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爽見顧惜安已經答應了,便對顧惜安說道:“那……我和語涼先出去買個菜,等一下再回來好了。”既然這個心理醫生已經來了,而且她看顧惜安現在情緒也已經趨於穩定了,那麼自然還是讓他們先單獨相處比較好。
畢竟,她也相信,這個心理醫生應該是對顧惜安的狀況有好處的。
雖然現在的顧惜安還是覺得很難過,也很想哭。但是現在她在陌生人面前,怎麼也哭不出來。所以顧惜安只好看着餘秋爽,有些無奈的說道:“嗯……”
餘秋爽見顧惜安已經答應道了,便迅速的笑了笑,對着紀凌清使了個眼色,別有深意的說道:“那我們先走咯,紀護理師,好好對待我們家惜安哦。”
“好。”紀凌清看着餘秋爽,迅速的答應道,一張清秀的俊臉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好好對她,他當然會好好對她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餘秋爽和夏語涼放心的走了,留下紀凌清和顧惜安兩個人待在偌大的房子裡。紀凌清見屋子裡也沒有別人了,便悄悄坐到顧惜安的身旁,輕輕問道:“你怎麼又哭了?”
顧惜安聽見紀凌清的話,把頭輕輕的別過一邊,有些難爲情的對紀凌清說道:“我沒事……”果然,他還是看見她哭了。
然後紀凌清便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睜着一雙淺褐色的眸子一直在觀察着顧惜安。顧惜安也知道紀凌清一直在看她,頓時覺得自己的一張臉都要從臉頰紅到耳根了。
爲了緩解尷尬,顧惜安只好對紀凌清說道:“原來你……在美國麼?”顧惜安看着紀凌清,有些遲疑的說道。
“我一直都定居在美國的,那一天……只不過是恰好我要回國看我父母而已。”紀凌清看着顧惜安,緩緩的解釋道。
顧惜安聽見紀凌清的話,有些疑惑的看着紀凌清問道:“在美國……當護理師?”
紀凌清聽見顧惜安的話,有些尷尬的對着顧惜安笑了笑,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對顧惜安說道:“是……吧?”護理師這個職業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他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
到底爲什麼,餘秋爽和夏語涼要讓他說自己的職業是“護理師”呢?心理醫生,這個職業說出去應該不算是很丟人的吧……或許,是怕顧惜安自己覺得有些變扭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次看見顧惜安,他就發現顧惜安的眼睛裡面隱藏的情緒更多了,比上一次他看見她的時候,還要更加的頹然。他想着,顧惜安應該是經歷了一些什麼吧。
“唉。”紀凌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不就是幾個字的差別嗎?沒事的。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打掃衛生?”顧惜安話鋒一轉,突然看着紀凌清問道。
打掃……打掃衛生?打掃衛生又是怎麼一回事?紀凌清嚴重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所以又看着顧惜安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顧惜安,你說什麼?”
顧惜安見紀凌清一臉疑惑,只好滿臉無辜的又重複了一遍,對紀凌清說道:“我說,你什麼時候給我打掃衛生呀?”
這一次,紀凌清算是徹徹底底的崩潰了,他用一雙好看的眸子盯着顧惜安,雙手叉着腰大聲的對顧惜安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給你打掃衛生了?”
“可是爽爽說,護理師的職責就是相當於中國的保姆啊,所以,打掃衛生不是應該是你分內的事情麼?”顧惜安一本正經的對紀凌清解釋道。
紀凌清聽見顧惜安的話,簡直是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他這個在美國都享有譽名的心理醫生,在顧惜安的眼裡,竟然只是一箇中國的保姆?
紀凌清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從天堂落入地獄的感覺。所以,他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要去跟顧惜安解釋一下。“顧惜安,我對你,並沒有這個職責。對於你來說,我只是一個負責疏導你的心情的人而已。”
“你不是……護理師嗎?可是爽爽說你是……”顧惜安看着紀凌清,十分疑惑的說道。可是之前餘秋爽告訴她的是,他明明就是一個護理師啊?
紀凌清又暗自嘆了一口氣,用一雙好看的眸子看着顧惜安一臉認真的對顧惜安說道:“不是。顧惜安,我是你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顧惜安陷入了一陣沉思,這麼說,紀凌清真的是餘秋爽找來開導她的嗎?過了好一會兒,顧惜安纔好不容易的接受了這個消息,看着紀凌清說道:“哦……”
她本來,還想讓紀凌清幫她做很多的事情呢……看來,是她想多了。不過……這麼說,餘秋爽還是覺得她的情況很不好,所以才這麼着急的想要給她找心理醫生嗎?
