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是莫家的人了,如果頻繁的回孃家,又在孃家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話,必然會引起外面人的猜疑和議論,所以管家大人請放心,我最多隻會在孃家逗留一兩天就回來。”
“多謝少夫人理解,那少夫人下個月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呢?”
“我想月初就回去。”
“月初?”應柄奇略一猶豫,隨即道:“當然,少夫人想什麼時候回去,是少夫人的自由,不知具體是準備哪幾日呢?以後的每個月都安排在月初嗎?”
“那倒不一定。”染煙假意想了想道:“或許我這個月想月初,下個月想月末,下下個月又想月中呢,總之我什麼時候回去,會提前通知你一聲的,至於下個月,你看下個月初六行嗎?初六初七逗留兩日,初八的早上你安排車接我回府。”
“好,就依少夫人少所言。”應柄奇扶着傘柄拱手道:“那應某就去處理其他的事物了,就此向少夫人告辭。”
“管家大人慢走。”染煙微笑着目送應柄奇離去,回過身時,臉色一變,心中一陣忐忑不安。
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冒失了,應柄奇畢竟是莫府裡的人,他會不會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告訴給莫鏡明,莫鏡明知道後,又會不會起疑?然後這卻是唯一可以藉機出府的最正當理由,且不會有莫家人爲之在她身邊。
管不了那麼多了,莫鏡明起疑也罷,不起疑也罷,反正他的心都不屬於自己,自己幹嗎要那麼在乎他的感受呢?
染煙一想到此,心緒便莫名的煩亂起來,也沒了繼續往前走的心思,只
在雨中撐着一柄傘,任細雨將她層層包圍。
染煙回到大屋的時候,見汝殊正倚在門邊,神情黯然。
染煙一邊登上臺階,一邊道:“汝殊,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早上的事忘了它吧,都是我不好還不成。”
“哎呀,少夫人,你可回來了。”汝殊匆匆忙忙迎向她。“少夫人你都去哪兒了?快急死奴婢了。”
“有什麼好急的?”染煙白了她一眼:“莫府就這麼大,我還能丟了不成。”
“不是的,少夫人。”汝殊解釋道:“是三公子他回來了。”
染煙頓時面色一沉:“他回來就回來唄,這是他的家,他不回來還能去哪?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嗎?”
汝殊噘着嘴道:“少夫人,不是我大驚小怪,三公子他回來有一陣了,回來的時候從頭到腳都溼得透透的,奴婢本來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讓三公子趕緊換上,誰知他見你不在了,竟就發了脾氣,說什麼也不肯更衣。少夫人,您趕緊去勸勸三公子吧,這溼衣服裹在身上,焉有不生病的?”
“發脾氣?”染煙不屑道:“我出門走走而已,他憑什麼發脾氣?”
“他,他是衝奴婢發脾氣呢?”汝殊嘆氣道:“你們兩個吵嘴倒不要緊,一賭氣就各跑各的,還把氣都撒在奴婢頭上,把氣撒在奴婢頭上奴婢也認了,可你們不能總這麼吵吵鬧鬧的折騰啊,折騰過來,折騰過去,是傷了身,又傷了心,傷了對方,又傷了自己,何苦來哉。”
染煙站在樓梯口愣住,過了半晌才緩緩道:“我不欲傷人,人卻欲傷我。你問我何苦來哉,
我又去問誰呢?
隨即將傘遞給汝殊道:“行了,我去跟他解釋,是我自己想出去溜達一下的,跟你無關。”
“哎呀,我的少夫人。”汝殊拉住染煙道:“三公子是問奴婢你去了哪兒,奴婢也不知道啊,他因此而責怪奴婢,沒有看護好少夫人,也是在情理之中,少夫人你可前千萬不能再亂髮脾氣,要好好的跟三公子說啊。”
“知道了,知道了。”染煙撥開汝殊的手,正欲進門。“啊嚏”裡屋卻傳來一個響亮的噴嚏。
染煙和汝殊各自相視一眼,汝殊苦了臉,悄悄道:“已經打了好幾個了。”
“你找出來的乾淨衣服呢?給我。”染煙一低聲道。
捧了莫鏡明的衣服,染煙敲了敲裡屋的門。
“不是跟你說了嗎?少夫人沒回來,別來煩我。”裡面傳來莫鏡明極爲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我可以進來嗎?染煙不待莫鏡明答話,就手一推,門漸漸的打開,莫鏡明坐在桌邊,正以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情望着她。
莫鏡明的渾身上下,從頭到腳,果然像汝殊所說,沒有一處乾的。
染煙將衣服放在桌邊,在莫鏡明的對面坐下:“幹嗎不換衣服?你明明知道這樣會生病,難道上次鬧騰得還不夠嗎?”
從染煙一出現在門口,莫鏡明的視線便始終牢牢的盯着她,而對染煙問她的話也是充耳不聞。
“你看着我做什麼?”染煙沒好氣道:“還不趕緊把衣服換了啊。我已經讓汝殊去準備薑湯了,一會兒你喝一碗,睡上一覺,會感覺舒服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