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方南與湯氏,江何氏見着天『色』,計算着要過年了!
過年,在往年是得準備年禮,準備紅包,準備新衣,準備年貨,準備,準備很多的準備……
想了想,江何氏在這一天的晚飯的時候,說了,這一年,她要在村裡過,村裡年味重,人味濃!
主要還是事少,麻煩少!
交待子奕,年禮得送那一些,年貨要備那一些,至於紅包,江何氏說她備,到時子奕派!細細的交待,細細的吩咐。
安安聽了想了想,在村過就在村過,於是寫信給林言,告訴他,自己一村過年,並請他們也到村子裡過!
沒幾天,林言回信了,同意到村裡過!
再過了幾天,林睿回來,也到了村裡,準備過年了!
與林睿一同來的還有很多人與物!
兩個丫頭,又是別人送的,這人不送到江家,送到了林家,說是送給縣主的,林言本想代安安推掉,但是那人說又不是貴重之禮,兩使喚丫頭而已,還說送這禮是因爲他家今年田裡封收,是報答縣主的小禮。
林言考慮過後,還是代安安收了,他覺得這人送這禮最少比別人的花樣兒少了點,心機看着也少了點。最少,收這禮感覺沒有之前的那樣的噁心(林言是知道之前那些人送禮的方法的)——安安知道卻說,這人心機最重。(陰謀論,凡事向最差那裡想)
林睿笑了,“爲什麼心機最重?”
“最少這禮我們是收下了,還是在不反感的情況下收下,還讓我們少了一分防備感,送禮的人最少成功了第一步,誰知道是不是曲線進入。慢慢進攻!”
林睿點了點安安,“心膩黑!”
安安笑了笑,看着桌上的東西,都是各家送給安安這縣主,或是送給江家的,林睿給着帶過來的,(方便年前回禮)
有什麼布匹,首飾。胭脂。繡品,土產,銀票,品種還不少,安安正在想着,怎麼往年的禮沒有今年這樣多?
“往年你不是縣主。今年你是縣主了,田地也種得比往年好,這巴結的。不就馬上來了!”像是看穿安安想什麼一樣,林睿點着桌子上的禮,“禮單在那。自己看吧!”
說着坐到一邊喝茶不理安安了。
安安拿起禮單,慢慢的對着那一戶送了什麼,這一戶又送了什麼,一邊查看一讓小玉記下,咱給這家回些什麼。給這一家又回些什麼……
足足用了一下午,對好了,也寫好了回禮單子,等子奕回來,讓他處理!
林睿放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上手的書,“丫頭,今年的產量我已經上報了,獎賞有什麼還不知道,但是有消息傳回來了,今上很滿意!”
“滿意就好,對了,爺爺,安安在這裡也給你說個事!”安安想起了一個事,就是那產量可不能年年無止境的往上增加,如果給了林睿或是上面那們錯覺,覺得每一年都會有這樣的增加,萬一那一年增加的量沒有這麼多,或是減少了,那問題就大條了!
“說,什麼事?”
林睿見安安突然很正經八百的向着他說事,連忙問。
“就是那產量,這幾年都有提升,接下來,應該就不會這樣增加了,如果,安安說,如果,明年的產量就停在這個位置,甚至還輕微的倒退,那,上面那位接受得了麼?”安安瞪着林睿,想要從林睿的面上看出一些對策。
“現在纔想到,太遲了吧!”林睿白了安安一眼,“笨丫頭!”
“爺爺!”
“這個爺爺一早就想到了,也給你向上面說了,這種田種地的事,一直都是看天的,像去年,產量不也沒有大量提升嘛?上面有罵你嗎?沒有,是不是?這事,盡力了就好,沒有永遠的無止境的向上提升的!”
安安鬆了一口氣,還好,林睿沒有被這幾年不斷的提產衝昏了頭,不然自己的後果嚴重!
“丫頭,怎麼突然想到這了,你不是一直只會變着法子種的嗎?”林睿以爲安安只會努力向前衝,後路看着就是一點準備也不的留的。
“你剛說,我剛想到的!”對於安安這一直白,林睿只差沒有翻白眼,還真的沒有想後路。
不是安安沒有想,不過是她記得現代可是有畝產千斤,自己的田才七百,差遠了,目標還沒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後果,那有時間去想哪!
