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脖子被死死掐住,窒息得幾乎死去,眼前一陣陣發黑的同時又感覺到了一雙噁心的手正順着她的腿心往裡摸去。
她羞憤絕望,還不如就這麼死掉了算了。
死了算了……
顧惜安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她甚至伸出手,抓着齊榮國的手一起用力掐自己自己的脖子。
齊榮國被她的這個舉動嚇到一瞬,還未反應過來,忽然又聽見包廂的門猛然被人踢開,一個椅子緊跟着從空中飛過來,狠準的砸在了齊榮國的腦門上。
他慘叫一聲,滿頭是血的被砸翻在地上。
脖子上鉗制的手沒有了,顧惜安卻還是不肯呼吸,她閉上了眼睛,想要自己悶死自己。
“張嘴,給我呼吸!”靳炎修將她抱起來,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
靳炎修來救她了嗎?
顧惜安聽見了他的聲音,張嘴猛然吸入了一口空氣,急忙睜開眼睛,確定的看見了靳炎修的臉,心裡的絕望一瞬間被驅散,顧惜安哭着抱住了靳炎修的脖子。
“靳炎修!”
靳炎修緊緊抱着她,溫暖的手掌輕輕拍着顧惜安的後背,柔聲道:“我在。”
顧惜安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淚水涌出來,“我以爲你不會來救我……”
靳炎修摸着她柔順的長髮,垂下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光芒:“怎麼會不來救你……”
天知道,喝醉了酒的劉雨狼狽的跑出來,告訴他顧惜安被人灌醉了帶走的時候,他心裡涌出來的害怕和憤怒多麼的天翻地覆。
“靳總!”齊國榮捂着頭跑出來,不滿怒道,“你打我是什麼意思?我可是要跟你們簽上千萬訂單的客戶!”
靳炎修掀起眼皮冰冷看着他,開口時字字帶着銳利寒冰:“上千萬算個屁!時悅的齊國榮是吧,敢動我靳炎修的人,三天之內,我要你和你那個破公司從京城消失!”
齊國榮臉色一變,立即翻臉笑道:“靳總,別這麼生氣,我不也是開個玩笑嘛……”
靳炎修眸子微眯,氣極反笑:“玩笑?那不如我也跟你開個玩笑。”他抱起顧惜安站起來,側頭對着一旁的隨行秘書周安說道,“把齊總的命根子給我剁下來,拿去喂靳氏門口的那條野狗!”
周安面無表情的點頭:“是。”
齊國榮嚇得臉色雪白,腿都軟了。
靳炎修看也沒多看一眼那噁心的男人,抱着顧惜安大步往外走。
或許是驚嚇過度和酒意未消,那麼短短片刻,顧惜安已經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炎修……”蘇薇朵從電梯裡跑出來,看見靳炎修懷裡抱着的顧惜安,眼色一沉,假裝驚愕道,“哎呀,這是怎麼回……”
“閉嘴!”靳炎修冷厲的打斷她,晦暗銳利的眸子像是最危險的海上風暴,“蘇薇朵,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我眼皮底下做過的手腳!動了她,你也要付出代價!從現在起,你已經不是靳氏娛樂的藝人了,馬上回去給我收拾東西滾蛋吧!”
“什麼?”蘇薇朵驚得後背上汗都出來了,慌慌張張的解釋,“炎修,我什麼都沒有做啊,你不能就這麼趕我走!”
靳炎修眉頭擰起,不耐煩的冷眸盯着她:“你再在我面前多說一個字,我剁你一根手指頭!”
蘇薇朵嚇得連忙噤聲,再不敢多嘴,眼睜睜的看着靳炎修抱着顧惜安走遠,眼神惡毒的狠狠躲了一腳。
全都怪那個賤女人,害她現在失去了靳炎修這座大靠山!
將顧惜安抱進車裡,靳炎修匆忙給她繫上安全帶,抽身要走之時衣襬卻被她揪住。
“別走……”顧惜安眼睛閉着,對安全感的極度缺乏卻讓她就算在夢中也能察覺到靳炎修的離開。
“我不走,我帶你回家……”靳炎修握住她的手,俯身在顧惜安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顧惜安嘴角勾了勾,展露出平時不會有的柔軟和順從:“一起回家……”
“嗯,一起回家。”靳炎修也忍不住放軟了聲音,輕輕摩挲過她的下巴,眸光在瞥見顧惜安臉上紅腫的巴掌印時,悠然劃過凌厲的冷光。
關上了車門,發動汽車的同時,他就撥出了號碼,淡聲吩咐:“叫家庭醫生過來。”
車子一路平穩而迅速的開回靳炎修平時常住的獨棟小樓裡,他彎腰將已經睡熟了的顧惜安抱出來,管家匆匆迎接出來,看見顧惜安時候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少爺,這是……少夫人?”
少夫人三個字讓靳炎修腳步一頓,又很快恢復正常,冷冷道:“廢話那麼多,我叫你準備好的東西備好了嗎?”
管家連忙低頭,轉身吩咐女傭弄好熱水過來。
家庭醫生早就到了,連忙上前來仔細給顧惜安檢查,確定她臉上只是皮外傷之後,留下昂貴的進口藥膏,放輕腳步的默默從房間裡退出去。
靳炎修擰着眉頭,拆開藥膏,親自給顧惜安紅腫得如同豬頭一樣臉上藥。
這個女人本來是精緻漂亮的,在他們大學時代,她就是全校有名的美人,連九九也比不上……
九九。
這個名字像是驚雷一樣猛然在靳炎修的心臟裡炸響,他燙手似的丟開手裡的藥膏,往後遠遠退開一步。
他這是……在幹嘛?
這個女人是害得九九跳樓成爲植物人的兇手,是勾.引自己,讓自己被迫娶她的心機女,他爲什麼要這麼照顧她?
靳炎修迷茫而惶恐,心底有什麼可怕的念頭在隱約萌芽……
“不可能!”他立即否定掉,眉頭緊皺的用力又重複了一遍,“不可能!”
這個女人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救她和照顧她,也只是因爲這個妻子的名義,沒有任何其他的理由。
不再多看一眼牀上的人,靳炎修腳步匆忙的往外大步走。
“靳炎修……”身後,響起了顧惜安輕軟的聲音,“不要走。”
靳炎修繃緊了身體,腳步在原地頓了足足半分鐘,最後還是僵硬的邁開了步子,頭也沒有回的離開。
門被關上,屋子裡陷入寂靜。
牀上的顧惜安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睛,繼而又輕輕合上。
除了眼角滑下的淚痕外,沒有留下半點的痕跡。
她到底在奢望什麼呢?以爲世界會有奇蹟,然後靳炎修會日久生情的愛上自己嗎?
她到底在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啊。
靳炎修可是恨她入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