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奕那張嘴是正綜烏鴉口
就在他說完那句會不會出問題之後的第三日,一羣衙役模樣的人衝鋒一般就將江家圍了起來,安安還沒弄清發生事,江何氏,江子奕,許家安,方行,一共四人就給綁上了繩索,帶上了牛車,在一衆鄰里驚嚇並指點的目光中給押回了衙門。
不大的一家堂子,或者應稱之爲公堂,一個寫着正大光明的牌子高掛,牌子下是一張大大的高長桌,桌上擺着一個筆架子,桌後的牆上是一幅翻江圖,圖上有着一紅日,其他的安安個矮,看不到了,兩旁分別站着四個衙差,手拿木棒,棒尖齊齊向前齊放於地上,雙手一高一低握着棒子。
在堂下跪着等,足等了兩刻鐘後,安安心裡將那個害她上公堂的人由祖綜十八代的子孫都罵了一遍之後,一個帶烏紗帽,身穿深藍圓領,胸前綴方補的中等身材的男人慢慢地坐到那一案桌之後,頭剛好就在那紅日的位置,就像這人多小一個光環一般,由於逆光,安安沒能清楚地看到那張臉,但是總覺得這人很熟悉的樣子。
一拍驚堂木,“啪——”
安安身子一抖,精神爲之一震,擡頭,那就是名震古今中外的,留傳了好幾個世紀,每一個電視劇,只要出現公堂的就一定現身的驚堂木那個在旅遊景點看到過,安安當時手癢癢地想學着那些大官門敲上一敲,但是給許媽媽和許爸爸拉着阻止了,在那次之後,安安每每看到電視有這出現,手就會覺得癢癢的,能讓拍上一拍,那該多好啊
響亮的聲音在堂中迴響,安安整個公堂的氣氛立刻嚴肅起來。
“升堂”堂上官開口了,洪壯的聲音,威嚴感十足。做官司的好吃好住,中氣果然充足。
“威武”堂下衙役一邊低沉穩重地叫着,一邊輕輕棟着木棍,——篤篤之聲齊響。
安安身上的毛孔一瞬間全部打開了,精神立刻集中在看向堂上的官大人。
吞了吞口水,緩了緩緊張的心情。
“堂下之人,可是方家村村長方行?”
“回大人,小人正是方行。”
“另外三人報上名來”
“回大人,民婦江何氏,此子爲民婦,江子奕,此女爲我兒未婚妻許氏”江何氏就着姿勢(手綁着)輕輕地福了福算是行了一個禮。
“唔,今有人舉報,爾等出售有害之醬吃,讓人吃後起疹,嘔吐,其中還有人處於昏迷。爾等有何話說”
方行轉頭看家安,安安看前面高高在上坐着的官。
“回大人,敢問醬從何來,可否給民婦等一認”江何氏一點也不慌張地回答。
“人來,上醬,此醬是病人家屬提供的”一旁的衙役將一小罐醬放到江何氏身前讓江何氏辨認。
“安安”江何氏叫安安,安安將視線由驚堂木中收回,看了看堂上的官,見那大人沒意見,動了動有點麻的腳,走過兩步,向衙役招手,讓他放低一點,聞了聞,用手沾了一點試了一試,“這不是我家的醬”安安小聲與江何氏說。
“堂上不得小聲討論”
“回大人,這不是我家的醬”安安將話重複一遍,聲音有點抖,安安緊張啊,官啊,上面坐着的是已經死了幾百年的官啊,有兩個口的,身穿官服,在大戲上纔看到的,咿咿啊啊的官啊,可以拉出狗頭側,側了陳世美的官啊(那是包拯),出行有衙役開路,打着鑼,敲着鼓,吹着樂的官啊——安安這緊張不是因爲害怕,是因爲她看到了一身特別的服色的傳奇職業,她興奮了
那官威,與現代的得比光看外形就知他是官了那像現代的,人民有事找他,他說他不是,就是認了,也是小的,沒權利的,當他出了事,就擺起了官威,說自個是那個級那個別,不是老百姓你能夠得罪的。
不過辦事呢?得看下去了!
“不是你家?有何證據”
“回大人,衙役在我家也拿了醬吧,大人兩相都試試不就清楚了”安安有着點點興奮,小嘴一時不自覺,就霹靂啪啦就說了一通。
“除了這個呢?”
“那請問大人這醬是在那裡買的,還請問,吃了多少?”江何氏再問。
“說清楚”
“醬,我家只賣給了兩家人,一是平安鎮平安酒樓吳用吳老闆,二是平凡鎮的樑爽樑老闆,他倆都是開酒店樓的,一般不會將醬外賣,請問這醬何來?”
