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要替童望君打抱不平嗎?”我看着吳曉文,覺得他挺搞笑的。
這樣一個處事圓滑的人,這會居然說話會這麼沒頭沒腦。
“你這麼不在乎她,我怎麼就不能替她打抱不平了?”吳曉文真的想要替童望君打抱不平。
“你沒有資格,你和她非親非故,你算老幾?”我被吳曉文逗樂了。
我站了起來,跟吳曉文該聊的已經聊過了,我沒興趣再陪着他待下去,起身結了帳。
吳曉文從後面追了上來,掏出一百塊錢:“我不需要你請我喝茶,這一百塊錢給你。”
“要aa制?不必了,你大老遠的跑過來跟我說這些,浪費了車費,又花費了時間,這茶我請得起,請你喝了。”我擺手。
“這不叫浪費,在你眼中難道我替童望君說話就是浪費時間,浪費錢嗎?在我看來這是我應該做的。”吳曉文將錢塞到我的手中,“我不需要你請我喝茶,我不想欠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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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吳曉文,不想跟他多糾纏,接了他的一百塊錢,揣進兜裡。
“我聽說過一件事情。”正在我準備上車走的時候,吳曉文又跟了上來,突然說了這樣一句。
我轉頭看着他。
“童望君跟你結婚並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因爲被你糟蹋了,她沒有選擇,所以纔會嫁給你,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吳曉文說。
“你從哪裡聽到的這些消息?”我皺了一下眉頭,“我說過了,我和童望君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最好少摻和一點,不要找打。”
“你這麼說肯定就是真的了。”吳曉文,不知從我哪句話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真後悔,後悔上學的時候沒有跟童望君表白,一直只是默默的暗戀她,她這麼好的女孩,如果嫁給了我,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她,不會像你這樣,一點都不懂得珍惜她。”
“她被你糟蹋了,還和你在一起,沒有告發你,爲你生下兩個孩子,你和她結婚這麼多年,沒見你去過她家幾次,她嫁給你真的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盯着吳曉文看了一會兒,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轉身上了車,開車離開。
吳曉文只看到童望君對我的付出,卻沒有看到我對童望君的付出。
在他的眼中,我就是一個渣人,就是一坨牛糞,配不上童望君這樣的女神,大概可能覺得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吳曉文有些話說的沒錯,童望君的確很好,但是沒有哪一個人是完美無瑕的,童望君爲我付出了很多,可是在她的身上,我同樣感受到了不少的苦楚,也承擔了一個屬於男人的責任。
在我困難的時候,童望君跟我說的那些話雖然激勵了我,讓我有了現在的成就,可同樣也讓我受到了傷害。
童望君做生意,開工作室,被徐恆給坑了,賠了幾百萬塊錢,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幫她償還。
去海南參加餘露的婚禮的時候,發生了車禍,童望君在車裡快要掉下懸崖,我不顧自己的性命衝過去。
這些吳曉文都不知道。
我的確對不起童望君,但是我覺得我自己也沒有吳曉文說的那麼難堪,我並非一點責任都沒有付出,也並非沒有照顧童望君的情緒,並非不在意童望君。
可是這些我沒有必要對吳曉文說,他就是一個外人,跟他說了又能怎麼樣?從他這獲得肯定還是說讓他覺得我在童望君身上同樣有付出,讓他評判一下我和童望君誰爲對方付出的更多一些?
我覺得沒有必要,甘願爲一個人付出的時候,並非是爲了讓旁的人看到,或者是讓旁的人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當一個人願意爲另一個人付出的時候,一定是發自內心的關心這個人,而不是想要獲得別人的點贊,不是想要獲得旁人的認可。
我到了24小時自動存取款機前,給童望君轉了10萬塊錢。
開車回去的時候,我接到童望君的微信信息:“你怎麼給我突然轉了這麼多錢?”
“我身上有錢,你在家裡,小樂在你身邊肯定有要用錢的地方,這些錢你拿着吧,不要省。”我說,“我得到了一筆投資。”
“投資,誰給你投錢?你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騙了。”童望君現在的警惕性非常高,她開工作室被騙的那次經歷讓她有了些陰影。
“給我投資的人是蕭宏毅的爸爸,蕭山,你也認識的。”我直接給她回了語音,“他是看在阿珂的面子上,所以才願意投1000萬給我,讓我擴大蒸菜館的規模。”
這條信息發出去了,好一會兒童望君都沒有給我回消息,她應該在忙,我將車停在小區的地下車庫,上樓進了屋。
我點了一根菸,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陽臺,手機響了,童望君給我打電話過來:“剛纔有點事,沒有給你回信息,蕭山爲什麼會因爲阿珂的原因給你投1000萬,阿珂幫了他什麼忙嗎?”
