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雖然不知道用在這樣的情景合不合適,但在廣大中國學子看來,這個國慶小長假放假前盼星星盼月亮,等半天都很煎熬,放假後日子卻嗖的一下過去了。
眼看晚上就要返校了,當大部分人都趕着生死時速突破極限完成作業時,鄭喬彬午後便背上從學校揹回來後又原封不動揹回去的一書包的作業整裝待發了。因爲下午有社團面試。
放七天假挺累的,累得不想上學,尤其還有一籮筐的作業未完成。
“媽!”鄭喬彬經過廚房,朝裡面探頭,準備打聲招呼就走了,結果看到不止鄭太太在忙碌,鄭老爹也在樂呵呵地幫着攪拌雞蛋,不由也擠進廚房驚奇道:“你們在做什麼?做蛋糕嗎?啊,我馬上要上學了,那我豈不是吃不到?”
“去去去,礙手礙腳!” 鄭太太端着個盤子把鄭喬彬擠到一邊去,“又不是做給你吃的,這是做給夢夢吃的。今晚夢夢來吃飯,順便慶祝夢夢恢復的差不多,可以上學了。”
鄭喬彬覺得,上學一定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還有:“靜姑姐和姑丈呢?”他們回來了的話,一定不會讓楚夢天天來他們家蹭飯。
“他們都出差了。明天我接夢夢上學,夢夢腳不方便,你到時早點下來揹她上樓。”鄭老爹順便吩咐道。
“好了,沒你什麼事了,要走快走,杵這兒礙事兒!”鄭太太趕人。
鄭喬彬:“……”他果然不是他們親生的吧!
……
鄭喬彬抵達舞蹈室的時候,面試剛開始。在走廊上,他意外地看到了江小蕙。
今天的江小蕙穿了一件黑色T恤,纖細的脖子上戴着黑色的鎖骨鏈,下身穿着珊瑚色的百褶裙,裙上綴着皮帶扣裝飾,裙下是一雙纖細的腿。這身打扮特別適合她偏暗的膚色和嬌小的身材。
這是鄭喬彬第一次見不穿校服的江小蕙,沒想到她私下的風格這麼不良,和她平時乖巧活潑的形象有些出入,但他又覺得她本該是現在這樣有些叛逆的樣子。
此時江小蕙正背靠欄杆面朝舞蹈室,只留個小巧側臉。雙脣一張一合,似在哼唱着什麼。垂在身側的手一下一下地扣着背後的牆面,打着拍子。十分專注的樣子。
鄭喬彬將要過去和她打招呼時,被人“截胡”了。是他初中的同學,兩個男生一個女生。初中並不同班,只是因爲他們認識同一個人才有來往的。其中女生是他前任的閨蜜,他和前任談的時候,這個女生一直在助攻,就算後來分了,他和這個女生關係依舊很鐵。而另外兩個男生初中是他前任的同班同學,因爲他老是到他們班去,所以就玩到了一起。雖然考到了別的學校的“前任”已是過去式,但這幾個人還是很要好的。
“鄭喬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女生樑巧莉一臉“憤恨”地控訴,就在鄭喬彬以爲她說的是他的入學排名,正要謙虛一下時,她接着說,“同樣曬了五天,你怎麼就沒變黑呢?能推薦一下你用的是哪款防曬霜嗎?”
鄭喬彬:“……”被女生羨慕膚色,他該高興嗎?不過也只是無語了一下,他拽拽地迴應:“老子天生麗質。”
另外兩個男生哈哈大笑。
“要點臉鄭喬!”
“樑巧莉生動形象地解釋了什麼叫‘自取其辱’哈哈哈!”
“去死!”樑巧莉嗔道,“我給你們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莉姐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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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好一陣打鬧,動靜不小。
幾步開外的江小蕙原本放鬆的身軀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馬上又舒緩下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打起十二分精神,正全神貫注地留意着那邊的動靜,尤其是那個聽起來特別刺耳的女聲。
鄭喬彬也就和老朋友瞎扯了幾句,其中一人被叫進去面試後,便靜了下來。他纔想起他原本是想要去和江小蕙大聲招呼的,他看過去發現江小蕙仍十分投入地發着呆,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有一丟丟失望,他只好主動過去撩她。
“江蕙!”鄭喬彬自認爲很自然地走近江小蕙,“你來面試嗎?”
