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極致的黴運
人倒黴起來能到什麼地步。
喝涼水塞牙縫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條,是不會危及生命的一條。
壯碩男人老黑的手術很成功,人被救了回來,並開啓了新一輪的住院。
也正是這次新一輪的住院讓把目光加註到他身上的特殊部門意識到,這名男性身上確實發生了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改變。
剛躺到病牀上男性的呼吸就嗆住,吊水的針管混入了不明液體,做檢查的過程中機器故障差點發生爆炸……等等。
特殊部門的人不得不把看護的人換成二十四小時貼身的,以免壯碩男性哪一刻暴斃了。
他們的人貼身看護,至少還能及時救援……吧?
做出這個決定的人也不是很確定,光是把男性從差點爆炸的醫院儀器下帶出就險些讓自己人受傷。
這倒黴到極點的遭遇讓人好奇。
這裡特指某一位不好好上學的高中生,在一個週末過後,挑着上學的日子翹了課,跑到了醫院。
先是隔着病房門遠遠地看了眼,再是拉開門仔細觀察。
半晌,高天逸一臉凝重地收回了視線:“好低的氣運啊……不不不,應該說根本沒有運勢的存在了吧!”
如果要用數字來量化的,高天逸覺得數字無限趨近於零。
祁竹月:“普通人正常來說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高天逸:“一般來講,是不會的。”
穿着校服的少年人扒拉着自己過往的記憶,他是見過運勢差的人,比如經常接觸靈異的人。
舉個例子,白僳身邊那一圈人運勢都不怎麼樣,其中以那位黑長直的女大學生爲最。
不過話說回來,爲什麼那位姓王的大姐姐運勢能差成那樣啊?平時也沒看她經常遇到靈異啊?
高天逸一時間沒想明白,他還是將注意力放回了病牀上的男人身上。
“前面纔講了一半,普通人用數字來說的話,大家的幸運值應該是個零至一百的區間,能低於五十我都覺得有點黴了。”
“而這位大叔的話——”高天逸比了個手勢,拇指與食指相接,彎出圓的弧度,“比零沒高多少,可能零後面好幾個小數點吧,姑且還是正的。”
祁竹月聽了忍不住插嘴問道:“還能是負的嗎?”
高天逸奇怪地朝人瞥了一眼:“打遊戲把血扣沒了遊戲角色就會死,人活着的時候應該做不到負的吧?”
那麼,下一個問題,壯碩男子經歷了什麼會變成這樣?
往前推了推男性的經歷,最驚險刺激的莫過於凶宅事件,其他和靈異毫不相干,看着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祁竹月托腮思考:“嗯……難道和凶宅有關?”
扎着馬尾的女性想了會,決定先把凶宅作爲最大的可能性去思考。
“如果是凶宅的話……”祁竹月開始查消息,“倖存者還有兩人……怎麼又是他?”
再一次看到白僳的名字,祁竹月已經沒有吐槽的慾望了,她甚至快速把這個名字略過。
白僳的話一定就沒問題,這個男人能手錘靈異呢。
心裡想着最新的情報,祁竹月繼續往後看,看到了另一位女性的照片。
於是祁竹月便去找同事查人,這一查才發現,這名女性已經辭職並搬家,還離開了這座城市。
祁竹月:……這是把有問題寫在了臉上吧?