童望君因爲擔心這件事情,特意打電話問我,我理解她的擔心,跟她解釋:“蕭三不差錢,他家裡的生意應該做得很大,我一直不同意阿珂和蕭宏毅兩個人一起玩,上次回去的時候,特意的跟阿珂談了一下心,讓她轉告蕭宏毅,如果想繼續和阿珂一起玩,成績必須好。”
“結果蕭宏毅性子變好了,努力學習,考試的成績還不錯,從班級墊底的名次上升到了班級20來名,蕭山高興,所以就特意的找上我,說要給我投1000萬。”
“他願意投1000萬,應該不止是這個原因吧?”童望君說。
“我知道,他應該是很喜歡阿珂,心裡可能想着等阿珂長大了,正好和他兒子一起。”我說,“他還跟我說,等將來阿珂和蕭宏毅上初中了,上大學了也在一起。”
“那你還願意接受他的投資?”童望君問我。
“生意是生意,我接受了他的投資,並不代表我同意阿珂和蕭宏毅在一起,兩個孩子還小,現在說什麼都還比較遠,往後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呢?”我說,“有這1000萬的投資,我能夠開三四家蒸菜管,蒸菜館的數量差不多能夠達到十家,如果按照原有的模式慢慢發展,可能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夠達到這種規模。”
童望君沉默了一下:“陳進,你變了。”
“怎麼變了?”這已經不是童望君第一次說我變了。
“要是以往,你肯定不會接受蕭山的這筆投資,不管兩個孩子今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但是隻要你心裡清楚,蕭山給你這筆投資有阿珂的元素在裡面,你就不會同意,但是現在你明知道他有意圖,可是你還是接受了這筆投資,你變得有些圓滑了。”童望君說。
我愣了一下,抽了一口煙,看着陽臺下面的車流,緩緩的道:“人總是會變的,當初我想要過得安逸,想要守着那一個小家的時候,你跟我說人應該得發奮,得往上走,得要有錢,於是我發奮,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變了。”
“你是在埋怨我嗎?”童望君問我。
“談不上埋怨吧,這種變化算不上多壞。”我說,“至少現在我的想法和你當初的想法一樣,覺得人必須得有錢才行,否則就是一個屁。”
“你現在已經很有錢了。”童望君說,“不要迷失了自己。”
“不,我還不夠有錢,和那些真正的有錢人相比,我就是一個窮人。”我想到了蘇然媽媽給我發的那些照片,那三張照片我還保存在手機裡,包括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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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 第七家分店
“怎麼你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前你覺得有錢沒錢都一樣,只要過得舒服就行了,現在卻一心的往錢看,就連基本的原則也快要消失殆盡了。”童望君似乎不喜歡我變成這個樣子。
“當你對一個人有一些期許,希望他做一些事情的時候,環境發生了改變,那麼他的觀念肯定也會跟着發生改變,不可能兩頭都佔了。”我說,“你媽的身體不太好,你不要跟你媽吵,有什麼事情就順着你媽的心意來吧。”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心裡其實嘆了一口氣,我並不希望童望君留在她老家,希望她能夠來武昌,不管是對她而言,還是對我而言,或者是對孩子,其實來武昌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當老人因爲這個住進了醫院,如果我還童望君來武昌,對她而言太過殘忍了一些。
我不希望童望君夾在中間難受,就只能主動的退一步。
“你怎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上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還一直勸我,想要讓我到武昌去嗎?爲什麼這會兒改變了主意,讓我不要跟我媽爭吵,讓我留在老家?”童望君說。
“沒有什麼。”我沒有將吳曉文過來的事情跟童望君說,“只是覺得你如果很爲難的話就留在老家吧,但是孩子我覺得最好還是讓她到武昌來比較好。”
“我媽捨不得小樂。”童望君說。
“我知道。”我點頭,“省會城市的教育水平比普通的地級市要好得多,爲了孩子以後的發展,讓她到武昌來會好許多,這個事情也不用現在就下決定,可以再等一等,但是在小樂上小學的時候,最好能夠到武昌來。”
小學之前童望君在家裡也可以教陳樂一些知識,但是不可能總是在家裡教孩子,人畢竟是羣居生物,小孩最好是放到學校這樣的環境中,讓她與其他的小夥伴一起玩耍,一起學習,哪怕學習成績不是很好,但是性格至少不會變得非常的孤僻,不會發生什麼毛病。
這點上,大多數年輕人其實比老年人做的要好。
時代在進步,經驗這東西,並非越老越好,有些老人的經驗並不能適應時代的發展,而且或許還是錯誤的。
“行,我知道。”童望君點頭。
“什麼時候你有時間帶小樂回一趟鄂市吧,我爸媽有點想小樂了。”我說,“我昨天回鄂市的時候,我媽還跟我提了,她說好久沒有見到小樂,很想念她。”
“等有時間了,我會帶小樂回去的。”童望君同意了,“你是不是在抽菸?”