“沒賣?”
“是的,剩下的不是送了一點給鄰里,就是自家吃用,至於吃多少,不要說這醬,就是米飯,一個人一頓吃上十來二十斤,也是會出事的”安安一時興奮,言詞滔滔不絕地說着。
“來人,帶他們下去”
“退堂”安安等人還沒有反應就聽到這兩字,齊齊地看向那要走的官。
“威武。”木棒的篤篤聲再一次響起。
“喂,呃,請問這位大哥要,現在我們在去那裡?”
那大人說了退堂之後,衙差就將地上有四人拉起,向着一條黑黑暗暗的小巷走去,地上有水漬,不知地方地滴着水,咚,嘀的響聲不斷,青苔在路的兩旁生長茂盛,看來中間的地方因爲常有人走,所以纔會沒有。
一股黴味充斥着,有些轉彎的地方漆黑黑的,看不到黑暗之中有着,會不會有猛獸突然衝出來?安安哆嗦了一下,伸手拉着江何氏的衣服。
“到監裡。”走在後面的衙役好人地回答了安安的問題。
“爲?”
“你們現在是嫌疑人,當然得地裡面呆着了”
這官,不論現代還是古代都一樣,真真的有兩個口的,那有公正廉明的,還是一樣,先關了再說唉,會落地這個田地,來了這個世界,不但要餓肚,現在還要入獄
難道是覺得我在現代的日子地得太好了?但是比我好有一抓一大把,爲我要在這裡受這個
一個大大的黑影地安安面前非快地竄過,啊——安安小跳了兩步,向後縮去,撞到了身後的衙役,瞪大眼,看着那衙役,見衙役那不好的面色,安安吞了吞口水,扯了扯笑容,“剛剛那是?貓,是不是。”安安帶着點點希冀地說。
“走吧,小見多怪,老鼠”
“個頭不小哦?”再一次吞口水。
“好吃好住,當然個大了”
“好吃好住?”
“走,站在這裡是不是想打。”衙役見安安不是很配合,裝腔作勢地揚了揚手中的棒子。手勢很是專業,安安看向江何氏,江何氏原本就白的臉更白了,雙手死死的互握着,身子哆嗦着。
再向前了一點,一排排的手臂粗的粗糙的木做的牢房出現了。
一隻瘦骨嶙峋的手由木頭的後面伸了出來,嘶啞的聲音在啊啊在叫着,沒有說出詞語讓人聽得明。
安安那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那手,好吃好住?
“走快點”衙役趨促了。
“有新人來了,嘻嘻”一個沙啞的聲音。
“有新人來了,有小孩,肉嫩啊”一個粗野的聲音。
“有新人來了,有,今天運氣真好哈哈”一個尖銳的聲音。
安安看到木頭後面一個個披頭散髮,看不清五觀的人頭正在搖動,一股股難聞的臭味直撲門面,安安低着頭,以防止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捂着嘴,不想將隔夜飯也吐了出來。
過了幾間牢房之後,牆上有一個豆大的燭光,讓安安看清了對面的牢房,木柱之後,是一面斑駁的牆,不知牆上的污漬是來的,一塊塊地粘着,地上是一堆堆的雜草,其中有些草沒風自動,波浪一般的翻騰了一下,然後靜了下去,一旁放着一個看不清顏色的桶,這一室的面積大約是十平方大小。
“進去。”衙差推了一下走在前頭的方行,並拉過江子奕,方行低着頭進了裡面,子奕猶疑,衙差揮舞着手中的棒子,眼看就會落下了,子奕見狀也跟着進去。
“吖”的一聲,那看上去破舊的木門關上了,一條兩指粗鐵鏈非快地將門鎖了起來。
“走了,你們住這邊”衙差用棒子指了指旁邊一個一樣的牢房。
旁邊的門是開着的,衙差沒耐性地用木棒敲打着那些木頭,讓江何氏與安安快點進入。
看着那粗壯的木棒,安安認了,皺着面進了那亂蓬蓬的牢房子裡,江何氏跟着。
門“吖”的一聲關上了,“啷噹”一聲鎖上了。
安安看着那些轉身離開的衙差,張了張口,沒說出那一句經典的對白,——放我出去
唉,竟然入獄了
看了看地上那個地方比較乾淨,想找個地方坐一下。
環顧整個地面,沒有一個地方讓安安覺得能讓坐下的,難道就這樣一直站下去……地面的草堆動了下,安安看見了,又是一隻大老鼠,難道這裡的真真的有那咬人手指的老鼠,咬人腳趾的……不要了吧我還不想這樣的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