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嚇到了,不敢直視他。
沈林風站直了腰,把手拿起來,血就從上面滴下來,“你還可以解釋一下嗎?又是碰巧?是不是我不開短信提醒,你就不會告訴我!然後又把我給瞞了?”
當初他說那張卡隨便用的,我才大意了,因爲我那裡的錢並不夠湊齊三十萬,我打聽過,透析和換腎,差不多需要這麼多。
我想要解釋,又擡頭看他,“林風,沒有下次了,我可以保證,我只是給他送一點錢,以後就不會再見了,你難道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還是我對你不夠好,如果我以前真的不好,可是我已經改成了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零零碎碎的向他說,“你就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別生氣了好嗎?”
沈林風承認了,“你是改變了,好了很多很多,我必須承認,我不是也一樣好了很多嗎?那你爲什麼、一定非要讓趙啓光又出現呢?你不可以、不去管他嗎?”
今天的沈林風讓我大開眼界,他傲慢、清高、偏執,但我覺得他心地善良,可是他卻讓我看着趙啓光因爲沒有錢給父親看病,然後慢慢等着死亡。
人命不值錢嗎?
何況還是認識的人的父親。
是我變善良了?還是他變冷漠了?
我只能麻木的說,“以後不見面了,真的,我沒有騙你,我就是想幫他一把,沒有騙你,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
沈林風也深吸了一口氣,“我還能信你嗎?我昨天不是告訴你,不要去見他了,你還是去了,你要是不去,我可以把錢給啓舒,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啪嗒一聲,沈林風手裡也扔出一張卡,我開始很欣喜,他還不是很冷漠,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啓舒、叫起來也有點親切,但是,他是把錢給趙啓舒、而不是趙啓光。
原因是那是趙啓舒的父親,而不是趙啓光,或許沒有趙啓舒,沈林風就真的會看着趙啓光的父親等死了。
這點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當然,我堅信沈林風是堅定的,他也一樣是看在曾經朋友的份上,可是爲什麼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沈林風站在原地,我去翻來紗布,不敢去質問他,畢竟讓沈林風平靜下來不容易,幫他先包紮一下,沈林風握了握傷手,“你看,我已經離不開你了,你也離不開我,我們還是和好吧!”
他提出了這個要求,我連忙點頭,就像這段時間裡,有一點點矛盾,都能揭過去一樣,我覺得我們和好如初了,沈林風笑了出來,“這樣吧,爲了能讓我安心,以後你去哪裡,都要和我說,然後把你的手機定位打開,我隨時都能知道你在哪裡!”
我剛剛露出來的微笑就僵在了臉上。
“我覺得這個沒什麼,以後我們可以去國外,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再也不必擔心趙啓光了,這只是暫時的一段時間,就是爲了不讓我們發生矛盾,你不是什麼都不會瞞我嗎?你不會介意吧!”
沈林風用另外一隻手的手指觸碰在我的下巴上,順着那滑膩的肌膚撫摸了下去,畫出好看的痕跡。
我閉上眼睛想了很久,終究沒有答應他,沈林風見我不說話,狠狠的放下手,轉身離開了,他每一步的遠離,我都感覺到心痛無比,當他走到第三步的時候,他聽見我說話了,我說,“好!”
委曲求全,原來是我漸漸的變的善良了。
沈林風聽到了我的答覆,他可能勝利般的冷笑了一下,但是我看不見,他還是離開了,他的步子有點輕鬆愉悅,“既然你同意了,那好啊,我既往不咎,我換換衣服,放心,我會好好陪着你的!”
沈林風慢慢的向樓上走去,“你知道,我只是爲了我們好,我實在無法容忍趙啓光的存在,他就像是一根刺,紮在我心裡,是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我無法抹去,你曾經愛過他的事實!”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像我這樣做的,我只是、不想你出意外,真的,我只是爲了我們好?”
沈林風的聲音離開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呢。
可是我感到很壓抑,他的自私,是他對我的致命傷。
他漸漸的,在我內心裡,讓我對他有點失望。
但這能怪沈林風嗎?我並不能去怪他,要怪就怪我自己吧,是我永遠無法做到真正去改變他,偏偏,我又無法做的那麼好,不能對他完全服從。
命運不知不覺的又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他走了以後,我軟軟的坐在沙發上,並且失去了力量,不是心靈上的,而是身體上的,是一種忽然冒出來的疲勞,我一點都不想再去動一下。
似乎失望,抽盡了我的力氣,脫掉鞋子,把自己蜷縮起來,嬌小的身體在沙發上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慢慢的、睏倦讓我輕輕的睡着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發暗了,我並沒有覺得好一點,反而還覺得有些不大舒服,身體上蓋了一件衣服,晚風吹進來,屋子裡有一點點的涼意。
我變的莫名其妙,卻聽見廚房裡面有一點的響動。
擡頭去看,沈林風在裡面忙碌着什麼,但是他的動作也很輕,生怕我吵醒我,可能他聽見了一點聲音,回頭張望,看見我在看他,才淺淺的微笑了起來,“做飯是我始終沒有學會的事情,不過學着你的樣子,看起來也能下嚥。”
沈林風突然很尷尬,凌亂的說,“那個,我看時間很晚了,菜是熱的,飯是我自己煮的,來吃一點吧,你看起來很累,我沒有叫醒你!”
他用一隻手,還有另外一隻傷手的幾個指頭,合力把菜端過來,他不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也不想提,提起來只有爭吵,不如沉默。
我完全沒有想到他還會做飯,看來他在做平時我做的事情,雖然很累,但是我還是搶着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來盛飯!”
不得不說,沈林風做飯真的很差勁,一鍋米飯很多,而且還不生不熟的,飯鏟插進去,就能感覺到那種發乾的樣子。
菜也不溫不火的,賣相很差,也很鹹,真的是難以下嚥。
他吃起來,都要呲牙咧嘴,“抱歉,要是不能吃,就算了!”
我搖搖頭,用筷子夾起菜,放在小巧的嘴邊,張嘴吞下去,連扒了幾口飯,那些米飯乾的咬不動。
“沒事,難得你做飯,嘿嘿……”吃了一小碗米飯、還有一點鹹到苦澀的菜,讓胃裡很難受。
有點疼,忍忍就好了,沈林風和我冷靜了一下午,似乎將那些不愉快淡化了一點。
我洗碗的時候,他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了我,嘴巴輕輕含住了我的耳垂,弄的我癢癢的,“別這麼辛苦了,我們已經成功,以後我們會幸福的對嗎?”
我想要說話,他便把我翻轉過來面對他,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貼上來就吻我,因爲怕失去,纔會變的兇狠,我一直是這個樣子,我幾乎被他頂到了櫥櫃上,後腰向後面仰了過去。
沈林風呼吸急促了起來,好幾天大家都在爲了其他的種種事在勞心費力,忽然之間情感的火焰讓他燃燒了起來,他的兇猛,只能讓我用還沾着泡沫的雙手抓住他的襯衣,他的一隻大手順勢滑了下去。
鑽進了裙子裡面,他在撕拽着什麼東西,他看起來很激動,動作在加大,變的急迫……
“嗯。”我仰着雪白的脖子,發出了很小的聲音,他已經提起了我的裙子,緊密的貼了上來,讓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專注的放在了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