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一片混亂。
金濤就是在這時候回到了客棧,見到沈菲兒後,發現冷雪不在,一問才得知冷雪去了楊府。
金濤把高君怡的話轉告訴沈菲兒,沈非兒聽後,驚喜中帶着不確定。
金濤同沈菲兒一起來到楊府,衆人相見,自是互訴所發生的事情。
楊業大將軍聽到那刺客躲在幽靈山莊時,一時間臉色很難看!雖然心中早有猜測這刺客和遼國國師九幽神君有關係,但此時一旦真的確定,事情就牽扯到遼國和宋國兩國之間現在的關係!看來遼國和宋國開戰,也只是時間問題。
在金濤回來不久後,憑藉特殊氣味追尋黑衣人的潘美大將軍也帶回來一個消息。
那中毒的黑衣人已有了下落,他的落腳點竟是汴梁城最氣派最豪華的會館香風樓裡。黑衣人藏身在香風樓最近風頭最紅的春蘭姑娘的香閨中。之後不久,就不見蹤影,連那特殊氣味也一同消失了!
事不宜遲,應楊業大將軍的請求,金濤和楊延昭、楊延興三人來到了香風樓。
楊延昭介紹道:“能進香風樓的客人都是有錢有勢的主,平常人是根本進不來的!而能進香風樓屏門裡間玩樂之人,更是豪客中的豪客。”
“我們能順利見到這位當紅名妓嗎?”楊延興擔心的問道。
楊延昭拍了拍鼓鼓的腰包,笑道:“有銀子就行!”
果然,錢能通神,很快,一行三人已繞過兩座獨院,甬道盡頭是座屏門,屏門兩邊立着四名灰衣勁裝大漢,肅然而立,個個孔武有力。門內是燈火通明的大廳前院。
進入屏門,三人全都雙目一亮。氣勢雄偉、建築巍峨的九階大廳上,燈火輝煌,照耀如同白晝。廳裡酒宴上已坐滿了各式各樣的人,一看即知是汴梁城內的風流人物。
進到這裡,當然都是以玩樂爲主。見大廳中沒有什麼可疑之人,衆人要了一間小間。很快,酒席歌舞全都上來。酒是十年狀元紅,上等名酒。菜是八碟各地菜,口齒留香。歌是天下名樂曲,餘音嫋嫋。邊喝酒,邊吃菜,邊聽歌,如此消遣,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楊延昭連喝兩杯後,向站立一邊待候的老媽子道:“聽聞香風樓來了位絕色美女,名叫春蘭,色藝雙全,可否請她進來共飲一杯?”
老媽子笑道:“三位爺來的還真是不巧,今晚叫春蘭姑娘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樣吧,我們香風樓漂亮多情的姑娘還有很多,我多叫幾位來陪三位爺!”
楊延昭臉一黑,冷哼道:“別的客人是客,我們就不是客了嗎?要錢嗎?大爺有的是!你速速叫春蘭姑娘前來!”說完,從懷中拿出幾錠金子來。
見到金子,老媽子臉上放光,笑嘻嘻的雙手從桌上拿起金子,道:“我這就去叫,讓春蘭姑娘來陪三位爺喝一杯、唱一曲!大爺們稍等片刻!”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衆人相視一笑,靜等那佳人前來。不一會,驀聞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環佩叮咚聲。接着屋內出現一位姑娘,她身穿紫羅衫,秀髮高挽,頭插銜珠飛鳳,薄施脂粉,姿色豔麗,櫻脣含笑,蓮步輕盈。
這姑娘嫣然一笑,百媚俱生,輕盈施禮,嬌聲問安,頓時滿廳芬芳,幽香襲人。四個侍女,立即爲她移過一張錦墩。她綻笑含情,坐在錦墩上輕垂螓首,顯得弱不禁風,一副楚楚可憐相,真是人見人憐。
金濤通過乾坤戒探查看,這隨風欲倒的姑娘的武功已達先天第五層境界!
這姑娘彈了一首琵琶,她技藝精湛,彈完後,依然是仙音繞耳。
楊延昭道:“好,彈的好,這是我賞給你的。”他將一錠金子放在桌上。
這姑娘嬌笑着伸手去拿金子,楊延昭雙目神光炯炯,突然伸出右手,拉住此女的玉手,笑道:“姑娘叫春蘭?”同時蓄勁五指,只要一發覺對方有反擊之力,就扣緊她的脈穴,但覺對方腕上肌膚,嬌嫩滑膩,柔若無骨,卻是全無內力反擊。
姑娘低頭紅臉道:“小女正是春蘭。”
楊延昭當下冷笑一聲,道:“春蘭姑娘,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暗中加了一成勁。
春蘭姑娘粉臉通紅,泛現出痛苦之色,柔聲說道:“這位大爺,快放開我,有話好好說,春蘭已經淪落在風塵中,就算我心比天高,但卻命比紙薄,大爺爲何還要欺負我這弱小女子啊?”