江小蕙如夢初醒般,雙目找回了焦距,看向已只有半臂距離的鄭喬彬,愣了會兒,才笑答,“啊,是啊!”偏頭間,耳垂髮間一雙鉗着水鑽的菱形耳墜折着光晃呀晃。
鄭喬彬走進看才發現江小蕙化了妝,怪不得她臉蛋今天好像白了一點,細眉描得黛青,長睫刷得濃密,眼睛比平日瑩潤又閃亮,最惹眼的是一雙塗得嫣紅的豐脣,爲她增添了一份成熟與性感。
鄭喬彬身邊不少女生會化妝,包括他那非常愛美的媽媽鄭太太。雖然拿鄭太太來比很失禮,但每每看到化了妝的女生,他都會馬上想到即便足不出戶也要拾掇得美美的鄭太太。江小蕙化妝的風格和鄭太太一樣是偏濃豔型的,但因兩人底子不一樣,展現出來的氣質也不一樣。鄭太太因爲歲月的沉澱而顯得相對比較端莊、嫺靜,而江小蕙的妝容雖然加持了原來的明麗,卻遮住了五官的稚嫩,使她看起來有點張揚和輕浮,並且顯老。如果江小蕙知道鄭喬彬對她化了妝後的評價,她肯定做不出這種45度歪頭這樣的她認爲很減齡的小動作以及露出她自認爲很少女的純淨的笑容。
幸好鄭喬彬“良心未泯”,他只是在看到她的妝容後定了定,道:“你不是報了別的社團嗎?”好像是上次去圍觀學生會一面的時候見到她也在?
“是啊,原本報了電視臺的,沒進呢。”江小蕙狀似沮喪地微微垂下頭,及肩的柔順的秀髮絲絲縷縷地傾斜下來,和長長的睫毛一起朦朧了眼中的光輝,耳垂上的飾品也掩去了折射的光芒。我見猶憐。
“不過呢,我面試的時候就覺得電視臺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氛圍有點嚴肅,沒有他們的招新視頻裡宣傳的那樣放得開。我呢,”江小蕙把遮擋視線的頭髮別到耳後,重新露出那張嬌俏的側臉,“比較喜歡熱鬧點的、自由點的,沒那麼多拘束的。所以我一面後就不打算進啦。”語氣裡有一股我行我素的倔勁兒,重點是她主觀意願不想進,而不是客觀條件進不了。
“哈哈,電視臺是學校直屬機構,當然會很多條條框框。”鄭喬彬表示理解。而嘻哈社恰恰相反,是出了名的不服管。要不是楚夢被文學社內定了,他也想把人來過來面試。
“是啊,”江小蕙屈起一條腿,把身體重心放在另一隻腳上,這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發覺她身體緊繃並非看起來那麼放鬆的動作,“而且我已經是禮儀隊的成員了,從今天開始每天下午都要隊訓。嗐!”
“那很累喔。”
“對啊!不過我聽說其他班的都是報一個工作類一個興趣類的社團,說是要勞逸結合。我是不太能理解的,難道學習還不夠‘勞’麼?”隨着尾音的升調,江小蕙偏過頭來,眉眼上挑。莫名的挑逗。
操,要命。
不動聲色地輕吐了一口氣,鄭喬彬笑道:“對了,我報了街舞社,你呢?”
“你猜?”江小蕙俏皮地眨眨眼。
鄭喬彬揚眉,正待回答,一個個子嬌小、打扮靚麗的師姐從舞蹈室裡出來,喊道:“江小蕙準備!”
“哎呀,”江小蕙站直起來,“到我了。”
鄭喬彬微訝:“這麼快?”不過沒有得到回答,因爲江小蕙已踩着自信的步伐進去面試了。
喊人的師姐並沒有跟着進去,而是走向兩個勾肩搭背的男生,熟稔地打招呼:“喲,又換了一個小帥哥呀!”
是周立鳴和被他忽悠到來現場報名的龍少天。
“莫少我實在請不動,”周立鳴笑嘻嘻地回答,“不過這貨也是可塑之才。”
被同伴猛地拍打着肩膀,龍少天一臉爲難:“我完全沒有學過啊……”
陳漪璇上下大量這個人高馬大卻靦腆扭捏的師弟,單論顏值,雖然比不上莫少軒,但也足夠成爲這個年紀的少女們幻想的對象,只不過這個性格,讓人懷疑他能不能放得開。畢竟街舞是一種大膽、熱情的舞蹈。
“別聽他謙虛。”周立鳴無視好友的抗議,一個勁兒地向師姐推銷,“這貨學過拉丁舞。”
“拉丁舞跟街舞有不同……”龍少天掙扎。
“有舞蹈基礎就ok!才藝展示什麼都可以,拉丁舞這麼難都會,街舞還會難倒你嗎~”陳漪璇比了個大拇指,“我看好你哦!”