“所以你以後就不要找我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紀凌清居高臨下的看着顧惜安,義正言辭的對顧惜安說道。
不過,紀凌清看見此時此刻的顧惜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竟然覺得有些後悔。剛剛他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對顧惜安說話的……
明明他是知道餘秋爽刻意隱瞞他的真實身份的原因,可是他卻因爲自己咽不下這一口氣的原因,就直接告訴了顧惜安這個事情。
“嗯。”顧惜安有些茫然的盯着地上的某一個角落看着,神遊似的說道。原來餘秋爽早就爲她找好心理醫生了,就是爲了怕她心裡難過麼?雖然她知道餘秋爽是爲了她好才這樣的,但是她現在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喂,你在難過些什麼啊?”紀凌清看着顧惜安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問到。顧惜安這副樣子,別人還會以爲是他欺負了顧惜安呢。
“不用你管。”顧惜安的目光最終停留在電視機的屏幕上,滿不在乎的說道。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已,憑什麼要管她的事情?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顧惜安,我現在可是你的心理醫生。”紀凌清看着顧惜安,反駁道。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顧惜安聽見紀凌清的話,氣沖沖的對紀凌清說道。她現在情緒穩定得很,根本就不需要心理醫生的!沒錯,她不需要!
紀凌清一聽顧惜安的話,簡直都要氣壞了,他指着顧惜安的臉,對顧惜安說道:“顧惜安,你看看你的臉,滿臉都寫着衰字,你還說你不需要心理醫生?”
其實,餘秋爽和夏語涼之前就已經告訴了他有關於顧惜安的一些事情。所以,顧惜安現在之所以心情低落的原因,他是略知一二的。
顧惜安一聽見紀凌清的話,就覺得氣都不打一處來。她哪裡臉上寫着衰字啦?她明明看起來很正常好不好。顧惜安這樣想着,但是還是忍不住往一旁的鏡子上面看去。
鏡子裡面的顧惜安,還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可是那一雙翦水秋瞳裡,卻彷彿總是隱藏着就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這就是紀凌清所說的,衰嗎?
顧惜安迅速的搖了搖頭,把自己這些無關的思緒統統都甩掉,然後擡起頭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紀凌清說道:“你胡說八道,我臉上根本就沒有字好吧?”
紀凌清看見顧惜安看向他的眼神裡,竟然隱隱有一些殺氣,所以他趕緊退了幾步,看着顧惜安妥協似的說道:“好吧好吧,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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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安看着紀凌清,感覺自己越來越生氣了。這個男人,虧她之前她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呢,誰知道他竟然這麼會惹人生氣的。她憋了半天,纔對紀凌清有些委屈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紀凌清聽見顧惜安略帶有委屈的音調,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我……我怎麼了。顧惜安,你可不要想多了。”
顧惜安現在覺得,她一看見紀凌清就有一種生氣的感覺,所以她板着臉,對紀凌清說道:“你走吧,我不需要心理醫生。”他要是再不走的話,就別怪她趕人了。
紀凌清心裡知道,顧惜安現在這是對他下了逐客令了。所以他很是鎮定的對顧惜安說道:“可是餘秋爽小姐說你需要心理醫生。這是我的職業道德,所以我現在不能走的。”
顧惜安見紀凌清下定決心要和她糾纏到底了,所以她用更加冰冷的語氣對紀凌清說道:“我需不需要心理醫生,我自己還不知道嗎?你,你現在就給我走,別逼我趕你走!”
紀凌清聽見顧惜安的話,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揪的疼。再怎麼說,他也是救了顧惜安的人吧?況且,他還爲了顧惜安幫她擋下了一個酒瓶呢,她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的?
最後,因爲紀凌清實在是氣不過,所以也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對着顧惜安有些兇狠的說道:“顧惜安,你怎麼是一個這樣的人啊?”
顧惜安看着紀凌清,在心裡狠狠地冷笑了幾聲,然後擡起頭用一雙好看的眸子看着紀凌清說道:“哦?我是一個怎麼樣的啦?既然你真正的身份是心理醫生,這麼說來,餘秋爽應該也把我的情況告訴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