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這事有些含糊的,但大致上也算有點準數了。蘇瑾有父母祖輩,他們兄弟自然要先回信過去,請長輩做主的。不過,想來有馮嫺在,蘇瑾又是百般樂意的,這事兒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畢竟蘇家幾個長輩,祖父蘇定看重媳婦馮氏,頗爲滿意這個長媳婦,她若是陳詞,家世也差不多的,多半不會反對。祖母葉氏,待馮氏雖說有些微詞,到底是多年相處,也有幾分信賴,兼之疼愛孫兒,蘇瑾所想的,她也不會十分堅拒。馮氏更不必說,早就有一番默契在其中。獨獨剩下一個蘇曜,有幾分麻煩的。
這些事情,孟氏心中早有籌劃,自然一清二楚,聽得蘇瑜說是要寄信母親,她便順着話頭也要託一份信箋過去。蘇瑜聽了,心中自然也有幾分準數,曉得這事兒自己母親馮氏那裡已經有幾分準備,也頗爲樂意,十有八九是能成的,當即越發得全心全意,忙就應答下來:“孟姨有心,小侄自是樂意的,想來母親接到信後,也當是歡喜不勝。”
孟氏與徐允謙見着如此說來,便都是含笑點了點頭,笑着道:“原是託福,又是同喜之事,大公子竟是不必如此客氣了。”
蘇瑾聞言,倒是笑了一場,將那大公子三個字推了去,只道:“徐叔孟姨還道小侄客氣,口中卻還念念不忘公子之類的稱呼?莫不是忘了小侄的表字不成?”
這般說說笑笑,孟氏、徐允謙越發得與蘇瑜蘇瑾兩人和氣,說談也是入巷,不知不覺,竟是將敏君送過來的吃食用了絕大部分,猶自意猶未盡。一行人便轉到小花廳裡,吃茶說談,直至晚間,方纔盡興而去。
孟氏歡喜不盡,只是看着敏君還垂頭低眉的,便拉着她到了自己屋子裡,低聲詢問道:“怎麼了?好好的喜事兒,怎麼還皺着眉,難不成蘇瑾那樣的人,馮氏那樣的婆婆,你還不樂意?”
“娘,蘇瑾是好的,馮姨也是好的,可也不能說是好的,那就是……女兒也不是別的什麼想法,只是,唉,這還不是,心裡變扭……”敏君停停頓頓嘟囔了一通話,看着孟氏的臉色略有些不好,越發不好將心裡頭的那些年頭說出來,只含含糊糊着說:“我和蘇瑾,那都還是小蘿蔔頭一樣的歲數,哪裡談到那份上去……”
“還小呢。娘也就是十四歲開始將親事,十五歲議親,十七歲便嫁與你爹爹的。你雖說早了些,可過了年,也是個小姑娘了。這個年歲,開始說親事兒也算尋常的,並沒什麼稀奇。自然,爹孃也不會讓你那般早就嫁過去,總得你過了二八,才能上了花轎子。”孟氏籌劃一番,便是細細地說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