“偶爾抽一下,沒事的。”我說。
“不要老是抽菸,抽菸有害健康,煙盒上面寫的那麼清楚的幾個字,你難道沒有看到嗎?”童望君跟我說,“你知道這幾個字的來歷嗎?”
“能有什麼來歷?”我覺得這幾個字就是菸草局爲了規避一些麻煩加上的,就好像公交車上貼的友情提示,謹防小偷,看好自己的財物,否則丟失物品概不負責一樣。
有一些事情明明是他們的責任,可是寫上一句話就變成了消費者的責任,他們輕輕鬆鬆的就將責任推了出去。
“煙盒上有這六個字,是因爲有一個老頭經常抽菸,得了肺癌,去世了,老太太覺得這是菸草公司的責任,想盡了辦法跟菸草公司打官司,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菸草公司在煙盒上面加上了這幾個字。”童望君跟我說,“我不希望你的身體健康出現狀況,人是很脆弱的,你現在年齡也不小了,30歲了,身體慢慢的在走下坡路,最好還是將煙戒掉吧。”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偶爾抽菸沒事的。”我說,“那麼多抽菸的人也沒見有事。”
“但是有很多抽菸的人身體有事了,你不能只看到沒事的,還要看到那些出事的。”童望君說,“人真的很脆弱,只要沾上了一點病痛,很難擺脫開。”
童望君的聲音帶着一些哽咽,她應該是想到了她爸和她媽,她爸就是因爲喝多了酒,身體受了損傷,纔會早早的去世,她媽媽同樣的,因爲起早摸黑,大冬天的還要早早的起來去摘菜,洗菜,落下了支氣管的毛病。
童望君跟我打這個電話,很有可能是在醫院裡給我打的。
人看多了車禍就會害怕開車,看多了病痛就會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染上了病魔。當過電工才知道電的危險,做過醫生纔會明白衛生的必要性,甚至可能染上一些潔癖。
童望君的兩個親人都是因爲病痛,一個去世,一個經常去醫院,現在她又聯想到了我,擔心我抽菸過多染上病痛。
“我會盡量少抽的。”我終於沒忍再和童望君繼續頂嘴,“你也知道,抽習慣了,不是那麼容易戒掉,特別煩的時候就想抽一根,平常我也抽的不多。”
“你是因爲煩,有心事,所以纔要抽菸?”童望君說,“爲什麼感到煩躁,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難事?”
“沒有什麼難事,一切都挺好的。”我笑着說。
“其實你還是希望我留在武昌,對不對?”童望君問我。
“事情不會因爲我的希望發生改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也不想你左右爲難,你媽如果不想來武昌,那你就留在她身邊吧。”我說,“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情,要忙了,掛了吧,你也注意身體。”
掛了電話,我其實沒有什麼事情要忙,我不希望童望君繼續陷入苦惱之中,我替她做決定,主動退出,讓她留在她媽身邊,對她而言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她媽是不是真的那麼重鄉土,真的不願意嘗試着離開老家,不願意到大城市,到別的地方走一走,還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我不願意去想。
將煙抽完,踩滅了後,我打開窗戶,讓煙氣散去。
手機又響了,我看了一下,是蘇沫打過來的,我沒接,任由它繼續響。
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我還是沒有接,等這一次鈴聲消下去之後,我直接將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
眼不見心不煩,蘇沫的事我已經盡力的幫她了,旁的需要她自己去努力,去爭取自己的權益,我不可能再去摻和。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將手機的飛行模式取消,給蕭山打了一個電話:“我跟合夥人商量了一下,她沒有意見,蒸菜館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籤合同?”
我想要壯大自己的生意,儘快的讓自己站在金字塔的最上面一層。
“現在就行。”蕭山很痛快,“你人在武昌吧,我現在也在武昌,你能不能到我的公司來一趟,我讓秘書跟你處理一下合同的事情。”
蕭山給我說了一個地址,我開車過去。
一千萬對蕭山似乎真的不算多大的事情,有了他的首肯,合同很快就簽訂了,甚至第一筆3三百萬的款項在我開車回去的時候就打到了我的賬戶裡。
這讓我對蕭山的觀感不由得改善了一些,之前他給我的印象,感覺像是毛毛燥燥的狗大戶,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但是這件事真的讓我對他印象得到了很大的改觀。
不是說他願意投1000萬給我,擴大蒸菜館的規模,而是辦事的效率,從我打電話給他,到第一筆款項進賬,才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就做到了。
這樣的效率,如何不讓人產生好感?
我已經有了開六家菜館的經驗,錢一到賬,我立刻給李明洲打了電話,讓他着手準備開第七家分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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