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小賤人卻躲在屋中,一時間也擒拿不得。
這纔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直娘賊,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找個地方瀉了火再說。”孔彥舟心中一動,目光落到旁邊一座院子裡。
那地方正是一個姓陳的小妾的住所,說起來,陳娘子屋中自己已經有一陣子沒去了。除了因爲陳小娘子已經跟了他十年,早已經沒有新鮮感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年紀大了點,胸口也小,怎比得上那些年方二八的小妾們來得鮮嫩。
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先解決生理需要再說。
色慾一起,孔彥舟就對劉復道:“劉復。”
劉復:“將軍有何吩咐?”
孔彥舟道:“某鏖戰一夜,已經是倦了,先這這院子裡歇息半個時辰,這裡的事情先交給你。暫時不用進攻,先圍住小畜生。”
“軍主要歇息片刻?”劉復一呆,孔彥舟的精氣神極爲旺健,三天三夜不飲不食不睡一樣紅光滿面,怎麼今天就經受不住了。
又看了一眼孔彥舟赤紅的雙眼,劉復立即明白,自家軍主這是慾火攻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孔彥舟麾下效力多年,他自然知道軍主的稟性,心中一陣無語:這都父子相殘了,孔巨濟還想着尋歡作樂……可憐少將軍啊!
“是,軍主。”
孔彥舟:“你把把把孽障給老子看好了,若是走脫了,休怪老子刀下無情。”
“是,將軍。”
……
鏖戰了一夜,到處都是強勁的弓弩聲,到處都是士卒慘烈的叫聲,腥風鼓盪,如同置身於地獄。
特別是這座地獄和自己只一牆之隔,陳氏已經被嚇壞了,她抱着女兒坐了一夜。
到東方微熹之時,喊殺聲才消停了些。同時,有斤斤的聲音傳來,是匠人們在製作攻城器械。
隔壁院子裡的情形陳氏早已經打聽清楚,說是孔彥舟已經殺了孔賢的母親,然後父子二人大打出手,僵持到現在。
孔彥舟是怎麼一頭禽獸,陳氏自然清楚,也非常同情孔賢母子的遭遇。可作爲一個婦人,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不住嘆息,安慰着受驚的女兒。
女兒今年才九歲,倒也生得眉清木秀,大約同爲一父所生,小丫頭的眉宇間依稀有孔琳的模樣。再過得幾年,沒錯會變成孔二小姐那樣的大美人吧!
但這個時候,小丫頭卻躲在她的懷裡瑟瑟發抖。
“囡囡,不要怕不要怕,有娘在呢。”
“娘,囡囡聽人賢哥和爹爹打起來了,賢哥會死嗎?”囡囡顫聲道:“娘,賢哥對我可好了,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
“囡囡,你賢哥是個好人,死不了的。你爹爹是和他鬧着玩的,等到天亮,玩累了大家都會回屋去睡覺的。”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人狠狠撞開。
陳氏一看,卻是渾身是血的孔彥舟闖了進來。
她急忙將女兒放下,忙上前施禮:“妾身見過將軍。”
孔彥舟抓起桌上的酒壺就咕咚咕咚灌了一氣,然後將壺一扔,猛地抱住陳氏。
陳氏低呼一聲:“將軍,孩子在呢!”
“直娘賊,再又如何,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到時候不什麼都知道了。”說着,孔彥舟就當着女兒囡囡地面將手伸進陳氏懷裡使勁地捏着。
陳氏膽子小,感覺又羞又氣,眼淚就流了下來。
孔彥舟大惱,罵道:“喪門星,老子累了一夜跑你這裡來,卻見着你哭,直是掃興。”
陳氏忙擦了擦眼淚,強顏歡笑:“將軍,賢哥那邊如何了,畢竟是父子,又何必?”
“住口!”孔彥舟用力捏了一下,直捏得陳氏痛得臉都白了,繼續喝道:“什麼父子,假的。直娘賊,孔賢和孔琳都是那賤人和外面的男人私通生的野種,老子今天非宰了他們不可。”
“啊,怎麼可能?”陳氏驚得叫出聲來。
“別殺我賢哥,別殺我賢哥。”囡囡哭了起來。
孔彥舟正邪火直冒,聽到女兒的哭聲,喝道:“你哭個屁,掃老子興頭,滾出去!”正要伸出一腳將女兒踢倒。
突然發現這才數日不見,囡囡竟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那容貌已經得了孔琳三分神韻。
相比之下,陳氏眼角已有魚尾紋,看起來是那麼的噁心。
腦子裡頓時嗡一聲,全是上衝的熱血。
他獰笑一聲將懷中的陳氏推倒在地,獰笑道:“怎麼不可能,老子就一個幾吧,這院子裡三十多好女人,俺可忙不過來。說不好,你們這些賤人不知道給老子戴了多少頂綠帽子。我聽人說,你這賤貨和軍中士卒有染,囡囡也是你跟野男人生的孽種。囡囡過來,讓爹爹好生疼疼。”
陳氏大聲慘叫:“囡囡,逃,快逃!”
