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農忙的時候。
家家戶戶開始收割。
村子的曬場上,人來人往。
子奕他們也放起了農忙假。
江家三口到方家幫忙,幫忙也只是撿撿東西,煮個飯的小事。
安安十分的不安份,到處看到處逛,學着如何收割,如何脫粒,還學着如何曬穀,曬麥,翻谷揚場。
因爲安安提出了灌水一事,現在村民對比了一下,有灌水與沒灌水的收成相差很遠,(總有些人,有些田是沒灌水的),灌了的還有百多斤的收成,雖然與往年相比減了一半,但總是有收成,沒灌水的,收成只有幾十斤,比平常年的荒田還差。
見着安安到處看,到處逛,大家也就不說這個小八妹什麼,由着她了。
日子飛似的,忙完了收割,接着又是一個大日子,制醬,醃菜,臘肉,準備過冬糧的時候。
家家戶戶都向着有石磨的人家借磨,或者在家剁配料,你走到那裡都會聽到,剁物的“嘟,咚,哆”聲。
村子裡熱火朝天的。
安安看着家家都制這作那的,小手也癢了起來。
找到了方行方動給自己家挖了窖子,也醃起了自家的過冬菜。
韓式泡菜,蜜豆,蜜桔子,當然跟着方陳氏醃起了豆醬,曬起了臘肉,最後還做了酸豆角,酸菜,還醃了蘿蔔。
一瓶瓶,一罐罐,一缸缸的堆滿了那窖子。
天開始冷了,安安穿起了厚實的衣服,穿街過巷的去找阿春哥,今天到安安家的田收割了,這重任。當然得找有力氣的。
原本子奕說要請假來收的,安安笑得尷尷尬尬的說,東西很少,你還是上學好了。
方行和方動說會到田裡幫忙,讓子奕還是上學去。
安安今天可是帶着秤去收割的。收得物品內容有以下。南瓜十二個,最大一個五斤,最小一個半斤,一共三十一斤。很是豐收的一種。花生。四斤。黃豆連皮帶殼的,十五斤,蘿蔔十五斤,紅薯二十六斤,菜類,只有大白菜有得收。二十三斤。其他的都是一邊長一邊給安安摘來加菜了,現在只剩下一些老掉牙的,也就不算數了。小酸果,一種類似西紅柿的小果,果子比現在的西紅柿小。而且酸,安安的小酸果只長樹就是不結果,這是其中一個讓安安十分無語的。
這裡也就是安安三畝良田的產量,拿句方動的說話就是,“浪費了這好田!”
別人一畝產三百斤。去年大旱,今年的苗子長得不好,一般的良田只有一百多斤。
安安的三畝良田的總產裡只有一百一十四斤,就是那些給摘了的菜也算它一百多斤,那也就是三畝的產量一共才二百多三百斤不到斤,算下來一畝也才七八十斤左右,這還是誇張的算法。
薄田的三畝蘿蔔,兩畝紅薯,也在今天收,三畝蘿蔔最大的一個有兩斤,與別人家隨手一個就三五斤完全是兩回事,多數都是村裡人叫的“小老鼠”尺寸,多大?一般的老鼠能有多大?大人兩隻手指大!
一共收了二百斤,三畝地收兩百斤,平均一畝也就是六十來斤,與人家的平均數看齊就是了。
紅薯也是不長個的,全部都是小條條狀,方動笑着說,“江家的牛不怕沒糧了!”
也是一般這種都是喂牲口的。
安安看着衆人給收回江家的產成品,一陣陣的無奈佔着着心頭,咱真的就不是一個好農夫,不但浪費人力,還浪費土地。
死死氣的晚上找江何氏和子奕商量過後,良田和薄田只要有人租,那就租了吧!還不用時時麻煩人幫着幹活。
消息一放出去,方動就找上門了,安安當是找方行放消息的了,村長也不找找誰?
方動想租,於是按平常的租即三成產量作租金,良田與薄田一起租了。
然後是鎮上的衙差到村上收稅的日子,他們收稅不以你的田種到什麼來收,以附近村的平均產量收,可交錢,也可交糧,安安看着自家的產品,懷裡抱着一大把銅板子,機械式的到了公祠,交稅了。
繳過銅板,看着衆村民一籮籮的谷,麥,豆往公祠送,安安還是無語加無奈,咱不適合做農夫!——
“家安,咱岳丈想你到他家看看那抽水機,他找人來說,做了出來,今天試出水。”
這是安安秋收過後聽到最好的消息,上次見完老工匠,打聽過人品什麼的,安安付了二兩訂金和將那不清不楚的圖交給了老工匠,讓他回去試之後,就一直都沒有消息。
瘋子一般扯過方行,安安就想出發了。
“你等下,我收好東西,咱趕車去。”
只見方行往車上搬了很多的東西,有肉有菜有醬有蛋滿滿一車,這都是送他岳丈過年禮。
安安見狀,回家拿了一瓶蟛蜞醬,一瓶蟛蜞酥,作禮上了車。
方牛牛邁開腳步就出發了。
“家安,那荒田還是放棄吧,你不是種田的能手,不要浪費力氣了,看看有沒人租,也租出去好不?”車上方行再一次勸安安放棄那地。
“這問題我也正想找方叔問問意見,我想請人耕那地,在那裡有人可請,工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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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人耕?”
