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家大宅。
蔚乘風一路風風火火地回到家裡,直奔三樓書房,飛快地喊了一句:“大哥,垚垚借我用用啊。”
蔚青山最近生了病,沒有去公司都在書房辦公,正忙着的時候,突然聽見蔚乘風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蔚青山擡頭看去,哪裡有人的影子。
他起身到門口,發現走廊、樓梯口都沒有人,最後是在垚垚的房間發現了蔚乘風。
此刻他正蹲在垚垚面前,手裡拿着衣服,好聲好氣地哄着他:
“垚垚乖啊,和叔叔一起去見小嬸嬸好不好?小嬸嬸可想見你了,那裡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乖,咱們換個衣服,好不好?”
蔚青山好整以暇地抱臂靠在門口,樂的看他笑話。
“嘿,叔叔跟你說話呢。”蔚乘風戳了戳他的的小酒窩。
“嘿,說話啊。”
“蔚小爺,我喊你爺,你給點兒反應成不?”
蔚垚垚默默地轉過身,避開他。
“哎嘿?小朋友要懂禮貌你知不知道?”
“告訴你,你這樣很容易捱揍的你知道嗎?”
“蔚垚垚!”
蔚垚垚木着臉放下積木,手舉起來,默默地塞住耳朵。
四歲的小孩子,長得玉雪可愛,清爽利落的髮型,粉嘟嘟的臉,表情卻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但是蔚乘風看了看錶,已經五點半了,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彎下腰,直視着蔚垚垚,兇巴巴問:
“非暴力不合作?”
“沒聽到叔叔說話是吧?”
“你一直不說話,叔叔就當你答應了啊。”
蔚垚垚擡頭看他,無限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吵死了。
蔚乘風看到他的眼神,頓時脾氣上來了:“唉?好哇,你個熊孩子,行!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剛纔爲了和蔚垚垚溝通折騰了一身汗,說完這話站起身,一把脫掉西服,解開領帶,而後氣勢洶洶地走上前,一把撈起蔚垚垚。
蔚青山眼見着事情要向不可預見的方向發展了,連忙咳了咳,奈何蔚乘風一心撲在蔚垚垚身上,根本沒聽到他的聲音,不顧小不點的掙扎,三下五除二把他渾身脫得就剩下一條白色小內褲。
“哼,涼快嗎?”蔚乘風挑了挑眉,臉上除了常年掛着的騷氣,還多了些流氓氣。
蔚垚垚低着頭,癟着嘴,一臉不高興地用雙臂護住胸前,一聲不吭。
蔚乘風賤賤地上去撥他的手,“遮什麼遮啊,又不是沒見過。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換尿不溼呢,沒想到長大了翻臉不認人。”
蔚垚垚頭垂地更低了,嘴脣抿得死緊。
一直站在門口旁觀的蔚青山終於看不下去了,走了進來,抱起蔚垚垚輕哄,一邊呵斥他:
“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過不去!衣服呢?他感冒了唯你是問!”
欺負人兒子被人發現了,蔚乘風乾笑着,連忙殷勤地把衣服遞了過去,等蔚青山給他穿好了衣服,蔚乘風才趁着蔚垚垚上廁所的空爭辯道:
“男孩子嘛,要散養!你看垚垚出生到現在沒出過門,跟養小姑娘似的,你也把他保護地太好了!”
蔚青山一直柔和的嘴角陡然僵硬了。他看着蔚垚垚的方向,面色漸漸沉重,
“我只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蔚乘風一直嬉皮笑臉地神色收了起來,他看着蔚青山,意味深長地說,
“有時候呢,我覺得你對垚垚很好,細心體貼,從不約會從不應酬,每天的空餘時間都用來陪垚垚,什麼都由着他來,他要什麼給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又有時候呢,我覺得你是不是很討厭他,他不想上學,你就請家教,他不想出門,你就不讓他出門,他不想說話,你也由着他。”
他看着蔚青山沉默的側臉,頓了下,突然問道:
“哥,你是不是恨垚垚媽?你從來沒有提過垚垚媽,一句都沒有,之前也沒見你有過什麼女人,如果不是你突然抱回來一個孩子,甚至家裡人都甚至在猜測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你爲人正派,潔身自好,一夜情是不可能,也不可能和沒有感情的人留下孩子,也不可能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我真的想不通,除了恨垚垚媽媽這一點,有什麼能解釋你在變相地把垚垚養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