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風在我的額頭上嘬了一下,並沒有繼續在我身上留戀片刻,而是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我想現在去找我的父親,還有時間,明天、明天等我的好消息,或許我們真的有的是時間!”
沈林風將上衣最後一道釦子繫好,沒有告別的話,轉身就走出了屋門,還很溫柔的將門帶上了。
留下我一個人,跪在牀上,雙腿慢慢的蜷縮回來,才用裙子悄悄的把它們藏起來。
突然,我叫了一聲,“林風!”
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應了一會,我才發覺沈林風真的離開了。
自他離開之後,媚姨很快就給我打來了電話,“還不出來,想要幹什麼!”
原來媚姨一直還在宴會現場等着我,或許她寂寞不想回去,或者她還在確認着結果。
不管怎麼樣,媚姨的話此刻還要聽從,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將秀髮整理好,快速的從屋子裡走出來,順手將屋子裡的燈關掉。
出來之後,突然發現媚姨就站在門外,她就像是一隻魔鬼,總纏繞在我的左右,她很快的抓住我的胳膊。
在她嘴角上笑了一下,充滿了神秘的魅惑。
“走,跟我回去!”媚姨看起來有一點的不高興,但是卻又不是完全的不高興,我總覺得她依舊在暗暗的算計着什麼。
媚姨拉着我從木質的樓梯上噔噔噔的走了下去,可是她看見我似乎完好,不由的說,“呦,怎麼時間這麼快?是你這個小妖精太有本事了,還是沈公子他有問題?”
我沒答她的話,媚姨盯着我的臉又笑了一下,這次什麼都沒再說,拉着我一路回到了車上,她一邊開車一邊點了一顆煙抽了起來,還把煙盒遞給了我。
不過這一次我接過來並沒有抽,反而幫她把煙盒收進了她的包裡面,如果有煩惱的事情,我會抽,如果有希望的話,我想呼吸新鮮的空氣。
媚姨見我有自己的主張,暗暗的踩下了油門,“怎麼?你們兩個老相好在一起,沒有敘敘舊嗎?沒想到你認識沈林風!”
這似乎脫離了媚姨的算計,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看見媚姨總是在我臉上瞟我一眼,她的眼神裡透着玩味,我只好避過了臉,卻見媚姨抽空取出一張紙巾遞給我,“喏,擦一擦吧!”
馬上我就臉紅了起來,有些東西殘留在嘴角上,我馬上打開車上的小鏡子,在嘴角擦拭了一下。
媚姨倒是笑了,“說說怎麼回事吧!他怎麼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沒敢瞞着她,而且這並沒有什麼必要瞞給她聽,因爲該知道的,她總會知道,“他去找他的爸爸去了!”
媚姨深吸了一口氣,眉毛有些略微的倒豎起來,“你知道,其實我並不打算把你用在沈林風身上,你們母女不應該只留住沈家人,這很浪費!”
但是媚姨又把車速放慢了,“不過也沒關係,既然你能抓的住他,我不阻礙你,丫頭你必須記住,能不能留在他的身邊,全靠你自己的本事,我不能不給他父親一個面子,可是但如果有一天你回來了,你將失去原有的價值!”
“那個時候,媚姨將不會再珍惜你!”
也就是說,如果我被退了回來,我將陷入地獄,也就是說,媚姨預料到,沈林風會成功的帶走我?
這讓我心裡有了一絲輕鬆。
但是,沈林風只是借用他父親的權勢,他真的有能力,一直拉扯我在身邊嗎?
如果不能,我會很慘,我沒有了價值,媚姨對我就會輕易了起來,輕易的隨便。
我問媚姨,“那安高磊是怎麼回事?明明今天、今天我就是來找沈林風的!”
媚姨用安高磊耍了沈林風,同時也耍了安高磊,我覺得如果媚姨只是爲了好玩,那就有點太無聊了!
媚姨倒是覺得我這個問題有些太白癡了,抽掉了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掐滅,淡淡的煙霧從她嘴裡噴了出來,“不用安高磊試試,怎麼知道沈林風有多想要你呢?”
跟了媚姨這麼久,我也開始有些懂了她。
沈林風有多想要我,媚姨相對的就可以有多少談價值的籌碼,沈林風一樣會幫媚姨爭取。
他對他父親的壓力,就是間接的價值。
沈林風離不開我,沈林風的父親就離不開媚姨幫他做事,媚姨用我成功的抓住了沈林風的父親。
人都是有軟肋的,別管對方有多麼強大。
真是一個好主意呢。
媚姨把車開到了家門口,我們看起來都很疲憊,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我躺在牀上睡了。
睡夢裡,我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一片混沌,夢裡、我依舊分不清,那個人的臉,突然我睜開了眼睛,猛的坐了起來,大口的呼吸。
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夢見了趙啓光,我見到、見到那一天他流着眼淚,站在街角的對面,嘴裡呢喃着聽不見的話語,我甚至夢到他去找沈林風,要他來帶走我!
他對我說過的話我都記着,他發給我的信息我也記着,超人也會傷心,他此刻還在傷心嗎?
對不起,啓光,嗚嗚……
有好多事情,我真的無能爲力……
你不理解也沒有關係,我會選擇不怪你。
第二天,媚姨要比平時醒來的還晚一點,在她起牀之前,我接替了她準備早餐的工作,她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很詫異。
因爲,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準備早餐,即便是娟娟在的時候,包括我母親跟在她身邊的時候,都是她,她將這件事情當成了一種習慣,並且保持到了今天。
不是因爲她覺得我如何,而是她恍然發現,這種習慣被打破了!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抽出椅子坐在餐桌上,優雅的喝了一口果汁,“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我告訴她,我也失眠了,不過沒關係,這樣我可以做一次早餐,不用她總是那麼幸苦,偶爾也可以放鬆一下。
這讓媚姨摸了摸手裡的玻璃杯,陰晴不定的挑眼看着我,我把煎好的荷包蛋與筷子一起端給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你這樣不累嗎?”
她聽了我的話,這一次表現出了詫異,我說,“每天早上只吃一樣的東西,不累嗎?”
“習慣了!”媚姨還是咬了一口荷包蛋,露出了黃色的蛋黃,她皺了一下眉頭,“不坐下來一起吃嗎?”
我才坐下來陪她一起吃早飯。
今天的早飯有些沉默。
過了一小會,媚姨問我,“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媽媽不要我了,爸爸對我也不好,還整天打我,我學會了做飯,也學會了洗衣服,很多事情都是那個時候學會!”
“媚姨不會做飯嗎?爲什麼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
媚姨哼笑了一聲,“讓我想想,以前也會,小時候生活並不是很好,很多事情也要自己動手,不過後來我就忘記了。”
忘記了什麼?忘記了怎麼做飯嗎?還是原來的生活?
媚姨吃掉了最後一口早餐,忽然看着我說,“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我想了想,“我想出去,去散散心,很快就回來!”
不知道媚姨會不會同意,她說過不限制我自由的,但是她有時候會讓我留下來陪着她。
所以我問的有一點小心。
“不行!”媚姨很快就用冰冷的聲音回答了我,但是等了等,“去吧,不過不能時間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