“你看,師姐也看好你!”周立鳴說。
龍少天苦着臉:“我覺得你們在哄小孩。”
周立鳴:“不是嗎?”
“哈哈哈!”陳漪璇捧腹大笑,還想聊什麼,忽然聽到室內傳來清唱的歌聲,話到嘴邊她改口,“啊,我去看一下剛剛進去的那個女生面試得怎麼樣了。你們好好準備,加油!”
“怎麼樣,”周立鳴用胳膊肘捅了捅龍少天,湊到他耳邊說,“嘻哈社的美女夠多吧?看到那個半剃頭的師兄沒?他旁邊那個長髮的那個師姐,是不是超正,白的跟牛奶似的。”
龍少天順着他的示意,看過去,符合周立鳴形容的很白的長髮的特徵的女生只有一個,但要說正的話,老實說,長相非常的路人。歐陽婉夢那樣的才叫正好吧!
看龍少天一臉不認同的樣子,周立鳴就知道這貨沒get到重點,於是提點道,“我說的是身材!等會兒進去,你可以近距離觀察一下,目測有D!”
龍少天:“……”媽的他還是個孩子!
這時,龍少天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快步走到一旁接聽。
“喂?阿哥?”龍少天有些驚訝,“……我已經回到學校了,嗯……嗯!拜拜。”
“華哥啊?”周立鳴問。
“嗯,我哥讓我上學放學的路上注意安全。”龍少天一臉疑惑,“我是司機接送的能有什麼危險啊?”
周立鳴開玩笑:“可能是怕你被司機賣了吧!”
“不可能。”龍少天很認真地反駁。
……
“啊——哈哈哈哈,原來你也沒寫完作業!啊哈哈哈哈——”
這欠揍的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是汪曉淇這個二五仔。被“揭發”沒寫完作業是很沒面子的,但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也不見得多光彩。剛面試完回來課室,一攤開乾淨嶄新的卷子就被損友無情嘲諷的鄭喬彬皮笑肉不笑地說:“說得好像你寫完了似的。”
“哼!哼!”汪曉淇鼻孔朝天,傲慢地冷笑兩聲,道:“我確實沒寫完。”
鄭喬彬:“……”沒寫完你得瑟什麼?又不能貢獻作業給他抄。
誰知,汪曉淇也是抱有同樣的想法,不過遺憾來得比鄭喬彬快:“哎,還以爲你近水樓臺先得月,能拿到楚夢的‘真跡’來抄,那我就借你的‘復刻版’就行了。這點事都辦不成,要你何用!”
鄭喬彬:“??”有點心塞是怎麼回事?基友不是打他的主意而是間接打楚夢的主意,他這麼不可靠嗎?
“楚夢有些作業軍訓前就寫完了,沒帶回去,你有本事去翻她桌子。”鄭喬彬毫不猶豫地賣妹妹坑隊友。
不過汪曉淇並沒有上當,準確地說,是他慫了,卻極其囂張地誇下海口——立下flag:“不用了,給我一支筆,一個晚上,我創造一個奇蹟!”
“來,”一支筆和一個原稿簿遞到汪曉淇面前,“我給你收屍。”
說話的是第三個人,調位後成了鄭喬彬的前桌、和汪曉淇隔了一條過道的汪曉琴。
“呸!呸!呸!你哥我洪福齊天,”汪曉淇臉皮厚比城牆,“再說也不一定寫得完。”
汪曉琴在對方“呸”第一下的時候就眼疾手快地收回遞出去的紙和筆,面無表情地說:“你那叫‘禍害遺千年’。不過沒寫完你也得死,橫豎一個結果,我說錯了嗎?”平時汪曉琴也毒舌,但這次語氣有點衝。似乎是很生氣。
“沒有啊。”汪曉淇求生欲極強。
鄭喬彬很想取笑一下汪曉淇那慫樣,不過怕被“殃及池魚”,還是安安靜靜地寫作業吧。
動筆前是下午四點半,寫完一份數學卷後——除去某些戰術性繞開的題目——已經六點多了。這就跟把裝備練滿級後發現自己辛苦屯了一倉庫的素材所剩無幾的感覺一樣,想想後面還有多少裝備等着強化,就讓人絕望。畢竟肝帝不是誰都做得來的。
鄭喬彬彷彿煉成了一門武功後出關一樣吐了一口濁氣,環顧四周,發現課室裡已經來了很多人,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反觀外面走廊,人來人往,追逐打鬧,真是形成鮮明對比。班裡的人都非常自覺地在學習,估計是每一個回來的人都不敢打破這種氛圍,只好加入其中,反而強化了這種氛圍。他現在想找個人說說話、解解壓都莫得辦法。明明還沒到晚修卻給過成了晚修!