這春蘭姑娘的舉止言辭,天衣無縫,饒是楊延昭見多識廣,心裡也拿不定主意,緩緩放開了手,道:“春蘭姑娘,我閱人多矣,怎麼看,你也不像是風塵中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混跡於此,必有所爲!那今晨藏匿於此的黑衣人現在在何處,希望你實話實說。姑娘如是肯幫忙,儘管開價,咱們也用不着再做僞演戲了。”
春蘭姑娘似乎是餘痛猶存,搖搖右手腕,長長吁口氣,道:“大爺想和我談生意?”
楊延興在一旁接道:“不錯,和氣生財,姑娘開個價吧!”
那春蘭姑娘臉上笑容突斂,粉臉上如罩上一層寒霜,沉吟了一陣,道:“談價錢不忙,小女子想先問諸位爺一句話。”
楊延昭道:“姑娘請講。”
春蘭姑娘說道:“我可以告訴諸位爺那黑衣人的去向。那黑衣人確實來過我的房間,不過他只休息片刻就走了。他現在藏身的地方我也知道,不過就怕諸位爺到時不敢進去一查,到最後反說小女子戲耍諸位爺!”
楊延興道:“只要那地方確實藏有那黑衣人,汴梁城內,我們兄弟還沒有什麼地方是不敢去的!”
春蘭姑娘說道:“那好,我可以隨幾位爺前去!”
楊延昭沉吟一下,向金濤看去,見金濤微微點頭,道:“那好,事不宜遲,請姑娘這就領我們前去吧!到時我們會重謝姑娘的。”
春蘭姑娘道了一聲好,帶衆人離開香風樓。她行走的速度很快,不一會,來到了一座圍牆外,道:“就是這裡啦!”
楊延昭擡頭打量那高大的圍牆,不禁心頭一震,這雖是後園的圍牆,但他也瞧出了這是誰家的宅院,呆了半響,道:“姑娘你可是在說笑嗎?”
春蘭姑娘不悅的道:“我說的千真萬確,誰和你說笑了?”
楊延興臉色一沉,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春蘭姑娘道:“晉王府的後花園。那受傷的黑衣人離開我後,確實進入到這裡,絕不會有錯。敢不敢進去查證那是你們的事,我這就要回去啦!”
見她要走,金濤上前一步攔住她道:“姑娘現在還不能走!”
春蘭姑娘皺眉道:“爲什麼還不能讓我走?”
金濤剛想答話,突聞耳邊有人給他傳音道:“金賢侄,讓她走吧,我自會派人緊盯着她!”聽這語音,正是楊業大將軍。
金濤一愣,閃在一旁,笑道:“姑娘不願留在此處,我也不便強留姑娘。九郎,給這位姑娘幾錠金子,姑娘請回吧!”
春蘭姑娘伸手接過楊延興給她的金子,瞧也沒細瞧,放在衣兜中走了!
楊延興不解的道:“金大哥,爲什麼讓她走?”
金濤道:“我知道這個姑娘身上一定有問題!但讓她走,是楊大將軍的意思!”
一聲輕笑,楊業大將軍來到衆人面前。
金濤心中感嘆:“這楊大將軍何時來到我的身邊,我都不知道,若是敵人,那還了得?看來!以我現在的功力,實在是差的太遠!”
楊業大將軍道:“這姑娘說的不錯,那黑衣人確實在晉王府中。這很可能是一個騙局,引我們入局,讓我們把矛頭和疑點全指向晉王府,指向晉王!也許我們從開始時就錯了,上了那老偷的當,這小姑娘就是一枚早就設計好讓我們吃的棋子!”
金濤心中暗驚:“如果真是那樣,那對手的才智很厲害啊!”
案子查到現在,還要不要繼續查下去?不查,找不到九龍玉壁、丟失天龍令,都是大罪。查,怎麼查?查晉王趙匡義?何況金濤可是知道,這宋國第二代江山,正是這晉王趙匡義來坐的!
楊延昭問道:“父親,還要不要進晉王府去查?晉王此時還在睦州,並不在晉王府,想進去查,只要小心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楊業大將軍搖頭道:“還是等和潘兄商量後再定吧!”
不一會,潘美大將軍果然來到這裡,只見他深鎖眉頭,對衆人道:“不要進晉王府去查了,進去更會陷入對方的陰謀中去。如果我所料不差,晉王府已被那些人控制了,還好晉王不在,被控制的人只是這裡的管家之類的人,他們在晉王府也不敢亂來!這些人不知是何來頭?在天子腳下興風作浪、爲所欲爲,膽子實在是夠大的!現在最讓我詫異的是,剛剛有消息傳來,那偷王昨夜就出了汴梁城,往黃山而去。他攜九龍玉壁和天龍令去參加黃山武林大會,究竟有什麼目的?真是叫人萬分不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