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幫幫孃親,晏姐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方婆子自己都是覺得自己下賤極了,總是一步一步跳入容氏給自己挖好的坑裡,一如十幾年前,奮不顧身得跳進去,逃不過一個貪念。
但是,自由與青春,的確是現在的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她都要老死了,無論如何也要爲自己再爭取一次,她身上已經沒什麼是值得別人來剝削了。
方婆子心裡悵然,悵然人總是躲不開一個貪字。
“我要你做的事情,已經是寫在這信裡,你自己且看完,便是將信燒了去,多的也無須過問。”
容氏得到方婆子的迴應後,便是讓紫衣交給了她一紙書信。
方婆子恭敬得接過,應了一聲,什麼也沒再多說,便是拿着這書信退下了去。
等她走遠了,繡良院的燈卻依舊是亮了許久,瑩弱的光澤,在黑夜裡閃爍着,冷風吹過,顯得有些詭異。
……..
……….
這幾日,相府裡忙亂不堪,容氏安排着安清的嫁妝,鋪滿了整個月華閣,整個相府裡都是掛滿了大紅綢緞,掛上了大紅花,看着喜慶極了。
然,除了這些忙碌不堪的小廝與丫鬟,這相府裡的其他人卻是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似乎都是忘記了他們少夫人流產的事情,更是像忘記了府裡還有一個毒女的事情,那個毒女危害着大家的事情,所有人都只是忙碌着準備二小姐的婚事。
而二小姐安清卻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閉門不出,旁人問起來,便是說在繡自己出嫁的錦被,這幾日,就連安瑾來,都是將其拒之門外。
不過安瑾只在心裡偷笑着安清即將到來的命運,她不讓自己進屋子便也是罷了,幾日過後由她的好日子過了。
正是因爲相府裡不尋常的氣息,讓在相府偏僻一角的安晏有了閒暇的時間,去了解自己手裡撿到的帕子,是來自哪裡。
通過對安喜的旁敲側擊以及從一些嘴碎的丫頭嘴裡得知,自己手裡的帕子的確是容姨娘的,只不過是賞賜給了王姨娘。
那如此說來,那一晚上在夜色裡那個與男子糾纏的身影,便是….
這幾日安晏只要一想起這件事,便是有些唏噓與複雜的情緒。
在她心裡,王姨娘性子溫和,絕不是那種會偷人的人,哪裡知道真相會是如此。
這一日,已經是納蘭玉與安清大婚的前一天了,整個相府裡已是準備妥當了,只等明天將新娘送進花轎裡,由新郎官擡走了。
喜事將近,安晏的心裡卻是隱隱有些不安,那種堆徹在自己心底的不安,像是在尋找一個突破口,在下一秒就會噴發出來一樣,有時候壓得她都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晏姐姐,晏姐姐---!”
這時候,安喜充斥着哭腔的聲音忽然便是出現院子口,讓安晏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是到了嗓子口,
她小跑着出去,破舊的院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安晏一打開門,身子便被人猛地一撲,她及時穩住身形,抱住了安喜。
卻穩不住她大哭的情緒。
“晏,晏姐姐~~~快幫幫孃親,晏,晏姐姐~~”安喜哭得撕心裂肺,聲音都是比起尋常來嘶啞了許多,一張圓潤的小臉通紅通紅滿是淚痕,小手緊緊抓着安晏的手臂,抓得單薄的安晏的手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