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依舊是一片的寂靜,沒有人回答靳炎修的問題。或者說,沒有人可以回答靳炎修的問題。
徐律師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邊看着桌子上的合同。他細細的檢查着,一遍又一遍,可是依舊是毫無頭緒。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失業了。
靳炎修見依舊沒有人迴應他,只好自己也拿起文件,一行一行的仔細檢查着。他看了好幾遍,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徐律師,你看這裡,是不是有點問題?”靳炎修指着文件上的那一處他覺得有問題的地方,給徐律師看。
徐律師小心翼翼的看着,果然,就是這裡出了問題。虧他還是專注合同法那麼多年的人,竟然會犯這種錯誤,真是不應該啊。
“就是這裡,就是這裡,靳總,應該沒有問題了。”徐律師連忙對着靳炎修打馬後炮。
“好,那現在只需要找一個解決對策就可以了。”靳炎修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又陷入了一陣思考。
顧惜安等到靳炎修離開之後,就開始自顧自地收拾東西。她不要再待在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愛,再待下去只會讓她窒息。
顧惜安自己的東西統統裝進行李箱,她要去找顧昊天!既然沒有願意陪她一起去,那她就自己去找他,她就不信,她會找不到顧昊天。
等到顧惜安收拾好所有的東西的時候,卻又接到了傑森的電話。
“顧小姐,我們發現了最大幕後主使人是誰。”傑森對着電話,淡淡的說道。
顧惜安很是驚訝,她非常的想要知道這個人是誰,所以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務,急匆匆的對傑森說道:“那個人,是誰?”
“據我所知,那是一個顯赫家族裡面的一個大小姐,我不知道顧小姐您是怎麼惹到了她,她叫張雲汐。”傑森對着電話那頭的顧惜安說道。
張雲汐?這似乎是一個對於顧惜安來說很是陌生的名字。顧惜安回想了一下,她似乎在哪裡聽過。哦!寵物店,這不就是那個和她搶寵物的女人的名字嘛!
傑森見顧惜安半天都沒有回話,有些擔心的問道:“顧小姐,怎麼了?”
“哦……沒事……”顧惜安有些失神的回答道。看來,她要重新定義張雲汐和靳炎修之間的關係了。畢竟,她不會相信一個女人會因爲一隻貓就來拐賣她的孩子。
“謝謝你,傑森。”顧惜安說着,就掛斷了電話。看來,等靳炎修回來之後,她要好好的問一問他和張雲汐之間的關係。
顧惜安又把行李箱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歸於原處,讓靳炎修去逼問張雲汐,應該會有更多的顧昊天的線索的。
顧惜安坐在沙發上等着,可是直到天黑也沒有看見靳炎修的身影。
此時此刻的靳炎修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什麼事情都要他這個執行董事來處理,真是忙得暈頭轉向的。而且,他心裡想着要早點回去陪顧惜安,所以又加快了速度,更加的累了。
直到差不多夜幕降臨的時候,靳炎修纔想出幾個對應的方案出來,並且,可行性不是很高。但是靳炎修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能應付一下就行了,他家裡的事情還一大堆呢。
況且,他自己的兒子都被拐賣了,哪裡顧得上那麼多精細的東西。
靳炎修在公司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後,就火急火燎的回到家裡,因爲他的心裡總有一種預感,一種顧惜安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預感。
幸好,靳炎修趕回家的時候看見顧惜安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
“你回來了。”顧惜安看着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靳炎修,輕輕的笑了笑,溫柔的說道。
“惜安,吃了晚飯嗎?”靳炎修看見顧惜安一副輕鬆的表情,他也忍不住放鬆起來,看着顧惜安溫柔的問道。
“還沒呢。”顧惜安回答道,一雙眼睛又繼續盯着電視屏幕上面的畫面。
靳炎修把手上提着的打包的飯菜放在餐桌上面,坐在椅子上對顧惜安說道:“正好我打包了飯菜,那快來一起吃飯吧,不然就要涼了。”
顧惜安遲疑了幾秒,但還是走到了靳炎修的身前,然後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
經過了一天的疲憊,靳炎修連午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上,早就餓得不行了,所以他坐在餐桌上大口大口的趴着飯。靳炎修吃了幾口才發現,顧惜安還沒動筷子。
靳炎修一看顧惜安,就知道顧惜安肯定沒有吃中飯,所以他看着顧惜安問道:“惜安,你怎麼了?你不餓嗎?你肯定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吃幾口吧。”
顧惜安看着靳炎修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坐在座位上看着靳炎修吃飯。
