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馬車慢慢地遠離。在馬車消失的視線的一瞬間,原本直直站在院門邊上的安安,突然伸手死死的抓住門柱子。
腳一軟,整個人就跪了下去。
嘴裡喃喃的到,“走了,終於走了!”
“沒事了,沒事了。”江何氏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雙手抱上在跪在地上的安安。
“唔,沒事了!”安安順着江何氏話接着。
江何氏慢慢的轉到安安的前面將安安整個抱着,“沒事了!”
“哇,母親,他們很恐怖,他們想殺我,他們。。。。。。”安安說不下去,抽咽了起來。
“母親知道,他們很不是好人,可是安安做得很好,不怕,他們已經走了,不怕了。”江何氏小聲音的安慰着。
“母親,安安。”子奕的聲音由外面傳來,聲音裡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江何氏看着那上氣不接下氣跑回來的子奕問。
“他們走了,出村子了。”子奕看到跪在地上的安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迫切的問着。
“沒事,嚇着了!”江何氏說。
“沒事,剛剛太緊張了!”安安那股恐懼感過了一些,心跳得沒那樣的厲害,擡起了頭。捷毛上還掛着淚珠子,卻已經拉動着嘴角,想笑,想安慰這個不清楚情況的。
“我應該立刻回來的,我應該立刻回來的!”子奕看着安安的樣子,知道她嚇得不輕。
“沒事,真的,真的!”安安不但是對子奕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
屋裡坐定,子奕進倒了水給安安喝。雙手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安安的又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江何氏由安安手上接過水杯子,喂着安安喝,良久,安安沒那麼抖了,“以後這樣的事。還是讓母親來吧!”江何氏輕輕的說了一句。她一直沒露臉是因爲三人說好了。她不對外應對一切的事,靜心好好的安心的養好身子,可不能時不時就給嚇到,不然家裡沒個大人,以後生活就更艱難了。
安安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還是讓我來吧!”子奕看着眼前的兩個女人。“我將是一家之主,這些事不都應該由我來嗎?”
安安看着那握緊拳頭的子奕,或許有人擋在前面也不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等你大一點,就給子奕來做。現在去盛飯和湯進來吧,我餓了!”驚嚇剛走了,飢餓上門了。
“好。”
“安安,這是什麼飯,這味道好像吃過。又好像沒有吃過,就像你以前用的的那些香料,可是這一次的味道卻不一樣!”子奕吃着拌飯問。
“這個叫五香肉醬,今天才第一次這樣做的,不過這些香料你都吃過了,不過每次都只是用一兩種,這次用得多一些。”
“好吃。”
“當然。”安安沒有將餘下的話說完,這可是擁有悠久歷史的,能不好吃嗎?
“對了,剛走的知道是那家的嗎?”安安問。
“不知道。”子奕說。
“我知道,不過我也要吃上一碗香香的。”小北的聲音再一次插花了。
“想吃自個盛。”安安看着方行和小北他們進門。
“行叔,來了,吃了沒,今天煮了很多。”安安舉了一下手裡的碗。
“還沒,現在就到你家趁一頓。”方行看着眼前三人已經開始吃飯了,那就是沒什麼事了,最少眼前是沒什麼事了。
子奕給每人盛上一碗,自己再一次坐了下來,卻不吃,看着小北和方行。小北已經忘記了要說什麼了,低頭說吃,方行也吃了兩口,很讚賞的點點頭,“是風家的,是風三少,聽說是風家未來的繼承人裡面呼聲最高的。”說完又扒了一口飯,看着安安,意思是想知道他們到江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安安是看懂了,這事也是要交待的,現在人也算齊了,“他來是想要那個蟛蜞醬的方子,他想白拿,怎麼可以,我不憤嘛,就讓他們幫着幹活,那知道他的隨從很兇,我給嚇着了,那個後來他們拿了方子就走了,我想他們幾家子的事應該與我們無關了吧?”安安挑着說一些。
“這個他們應當會讓人到村子裡看看你家接下來的行動吧,如果不與那吳樑兩家扯上關係,他們應當沒必要再找你家麻煩了吧。”
