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把有故事有背景的劍

龍陌回到自己的住處,是個單獨的小院,對面隔着一個花園就是王家兩個丫頭的住處,不得不說在待遇上王高安排的確實用心,這裡因爲是與王家小姐的閨房在一起,所以顯得比較清靜花花草草的也是不少,最適合隱居養性。

龍陌剛到小院就看到兩個紅衣女婢,院子裡的小桌上放着一個三層小食盒,年齡稍大的女婢則是手裡捧着一個長條狀的錦盒。見到龍陌進屋立即笑着行禮,此時就笑着開口道:“先生怎麼現在纔回來,讓我們姐妹好等呢。”

“哦,那我的早餐不是涼了很久了?”龍陌笑着打趣道。

“這哪敢,我家小妹一直幫你捂着呢。”這話說的旁邊年紀稍小的婢女臉上一紅,不過性子靦腆,倒是沒有說話。

龍陌走到小桌旁,看着被捧在手裡的長條狀錦盒,心中有所猜測,問道:“這是劍?”

年長的婢女一笑,打開盒子道:“正是,老爺一早就吩咐喬老從他的寶庫中挑了一把好劍給先生送過來。”

“特意挑選,想必這劍來頭不小。”龍陌笑道。前世武道大興,用劍的自然不在少數,甚至各種神兵攀比成風,有一柄好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而且那時的劍都是高科技鍛造,材質自然一流。古劍除了極個別的大多比不上現代劍,倒是唐門,墨門,劍鄉,神兵山莊等幾個門派結合現代科技打造的武器獨樹一幟,幾有鬼斧神工之效。當然,古劍也並非一無是處,前世許多殘存古劍在質地上已經無法稱雄,但卻依舊讓人趨之若鶩,因爲劍已通靈,有了一抹靈性。這一抹靈性在實際戰鬥中用處不大,但當人修行到劍意這個層次之後就受用極大了。

而這個世界擺明了劍道大昌,對於此世的好劍龍陌自然有着極大的期待。

龍陌伸手將劍取出,入目便是深褐色劍鞘,劍鐔長約二指,寬三指,厚一指,是古樸的方形,劍柄爲長方形,纏着皮革,劍首橢圓且穿空,旁邊放着一條白色劍穗,看樣子是配套的。

抽劍出鞘,沒有想像中的一抹寒光,反而如同劍鞘般爲暗色,整個劍都不那麼顯眼,就好像一件用來觀賞的古董。

此時婢女的聲音傳來,:“此劍倒真是大有來頭,劍名通幽,以暗光鐵,百鍊鋼,星紋鐵所造。其中百鍊鋼堅,星紋鐵韌,經過三品鑄劍大師以疊火法煉製,以暗光鐵融入其中,致使三者能溶於一體,劍成後兼得堅韌二性且能與劍氣相合,到劍氣境是能強化劍氣。然後以天青石開鋒,劍鋒厚而利,更是不懼劈砍。”

“當然,老爺是靖州三把劍之一,世間神兵利器沒見過**成也有七八成了,更何況通幽也是量產,由天劍坊出品,共計一百二十八柄,此劍雖好,卻也當不得來頭不小四字。之所以如此說此劍來頭不小是因爲這條白色劍穗,此劍穗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材質是上好的錦緞,以香薰的方法融入上百種藥材,不僅有凝神養傷,還能溫養劍氣……”

聽着傍邊婢女一臉興奮的口若懸河,龍陌不由搖了搖頭,揮手打斷她的介紹,說道:“話說了這麼多,感覺都不是重點啊,說吧,這劍到底珍貴在哪了啊?”剛開始聽見介紹材質龍陌還暗暗點頭,照這婢女說法這把劍是以合金的方式來鍛造,確實能做到吸收多種金屬的優點,但後面又一大堆劍穗什麼的龍陌只想吐槽,很明顯,劍客有多少是纏劍穗的?這個不是瞎吹嗎?

“其實這是二少爺以前的佩劍,劍穗是出至紅塵閣,上面有着紅塵閣的標紋,持此劍行走天下便受紅塵閣庇護。”這倒是旁邊年紀較小的婢女開了口,頓時被另外一個婢女瞪了一眼,二少爺用過的劍不好好介紹一下能行嗎?聽說這個龍姓先生跟本就不會修行,這把劍落在他手中萬一不識貨不就明珠蒙塵了。

龍陌微微一笑,王高有兩個兒子,大的叫王志,小的叫王鵬,大兒子出生的早,那時王高還沒有崛起,因爲資源,指點都不到位,所以修爲只是一般,平時幫着王家處理雜事,如今人在京都,之前還來過龍虎山一次,兩人見過面。二兒子王鵬到五六歲時王高已經開始崛起,有了莫大名聲,因此早早被大宗門流光劍宗的一位長老看重,收爲弟子。學劍有成時下山碰到紅塵閣的一位女弟子也是出來遊歷。之後那女弟子芳心暗許,便贈了這條綢帶……然後雙雙歸山,雖然下文還沒有開始,但也是一段佳話。

龍陌瞥了眼旁邊臉色微紅的婢女,不由擡頭望天,這年頭不是小鮮肉,沒有點過硬的身家背景是越發混不下去了,像自己這種大叔如果再不弄個響亮的名頭豈不是越發沒有出路?

