得安排什麼人跟着。
誰知道,段家有沒有派人在暗中盯着她們呢?萬一半路就把莊嬸給幹了呢?
好在,青果腦子一轉,便想到了一個人。
“哥,你去趟嚴家,替我跟嚴爺說一聲,我有個人要走水路上京,讓他安排下。”青果對羅小將說道。
羅小將看向青果,“找嚴靖?”
青果點頭。
羅小將想說,嚴靖一天到晚逗雞溜狗的,找他能有什麼用?但,他又想起當年段元秀趁船準備偷偷逃走的時候,是嚴靖將她抓回來的!
“好,我現在就去找嚴大公子。”
青果點頭,姐弟兩人分頭行事。
約半個時辰後,青果將手裡三封分別封了口的信,交到莊嬸手裡,“嬸,拿好了。”
莊嬸接過青果遞來的信,將它們貼身封好,說道:“姑娘放心,奴婢只要有一口氣,都會將它送到幾位主子的手裡。”
“哎,嬸,哪就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的。”青果不想莊嬸有壓力,笑了說道:“你放心,就算是我們這邊失手了,我相信九爺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是青果第一次主動提到葉羽,莊嬸小心的打量了下青果的臉色,輕聲說道:“姑娘,你說九爺辦的差,會不會跟這個段遠坤有關?”
“不會。”青果搖頭道:“如果是跟他有關,九爺不會不跟我說。”
“那九爺他到底去了哪裡啊?”莊嬸沉聲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九爺他也該回來了。”
青果不由便苦笑。
該和不該,又豈是她們說了算的?
她現在唯一期望的就是,他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不管是什麼時候!
外面響起鳳梨的聲音,“姑娘,大公子回來了。”
“嬸,我們出去吧。”青果對莊嬸說道。
主僕兩人走了出去,等在花廳裡的羅小將連忙上前,因爲走得急,額頭一層汗水,將頭髮都給打溼了一層。
“果兒,嚴爺也來了,他在外面候着,要不要,我把他請進來?”
嚴靖也來了?
青果到是沒想到,嚴靖會親自趕了過來。但即然人已經來了,她也不可能將人拒之門外,更別說,現如今,她還需要他的幫助!
“哥哥也是的,怎麼不把人先請進來坐呢!”話落,對鳳梨說道:“快去請了嚴爺進來。”
“是,姑娘。”
鳳梨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身材挺拔,穿一身寶藍底直裰上紫金色團花,外披一身墨綠色刻絲鶴氅的嚴靖跟在鳳梨身後走了進來。
“嚴靖見過羅姑娘。”嚴靖上前行禮。
青果連忙還了一禮,“大公子客氣了,快請坐。”
嚴靖依言坐了下來,擡頭朝青果看去,輕聲說道:“羅姑娘,恕嚴靖冒昧,可是出了什麼事?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羅姑娘儘管吩咐,嚴靖赴湯蹈火絕無二話。”
“我先謝過嚴爺了。”青果起身,屈膝對嚴靖福了福。
嚴靖連道不敢,起身還禮。
青果擺手,兩人重新落坐,青果這才輕聲說道:“不瞞羅公子說,確實是出了點事,所以我纔會讓我兄長來尋你,希望你能安排我身邊的一位媽媽安全抵達京都。”
話落,朝莊嬸看去,莊嬸走了上前,對嚴靖福了福。
嚴靖看了看莊嬸,又看了看青果,眼見青果無意多說,他起身道:“羅姑娘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位媽媽毫髮無損的送到京都。”
青果點頭,但仍舊提醒道:“嚴爺千萬莫要大意了。”
“姑娘放心,我心中有數。”嚴靖說道。
話說到這,青果要是再多說,便顯得她矯情了。是故,她淡淡一笑,回頭對身側的莊嬸說道:“嬸,你去拿了包袱,這就跟嚴爺走吧。”
“是,姑娘。”
莊嬸應了一聲,轉身便去拎了,她早就準備好的包袱。
嚴靖見此,知青果這定是十萬火急,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心下也不敢大意,當即抱拳對青果說道:“羅姑娘,那在下便就此告辭了!”