“對,這樣我就不用常常拉着你們到田裡幫我澆水了,我家也有勞動力可用。”
“那田的產出那樣低,你還請人,不就是浪費了嗎?”
“方叔,我問過母親的意見了,只要不影響我們的生活,那地任我折騰!”
“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人,你可以請村裡的閒散勞力,或入鎮或到別村請那些佃農和僱農。”
“佃農和僱農?”
“佃農與僱農的主要區別是與地主的關係不同,佃農要離開需要放免和自贖,僱農則不用,但是一般的人家都會用佃家而不要僱農,怕做着做着就走。”
“工錢貴不貴?”
“用來耕良田還是很化算的,但是荒田就虧了,普通村民一天的工錢是八到十文,佃農一天一般是二到三文。”
“二到三文?”
“是的,因爲他們入了地主家籍,屬於下人的一種。”
“那等於請他們說是將他買下?”
“參不多!”
“那爲什麼村裡都沒有人有請佃農的?”
“咱們一地不多,像我家,良田十畝,薄田二十畝,就已經是村裡的比較多田的了,自己做得來,爲什麼還請這個。”
“原來是這樣!”
就在兩人說話的當中,方牛牛已經拉着兩人到了工匠家了。
“岳丈大人,在家嗎?”方行叫門。
一個高壯的男子出來應了門,“姐夫,來了,爹到了二牛家試那抽水車,走吧,我等了你們也到那邊。”男子說着解了車,將方牛牛在後院的牲口棚拴好。
領着兩人就往外走。
“阿澤,那抽水車真的做好了?”方行問男子。
“昨天做好的,爹一早就問準了二牛他爹借他家的井試車了,這不一早就過去了。”
“叔叔,那抽水車很難做嗎?怎麼做了這樣久啊?”安安看着那叫阿澤的男子問。
“難,真難,咱爹和咱做了又拆,拆了又重做,試了很多次,中間的部分就是做不了貨主說的那個效果,對了,姐夫爹不是讓你請那貨主來的嗎?”
方行笑笑,看着安安。
“姐夫你說笑了吧?”
“銀子都收了還說笑?”安安笑笑,又是一個看不起人的。
“爹怎麼會陪一個小孩子瘋的?”阿澤小聲的咕嘟着,一旁的安安聽了直翻白眼,我小又怎樣了,真是狗眼看人低。(安安你真的很低(矮)好不好?)
轉了幾個彎,到了一家民房面前,幾個漢子正在工作着。
“爹,咱們來了!”阿澤叫着人。
“來了啊!”老工匠看也不看他,只是低着頭組裝着那些木頭塊。
等了一會。看着老工匠一件件的配件慢慢地組裝起來。
一座有着一個大大的圓形外殼的物件給裝到了井的上方。
“好了,阿澤,你推着試試!”
“來了。”給當着牲口用的阿澤走上幾步,兩手置於杆子上,用力轉着那機子。
全場靜了下來,靜待着這個關健的時刻。
一股碗口大的水湍湍的由那出水口流了出來。
“出水了!”在場有人叫了一聲,興奮興奮的。
“讓咱來試試!”方行挽了挽衣袖,由阿澤手上接過杆子轉着。
阿澤鬆了手,蹲着掏了些水洗了把面,笑笑,“還真的能出水!”
“死小子,你老子做的東西你就沒有信心?”老工匠瞪着阿澤。
“那有,還不是這東西看着新樣嘛?”阿澤笑嘻嘻的說。
“小娃娃,這個你滿意嗎?”老工匠看着安安問。
“讓我也試試行不?”
“你?還是不要了吧!”阿澤張口就說。
“爲什麼我不行?”安安不服。咱可是主人家,那能不讓試的。
阿澤再一次笑嘻嘻的,但是卻不說話。
安安走到方行身邊,示意自己要試試。
杆子的高度剛好到安安的胸口,是一個最好用力的高度,紮起了馬步,鼓足勁,那轉杆子才微微的動了兩寸,很沉,很重。
“小娃娃,你才幾歲大點再試吧!”老工匠也笑嘻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