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染煙和莫鏡明各自垂目以掩飾尷尬,硬生生碰了一下杯後,又急急的喝了個一乾二淨。
兩人的掩飾並未能逃過俐妃的眼睛,俐妃失笑不已,“喲,讓你們開枝散葉還都羞澀啊!這有什麼,說不定明年今日,本宮手中就能抱上侄兒了呢!”
“娘娘呀!我們,我們都還很年輕呢!”染煙生怕俐妃順着說下去,更生彆扭,忙趕緊拿話擋了。
“唔,你們雖然是還很年輕,不過開枝散葉是莫家的大事,你們可就是要趁着年輕勉力而爲呀,不然等到歲數都大了,身體也差了才考慮,就遲了!”俐妃笑吟吟的勸道。
“不會的娘娘,再說能不能開枝散葉也不是我們所能決斷的,還得看天意嘛。”染煙笑着,內裡卻焦灼不堪,神啊,天可憐見的,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吧。
“嗯,不是本宮嚇唬你們,就說琅兒吧,你們瞧他從一出生便羸弱多病,皆是因爲本宮懷他的時候歲數大了,自己的身體就不好,怎麼能保證孩子的健康呢,現在本宮啊,什麼都不關心,只關心怎樣才能把琅兒的身體給調養好。”俐妃說罷,也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
染煙無限同情的看了琅兒一眼,“噢!琅兒確實比一般的孩子瘦弱了些,請太醫來給診過是什麼原因嗎?”
“太醫?嘁,那些太醫啊,只會說什麼調理,調理來調理去,方子開了一籮筐,藥也當了水在喝,可就是沒見什麼起色。”俐妃不滿道,“本宮一氣之下,就跟太醫官們說了,誰再讓調理,開的方子又不起作用的話,就自己捲起鋪蓋卷滾出
太醫館吧,本宮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
“何必跟太醫們動怒呢,娘娘。”染煙勸道,“琅兒的身子弱,自然只能慢慢調理,之所以見不到明顯的起色,或許是下藥不對症之故,也有可能對症了,但沒有堅持用藥,又改換了別的方子,總之染煙覺得,太醫們當然是有責任的,可責任也不全在太醫身上,琅兒的身體不見好轉,就算把他們全都攆走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啊。”
“是啊,本宮何嘗不知,還不都是着急所致。”俐妃說罷,換了一種口吻道,“好了,今兒高興,不提這些不順心的了,你們瞧本宮,見到你們就嘮嘮叨叨的,話匣子一打開便沒完沒了啦,千萬別笑本宮,本宮亦是難得能和你們聚一聚,就當是陪本宮解解悶,給本宮幾分薄面好不?”
“娘娘說哪裡話,咱們不都是一家人麼,一家人放輕鬆自然,閒話長說,不是最正常不過麼?”染煙笑着瞧定莫鏡明,“鏡明,咱們倆也該給娘娘敬一杯吧。”
莫鏡明站起身,“夫人說的是,臣弟確實該好好敬娘娘一杯,娘娘,臣弟不擅辭令,就說兩句吉祥話兒吧,祝娘娘在宮中能福泰安康、萬事無憂!”
“嗯,染煙也祝娘娘能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祝琅兒早日祛病消患,身體健康起來。”染煙同時端酒相敬。
“好,你們敬的酒,本宮不能不喝,你們有這份心,本宮就已經很開心啦,來,乾杯!”
菜品源源不斷的端上,一席酒吃了近兩個時辰,不過多半都是俐妃和染煙在東拉西扯的閒聊,其他人皆在旁聽。
偶爾染煙也會回身和司城敏說幾句,司城敏有問必答,別的也沒多說。
過了晌午,染煙和莫鏡明起身告辭,俐妃讓予悅相送,司城敏此時卻道,“不用了,還是我送舅舅、舅娘吧,順道我也回鳳儀殿了,母妃自己多保重。”
走在九曲迴廊上,莫鏡明一個人走在先,染煙和司城敏慢吞吞的掉在後面,染煙習慣性的,想去牽司城敏的手,卻被司城敏躲開,“舅娘,敏兒現在都大了,不用舅娘牽了。”
“能有多大啊你!”染煙沒好氣道,“小白眼,這纔多久沒進宮看你,就跟我生疏起來了?”
司城敏搖頭,指了前面的莫鏡明道,“舅娘,你嫁給了小舅舅真的開心麼?”
“幹嘛這麼問?”染煙狐疑的瞪她。
“小舅舅幹嘛一個人走,不跟我們並排走呢”
“他啊,是想給我們留出空間,可以私下說些他不方便聽的話啊。”染煙笑笑,“你怎麼心眼這麼多,別想打岔,說,爲啥要跟我生分,連手都不讓我牽。”
“哼。”司城敏不滿道,“你成親前有一日,我問母妃,你這一成親,什麼時候才能再進宮帶我玩,母妃說你馬上從頭到腳都要是鏡明舅舅的了,哪裡還顧得上我?”
“你?你就爲這麼一句話,就生氣了?”染煙瞪大眼,啐道,“死敏兒,枉我疼你多年,你母妃說我顧不上你,我就真的顧不上你啊。”
“也不是,你從頭到腳都是鏡明舅舅的了,那我跟你牽手,豈不是如跟鏡明舅舅牽手一般?我纔不想和他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