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禍水也回來了,水還沒有開,一把不一樣的野菜,但是許家安並不認識。
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會太差吧。
要不要從禍水的口中問點東西,但是要怎樣問?告訴他,我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還是告訴他,我不記得了很多東西!還是當沒事,什麼也沒發生。
“安安,下次你要出去一定要告訴我,不能這樣不出一聲的走掉的!”小禍水看着許家安說。
“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似的?”許家安心想着,既然他開口了,就試着能不能從他的口裡知道點什麼。
“啊,你沒事吧?”小禍水很是緊張地看着許家安。
“沒什麼,就是好像忘記了一些什麼似的。”許家安也看着小禍水,試着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小禍水低下了頭,拿起了一個樹枝加進了竈子。
“你記不記得那些人來到我們家?”小禍水低聲說着。
許家安順着他的話尾,“唔。”了一聲。
“他們想要錢,家裡根本就沒有,他們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母親求他們,卻給他們推倒在地上。”小禍水的聲音更低了。
“然後他們看到了我和你,他們,他們竟然想把我們賣掉。母親不許,他們就打母親,母親讓我走,我沒走成,是我沒用,不然你和母親就不會掉下了小溪裡,是我沒用。。。。。。。”說着說着小禍水竟然又哭了起來。
輕輕地拍着他的背,“你盡力了。”許家安開口安慰着。
慢慢的,小禍水收起了淚水,低着頭又加了柴火。
看到小禍水好像沒事,許家安開口再問,“那後來他們怎麼會走了呢,母親她又怎麼會睡在那裡?”
“後來村長他們來了,然後他們走了,娘才抱着你從小溪裡走了上來。回屋裡之後,母親就那樣睡在那裡了,你也睡了。”小禍水擡起了他梨花帶雨的小臉孔,認真的看着許家安。“母親是不是也會像你一樣,睡上一天就會起來的?”
已經睡了一天了?那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了,她會不會醒來,這個真的不好說。我這醒來是因爲你口中的安安已經死了。
原本我跟這個小女孩的小名都叫安安,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好吧,看在這一種緣分上,我會對你這個哥哥好一點的。
可是看着那可憐兮兮的臉,忍不住,“會的,母親很快就會起來的。”
“真的!”聽到保證,小臉立刻出現一種光彩,希望。
也不知如果希望破滅,小禍水會怎麼樣,真是不忍心看到。許家安轉過了頭,看了看那竈裡的水,水已經開了。
拿起小禍水拿回來的那已經清洗過的野菜扔進開了的水裡。
撿了兩根小樹枝,在旁邊剩下的水裡,洗了一下,當筷子用。
很快那菜就熟了,沒什麼香氣,水也很清,試着,夾了一些。吹了吹,涼了。
不難吃。
“來,快吃!不然沒了哦!”許家安喊上小禍水。
自己把竈裡的火調小了,就着竈子就吃了起來。雖然沒鹽也沒什麼味,可能是因爲肚子餓了,還是覺得很好吃。
小禍水,看着許家安吃得熱呼的,似乎想說什麼。也移了旁邊的一塊石頭,撿了兩根樹枝,洗了一下,也吃了起來。
許家安是狼吞虎嚥的吃,小禍水的小口小口慢吞細嚥。吃相可爲天壤之別。
不多的野菜,很快就吃完了。看着那有點青青的水,調了一下火,加點柴,把芫菜也放了進去。
“爲什麼剛剛不一起煮?”小禍水問。
“你吃不吃這個的?”許家安一邊問一邊指了指那已經開始變成紫色的一窩。
小禍水沒說話,但是看着他的臉色,就已經知道,他給嚇到了。
“試一下,能吃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那菜的味道已經慢慢的漫延開了。濃濃的味道,如果你喜歡,那麼你覺得很好聞,如果不喜歡,那麼,不好意思了,就象果皇榴蓮一樣。
那紫紫的一窩也已經好了。
聞着那個味,許家安,轉過了頭。
小禍水,看了看許家安,然後看了看那一禍,然後再看了看許家安。
就着竈邊,夾起一些,放進了嘴。
“很好吃。你不吃嗎?”小禍水試了一口之後,覺得味道還可以的說。
“我飽了,也不喜歡那個味道,你多吃一點。”說着拿起了放在一邊的瓦缸片去了盛水。
盛完水,回到竈邊,小禍水已經吃了一半了。
看着已經沒那麼熱的紫湯,紫菜,濃濃的味道也散了一些。拿起剛剛用過的筷子,也夾了一些,捂住鼻子吃了。
很想問一下,裡面那位怎樣?
可是,應該怎樣問?纔不讓小禍水覺得奇怪。
“要不要留一些給母親?”許家安問。
“母親,她,怎麼喊也不醒!”小禍水停了下來。
“那試着喂一點湯汁吧!”許家安說。
“好。”剩下的芫菜,許家安讓小禍水都吃掉,她找了找四周沒匙子,那怎麼喂,想了一下,摘了一些樹葉去清洗。
兩人收了火等那瓦缸片沒那麼熱之後,合力地把那個瓦缸片拿了進屋裡。
許家安讓小禍水坐地婦人的身後,將婦人的頭放在腿上,這樣說可以防止給汁嚥到,張開婦人的嘴,拿起另外一片葉子作了一個小兜兜,作勺,勺了一點汁,放到張開的嘴巴上方,汁液滴進了婦人的嘴裡,慢慢的一滴滴的滴着。
許家安怕太多太快,婦人吃不及。
看着一勺的汁液流光了,婦人也沒吐出來,許家安就勺了第二勺,也是這樣慢慢的滴了下去,很快也滴完了。湯勺
看着婦人,能嚥下去!
那就沒問題了。
“安安,你很厲害,娘能吃了。”小禍水臉上出現了許家安認識他以來第一個笑容。
春光明媚,風光如畫!春天來了。花開了,小鳥叫了,連空氣也變得有點甜,如果天天都能看到多好啊!這是許家安所看到,所感覺到的。
“是啊,母親能吃了。”許家安順着小禍水的話接了下去。
“唔。”小禍水應了之後,定定的看着許家安。“安安,你怎麼知道這樣讓母親喝湯的?”小禍水那鳳眼睜得大大的。
“以前我病了,母親不也是這樣餵我的吃藥,喝湯的嗎?”許家安的母親以前就是這樣讓家安靠在腿上,拿勺子慢慢喂的,理所當然的,許家安就把這個直直地說了出來了。
“哦,是這樣啊!”小禍水應得在點怪怪的。
“怎麼了嗎?”許家安一下就警覺起來了,是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什麼,我病了都不是母親喂藥的,夫人真的很痛你!”小禍水說得很輕很輕,但是卻像雷一般地打在了許家安的心裡。
夫人?這?這位夫人又是誰?你能不能說多一點,這樣一點一點的,我很難圓謊啊!
小禍水看許家安都不說話,接着自己說了下去,“我都是奶孃喂的,母親只在一邊看着。”
許家安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只是繼續喂着。
心裡咕嘟着。
哦,出事了,也該怎麼說?難道不是兄妹,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