她不好憑空猜測,只能繼續讓同事通過其他部門的途徑再查查女性的下落。
但是,她直覺也不是這位女性的問題。
祁竹月皺着眉,把手機上的頁面倒了回去,停在了屬於黑髮青年的那一面上。
接着,她的神情逐漸痛苦起來。
白僳於她,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的存在。
緣由未知,她就是不想和白僳共處一室,上次在醫療部見的那一面,她就差當場逃離了。
呃……還是把這個事轉交給夏前輩吧,看他比較有興致。
果斷放棄了自己深究的打算,祁竹月收起了手機。
不過這樣的話,猜測又回到了原點。
扎着馬尾的女性搖了搖頭,準備和自己身側的少年人說一句沒什麼明確線索,結果她一低頭,人影都沒看到。
祁竹月茫然地朝周圍看了一圈,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就是沒了未成年高中生的存在。
祁竹月抓住過路的護士問了下,護士回答說:“你問那位學生的話,他已經走了。”
護士指了指走廊及遠處的樓梯:“五分鐘前那孩子就跑下去了。”
“……打擾了。”祁竹月鬆開了手。
扎着馬尾的女性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選擇給未成年人的監護人發個消息告狀。
還是高三的學生呢,老是翹課不好。
她絕對沒有因爲小孩子不告而別而生氣。
……
被人唸叨的未成年高中打了個噴嚏。
高天逸站在馬路邊打了個出租車,司機看他一身校服,馬上露出了那種“我懂”的表情。
高天逸:司機想到哪裡去了……他是逃課了沒錯。
報了個小區地名,高天逸就安安靜靜坐在後排,等出租車把他送過去。
他不同人交流,司機也不是個健談的,整個車子內只有電臺在放着輕緩的音樂。
音樂結束,電臺再開,主持人講起了近期聽衆投稿的一些信件。
“下面這位聽衆……哦哦,是覺得熟悉的人最近變得有些奇怪,所以想點一首歌送給她嗎?”
一通發自肺腑的自白後,悠揚的樂曲聲訴說着情衷。
高天逸在路上又聽了幾個投稿,或許是有第一份起頭,後面幾位的投稿中也有些提到了熟悉的人近來性情上發生了轉變。
就連那位出租車司機都在高天逸下車時,提了一句:“學生的話,最近還是好好在學校讀書吧,不要亂跑了。”
日常亂跑但事出有因的高天逸:“嗯嗯嗯,謝謝關心。”
說着他掃碼付了錢,跳下了出租車。
高天逸現在所在的是白僳住的小區門口。
據他所收集到的消息——翻看白僳直播平臺的消息,再問了問熟識的工具人……啊不是,分局的哥哥叔叔們,得知了白僳目前在家。
但是沒有在直播,這兩天他都沒有幹他這個正式的職業。
越來越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跡象了……高天逸翻了翻平臺動態和直播回放,發現白僳家的狗上播的頻率越發高了。
等等,狗還能自己直播的嗎?
高天逸迷濛地看着視頻中懶散翻滾的比熊犬。
總不能開靈智……哦不對,建國後不能成精。
高天逸盯着屏幕上的比熊犬看了又看,還翻了不少照片,就在少年人也要屏不住存點萌寵照片時,終於有人要刷門禁卡進小區了。
未成年人當即從坐着的花壇陰影下跳了起來,並裝作逃學回家的學生混入了小區內。
其實談不上混不混入,未成年人的外表是天然的優勢。
特別的,高天逸善笑,很會利用自己這張臉。
少年人三兩下找到目標樓棟,坐電梯上樓時還看到了提着……五○齋糉子的社區工作人員。
兩人坐了同一部電梯,要去同一個樓層,目標門牌號最後發現也是相同的。
提着糉子禮盒的社區工作人員小江問道:“咦,你也來找白先生啊?”
高天逸眨了眨眼:“啊,是的。”
社區工作人員小江看了看少年人的校服,再看看日期,再看看天色:“逃學?”
高天逸微妙地移開了視線:“沒有,有請過假的。”
社區工作人員小江沒有追問,只當高天逸是白僳認識的孩子。
“不過白先生家這兩天在裝修欸,你現在過去的話……”
正說着,兩人到達了門口。
由於有裝修工人進進出出的緣故,最外面的大門沒有關上,而是敞開一半,能夠輕易看到裡面。
黑髮青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裝修工人不知所蹤,但可以看到地面上留有幾枚灰撲撲的腳印。
再往廚房的方向看,那隻近來常駐白僳平臺動態的白色捲毛狗蜷縮在窩裡,似乎是在睡覺。
社區工作人員小江打了個招呼走了進去:“白先生,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哦好。”黑髮青年從手上的書中擡起頭,“放到門旁邊的櫃子上就好了。”
社區工作人員小江依言把糉子禮盒放到了指定位置。
白僳瞧了瞧禮盒的包裝:“(人類的)端午節還沒到吧?”
