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就要成親你還走?”
“就是因爲他要成親我才走的。”莫懷蒼嘴角浮出一抹不屑,“什麼好事都被他佔齊,這種日子不會太長了,我要他所有的一切盡失無存。”
“莫家也不會太長了,這是你希望的吧?”虛掩的院門口忽然又出現一人,他同樣大模大樣走進了院子中。
他的出現讓應柄奇和莫懷蒼都變了臉色。
“冉叔,東來,把人帶進來!”來人沉聲喚道。
莫閒和丁屈味被推了進門。
“染煙,你想幹什麼?”莫懷蒼終於開了口。
“我可以單獨和你聊兩句嗎?”染煙靜靜地注視莫懷蒼。
莫懷蒼點了一下頭,應柄奇悻悻地瞪了染煙一眼,退出院門。
“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染煙湊近莫懷蒼,附耳低聲道,“他其實,仍當你是兄弟!”
“什麼意思?”莫懷蒼一頭霧水。
“應管家應該是對三夫人一往情深,所以這麼多年,跟隨在三夫人身邊從無怨言,也所以他幫着你和庭陽玫家勾搭,販運私貨賺取錢財,以實現你的野心和向莫家人報復的大計,可是,無論你有多恨鏡明,他仍舊還是把你當兄弟,否則,他也不會沉默到今天,你真的以爲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
“換了我就不同了!”染煙笑笑,指着莫閒和丁屈味道,“我會把所有的證據都捏在自己手上,當然他們倆只是證據的一部分,我爹已經派了人去庭陽,有關河運枉法的證據,相信皇上會更感興趣!”
莫懷蒼恨得牙根直癢癢,“你到底想怎樣!”
“回頭是岸,懷蒼,縱使所有人都對你不公平,但你要對自己公平,你這樣除了令自己飽受折磨,是報復不了你爹的,更不會讓你得到想要的幸福與快樂。”
“你以爲你很懂我嗎,方染煙。”莫懷蒼從牙齒縫中一字一頓道,
“我回不了頭了,且我最恨別人敢拿所謂的把柄跟我談條件!”
染煙搖搖頭,“不,我不懂你,我也沒指望你聽我幾句話就肯回頭,可我也沒跟你談條件,你的把柄不光彩,但或許能爲你換取一個機會,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敢跟我走嗎?”
“去哪裡?”莫懷蒼追問道。
“崇西!”
數天後,一座荒墳前,多了幾柱香和兩個人。
藍衫男子拜了拜,轉身離去。
“喂,懷蒼,你要去哪兒?”
“周遊天下,忘塵忘憂,別忘了替我給鏡明帶句話!”
“什麼?”
“天生爲兄弟,莫不如相忘天涯!”
藉着進宮探望司城敏的機會,染煙順便也去了佩居宮,恰巧是午休時間,司城瑜正靠在躺椅上一邊看奏摺,一邊乘涼。
“染煙,你怎麼過來了,快快,賜座!”司城瑜忙招呼染煙近前。
“不用了皇上!”染煙撲通跪下。
“你這是幹嘛?”司城瑜詫異道,“不都跟你說了,在朕這兒隨意即可,快平身,平身吧!”
“染煙有一件東西想還給皇上,但想向皇上求一個恩典!”
“你這鬼丫頭,還什麼東西還啊,求恩典就直說唄!”
“不,皇上還是請先看了東西再說!”染煙堅持道。
“龍紋冰花玉佩!”司城瑜望了一眼匣子裡的東西,愕然叫起來,“染煙,你怎麼會有這件東西,它是皇權的象徵,一百多年前就失蹤了,朕還是在記載中知道的此物樣式。”
“這件東西被當年的雯妃藏起來了。”染煙靜靜道,“是我偶然發現的,據說一百多年前有一起宮變,當父親的把玉佩傳給了他認定的世子,可世子還來不及展示玉佩,便在宮變中流落民間。”
“你的意思是……”
染煙嘆了口氣,“世子之爭自古難免,無論有沒有龍紋冰花玉佩,若當斷不斷,當立不立,悲劇只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朕明白,可是……”
“路皇后有一位遠房表妹,叫路甜,皇上既然對皇子皆不滿意,何不考慮重新選秀納妃,又或者早點將皇子們分封,雖作爲父親,難以抉擇,但總比用鮮血鑄就皇位的好。”
司城瑜面色凝重,沉默了好一陣才道,“你想向朕求什麼恩典?”
“請皇上準我爹辭官歸鄉,並去方家鎮國公爵銜!”
“這是爲何?”司城瑜大吃一驚,“染煙你是不是病了?”
“染煙沒病,染煙只望皇上以後能減少世襲爵祿,以才學選撥真正於國有用之人,方爲大益長遠之道!”
一年後,祁城方家老屋,染煙陪着方秀和段斐音在屋中的院子栽花種草,汝殊推門而入,“小姐,你看誰來了?”
一襲白衣飄入院中,英俊挺拔的男子深深地注視着染煙。
染煙放下手中的泥鏟,走向對方,“你看見我的留信了?”
男子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信,打開,上面寫着兩行字:他說,願永不相逢,即便相逢亦永不相認!
她說,若有來世,相換幸福,再無期許!
染煙鼻子一酸,眼眶潮溼,“我就知道你十一歲大病一場後,便想起來所有前塵往事,可你爲什麼直到今天才來,我還以爲……”
“還以爲我不會來了?唉,你不曉得我有多麻煩,得安頓我爹他們啊。”莫鏡明說罷朝院門處笑了,“爹,無官一身輕,向方叔叔討杯酒吃沒那麼難的!”
“我討的可是他們家欠我們的喜酒!”門外莫琛甕聲甕氣地嚷道。
“喜酒?”方秀站起身,和段斐音相視一笑,“放心吧,我這裡什麼酒都有,快,屋裡請!屋裡請!”
(全本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