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陳辰一起走,陳辰送的陳文靜,而且還會主動提出來的。
這讓我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就沒摻和進去。
出租車進不了小區,淋了一段雨我衝進了樓裡,我看到了白色的奧迪車停在了樓下。
蘇然居然來了。
她這麼快就過完年了?
上樓後,我直接敲門。
“蘇然。”裡面沒有反應,我喊人。
可喊了兩聲後,還是沒有動靜。
我有點奇怪了,這麼大的聲音,哪怕蘇然在裡面睡覺也應該能聽到纔對,可門就是沒有開。
莫非蘇然將車停在樓下,可人卻出去了?
可這麼大的雨,哪怕打着傘也會渾身溼透,她出去幹什麼?
我有點疑惑,好在身上一直帶着鑰匙,和手機錢包一起,成爲了每天出門前必須摸一摸的東西。
我開了門。
屋裡一片漆黑,有過上次的經歷,我往客廳的方向看了看,沒人,電視也沒開。
蘇然似乎真的不在家。
我開了燈,走了兩步,鼻子卻抽動了兩下,屋裡有酒味。
紅酒的味道。
而且不遠處的地面上,橫陳着一個空的酒瓶,邊上還有幾滴酒液。
我快步走到蘇然的房間,推開了房門,看到了蘇然。
與以往都有些不一樣的蘇然。
她坐在地上,就只是穿了一件睡衣,長腿露了出來,背靠着牀沿,頭髮有些凌亂,似乎睡着了。
牀上還放着一個空的酒杯,我開了燈,視線更加的清楚了。
牀上落滿了酒漬,溼了一大片,放着一個紅酒瓶,也空了。
“蘇然?”我走過去喊了聲,有點不確定現在這幅模樣的蘇然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女人。
她居然喝酒了,還醉酒了。
蘇然沒動。
我有點急了,擔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走了過去,手放在蘇然的鼻子下感受了下,還好,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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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盯着蘇然的左胸看了看,有起伏,隔着睡衣印出來的圓潤上有一點凸起,也跟着一動一動的。
沒事。
“蘇然!”我抓住蘇然的肩膀,晃動了兩下,聲音大了幾分。
蘇然終於動了,睜開了眼睛:“陳進?你……你怎麼來了?”
“你喝酒了?!”我這麼問,是想知道蘇然爲什麼會喝成這個樣子。
“你想幹什麼?你這個變態,別想亂來!”蘇然的回答讓我有點凌亂。
我有點無語,她說話居然一下變得這麼流暢了,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裝醉。
空調沒開,地上很涼,我抱起了蘇然,正準備將她往牀上放,可看到牀單上的一片酒漬又作罷,將她抱到了我睡的臥室裡。
順好睡衣,給蘇然蓋上被子,我燒了點熱水,給她端了進來,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她。
蘇然臉色緋紅,醉夢裡眉頭還蹙着,似乎有什麼傷心的事。
我湊近了些,再仔細看,蘇然的眼睛有些紅腫,似乎哭過了。
驀然,蘇然睜開了眼睛。
砰。
蘇然一巴掌朝着我打了過來。
結結實實,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沒躲過去。
“你幹什麼?”痛是不痛,可臉是男人的面子,居然被無緣無故扇了一下,我心裡有點鬱悶。
“我要喝水,口渴了。”蘇然清了下喉嚨,眼睛有點躲閃。
“那你打我幹什麼?”我莫名其妙。
水我已經準備好了,醉的人容易口乾,我特意倒了一杯開水就是給蘇然準備的。
“你突然湊過來,我還以爲你要幹什麼,我嚇着了,就不小心打了下。”蘇然道,“我口渴。”
有點楚楚可憐。
我嘆了口氣,只能自認倒黴:“等會,才倒的水,有點燙,放一會就能喝。”
蘇然往邊上看了看,發現了牀頭櫃上放的開水,神色緩和了些:“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那樣子好嚇人,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我追問道。
“以爲你要對我做什麼事呢。”蘇然道,沉默了一會,她看着我,“陳進,如果你親人對你做了不好的事,你會怎麼對他們?”
蘇然喝了兩瓶紅酒,是因爲這個原因?
大年三十一個人躲在房裡看無聲電視,沒有親人陪伴,多半也是與親人有關係。
她的家庭關係似乎比童望君還要複雜。
從這點來看,我似乎比她和童望君要幸運很多。
“看做什麼事吧,有些事或許會原諒,但有些事肯定不能原諒。”我不太清楚裡面的細節,不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
“他們想要搶奪你的東西。”蘇然道。
“這件東西對你很重要嗎?”我疑惑了,難不成蘇然的親人要與她爭奪房產,或者是車,甚至是別的財物?
“嗯,很重要,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蘇然點頭,“很有意義。”
“那就不給他搶。”我道,“這種親戚有什麼好的,連你爸給你留下的東西也要搶。”
這句話說出來後,我意識到一個問題。
蘇然的爸爸似乎不在世了?
這個問題太過殘酷,我沒有問。
“可是他們對我很好,而且這件東西也一直是他們在照看,我從來沒有照看過,從他們手裡奪回來,真的好嗎?”蘇然有些踟躕。
“他們如果真的對你好,爲什麼要將你爸爸留給你的東西據爲己有?”我道。
蘇然愣了下,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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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這個問題,似乎太過於誅心了,打破了她心中的一些念想。
“喝水吧。”這樣的問題我不好替蘇然拿主意,只能從旁說一下自己的看法,可具體去做了,是好是壞,誰也拿不準。
蘇然喝了一口水,四處看了看:“這不是我房間。”
“嗯,你牀上有酒漬,睡着不舒服,我就將你抱過來了。”我點頭,“以後別喝這麼多酒了,不安全。”
蘇然點頭,頭似乎還有些暈,躺了下來,可過了一會又起來,盯着我:“你晚上睡哪?”
“這個牀很寬,兩個人睡完全沒問題,外面又下着雨,冷的厲害,兩個人還能抱團取暖,你說呢?”我笑着道。
蘇然一下裹緊了被子:“你休想。”
我笑了笑,出了房間。
身上還是溼的,我進衛生間洗熱水澡,等脫光了,身上抹沐浴露後才猛然想起我似乎沒將換洗的衣服拿進來。
溼乎乎的衣服脫了下來再穿回去有點反感,我索性先衝了個熱水澡,從頭到腳燙了一個舒服,擦乾了身子後,我拉開衛生間的門看了看。
蘇然應該是又睡着了,沒出來。
放心了些,我光着身子朝放在客廳一邊的行李箱走去,裡面有我放着的衣服。
可我才走到一半的時候,臥室的門毫無徵兆的一下就開了,蘇然穿着睡衣出現在門口,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
空氣凝聚了幾秒鐘,頭頂的吸頂燈瓦數很高,光線很亮堂,我清楚的看到蘇然的眼睛放大了,面色有些驚恐,可她的視線卻仍舊往下落了幾分。
似乎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蘇然張大了嘴,驚恐的呆愣了幾秒鐘,過了一會,猛然退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隔着房門,我似乎聽到了蘇然心臟砰砰作響的聲音。
久久無語。
我放下行李箱,趕忙穿上遮擋的衣物。
可行李箱中只有內褲,連秋衣秋褲都沒有,我這纔想起來,我的衣服似乎都放進了臥室的櫃子裡。
我走到了房門邊,扭了下門把手,發現門居然反鎖上了。
“開下門。”我不得不喊道,剛纔的情景似乎將蘇然嚇着了。
“不。”蘇然回答的很乾脆,聲音就在耳邊,隔着門板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