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虛光任流年

“噢?”出乎意外的回答讓莫鏡明反倒怔住,他爲自己的誤會不好意思起來,“花墜風鈴?那要怎麼個做法?”

“用絹紗綢布做啊,就像你在宮裡看到的一樣,但是不會做那麼大,要做得像真花一樣,什麼紫藤啊玫瑰啊月莧啊弄成一串串的,然後綴上琉璃鈴鐺用彩繩掛起來,走在屋中庭院就如同穿梭在百花簾中一般,你說好不好玩?”

“原來如此!”莫鏡明挑了挑眉,一副無奈狀,“跟我說的完全就是驢脣不對馬嘴,風牛馬不相及嘛!”

“怎麼叫風牛馬不相及呢?”染煙繼續笑嘻嘻道,“我的意思,有時候人就會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迷上什麼,像我,過了那一陣子,就再也沒興趣折騰什麼編結了,用不着緊張,即便是心魔邪症,終歸也會不藥自愈,等着瞧好了。”

“是麼?真的是我多慮了?”莫鏡明若有所悟喃喃自語,“大概,好像我以前對史文也沒多大興趣的。”

“對嘛,也許過不了多久,當你又遇上別的有趣的事物,便自然而然將睿廣帝棄置腦後了。”

“噓!”莫鏡明神色終於變得輕鬆,“可不能說將先帝棄置腦後,被人聽見,又是忤逆罪!”

“嗯嗯,此謂我們倆的密約,決計不可外傳!”染煙笑道。

“怎這麼晚纔回?”鎮國公府門外,段斐音和丫鬟蝶軒提着燈籠在寒風中佇立已久。

“煙兒呢?”段斐音只見方秀下了車,不免擔心的用燈籠朝車內照了照。

“在路上就睡着了,讓夫人擔心了吧!”方秀挽了段斐音的手臂,心疼道,“怎如此冰涼,夫人,你到底在府外站了多久啊,不是讓你別等我們麼。”

“天都全黑了,能不擔心麼,就算你們回不來,我估摸着老爺也會派人傳話,反正晚上也閒下來了,就在府門外等等消息亦無妨!”段斐音柔聲相答,同時憂心的又望了車廂一眼,“怎麼辦,還是把煙兒叫醒吧,這麼睡要着涼的!”

“老爺,夫人在門外都站了有一個多時辰了,奴婢勸過夫人回屋暖和一下,可夫人偏是不肯。”蝶軒在一旁cha了話。

“你呀,每次都是光顧着惦記我和煙兒,從來不注意自己的身子!”方秀拍了拍段斐音的手背,“去讓衣娘和汝殊來,合力將煙兒抱回屋睡好了,今日煙兒着實累了,就別吵醒她了罷。”

“也好。”段斐音回首,對蝶軒示意道,“去吧,去將衣娘和汝殊都叫出來。”

蝶軒應喏着返身入府,

方秀亦執了段斐音的手道,“沒事了,我們也回屋去,大過年的,夫人你可別病着了!”

“我的身子骨還沒那麼弱呢。”段斐音笑,同時與方秀相依相攜着朝府內走去,“皇上怎麼忽然想起要你們一同遊眩花湖了?早上你們急急忙忙的,我都沒來得及問。”

“你猜呢,夫人?”方秀神情莫辨,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無奈。

“難道皇上另有深意?”段斐音詫異地低聲道,“可煙兒才十餘歲,能要她怎樣?”

“夫人聰慧過人吶!”方秀嘆息一聲,“皇上收了煙兒爲義妹,封葵邑郡主!”

“郡主?葵邑郡主?”段斐音大吃一驚。

“是啊,斐音,你一定也訝然於世事難料,造化莫測對吧!”方秀脣邊浮出一絲苦笑。

“方家女眷永不得入宮爲後爲妃,沒想到煙兒她,她居然成爲郡主,這,這豈不意味着皇宮大門以另一種形式重新對方氏一族敞開?按說皇室消解了對方家的百年禁忌,應該是件喜事,可,可我爲什麼卻覺得福禍難料啊?”段斐音停下腳步,緊蹙眉頭探詢地望向方秀。

“夫人的預感沒錯,煙兒被封爲郡主,還真說不好是方家的福還是方家的禍,不過福禍難料的事兒可不止這一件!”方秀的苦笑更深更濃。

“還有什麼?”

方秀附在段斐音耳旁低語了幾句,段斐音像似被燙了一下,迅速的與之分開,秀目中明顯的多了更深的憂慮,“難道真應了那句老話,是福跑不掉是禍躲不過?”

“所以啊!”方秀攬過段斐音的肩,“方家百年,榮辱興衰,一切大概皆在命數中吧。”

“命?”段斐音遲遲疑疑道,“就算命有天數,我也不希望咱們煙兒的生活會受到影響,何況我們不是去吡伽寺求過籤嗎,老爺?”

“是啊!”方秀重重道,“若不去一趟,求個吉籤,煙兒和莫家的親事豈不總會像大石頭一般壓得咱們寢食難安?所以說事情也未必就如我們所擔憂的那樣糟糕,上一回俐妃有喜,不也最終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麼?”

