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榮妃娘娘已經被害了嗎?”當樂天把自己在空靈谷所見所聞告訴了郎月的時候,她立刻擔心起榮妃來了。
“應該還沒有!”樂天答道。
“榮妃娘娘你可千萬不能死。”郎月輕輕地拍了拍胸口,覺得自己和榮妃天生就有一種信任感和親情在裡面。
“萬幸的是,那個孟凡,他有個非常特殊的嗜好:每當剝下一個人的臉皮,便非常有興趣地回去複製一張,久而久之收藏了一大堆,要不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地就被咱們發現呢。”樂天思維跳躍性大,所以答得好像牛頭不對馬嘴。
“不得了,我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榮華,讓他想辦法把自己的姑姑榮妃娘娘保護好,以免她遭了毒手。”郎月一想起那次跟隨簡妃去皇家寺廟燒香祈福時,榮妃對自己十二分的照顧,所以還是非常願意幫忙的。
“小丫頭,雖然哥哥我不願意你跟榮華接觸,但是也樂得你賣個順水人情給他。”樂天非常難得地說了一番很大度的話。
“段經天會這樣,那麼段純天顯然有着更加厲害的手段,不然前世他怎麼能夠勝出呢?”郎月心想,段純天真是狡猾,暗中怎樣對段經天使詐,自己前世也是一知半解而已。
“所以,我不是叫你要找些幫手來對付他麼?”樂天又一次兜回了找幫手這個話題。
郎月沒有理會他,趕緊帶着蘋果,坐上小夜的馬車向座落於白龍城西北邊的榮國公府直馳而去。
“月兒!”剛到大門口,郎月迎頭碰上了正往外走的榮華,他不由得又驚又喜,“你今天是特意來找我的麼?”
“榮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說話?”郎月來不及解釋,趕緊問道。
“月兒,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榮華瞅見郎月那張俏臉上稍有的嚴肅,心頭一緊。
“嗯,十萬火急。”郎月點了點頭。
“那好,月兒,你跟我來。”榮華說了一聲,一把拽着郎月的雙手,率先朝府中走了回去。
一路上,亭臺水榭,小徑假山,很快到了榮華所居住的東鳴軒,他拉着郎月的那隻手並沒有鬆開,而是轉身進了內室,把自己所睡的那張雕花大牀小心翼翼地挪開了,伸手一按隱藏在後面的那堵牆壁上的機關,那堵牆壁便馬上向後彈開了,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入口。
“來,月兒。”榮華貓着腰,重新拉起郎月的小手,輕手輕腳走了進去,那個入口馬上在兩人身後合上了。
“月兒,這裡很安全,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向前走了幾步,榮華停了下來,偏頭對郎月說道。
郎月便把自己發現空靈谷,以及谷中所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榮華。
“看來二皇子段經天,咱們以前都小看他了。”榮華聽罷,兩條劍眉馬上糾結在了一起。
“是。”郎月第一次覺得很慚愧,自己不但在前世小看了段經天,而且今生也被他表面上的好色矇蔽了。
“他表面上荒淫無度,實際上竟然如此的老謀深算,這實在是出人意料。”榮華繼續說道。
想到前世的段純天竟然還能夠打敗段經天這樣的高手,郎月更加不敢小看段純天和段經天了:“看來哪個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以後更得嚴加防範了。”
“不行,我得馬上進宮去看看我的姑姑榮妃娘娘。”榮華急道。
“我看你還是藉着老榮國公生病,想念女兒得緊,請旨讓榮妃娘娘出來省親吧?”郎月提議道。
“這法子不錯。”榮華點了點頭,說道,“自從太子薨了之後,圍繞着重立太子,這朝中的局勢是越來越微妙了。”
“上次雲雪兒和雲蒙哥在白龍城出現,看來也是絕非偶然的。”郎月腦海中一個激靈閃過。
“月兒,說的極是,”榮華想了想,問道,“最近有沒有發現春風酒樓裡有什麼異常的現象?”
