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顧客們即使是知道這些人是來找茬的,也沒人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她們不過只是來買衣服的,犯不着爲了這點事惹禍上身。
有幾個已經選好衣服的顧客,直接付了錢離開。另外的人看着情況不妙,趕緊把手裡的衣服放下,出了門。店裡就只剩下兩個膽子大些的顧客,站在一旁看熱鬧。
那幾個來找茬的年輕人一看這情況,紛紛笑了起來。
錦繡也不在意,仍舊笑着說到:“兩位姑娘,所謂一分價錢一分貨,我們錦繡衣坊的衣服從來都是這個價。也並沒有顧客反應我們的衣服不保暖,你們大可放心購買。”
那兩個女的對視一眼,然後翻翻白眼:“這賣瓜的還能說自家瓜苦嗎?衣服好不好,總得讓我試了才知道。”
錦繡笑着點頭:“這當然,你們看看喜歡哪個款式,我給你們找合適的碼數。”
“行,把這件,這件,這件,還有這件,給我拿過來。”一個女的看也沒看,直接亂點了一氣。
錦繡看着那女的一眼,在心裡大概估了一下她的尺碼,然後各挑了一件合適的衣服拿了過去。
那女的接過衣服,也不去試衣間,直接就在店裡脫起了衣服。那女的實在有些邋遢,剛解開脖子上的扣子,就看到她裡頭套的那些衣服,領子一圈都是黑的。等她把衣服脫下來以後,露出窩在衣服裡的頭髮,只見那頭髮上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蝨子蛋。
那兩個看熱鬧的顧客看得直皺眉。
錦繡站得近,能清楚的看到那女的頭髮上,時不時地爬出來一兩隻蝨子,強忍着噁心到:“姑娘,我們這裡有試衣間,你可以進試衣間換。”
那女的瞟了錦繡一眼:“我就喜歡在這裡換,不行嗎?”
錦繡笑笑:“當然可以,你請便。”
那女的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衣服扔到一邊,然後拿起錦繡遞過來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錦繡看着那長滿蝨子蛋的頭髮在衣服上擦過來擦過去,心裡忍不住直抽抽,得,這些衣服肯定不能要了。她可不想把蝨子傳染給她的顧客們。
那女的穿上衣服後,走到鏡子前一照,立刻愣住了。沒想到這些衣服穿起來這麼好看!“錦繡衣坊”的衣服,她之前不是沒見過,只是她買不起,所以下意識的排斥,總覺得這衣服模樣怪。沒想到穿在自己的身上,竟然好看這樣。把她的腰襯得細細的,個子都顯得高了不少。
另外那個女的一看,也心動得不得了,自己動手從衣架上取了衣服下來,三兩下換上。這個女的個人衛生情況,也十分堪憂,跟那個女人有得一拼。
等衣服上了身,兩人就這麼站在鏡子上,不停地打量着鏡子裡的自己。
女人,不管是哪個年紀,做什麼職業的女人,對好看的衣服都沒有抵抗力。這兩個來找茬的女人也是一樣。
不過她們還是挺敬業的,並沒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裝作一臉不滿意的樣子把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又抓起另一件往身上套。
然後又站在鏡子前照了半晌。
那幾個男的也不着急,直接在店裡爲顧客們準備的歇腳椅子上坐下來,高聲開起葷玩笑來。
什麼昨天晚上誰鑽了誰的被窩?哪家女人家的胸脯有肉?
那兩個留下來看熱鬧的顧客,終是覺得這些人的話不堪入耳,朝錦繡不好意思的笑笑,走了。
那幾個男的更是笑得肆無忌憚,一旦有新顧客上門,他們就扯着嗓子不停地吼。
因爲有這麼幾個人在店裡鬧,本來上門的顧客都受不了紛紛離開。
樑瀟氣得都想罵人了,卻被杜娟拉進了工作間。這些人的目的就是激怒她們,然後好借題發揮。
張招娣擔心錦繡會吃虧,便從工作間裡出來,站在離錦繡幾步遠的地方,一直守着。
那兩個女人在店裡一直慢慢試衣服,直折騰到天色將晚,才結伴大笑着離去。
這一天,在他們來了之後,便一單生意都沒能做成。
錦繡把那兩個女人試過的衣服全都收了起來,準備拿去扔掉。
杜娟把她攔了下來:“這些衣服別扔,讓我拿回去吧。我拿去洗洗,回頭找人便宜處理了。”
錦繡點點頭,把衣服交給杜娟。
樑瀟早就氣得不行了,咬着牙罵到:“陶大寶這個生兒子沒**的爛貨!”
張招娣拍了樑瀟一巴掌:“姑娘家家的,怎麼說話的?”
樑瀟眼一翻:“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思注意那些?”不理張招娣,樑瀟轉頭看着錦繡:“咱們要怎麼辦?我覺得那些人肯定不會只來鬧這麼一場就算了的。”
錦繡皺着眉頭,她當然知道那幾個人肯定還會來。
樑瀟湊到錦繡身邊,小聲說到:“要不咱們花點錢,找幾個人揍他們一頓。”
錦繡搖搖頭:“揍他們一頓也起不了作用。這些人明顯是陶大寶找來的,現在他們只是搗亂,如果咱們真找人打了他們,只怕陶大寶會用更激烈的手段對付咱們。”
樑瀟氣得直扯頭髮:“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讓他們這麼鬧吧?陶大寶這一手,明顯是想讓咱們做不了生意,要不等他們再來的時候,咱們報警?”
錦繡搖搖頭:“報警也沒用,陶大寶很謹慎,這些人來店裡,只是要求試衣服,並沒有搞破壞。公安就是來了,也拿他們沒辦法。”
樑瀟氣得跺了跺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我們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
錦繡揉了揉額頭:“我先想想,對付那幾個來搗亂的人,根本起不了作用。想要把這事兒解決了,只有從陶大寶那裡下手。”
“可咱們怎麼對付陶大寶?他有個當官的爹,咱們根本不是對手。”
錦繡目前也沒有想到辦法,陶大寶他爸是局長,她不清楚陶局長的爲人,不敢貿然找上門去。如果陶局長是個護犢子的,那麼她找上去,只能是自尋死路。
就算陶局長是個正直的,可她手裡並沒有證據能證明那些來搗亂的人,就是受了陶大寶的指使。陶局長憑什麼要相信她這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