“可那還不是因爲誕下的是一位小公主?”段斐音道,“湊巧的事兒,總沒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吧。”

“對!”方秀贊同道,“不過皇后這幾年深居簡出,立嗣問題也再沒提過,也許是因爲皇上早就作好了一切安排呢?反正咱們白擔着心也是無用,只能但願后妃相安無事,大益朝太平永寧吧,好在皇上正值盛年,身體一向健朗,只要皇上在

位一天,應該也亂不到哪兒去。”

段斐音奇怪的看了方秀一眼,“老爺今兒怎麼盡說些寬慰話?我們夫妻多年,素來患難與共相濡以沫,彼此間難道還有什麼不能坦誠的麼。”

“不,斐音,非我有意遮瞞什麼,而是我想通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我辭了朝廷的位置,咱們一家回祁城安閒度日去,雖然方家世襲鎮國公的名頭,但也沒有說非得留在朝堂之上,你覺得呢,斐音?”

“此想法雖好,但皇上肯放我們走嗎?”段斐音疑慮道。

“一定肯的,方家沒有掌握兵權的人,談不上縱虎歸山,祁城的族人雖有些產業,然和其他家族相比,實在不足爲朝廷所慮,唯一就是煙兒,只能到時候相機行事了。”

段斐音微微頷首,和方秀十指緊緊相扣,“老爺去哪裡,斐音就跟老爺到哪裡,無論老爺做怎樣的決定,斐音都會支持老爺。”

“嗯!”鎮國公府一盞盞點亮的燈籠在風中搖擺不定,夫妻二人攜手漫步在光影裡,身形漸漸遠去模糊。

翻過新年,染煙的日子又回到老樣子,依舊是平素讀讀書,學學琴棋書畫,完成一下方秀佈置的學問,但寬容的環境讓她對讀書和學習的興趣始終不大,倒爲怎樣消磨時間,花樣層出不窮,然後進宮陪司城敏,則又可以打發掉一日。

不過這年段斐音不準染煙出府的規定有所鬆動,故而天氣好的時候,染煙就會喬扮男裝,帶上三五家丁於鬧市閒逛,於郊外踏青,夏天則命人收拾出葵邑宮,拉了段斐音一起,隔三岔五的去住上幾日,一直到夏末秋初,俐妃誕下小皇子司城琅。

司城琅的出世和司城敏相比,低調的有些令人詫異,皇上既沒有大赦天下,也沒有減免賦稅之說,僅是小皇子滿月之時,按照習俗在宮中設宴擺酒,接受朝臣們的祝賀,酒宴第二天,染煙帶着段斐音準備的一些嬰孩用品,單獨去灕水宮探望了一趟俐妃和小皇子。

“你孃親真是有心了!”俐妃看着那些物品,擺手讓予悅拿下去收好。

“我娘說,昨兒酒宴爹爹雖作爲臣子進宮相賀,但畢竟這些真正實用之物卻是不好拿出手的,故而特意叮囑我今日進宮,私下帶來給娘娘,願小皇子亦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染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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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163. 平靜論分離160. 案中存疑竇129. 北堂又迎客209. 暗中悄行動136. 直言不避諱067. 相擁到天明196. 利益相驅使146. 幾分真與假114. 朝暮事成非(下)004.無端惹相思006. 宴客盛景天003.朱門錦玉香211. 翻臉逼下嫁123. 下廚試身手122. 路歧分兩情(下)168 更有客登門065 藉酒泄愁悶027. 虛光任流年197. 重歸若夢中112. 絕勝煙花夜195. 驚訊亂方寸019. 折梅探漓宮103. 淡應塵中事053. 只恨情意孤(上)136. 直言不避諱139. 有意相傳音(下)094. 針尖對麥芒(下)165. 情絕東逝水120. 懷人意自深(下)070 禍中結共盟087. 無事總生非(上)139. 有意相傳音(下)187. 離隙入無聲086. 難得共利患(下)035. 醫盡束無策079. 遷居蕙昕苑077. 過往已漸離030. 被拒惑無解151. 偏逢傾盆雨137. 韶容如芳蕊032. 心曉既若舊067. 相擁到天明059. 遲賀慰芳心(下)094. 針尖對麥芒(下)106. 幾處折花夢(上)093. 針尖對麥芒(上)019. 折梅探漓宮160. 案中存疑竇042. 悲喜瞬交加042. 悲喜瞬交加043. 受託呈心意(上)043. 受託呈心意(上)052. 長夜對無眠(下)184. 夜聽御苑簫112. 絕勝煙花夜051. 長夜對無眠(上)201. 漸生疏離意057. 奉敬求安寧(下)123. 下廚試身手134. 入宮詢聖體139. 有意相傳音(下)008. 落驛暮橋畔211. 翻臉逼下嫁208. 國患正當頭214. 宿命之輪迴012. 璃燈映宮檐005.芳草絆塵緣176. 驚失沉香匣002.芳冽如煙染099. 病作連理枝(中)087. 無事總生非(上)190. 聯手布謎局051. 長夜對無眠(上)184. 夜聽御苑簫143. 投石尋疑跡(上)122. 路歧分兩情(下)125. 迂迴達目的(下)051. 長夜對無眠(上)146. 幾分真與假012. 璃燈映宮檐084. 本是同根生(下)190. 聯手布謎局088. 無事總生非(中)020. 依然好景年026. 寒陰始未知210. 疏忽入困籠029. 驚聞秋風起104. 臨風始近君198. 終道離別思064 對飲兩樣苦071. 初次受刁難116. 強自窮應付066. 誰人知愛憎182. 冥冥天註定029. 驚聞秋風起111. 盛款美人心214. 宿命之輪迴141. 雜事如叢生(上)042. 悲喜瞬交加035. 醫盡束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