“一切有勞嚴爺。”
嚴靖擺手,示意青果不必客氣。
待莊嬸和嚴靖離開後,羅小將看向青果,說道:“果兒,要不你還是搬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青果笑了說道:“我這正打算把園子關掉,把這裡稍事修整下做爲我們以後的宅子,哥你讓我搬回去,過些日子又再搬這邊來,是不是閒得沒事做啊?”
羅小將聽了,便嘿嘿笑了笑,說道:“我這一時沒想明白。”
“好了,我這也沒什麼事了,哥你回酒樓去吧。”
羅小將卻是說道:“果兒,那要不,我跟娘搬過來吧?”
“搬過來是一定要的,只是得等我把這邊安排好了。”青果說道。
羅小將想了想,點頭道:“也是,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青果笑着送羅小將出去,“好了,你趕緊走吧,我這裡還要處理事情呢!”
“那我留下來幫你。”羅小將步子一頓,看了青果說道:“你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去做。”
青果搖頭道:“我這園子都打算關了,別的人到還好說,紅蓮和彩蓮還有她們新帶的人,我是不是應該給人家一個說法?”
呃!
這種事,還真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羅小將,青果讓鳳梨去把紅蓮和彩蓮請了來。
不多時,紅蓮和彩蓮便跟着鳳梨走了進來,不僅是她二人,就是她二人新收的徒弟也一起跟了來。
“姑娘。”紅蓮和彩蓮上前行禮。
青果點了點頭,示意紅蓮和彩蓮坐下說話,目光落在她二人身後的那四名小姑娘身上。四個小姑娘纔剛留頭,生得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的,見青果朝她們看來。
四人齊齊上前,屈膝福禮,“見過姑娘金安。”
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又因四人衣着顏色相近,髮式相同,青果有一瞬間,就有種看四胞胎出場的感覺,緊張了一天一夜的心,因着她四人,鬆了一鬆。
“都起來吧。”
待四人站起,安靜的站在一側後,青果回頭對紅蓮和彩蓮說道:“我記得,這四人名字都還沒取吧?”
“是的,等着姑娘給取名呢!”紅蓮說道。
青果點了點頭,端了茶盞啜了口茶,略作沉吟後,輕聲說道:“叫你們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們說說。”
紅蓮和彩蓮對視一眼,稍傾,目光重新看向青果,輕聲說道:“姑娘請說。”
“我要把園子關了。”
“什麼?”
紅蓮和彩蓮齊齊失聲。
青果笑了笑,擡頭看了二人說道:“我說,我要把園子關了!”
“爲什麼?”紅蓮不解的看向青果,“好端端的,爲什麼就要把園子關了?”
“我自是有我的原因。”青果淡淡說道:“叫你們來,是想跟你倆說,你們可以把婚事提前了,當然,我答應你的嫁妝肯定也不會少了你們的,只是,你們必須儘快搬出園子。”
紅蓮和彩蓮一瞬間便好似被雷劈了一樣,怔怔的看着青果。
關園子!
這是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姑娘怎麼好端端的就想到了要關園子?
兩人匆匆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剎那間都想到了,已經不在園子裡的莊嬸。
“姑娘……”彩蓮猶疑的看着青果,試探的說道:“奴婢和紅蓮到還好,可是她四人卻是怎麼辦?”
