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的座位上,總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能讓我彷彿回到了過去,能讓我放輕鬆。
範大龍說要開車送我,反而讓我有一絲厭倦,舒適的轎車有一種如同被囚困一樣的感覺。
所以我很直接的拒絕了範大龍的好意,我讓他陪大家一起玩吧,李婷婷在我的授意下,拉住了範大龍,兩個人划拳喝酒,範大龍一直注視着我的背影。
出了ktv,我給趙啓光打了個電話,我問他在哪裡。
他說來接我,我故意走的遠了一點,路邊,我看見一道耀眼的燈光閃起來,趙啓光騎着黑白色的大摩托車,慢慢的停在我面前,手裡交給我一個頭盔,叫我上車。
我欣然接受。
摩托車轟鳴的聲音很大,我又大聲的問趙啓光,“我們去哪裡啊?”
趙啓光挺直了腰板,也不回頭,只是放開一隻手,衝着後面的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他認真的樣子真的很有趣。
一會的功夫,趙啓光就把我帶到了河邊,才慢慢的減緩了速度,晚上,河邊的風很輕柔,一片燈火輝煌盪漾在河面上。
水波慢慢的卷着光亮漂浮。
摩托車停了下來,我就急忙跳了下去,很難才從頭盔裡拔出自己的腦袋,額頭前細碎的發有點散亂,趙啓光伸出手,替我整理了一下發梢。
“河邊很漂亮!”我大口的呼吸了一下空氣。
我想走到河牀前,趴在護欄上眺望一下遠方,可是趙啓光突然拉住我,“等一下!”
“嗯?”我回頭微笑着看向趙啓光,他才把自己的大頭盔掛着車把上,認真的問我,“今天中午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讓我心裡跳了一下,又冷靜了下去。
我沒有答案,確切的說,答案我說不出口,我不能答應他,因爲我不想傷害他,可是拒絕的話我一樣都說不出來。
也許有點自私,我已經好苦了,爲什麼我就不能有一個人真心愛我呢?
哪怕一分鐘也好啊,我願意讓這一分鐘無限延長。
恰恰趙啓光身上,就有這種溫暖。
我的世界裡,除他之外,再也找不到這種溫暖了啊。
我想,女孩子都應該有這種權利。
我把手放在趙啓光的臉上,淡淡的笑了一下,“爲什麼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呢?現在不是很好嗎?”
“可是,你不回答我,我心裡就沒有那種踏實的感覺,上次、上上次,你都沒有答應我,所以你離開了我,我不想沒有答案啊!”
趙啓光把手貼在了我的手背上,突然,風中響起一種嘶嘶的聲音,我好像看見在水底冒起了火光。
“那是什麼?”我岔開了話題,抽出手來,轉身快步走了過去,站在欄杆旁,雙手扶着欄杆低頭看了下去。
在腳底下那塊安全區域,青色的水泥上面,有一個人影快速的跑到了看不見的地方躲起來,而他剛剛離開的地方,煙火冒了起來,開出了無數的火花。
火花連成了一條線,瞬息的時間,那些燃起的地方,上百隻蠟燭擺出了兩個重疊的心,漂亮的火燭開出更加盛大的花朵。
好漂亮啊!
趙啓光看準了機會,衝過來,一下抱住了我,“答應我吧!”
“啊!”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下面點菸花的那個人不甘寂寞的衝着上面大叫起來,“答應他吧,看在我和他擺了一個晚上蠟燭的份上。”
是那個什麼寧哥的聲音。
我看着那心型的蠟燭,陷入了迷茫。
我很想答應他啊。
沒有人比他更好了啊!
可是我可以嗎?
心裡的暗痛讓我開始後悔,後悔見到趙啓光,後悔跟他來到河邊,給了他、還有我希望。
我馬上低着頭掙扎出了他的懷抱。
然後轉身就走。
我咬緊了牙。
趙啓光傻愣在了原地,難道是不夠浪漫嗎?他一定心存疑惑。
我走出兩步,突然轉身撲了回去,狠狠的抱住他,哇的一下就哭了,“爲什麼你對我這麼好啊!一輩子都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連我媽也沒有,誰也沒有。”
嚶嚶嚶的抽泣聲音,就像未經人事的小女孩,趙啓光又愣住了。
他的雙手抱住了我的肩頭,“那就答應我好不好?”