前桌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座位,桌面乾乾淨淨,看起來作業寫完了的樣子。
鄭喬彬決定出去遛遛。
“喬彬?你這是去哪兒?”
鄭喬彬剛一隻腳邁出教室,就碰到了幾個正要進門的女生。
“哦,我去小賣部,你們才訓練完嗎?”他說。
“不是啦,我們還去吃了飯、衝了涼的。”江小蕙已經換回了校服,頭髮半溼,衣領只扣了一顆鈕釦,露出好看的鎖骨。她身後是同樣在軍訓時因身高體型、動作姿勢達標而被選進禮儀隊的霍明君和黃淑萱,同樣帶着浴後的清爽。
雖然堵在門口聊天不太好,但對方沒動,江小蕙也只當沒發覺不妥,站在原地與鄭喬彬說話:“我們不算晚了,國旗班六點才下訓,飯都沒趕上呢。話說你寫完作業了嗎?這麼有空去小賣部?”
“……還沒。”真是個直擊靈魂的拷問,太扎心了!
江小蕙身旁的霍明君挽着黃淑萱小聲說:“我們先進去吧!”
鄭喬彬在門口蹭了一會兒空調,終於良心發現讓出了通路,接着說:“我也沒吃晚飯,剛剛纔寫完數學,現在只能去小賣部隨便解決了。”
聞言,江小蕙目光噌的亮了。
“欸,早知道我就多做一點了。”江小蕙拎起手中的食盒,臉上依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我又做了一些點心,嚐嚐?”
鄭喬彬一聽,揚眉笑道:“好啊,不過我還是先去一趟小賣部。”
“那你快點哦,”江小蕙笑眯眯地目送他走遠。
……
“di——wu——di——wu——”
鄭喬彬聽到不遠處傳來救護車和警車鳴笛的聲音,是發生了什麼事故嗎?這麼個上學高峰期,路況會很亂吧?幸好楚夢今天不來上晚修。
鄭喬彬沒理由關心刺耳的鳴笛聲,快步走進小賣部,輕車熟路地找到某個貨架,拿起一包吐司。
“彬哥!”突然一聲驚叫,“我靠你還活着啊!”
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第異樣的目光,鄭喬彬恨不得捶死來人。“艹你媽,會不會說話!”鄭喬彬給了鍾景皓胸口一拳,“上上星期才見過!”搞得好像闊別多年似的。
比鄭喬彬高大魁梧的鐘景皓被實實在在地擊退了一小步,他吃痛地揉着胸口說:“我這不是以爲你gg了嘛……呃,不是,您老沒事就好……”
見鍾景皓臉上的擔憂不似做假,電光火石間,鄭喬彬想到了什麼,一把將鍾景皓拽到一個人少的角落,一改平日裡的吊兒郎當,嚴肅起來原本柔和的五官像鍍了一層鋼鐵:“什麼事?誰的人?”
“我也是才知道,”鍾景皓嚥了口水,謹慎地表示自己只是個傳話的,“天職有人要搞你。不是,彬哥,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天職的人?馬騮說那班人看起來就是混過的。是不是……那邊過來的?” 馬騮是以前跟鄭喬彬他們一起玩的男生,現在考到了天河職高。
有人想搞他?天職的?鄭喬彬皺起眉頭,難道他老爸以前的罪過的人?幹不過他爸來搞他這個兒子?鄭喬彬腦補了一下兩代人的恩怨情仇,好像有點意思……個屁,現在是法治社會!也有可能不是衝他爸來的,但是他一向安分守己、遵紀守法……連楚夢闖禍,啊不,行俠仗義,也是報的道館的名號。
“怎麼搞?”鄭喬彬問。
“說今日開車撞你……”
鄭喬彬眉頭一跳,他媽夠陰。心裡罵着,比女孩還白嫩的胳膊一把勾下鍾景皓的脖子,眉眼間帶了一股狠勁問:“是不是你用了你大佬我的名字?”
“沒有沒有,我大佬是夢姐。”鍾景皓縮着脖子否認,也不忘插科打諢。
鄭喬彬毫不留情地朝他腹部搗了一拳。他倒也不是真怪罪鍾景皓,只是突然很暴躁需要一個人肉沙包。這一點上,他和楚夢是一脈相承的,承自他那暴躁的老爹。
“鄭——喬——彬——?”
鄭喬彬猛地回頭,發狠的表情還來不及收起來,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汪曉琴。
汪曉琴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詭異地看着兩個男生:“你們……要買什麼?”