……
此刻,在院外。
工匠們還在不住製作攻城器械,至於其他士兵則懶洋洋地躲在一邊假寐。
“呂師,這事究竟該怎麼辦?”劉復低聲長嘆,他也吃不了不少酒,眼睛紅紅的。
呂本中幽雅地捏着酒碗,輕輕喝着:“還能怎麼辦,這事我看裡面肯定又誤會。問題是,這又是孔巨濟的家務事,咱們不明就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反正一個字拖。”
是的,下一步該怎麼做,呂老頭雖早已經有所準備,可火候未到,至於如何發動,也得精待時機。
就現在,孔家軍已經人心浮動,要讓他們徹底亂下去,只能看看再說。
劉復悶悶道:“好吧,只好這樣了。”
正在這個時候,那邊陳夫人的院子裡傳來大聲的慘叫。
正在假寐的士兵們都直起脖子朝那邊看過去,一臉都是精彩。
自家軍主是個色中餓鬼大家都知道,卻不想,孔彥舟竟然在此時抽空瀉火,還搞出這麼大動靜。
劉復頓時氣惱了:“這個孔巨濟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事!”
呂本中雖然狡詐狠毒,可畢竟是個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書生,也是不住搖頭,氣道:“白日宣淫,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士兵指着前方叫道:“劉復將軍,呂師,快看!”
還沒等二人轉過頭去,上百牙兵紛紛站起來,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叫聲。
劉復隨着那人的手臂看過去,頭皮都麻了。
只見,陳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房頂,她赤着上身,一臉絕望的哭喊:“姓孔的你這頭老畜生,你枉自爲人,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放過啊!我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放過你!”
說罷,身體朝下一撲,如同一頭飛鳥對着地上的一口用來防止走水的大石缸俯衝而下。
如同一顆生雞蛋磕在石頭上,血花四濺。
“啊!”所有的人都在大叫。
“死瘟器,臭婊子,死就死,還掃人興。”那頭傳來孔彥舟憤怒的叫聲:“直你娘竟然和人私通產下野種,老子要報復,老子玩了野種又如何?”
罵聲中,一個稚嫩的哭聲響起:“娘,娘,你別死,賢哥,賢哥……哇!”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寒毛直豎,只見囡囡身無寸縷哭喊着跑出來,鮮血順着她的大腿不住下流。
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算是傻子也知道。
可是,可是……可是孔彥舟自己能這麼做啊!
“三妹!”悲愴的叫聲中,孔賢如同一道旋風從屋裡衝出來,一把抱起囡囡。
“三妹,別怕,別怕,有哥哥呢,沒有人能傷得了你。不要緊的,不過是被狗咬了一口!”孔賢大聲哭着,淚流滿面:“哥哥沒有,哥哥不能保護你,我發誓,再沒有人能傷害你。任何人,只要欺負你,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說來也怪,一百多牙兵就好象是魘住了,竟沒有一個人上前動手,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孔賢抱着妹妹跑回屋去。
須臾,裡面傳來孔琳的哭聲:“蒼天啊,蒼天啊,我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啊!”
“直孃的,死就死了,什麼了不起,老子累了,先休息片刻,你們給老子把人看好了,等我養好力氣再打。”孔彥舟無情而瘋狂的聲音傳來。
呂本中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已經快要窒息了。他早就知道孔彥舟是個禽***要對女兒孔琳行不倫獸行,也想過藉此挑撥他們父子互鬥,分裂孔家軍。
但萬萬沒想到,孔彥舟竟然禽獸成這樣,連九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
不對啊,老夫預先設置的劇本里沒有這一出啊!
不錯,這倒是個好機會。
他轉頭看着劉復,低聲喝問:“劉復將軍,現在你又做和打算。嘿嘿,難道你還看不明白。所謂的孔少將軍兄妹不是孔彥舟親生兒女之說根本就是個託詞,孔彥舟只要看上他的那個女兒就會說是野種。在老夫看來,少將軍應該是被冤枉的。劉將軍你可是鐵骨錚錚的大丈夫,現在是你該做出決斷的時候了。是英雄好漢,還是和禽獸爲伍,但憑你一言。”
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劉復一咬牙,半天才長嘆一聲站起來,也不說話,只落寞地朝外走。
那邊,孔彥舟赤着上身跑了出來,喝問:“劉復,你這是要去哪裡?”
劉復一臉苦澀,拱了拱手:“軍主,末將想起軍營裡還有一具牀子弩,或許還用得上,這就去取來。”
孔彥舟大喜:“牀子弩,好得很,快去取來。”
呂本中忙跟了上去:“劉復將軍,劉復將軍。”
出了行轅,天更黑,風雨欲來。劉復滿面都是疲勞:“姓孔的禽獸不如,某大好男兒,羞於與之爲伍。他老孔家的髒事,我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