靳炎修見顧惜安依然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也把自己手上的筷子一放,對顧惜安說道:“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顧惜安看見靳炎修這一副耍小脾氣的模樣,只好拿起筷子,象徵性的吃了幾口,她看向靳炎修的眼神裡又多加了幾分無奈。
靳炎修這才滿意的看着顧惜安吃飯,自己也多吃了幾口飯。
等到靳炎修吃完了飯之後,顧惜安才叫住了靳炎修,對靳炎修說道:“靳炎修,你到底是和張雲汐是什麼關係?”顧惜安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絕望。
顧惜安的話讓靳炎修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不是說了嗎,他和張雲汐只是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的關係啊。“我們沒有關係啊,最多稱得上是萍水相逢的人。”靳炎修說道。
“那是爲什麼……”顧惜安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那爲什麼她要叫人拐賣我的兒子。”
拐賣?張雲汐?靳炎修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了。他就說自己最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突然拐賣了他的兒子。原來是張雲汐這個女人做的。
這個女人,真是心腸好歹毒啊。天天才幾歲啊,她就這樣對他。
“誰告訴你的?這件事情是真的麼?”爲了保險起見,靳炎修還是對顧惜安問道。
“是傑森告訴我的。”顧惜安看着靳炎修,淡淡的說道。
靳炎修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既然是傑森說的,那麼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沒想到,這個張雲汐,膽子這麼大,竟然打算盤都打到他的兒子頭上了。
“我現在就去找她!”靳炎修氣沖沖的說着,拳頭不自主的緊緊握起。這個女人,既然敢打他靳炎修的兒子的主意,就必須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
顧惜安沒有想到靳炎修會這麼激動,連忙拉住了他。“靳炎修,別衝動,你有證據麼?萬一她反咬一口怎麼辦?還有,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三番兩次的找你麻煩?”
之前她聽見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也是去找張雲汐算賬,可是經過一個下午的考慮時間之後,她冷靜的想了想,她不能就這樣貿然衝出去,否則很有可能會被人反咬一口。
張雲汐會告她亂闖民宅也說不定,更糟的是,她會告訴媒體,這樣她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那要怎麼樣?這個女人,我都已經警告過她了,沒想到她還是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這讓我要怎麼忍得了?”靳炎修憤憤不平的說着,黑色的瞳孔因爲憤怒而微微放大了些許。
顧惜安看着靳炎修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把之前她對靳炎修全部的猜想都一掃而光了。靳炎修這副模樣,不像是對張雲汐有其他情感的樣子。
看來,真的是張雲汐個人對靳炎修的仇恨使然,纔會三番兩次的對她和她的兒子造成傷害。
“我們再想想吧,或許,你可以用我們聯合公司的名義,找她洽談爲理由,我們一起找她。”顧惜安冷靜下來,對靳炎修說道。
“嗯,我現在就讓公司的人給她發消息。”靳炎修看着顧惜安的眼睛,對顧惜安說道。
晚上的時候,靳炎修收到了助理的回覆,張雲汐願意和他們洽談。之前靳炎修就是怕張雲汐知道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就不來了,所以才提前通知助理隱藏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張雲汐上鉤了。
深夜,二人來到酒店,等待着張雲汐的到來。
張雲汐踩着十公分的紅色高跟鞋,穿着卡其色風衣,帶着大框墨鏡在晚了半個小時的情況下到達了洽談室。
等到張雲汐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她驚訝得取下了墨鏡。“喲,是你們啊。”張雲汐驚訝的說着,一張妝容精緻的小臉上出現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靳炎修和他女人一起來找她,這是一件多麼稀奇的事情啊。
“張雲汐,你說,你把我兒子拐到哪裡去了?”顧惜安看着張雲汐氣憤的說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孱弱的身體因爲憤怒而微微顫抖着。
站在一旁的靳炎修連忙拍着顧惜安瘦弱的脊背,柔聲安慰道:“彆氣,彆氣。”
顧惜安給了靳炎修一個安慰的表情,想讓他放心。
靳炎修這才轉身看着張雲汐說道:“張雲汐,你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我不希望你對除了我以外的人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