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嘯寒臉上寫滿了擔憂,想要從楚紹謙的口中再次確認。
楚紹謙略一沉默後,答他:“暫時是不會有事了。”
夜嘯寒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所在,問道:“暫時?父王所說的這個暫時究竟是多久?”
疲憊不堪的楚紹謙坐了下來:“不知道。”
當初和雪凝設下這個封印的時候他就知道,幽冥終有出世的一天,而它出世的那一天就是封印被衝破的那一天。
現在璃兒體內的封印鬆動了,就算是現在合他與慧能大師二人之力再次封印,恐怕也是堅持不了多久。
他唯一盼着的就是世間不會大亂,那樣的話幽冥刀也不會覺醒,而璃兒體內的封印也不會被衝開。
楚墨驍頗爲自責的道:“若是那個封印開啓之門在我體內的話,也許璃兒會好過一些。”
“璃兒是繼承楚氏一族靈力最完整之人,開啓之門只能在她的體內。”楚紹謙亦是無奈心疼的道:“所以只能是在她的體內,你體內的靈力尚不足以支撐開啓之門。”
夜嘯寒雙手緊握着拳:“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璃兒身邊!”
楚墨璃睡醒的時候完全不知道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備感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
“璃兒,睡得好嗎?”
夜嘯寒知她有睡醒就要喝水的習慣,所以倒了杯清水遞給她。
接過手中的水一飲而盡,楚墨璃似感怪異的活動着身體。
夜嘯寒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楚墨璃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就是感覺今天輕鬆了不少,感覺……感覺就像是丟掉了一些負擔一樣。”
聽她這樣說,夜嘯寒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看來前些日子她身體總是疲憊,總是昏昏欲睡完全是因爲封印鬆動靈力被大量吞噬有關。
夜嘯寒將笑着道:“稍後用過早膳之後我們便下山。”
楚墨璃自然不會拒絕,她還得去跟太后通通風,得讓她給趙淑妃尋些麻煩,得讓丞相府上下都頭疼下。
天花,在晉元朝花柳病也被稱爲天花,尤其是成年人得了那種見不得人的病,大夫難以啓齒之下便以天花稱之。
像太后這種尊貴的身份,得了這病自然也無法明言的,所以宮中何人會不知太后所得的天花是什麼病呢?
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怎麼着也得讓人家出出氣,對付下自己的仇人呀!
三日後,三皇子府中。
送走原來萬華宮中的太監,駱承澤憤然拍案。
趙天祺出言安慰:“三皇子,現在不管你內心如何憤怒都只能暫且忍耐,太后的身份畢竟在那裡擺着,而姑姑的嫌疑依然無法洗脫,太后將心中怒氣全都發泄在姑姑身上也是意料之中的。”
對此,駱承齊也是想法一致:“三哥,天祺說的沒錯,若是現在你輕舉妄動的話恐怕會激怒父皇,到時候你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駱承澤長舒了一口氣,緊握着的拳頭緩緩鬆開:“我何嘗不知此事需得忍耐,可是母妃這樣受苦,我身爲人子,又怎能坐視不理呢?”
書房中陷入了沉默之中,耶律佳瑤出言道:“我的身份特殊,不如就由我進宮去看看淑妃娘娘如何?”
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趙天祺略一沉思後道:“公主這個主意不錯,而且她的身份的確特殊,所以就算太后不滿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駱承齊亦是道:“到時候就算父皇怪罪下來,三哥只需推說不知便好,父皇總不能讓阻止公主盡孝心吧!”
駱承澤看向耶律佳瑤:“如此就多謝公主了。”
耶律佳瑤淡然一笑:“現在我們是同盟,三皇子不必與我客氣。”
雖然彼此之間是利益關係,但此刻駱承澤倒真是對耶律佳瑤心生感激。
他心中也是對父皇備失望,這二十多年母妃一直盡心盡力的侍候他,可是他竟輕信人言,輕而易舉的就將母妃打入了冷宮之中,連看都不肯去看她一眼。
他爲何不想想,母妃一個深宮中的女子,就算再惡毒狠毒又豈會想到這般低劣的手段?
還有太后,這麼些年母妃對她盡心盡力,可現在她竟對冷宮之中的母妃落井下石,不僅剋扣她的用度,還讓那些閹人如此欺辱於她,他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齒。
而慈寧宮中,久未進宮的成親王在接到消息後便進了宮。
“母后,趙淑妃都已經被皇兄打入冷宮了,她的日子已經過得很艱難了,你又何必再落井下石呢?”
太后看了眼這個平日最爲疼愛的小兒子,冷聲道:“你此次進宮究竟是在來看哀家,還是爲那個賤人求情的?”
“母后說的這是哪裡話?兒子自然是來看望母后的。”
成親王滿臉陪着笑:“但是母后也要想想,趙淑妃是我們在宮中有助力,有她在凡事都能事半功倍,母后若是與她徹底敵對了,日後還有誰能在皇兄跟前幫兒子說話?”
太后冷哼一聲:“難不成沒有她,哀家還不能助你登上皇位了?”
那個賤女人,害得她差點身敗名裂,甚至是差點帶着一個淫-亂後宮的罪名去見先帝,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的。
“母后!”
但太后的態度卻沒有絲毫的鬆動,依然冷冷的道:“不必多說了!那個女人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你真以爲她會全力相助於你嗎?”
太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別忘了,那個皇位只有一個人能坐上去,你以爲她會捨棄自己的兒子讓你坐上去嗎?你和她的兒子是勢不兩立的,關鍵時刻,她只會相幫自己的兒子!”
明白太后在此事上不會有任何的妥協退讓,成親王只能閉口不言。
以爲兒子想明白了的太后神情慈祥:“你放心吧,有母后在定然會讓你皇兄將皇位傳給你的。”
成親王低垂的眼瞼斂去所有的情緒,恭敬的道:“兒子明白。”
趙淑妃在冷宮之中受盡煎熬生不如死,但是卻絲毫不妨礙駱月琴出嫁,宮中久不平靜的皇上自然也希望能借女兒大婚沖沖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