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染煙終於再不能裝聾作啞了,“箴慎侯,是你跟皇宮關係深還是我啊?小國舅爺,拜託你在說我之前,還是先掂量你自己吧。”
“就是因爲我跟皇宮脫不了干係,所以我才希望你別攪合進皇宮裡的是非中,你這個人總是,當別人想發點善意時,你就當了驢肝肺,別人故意害你時,卻被你視作知己良朋。”
“嘁!”染煙無奈道,“我什麼時候想攪合皇宮裡的事了?倒是你的善意,真值得考究,別是因爲怕我礙了你的事兒,才‘善意’的吧,你放心,好歹我們還有夫妻之名,我就算想礙着你,也不會做在明面上!”
“唉!”莫鏡明挑眉,長嘆着倒靠在車座上,“算你狠,天下最毒婦人心,果然如此。”
回到莫府,汝殊忙着給染煙和莫鏡明倒茶,“少夫人,公子,大夫人那邊來人傳過話,讓你們二位明日留在屋裡收拾收拾,準備搬入蕙昕苑去,還特意叮囑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千萬要收拾妥當,可別拉下什麼,到時候找不着了或者碎了什麼的,下人們也不好交待。”
“噢!”染煙拿眼瞟莫鏡明,“看來你大娘還真記仇吶,怪我,這瞎話編得真不怎麼樣,從此便落下小氣撒潑的惡名了,人家說的一夜成名,就是我這種的吧。”
莫鏡明正吹着熱茶,放下茶盞道,“人家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嘴長在人家身上,你又何必介意,我爹敬重大娘,是因爲大姐俐妃的關係,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對她有什麼怨氣,她除了這份敬重,其實什麼也沒有,真正應該小心的,
或許是其他人,而且大娘平日除了侍候老太太,一般都不大管事兒,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會沒事找事。”
“她不管事還有誰管?”染煙想起頭日大夫人和四夫人來訪時的情形,“不對啊,我看你孃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把大夫人哄好了,在莫府纔會有好日子過。”
“呵,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看見了,老太太年事已高,平時很少出屋,可她對莫府裡的大小事卻瞭如指掌,爲什麼,大娘就是老太太的耳朵跟眼睛啊,什麼事兒,只要大娘願意出面替你按下來,就不會傳到老太太那兒,自然誰都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莫鏡明接着解釋道,“但是大娘確實不大管府中內務,很多事項安排財政支出等,都是交給管家負責的,月底的時候,管家將明細交給大娘過目,大娘掃一眼,見收支差不多是平衡的,便不會再多加過問。”
“原來如此。”染煙又問道,“你說的管家就是應柄奇嗎?”
“對。”莫鏡明重新端起茶盞,想了想,“難道你們見過?他好像原來替爹進宮送過東西,不過後來宮裡不許帶東西了,所以應該有很長時間沒進過宮了。”
“不,我沒見過,只是聽俐妃娘娘提起過。”染煙也端起自己的茶盞,剛想喝的時候忽然停下,狐疑的看向莫鏡明,“咦,你今天怎麼了,吃錯東西了,還是昨日受罰被罰得老實了?難得這麼有耐心陪我說話,不會又在琢磨着怎麼讓我難受吧。”
“少夫人,你在說什麼呀,怎麼可以這樣對三公子說話?”汝殊在一旁
,聽得染煙話音不對,趕緊阻止着,生怕兩個人又因此爭吵起來。
“看見了吧。”莫鏡明懶懶的笑道,“總算是有人看不過眼,出來說句公道話了,方染煙,你枉爲人婦,連該如何敬重夫君都不知道,你自己覺得,你合適當這個莫家少夫人麼?”
“你!”染煙咬牙切齒,“剛還以爲你變好了,誰知是什麼改不了吃什麼。”
莫鏡明沒理睬她,卻對汝殊道,“汝殊,昨兒是我不對,一直沒來得及跟你道歉,希望你能不計前嫌。”
“哎呀三公子,我一個下人,你跟我道什麼歉吶,只要你和少夫人好,汝殊受什麼委屈都願意。”
“嗯,汝殊,你先出去吧,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少夫人說。”
汝殊退出後,莫鏡明纔對染煙緩緩道,“我就是我,不會因爲什麼而改變,亦談不上是什麼好人,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人情,你昨兒肯替我擔當,作爲回報,我當然會對你好一點,這樣我們就誰也不欠誰兩清了,不過你要記住,我同樣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若是想玩花樣,最好掂量清楚,看我會不會放過你!”
“莫鏡明!”染煙壓低聲音憤怒道,“不用威脅我,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知道嗎,我現在越發覺得你變,態的可以,甭管是誰,在你的眼中,恐怕都是居心叵測見不得光的吧,難怪你會‘好意’勸我這勸我那,卻原來是你自己心理陰暗吶,你別放過我,你千萬別放過我,你要放過我,說不定我還真的會傻乎乎的喜歡上你,就像現在這樣,讓我死了心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