話落,指了正白了臉,瞪大眼齊齊朝青果看過來的四個小丫頭。
青果順着彩蓮的手,擡頭朝四個小丫頭看去,想了想,笑道:“她們願意,可以繼續留下,只是留下是給我做丫鬟,不是再做園子裡的姑娘。若是不願意,我把賣身契還給她們,另外再出五兩銀子,她們自已謀出路去吧。”
四人臉色又是齊齊一變,有人,似是打着什麼主意,有人則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青果沒有多予理會,而是看目光重新看向彩蓮和紅蓮,“你倆人怎麼說?我當時說過了,你們走時,我會出一筆嫁妝銀子,是我回頭讓人送到你們屋裡來,還是……”
“姑娘。”紅蓮連忙說道:“我原本就同崔家哥哥說好了,讓他這個夏天來接我,回頭我就讓人送信去,讓他早些來接我。”
青果點頭,“也不用太急,過了元宵吧?”
紅邊點頭,“一切聽從姑娘的安排。”
青果便又看向彩蓮,“彩蓮,你怎麼說呢?”
“姑娘,奴婢回頭也讓人去送信,也定在元宵後吧。”彩蓮說道。
青果點頭,將紅蓮和彩蓮的事暫時放在一邊,擡頭對四個小丫頭說道:“你們呢?你們怎麼說?”
“姑娘,奴婢願意留下侍候姑娘。”說話的是穿一身蔥綠繡迎春花通袖小襖的小姑娘,臉圓圓的,笑起來嘴角邊有若隱若現的兩個酒窩,很是招人喜歡。
青果點頭,笑了說道:“你既然留下,我也不會強趕你走,以後就叫含笑吧。”
“謝姑娘賜名。”含笑當即屈膝福禮。
有人帶頭,自然便有人跟上。
“姑娘,奴婢也願意留下。”
這次說話的是穿着同樣一身蔥綠通袖小襖的姑娘,只是她繡的不是迎春花,而是灼灼盛開的含笑花,長着一張鵝蛋臉,眉眼細長,是難得的美人坯!
“行,留下吧,以後叫你玉簪吧。”
“謝姑娘賜名。”玉簪也跟着屈膝行禮。
青果示意她和含笑站到一側,目光落在另外兩個沒吱聲,垂了腦袋,目光盯着地上看的小丫頭身上,“你們倆呢?是不是,不願意留下?”
“姑娘,奴婢想回家。”
兩人齊齊擡頭,目帶哀求的看向青果。
青果點頭,“可以,賣身契還給你們,另外再給五兩銀子的盤纏,你們回家去吧。”
“奴婢謝姑娘大恩大德!”
兩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對着青果“咚咚”磕了幾個頭。
青果也沒阻止她們,願意磕就磕吧,左右,她們還小,她受了也不折壽。
除了紅蓮和彩蓮以及這四個小丫頭外,園子裡還有小廝及婆子若干名!但這些人,青果卻是沒想動。
這些人,當初買來時,就是安排他們做粗活,園子雖然要關了,但是葡萄園子和油菜作坊一旦開起來,光他們只怕還不夠用,還得再另外招兵買馬呢!
紅蓮和彩蓮之後找了個藉口便退了下去。
青果讓含笑和玉簪同那兩個不願意留下的小丫頭也一起退了下去,留下也好,離開也好,都要重新收拾,搬個住處!
這幾人走後,青果揉了沉沉的太陽穴,對鳳梨說道:“鳳梨,去給我下碗麪吧,我這餓都前胸貼後背了。”
“哎,奴婢這就去。”鳳梨火急火燎的去了廚房。
青果擡頭看向襄荷,“襄荷你過來。”
襄荷上前一步,對青果說道:“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青果點頭,“你盯着點彩蓮,我擔心她可能想混水摸魚。”
“她敢!”襄荷清冷的眉眼輕輕一挑,冷聲說道。
呃!
不得不說,襄荷姑娘冷着眉眼發怒的時候,還是挺悚人的!
“她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們該做的防範還是要做。”青果對襄荷說道:“非常時刻,我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襄荷點頭,“姑娘,奴婢知道了,您放心,奴婢會盯着她的。”
青果點頭,擡頭看着空空蕩蕩的花廳和清清冷冷的院子。
果真沒有不散的宴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