隨後龍陌憂傷的揮揮手,兩個婢女識趣的退走,在走之前那個年紀稍大的婢女還幾次回頭看向桌上那把長劍。

“唉,”龍陌手持長劍,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想當年可不就是爲了一把劍才結識的王高嗎?

閉上雙眼,龍陌右手持劍,左手中指與食指併攏從在劍脊上劃過,待到劍尖時屈指一彈,劍身立刻顫動,發出清鳴。

這是前世的品劍手段,手指從劍脊上劃過時能感受到空氣流過劍尖時的變化,從而判斷劍刃的鋒利程度。至於那屈指一彈則是感受劍的硬度與本身材質。手指擊打劍身,劍的硬度自然能夠以觸覺感知,至於本身材質,則是通過通過劍身的顫動來看看鑄劍時金屬的融合程度,如果劍身顫動時間短而亂,那麼就是劍身內部有傷痕或是多種金屬融合較差形成的斷層,裂縫,還有氣泡形成的氣眼等。

當然,這種品鑑方式要麼是經驗豐富,要麼是龍陌這種對於身體感知入微。

當然這還不是全部,龍陌劍尖朝下抵着地面,手一用力劍身便刺入地面一寸,隨後手微微一偏,劍身偏心受力之下便開始彎曲起來,大約彎曲到三十度左右龍陌才瞬間收力,然後只聽“錚”的一聲,長劍便恢復了原狀。這卻是以彈性來測劍的韌度了。

方法簡單,卻是十分實用。現在龍陌對於手中的“通幽”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瞭解。通幽在韌性上還算出色,但劍鋒鋒銳,硬度極高,劍身幾乎達到渾然一體的狀態,相對來說這把通幽劍材質極好,比起前世的大多數劍器都要優越。

即便是這樣的利器在一個婢女的眼中也只是被評價爲不錯,想來這個世界劍道之發達還是遠超自己想象。

剛學了王高所傳授的劍法,如今長劍在手,龍陌自然有些躍躍欲試,龍陌起身一步躍出,卻有三四米距離,此時人在院中,手中長劍斜指地面,卻是蓄勢待發了。

只見龍陌身子一轉,通幽已經劃出個半圓,隨後右腳跨步,長劍順着重心移動刺出,左腳跟上長劍反手一撩……龍陌心中一動,王高傳授曲水劍法的場景不由得又自腦海中浮現。

隨着心中記憶浮現,龍陌的劍法越發順暢,甚至都誕生了一點意境。此刻龍陌都有些懷疑待到他這一套劍法練完劍意立刻就會成型,然後溝通天上星域,一步踏入劍意境界。

然而龍陌十分清楚這是自己的錯覺,這只是因爲剛纔受到王高的劍意影響,精神被對方留下印記,在修煉這套曲水劍決時自然勾動這印記的威能,這纔有了一點點異象。從而有了劍意凝練的錯覺。

龍陌停止揮劍,因爲他選擇的是曲水劍決,有着王高劍意精神傳法,得意而忘形自然不用再拿着圖譜練習。但這也有着弊端,就短期好處多多,能夠速成,如果長遠來看這其實是給自己也套了一層枷鎖。不打破這道枷鎖就會被它束縛,形成見知障。所以這種灌輸的好壞得失只有自己掂量。

龍陌有着前世的底蘊,對於這些東西的看法自然更加透徹。他對於精神傳法這個東西其實不怎麼牴觸,這也是前世大多數人的態度,人這一生哪一個方面不是受着外物的影響呢?修行這個東西哪怕你是師法天地不也是受天地的影響,自身有着天地的痕跡。所以這個東西不應該忌諱,重點是如何打破這種枷鎖。

之前龍陌強行中斷王高的精神傳法時便有了反噬,當時只以爲傷了神,運轉呼吸法門便催動氣血勉強恢復了一些精神,本以爲稍微調養幾天便會好轉,卻沒想到王高的實力太強,已經在自己心中留下了印記。

好在這印記也是王高無意間留下,比較溫和,沒有什麼攻擊yù wàng,相對來說影響不大。至少不會對精神有着直接的傷害。而且龍陌仔細想了想,王高這精神印記所形成的枷鎖未必是一件壞事,王高這道印記並不強烈,若是自己能夠憑自己的力量打破,說不定自己遲遲沒有進展的精神領域能借此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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