“啊?我們——呃……”鄭喬彬恢復了人畜無害的樣子,環顧左右才發現周圍的貨架全是衛生巾,尷尬。不過他反應很快,指着他還沒放開、毫無反抗之力的鐘景皓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解釋:“這傢伙是個變態戀物癖,剛讓我逮到他又鬼鬼祟祟的。你不用管他。”嘿,他真是個小機靈鬼。
“沒事,”汪曉琴一臉恍然大悟外加“我懂的”的表情,“年輕人嘛,精氣旺盛,總要發泄的。發泄對象千奇百怪的多了去了,別犯罪就行。”末了補了句“我什麼都沒看到”,還意味深長地掃了鄭喬彬兩眼,然後淡定地拿起一包夜用,轉身離開。
鄭喬彬:“……”我操大姐,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你剛剛那眼神什麼意思?解釋清楚?鄭喬彬內心的小人顫巍巍地伸出爾康手。
“彬哥我真沒有在外面用你的名字,我開玩笑的剛剛……”鍾景皓哭喪着,他以爲以他彬哥的聰明才智應該聽出了他的玩笑纔對啊,怎麼還在別人面前損他啊?不過,他很快又換上了一副八卦又豔羨的表情,說,“不過彬哥你什麼時候又換了條女啊?上次好像不是這個?不過這個也挺靚的。”其實他擡起頭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汪曉琴沒什麼辨識度的背影,個子中等,身材藏在寬大的校服裡面也看不出什麼,髮型還是好學生標配的單馬尾。就是剛剛聽聲音,感覺挺御姐的。反正拍馬屁就對了,誇他馬子好看就對了。
鄭喬彬耳根爆紅:“別亂說,只是舍友的妹妹,剛好同班!”而且汪曉琴那是妥妥的高嶺之花,只可遠觀,當然,他也沒想過褻玩。
同學就是同學,還加那麼多定語,有點欲蓋彌彰。不過以鍾景皓的智商聽不出來,所以忐忑不安地接受了這個解釋——在他們這個圈子,“哥哥”“妹妹”的關係是很曖昧的,他理所當然地以爲“舍友的妹妹”是認的那種。於是非常愧疚自己竟然誤會了彬哥看上兄弟的妹子。
原本在討論的事情還不明朗,也沒多少情報,便也沒再說下去。鄭喬彬只吩咐鍾景皓留意着天職的情況。兩人出去排隊支付的時候,汪曉琴已經不見蹤影了。
鄭喬彬回到課室一見到汪曉琴就害臊,幸好汪曉琴是前桌背對着他。然而她卻若無其事地轉過來催交作業,彷彿沒有取笑過他一樣,這讓他莫名有點挫敗感。果然是不把凡夫俗子放眼裡的高嶺之花。
因爲偷偷琢磨汪曉琴的反應走了神,以至於江小蕙叫了好幾聲,鄭喬彬才聽到:“啊?哦,哇!還剩這麼多?感動!”他道着謝接過江小蕙準備好的牙籤,戳起一塊??餅放進嘴裡。
“哇,鹹的?”鄭喬彬一邊啃一邊驚訝道,“好吃。可惜了,要是楚夢在一定想嚐嚐。”楚夢可是不折不扣的鹹黨,除了不能吃辣的以外超級重口。可惜今天晚修她請假了。
“楚夢喜歡吃鹹的呀?”江小蕙覺得她笑容快掛不住了,“明君也喜歡吃鹹的,所以我就試着做了鹹的,沒想到還可以。”還是不要讓對方以爲是故意爲他做的好。
“哦——”鄭喬彬聽出江小蕙話裡有話,不過只以爲是女孩子矜持才找個委婉的藉口,所以沒在意。
“曉琴你還要嗎?”江小蕙轉頭去問正在忙碌的汪曉琴,餘光不動聲色地觀察鄭喬彬的反應。果然,一聽到汪曉琴的名字,鄭喬彬就看了過來。剛剛他就是一回來就看着汪曉琴發呆!
“不了,謝謝。”汪曉琴頗爲冷淡地拒絕。實際上,相比於江小蕙的強顏歡笑,汪曉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拼命想要上揚的嘴角了。鄭喬彬情商也太迷了吧!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三句不離楚夢,她有點懷疑他換女朋友如衣服這個傳言的真實性。這是怎麼泡到的女孩子?不過江小蕙吃癟的表情不要太好看,哈哈哈!
“她不要我要!”一隻肥胖的爪子從旁伸過來,汪曉淇毫不客氣地徒手抓了兩個餅。
“我去!你豬啊!”江小蕙笑罵道。
晚修前的二班一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