我自私的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眼淚和鼻涕,最後扭頭,擰着眉狠狠的看着河面。
我恨媚姨、恨我媽、恨一切人,是她們把我害成這樣的。
媚姨太可怕了,她控制了我的自由,纔給我自由。
“嗯!”我重新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說着模棱兩可的答案,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想把趙啓光佔爲己有,也想保護他,所以我不能把我對他的感情表達出來。
我已經學會了隱忍,用來延長這難得的一點點幸福。
趙啓光不知道我嗯了什麼,表情有點尷尬。
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因爲我等來了媚姨的電話,她叫我去參加一個派對,要給我介紹第二個男人了。
我一直都從未了解到,媚姨奔波在這個城市裡,到底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她絕不會是一個、只是站在黃爺身後默默無聞的女人……
坐在車上,她把我和娟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車窗輕輕的收下來一點,煙氣被毫無留戀的抽了出去。
“呵、丫頭們,今天到處都是有錢有勢的敗家少爺,能被誰看中就全看你們自己的了,儘量去勾引男人吧,媚姨會照顧你們的!”
媚姨濃濃的紅脣上吐出一股淡淡的煙氣,她似乎很熱衷這樣的遊戲。
開車的娟娟更是對此樂不彼此,“真噠?謝謝媚姨了!”
可是我卻膽大的問了媚姨一句話,“媚姨,有什麼目的嗎?”
目的,我相信一定會有,可是隨便勾一個男人,卻又叫這個目的變的模糊起來,更叫我自己覺得,自己放浪的像是一個賤到不可救藥的女人。
媚姨聽了我的問話以後,眼睛裡閃了一下,輕輕的笑了出來,“哈、丫頭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嗎?那些公子哥會玩又有錢,你不想多認識一些這樣的人物嗎?”
媚姨巧妙的躲避了我的問話,甚至勾起了娟娟拜金的小心思。
車慢慢停在了一個大別墅的門前,門口已經琳琅滿目的放着各種豪車了,走進去就有服務生接待,裡面很多人都在游泳池裡玩水,媚姨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很有錢的闊少海外歸國,就把從前一些玩的好的朋友都找來了,有錢人的圈子,都是有錢人!”
沒有錢的人,也接觸不到這裡。
媚姨留我和娟娟在外面等着她,她自己卻進屋裡面去了,裡面有個幾個很年輕的男人在飲酒,見了媚姨都很禮貌、也很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過了一會媚姨叫我和娟娟進去,他們看見我倆眼裡都放光了,外面不是沒有俊男美女,但我總感覺他們看我倆的樣子不一樣。
шшш⊕ttkan⊕¢〇
那些男人中,有一個說話比較細膩的男的對旁邊的兩個人說,“喏,這是我阿姨的兩個侄女,不喜歡外面那些野模,我可以介紹正經女孩給你們呀!”
媚姨抽了一支菸隨便的坐在了沙發裡,說話的這個、看起來像是主人,對我們兩方都點頭笑了笑,就陪着媚姨去坐了。
這些個男人聽說是正經女孩,差點打起來,力氣最大的嚷着說,“你們去找外面的呀,是我提議找兩個姑娘來玩的!”
我才明白,這些其實就是玩膩了女模以後想換換口味的富家公子。
力氣最大的看起來長的好醜,擠出來先選了娟娟,因爲娟娟今天把胸露的很開,白花花的腿甚至都沒有穿絲襪,不過依舊很苗條。
他過來就把娟娟抱在懷裡,很直接,娟娟對他擺擺小手,“嗨~”
另外走過來一個並不算太醜的男人,但是臉上總是一副瞧不起人樣子,他走到我身邊,一手緊緊一箍我的細腰,對別人宣佈,“這個是我的,我包了!”
正經女孩只是在我們身上套了一個更加誘人深入的光環而已,本質上講,他們依舊把我們當成了附庸品、用錢就能買來做那種事情的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