“行叔,如果我家與楊家有一點點的關係會不會更好?”子奕問。
“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就看看有沒這樣的機會,如果有,怎麼說,楊家有人住在鎮子上,我們也是經常上鎮子的,機會總是有的,只是要不要搭上?”子奕說着自己的分析。
“這個行叔可不敢說,也不知道這楊家有沒有趟這一趟。”
各人吃着碗裡的,安安喝着方陳氏熬的湯,是靈芝豬肉湯,安安到城裡買牛回來的那個晚上熬過,身體差的,特別是江何氏和方陳氏喝着睡得就很不錯,就是阿春哥的娘也覺得這湯喝着舒服,於是安安將方子告訴他們,現在這幾家時不時都熬一鍋,然後就往別家送。
東西,特別是那個靈芝在他們眼裡是不值錢的,阿春哥更是特別的爲了這東西上了兩次山,摘了好幾個下來。煮得也就特別的勤了。一般一人的量就是一指半到兩指,一兩肉就行了,煮上一鍋也就是下一個靈芝,一斤肉嘛,肉做菜也有湯喝。去年賺了錢的方家對於這個對身體好的,也不貴的東西也就不省了,就是阿春哥家不下肉也用安安教法子煮靈芝水喝,對於像阿春娘那種身體瘦瘦的也很有益處。
安安喝完了湯,“先看看情況再說,煮到嘴邊了,那就吃吧,其他不要管了。”
也只能這樣了。
晚上。
子奕坐地自己屋裡,想着白天的事,自己下課走在村子的道上,遠遠的看到馬車進了自己家家門,他當時是很想立刻回家的,但是東南西北卻將他拉到了他們家,給行叔一說這事,都說得看看情況再說,讓方東和方西到村子一問,竟然有人捉了安安上車,當時自己只能急,除了急就什麼也做不了,接着就想到了送湯看看情況,小北去了,回來的消息是安安沒事,但是卻讓自己留在方叔家,也就是不想自己出現,當時自己真的很無奈,很焦急,如果不是方南一直拉着,自己一定衝回去了,但是現在靜下來,想過後,自己回來了,除了少了擔心之外,其他的東西自己會處理嗎?自己處理得來嗎?會不會給今天來的人多了一個對安安不利的籌碼?會不會讓人多了可趁之機?會不會自己一衝動就壞了事?不知道!安安說過,只要自己長大了,那些事她就會讓自己處理,自己就要撐起這一家子的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怎樣處理?要讓家裡的人都安心,讓自己可可以獨撐門面,不再讓家裡人受委屈!前提是自己得長大,得成長,得學習。
。。。。。。
安安與江何氏睡,半夜,安安做起了夢魘,一雙充滿着殺氣的眼睛,一直瞪着,眼睛裡的構造十分清楚,瞳孔,輪廓,就連上面的花紋也都十分清晰,除了基本的構造,那眼不斷地告訴說安安,他要殺她,他要殺安安。
不斷的恐嚇,安安滿身汗水的驚醒了,猛的坐了起來。
睡在一旁的江何氏也給嚇醒了,在自己屋裡整晚沒睡,想着白天事情的子奕也聽到聲音,過來了。
兩人忙了一翻,既是倒水,又是安慰,子奕燒水,江何氏給安安擦身換衣。
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安安,再一次睡去,子奕換衣去了請大夫。
又是一翻折騰,答案很顯然,就是這一家子,特別是江何氏常常都會出現的那個,嚇着了。得吃三天的藥。
抓藥,熬藥。
又苦又澀,黑漆漆還冒着臭氣的藥讓安安十分抗拒,但是爲了晚上有得睡,不再做惡夢,還有將不好的東西壓下去,捏着鼻子狠狠的灌了一碗。接下來的一整天,安安都有迷迷糊糊中度過了。
接下來的二天,子奕怕安安晚上還會做惡夢,很是遵守那黃綠大夫的指示,準時送上那個比毒藥更上安安恐懼的黑苦藥,沒法,自己確實是需要這個,而且江何氏與子奕也看着,一臉關心的,讓安安不好開口說不喝,於是安安再昏睡了兩天。
接下來的幾天,子奕都沒去上課,留家裡,但是他也沒到田裡,因爲整天不是煮藥,煮湯就是煮飯,將安安平時做的雜事一手包了,餵雞,餵鴨,牛有阿春哥看着,但是偶爾加加水,加加食的還是要的,最後還得跟上功課,忙個不停。
這一天,陳列和李四來到了江家,兩人探頭探腦的,就是不敢進屋,當然也不敢叫門了。
“你們有什麼事?”方南和小北下課了,看到這兩人的這裡鬼鬼祟祟。
“我們,啊,我們。”兩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認得你們,進院子再說吧!”方南說着就叫了門。
“這兩人在外面不敢進來。”小北說。
“什麼事,田裡出事了?”子奕問。
“不是,是那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