“好像是有多了一些陌生的臉孔。”郎月略一沉思,馬上想起來了,旋即扭頭對榮華說道,“榮公子,時候不早,你還是趕緊去找你爺爺老榮國公,說服他把你姑姑榮妃娘娘接回來吧?”
“月兒所言極是,此事刻不容緩。”榮華表示贊同。
郎月正想轉身順着原路從榮華的內室離去,卻被榮華伸手攔住了,他拉着郎月的手繼續向暗道深處走去,七拐八彎之後,兩人眼前突然一亮。
郎月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白龍城西北邊沿的一座大山腳下了。
“月兒,快走吧,我已經吩咐馬車在那裡等着你了。”榮華指着前面說道。
郎月這纔想起,榮華拉着她進自己的內室之前,確實對東鳴軒中一個小廝嘀咕了幾聲什麼。
郎月點了點頭,拱手與榮華作別,剛走幾步,便看到了榮國公府裡的馬車候在了一旁,趕緊彎腰坐了上去,朝護國大將軍府裡趕回來。
果然,過不了幾天,榮妃得到啓德皇帝的恩准,到榮國公府裡探望父親老榮國公了,並得到了特許,留下來小住了幾天。
是夜,榮妃宿在了自己未出閣前的閨房裡。
大約到了半夜的丑時,幾個黑衣人突然悄無聲息地竄進了榮妃的閨房外面,躡手躡腳準備上前把周圍負責看護的宮廷護衛以及幾個服侍的宮女先幹掉。
稍一靠近,便被一個宮廷護衛發覺了,剛轉過身來,還來不及呼出聲音,他就被一個黑衣人揮拳打了過去,便一下子暈倒在了地上。
另外幾個黑衣人連續出手,一一解決了衆宮女和衆宮廷侍衛,便直奔內室,一把夾起了躺在牀上睡得正香的榮妃,躍上樹枝,跳到了牆上,飛也似的離開了榮國公府。
其他黑衣人一見得手,便不再多作停留,也很快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夜色中。
此時,郎月以及榮華帶人躲在暗處,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咱們這一招將計就計,看來魚兒是徹底上鉤了。”郎月和榮華互相對視了一眼,情不自禁地雙掌相擊。
原來,剛纔被擄去的那個榮妃,是經過榮華精心易容過了的一個身材穿着跟榮妃很像的啞巴女人,所以即使她被段經天暗中擄去,也不怕她會說出來泄密。
“嗯,月兒,咱們再耐心等一下,成敗都在此一舉了。”榮華握緊了郎月的一隻手,希望互相之間傳遞點正能量。
郎月朝榮華用力地點了點頭,兩人便伏在草叢中靜靜地觀察着榮妃的閨房。
果然,卯時剛過,在幾個黑衣人的護送之下,一個黑衣人肋下夾了榮妃,悄悄地潛回了她剛纔所睡的閨房中,把她往牀上一扔,便悄然隱去了。
“恭喜,太子換貓狸,成功!”郎月頓時喜形於色。
“走,咱們現在可以進去了。”榮華躍出草叢,拽着郎月進了榮妃的閨房,對準那個被孟凡貼了假榮妃臉皮的女人,朝她天靈蓋一掌拍下,那女人便在睡夢中一命鳴呼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郎月大約是司空見慣了,所以眉眼都顯得淡淡的了。
“姑姑,你可以出來了。”榮華這才朝屏風後面輕輕喚了一聲。
一個三十歲不到美若仙子的女人在身後幾個宮女的攙扶下,娉娉婷婷地走了出來,此刻眉眼裡全是笑意。
“榮妃娘娘!”郎月高興地叫了一聲。
“姑姑!”榮華更是欣喜若狂。
“月兒,華兒!”榮妃娘娘一邊一個,拉着郎月和榮華的雙手。
“榮妃娘娘,你以後便扮演那個被段經天派去皇帝身邊潛伏的女細作了,真是難爲你了。”郎月說道。
“月兒,不必客氣,咱們都是爲了共同的目標。”榮妃看着郎月,半真半假地說道,“後宮的生活太枯燥了,就讓本宮陪他們玩幾齣好戲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