社區工作人員小江摸了摸鼻尖:“這種禮盒花錢就可以訂啦,不是專門給端午節的。”
白僳又打量了幾眼禮盒。
確實,上面沒寫節日之類的詞,而是寫了點花裡胡哨的東西,類似什麼企業文化之類的。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社區工作人員小江今天只是來送東西,他還有其他工作要做,送完糉子禮盒便準備走。
“哦對了,白先生你還有其他客人哦。”小江往外一退,讓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少年人露了出來。
未成年高中生笑了起來:“白哥~”
白僳翻書的手一頓,當即把書合了起來。
他手機呢?還是通知剛剛那幾個去買東西的裝修工人今天不用來上工了吧,本來就是做樣子,要是把這個人類小鬼放進來的話——晚了。
人類少年很自來熟,就如同他前幾次見面時自說自話貼上來一樣,他喊了一聲“打擾了”,並進了門。
現在他的對話已經進行到了:“白哥,你這邊是換拖鞋還是有鞋套啊?看邊上那腳印,我直接踩進來可以嗎?”
白僳:……你都已經直接踩進來了還問什麼?
黑髮青年擡頭與門外杵着的社區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後者飛快開溜,權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社區工作人員小江覺得,他再留下來會看到奇怪的場合。
白僳扯了扯嘴角,倒沒把未成年人趕出去。
他瞥了眼踏進屋子且左顧右盼的高中生,腦袋後的頸部生出一顆眼球,盯着已經被封上的牆面。
幾秒後,他伸出手按了按頸後,把眼球按了回去。
人類少年應該沒有察覺到異常。
確認了這一點後,白僳將裝訂成冊的紙張往沙發上一擱,走上前問:“有什麼事嗎?”
高天逸朝內看了眼說道:“上門免費的售後服務。”
白僳聽了,腦袋邊像是浮現出了一個問號。
高天逸再瞟了一眼,小聲說道:“就是白哥你家燒掉那個符紙,是我畫的。”
白僳緩緩接話道:“所以?”
少年人拍着胸口說:“所以我主動過來幫你清除掉符紙渣了,留在白哥你家裡說不定會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
再不好的東西也不會有他來得危險。
哦不對,人類的某些武器還是能排在前面的。
白僳看着人類少年,視線停留在對方含笑的面容上,多少品出了一點少年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圖。
他側開身子讓出路,同意了人類少年進入。
高天逸立馬竄了進來,但隨着他在有些雜亂的客廳站定,他想到一件事。
符紙貼哪裡了來着?
這要是符紙還沒燒,他大不了掐手指感應一下。
可現在符紙燒成灰了,他還沒那個本事算到那堆殘渣留在哪。
這時,背後傳來了門響動的聲音。
人類少年下意識朝後看,黑髮青年站在門邊,關闔的門板帶走了來自於外界的光線。
這會兒天色仍亮着,因此屋子裡也沒開燈,剎那間人的視野有瞬間的灰暗,但很快就恢復了。
人類少年眨了眨眼睛。
唔,有點……未成年高中生眼神閃爍着,他飛快用手機瘋狂滴滴着某個常出外勤的人員,讓對方給個答覆。
高天逸跑來白僳家這邊不能說一時興起吧,只能說頭腦發熱。
還好,那位來白僳家當過修理工的“張師傅”今天在線,沒多久就給了答覆,表現在時間上也就是幾分鐘。
人類少年知曉了答案,便邁着“輕快”的步伐離開了這間讓他有所壓抑的客廳,衝進了浴室所在。
白僳在沙發邊朝人類少年離開的方向瞥了眼。
接着他坐回了沙發上,撈起了先前被他擱置的裝訂成冊的紙張。
訂書針彎折的那一頁的標題書寫着——[聆聽老人]。
寫糉子是因爲公司今天發了糉子(?)但因爲奇怪的對企業文化的執念每年的糉子都是定製禮盒,裡面的口味……還不如買五芳齋烏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