這會想到了,是安安靈感一起,想到現代可是有什麼雜交,什麼轉基因,這裡可是沒有這東西的,自己的畝產應該到不了千斤那一高度的,還有,農『藥』,化肥,這兩樣極品也是沒有的,想到達現代的高度,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安安於是想到了得向這些有期望的人,打一下底子,讓他們將願望值降低,再降低!
林睿好笑的看着安安,怎麼一時那麼的精,一時卻這樣的笨呢,做事都不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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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下人大掃除,安安坐在院子裡,與江何氏喝着茶,讓丫環門做事。
“程大哥,你今年回家過年不?”安安問程掛。
程掛站在離安安不遠的空地上轉着一根棍,感覺像是練習,也像是無聊耍耍!
“都行!”程掛看也沒看安安,眼看着院邊的樹,手裡動作沒有慢一點兒。
“什麼叫都行!留在這,就跟我們一起過了,那也得讓人送點東西回去,回去的話,是什麼時候出發,你得跟我說說,過年總得拿點東西回去,我讓人給你備起來?”安安再問。
“不回了,前幾天,我已經讓人送東西回去了!”
“送了?”
“唔!”程掛還是沒有看安安。安安滿臉失望,她還想要程掛回家,或送東西回家的時候,安安讓人大車二車的往他家裡送,好讓程掛感動一翻的,那知道,遲了!
江何氏沒有理安安那個失望的樣子,她看着程掛手裡的棍,好像在記憶中,曾經也見過有人這樣武棍子,但是是誰,在那裡,她又記不起!
“母親?看什麼呢?這樣入神?”
“那棍,我好像在那裡見過!”江何氏話剛落,程掛的手慢了下來,棍子一收,看着江何氏,就像在等她說出下文!
“但是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在那裡了!”江何氏認真的想了一會,搖頭說着。
程掛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向着安安與江何氏行了一禮,與站在院子角里的另外一人交待一下,退了下去。
“安安,那兩個新來的丫頭,你如何處置了?”江何氏問起了林睿來的時候帶來的兩個丫頭。
安安擡了擡頭,在院子的最邊的一個草堆——安安混好了泥,種草作試驗。有兩丫頭正在草的旁邊敲着硬實的黃泥塊!纖腰,細手,嬌顏,兩人樣子都是頂尖兒的好的姑娘正坐在小板凳上,手拿着錘子,正在將家丁運回來的硬泥巴敲碎!
“你讓她們敲泥了?”
“丫環不就是給小姐做事的麼,我做得。她們爲什麼不做得!”安安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江何氏沒有說安安什麼,只是搖了搖頭,兩個嬌滴滴的姑娘家,竟然要敲泥,如果給外面那些大老爺見着了,不知道心痛得怎樣了!
“你啊,雖然說,這泥啊什麼的對你爺爺來說是很重要的,但是,其他功課,你可不能丟掉,生手了,想再拿起就難了!”江何氏給安安提着。
“安安知道,過了這年,就是春耕了,時間有點兒緊,完成這個,安安全總時間都會拿來做功課的,何況現在安安還在刺繡的,不過一天只做一點,這天冷,手硬,做就起就是沒有感覺!”
“你自己看着辦就好,母親也不好多說你什麼,你大了,要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是,安安知道!”
晚上,安安與子奕說起那年禮回禮的事,也說起程掛那回家禮的事。
子奕點了點安安,一早就問程掛了,早幾天已經送他房間裡了,聽說他已經託老鄉送回家了!
安安驚奇着子奕的行動迅速,子奕倒是笑了笑,“是你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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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禮陸續的送出了,林言帶着周氏也到了村上了。吃過臘八粥,聽着村裡響起的殺豬聲,年越來越近了!
年二十九,方南帶着湯氏回來了,在他回來的下午就來找安安,讓衙差將兩大車一盒盒地箱箱的東西往小坡上送。
看着一盒盒的東西,安安興奮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方南才上任三月,就已經可以大盒小盒的給自己送禮了,這官,還真是肥得不行。
安安見着這東西,問也不問,就讓衙差往大院回送。在門前開盒子實在是大耀眼,太失禮了!如果東西值錢,貴重,那還惹麻煩!
安安正要上前開盒子,程掛擋着,說先檢查!
安安白了他一眼,“自己兄弟送的禮,會的什麼問題!”程掛看着那個一臉笑意的方南,想了一想,正主在,一般不會有大問題,也就讓了。
推開了程掛,安安一手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呆住了——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