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等着大家飢腸轆轆的看着什麼美其名曰自助餐的開始出場的時候,卻被告知要收一些服務費。
滿是吃飯的熱情就這樣被澆了一盆冷水,卻偏偏那些自助餐被那些僕人一個個的從她們身邊端過去,飯菜散發的香味讓大家更是着急了幾分。
可是再一想着哪些服務費大家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天價的入園費,一時之間大火的感覺就是它們好像是進入了黑店一樣成了待宰的羔羊。而這個黑店的主人偏偏是七皇子和玉山長公主,甚至說就是皇后娘娘也是沾邊的。
這樣龐大的黑店幕後團伙不是誰都有勇氣反抗的。
只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很多時候在事情最後的關頭,人其實還是迴歸到最初的動物本身。更重要的是,這些命婦可是一個個養尊處優的哪裡受過這等委屈。
於是在大家沉寂了一會兒後,終於是有人忍不住了。
安國公夫人說道:“不知道這七皇子的服務費又是個什麼手法?”
孫皓鉞還未開口,之前和孫皓鉞說得不痛快落了下乘的胡老夫人也在此時開腔:“是啊,不知道多少銀兩可以滿足七皇子的胃口?老身醜話可是說在前頭,若是再有入園費那麼多,老身可是拿不出來。不是我老身倚老賣老,而是人老了年紀大了,疏忽不得啊!”
剛纔還氣沉沉的說話,眼看落了話音便開始咳嗽起來。
孫皓鉞此時是真的不想再讓胡老夫人了,太憋屈了。
於是孫皓鉞對着身邊的人耳語幾句,然後就有人走到胡老夫人跟前說道:“老夫人,小人奉七皇子之命說是老夫人若是真的不適就別硬撐着了,還是趕緊回去的好,再讓皇后娘娘宣召幾個好太醫給仔細瞧瞧,他這裡事情辦理好了改日再到太醫署親自過問然後登門拜訪。”
胡老夫人聽完這話是真覺得不舒服了。
這七皇子感情就是告訴衆人她是裝的,還順帶趕人呢?
胡老夫人覺得她若是真的被眼前的人幫忙送回去,她就真的算是丟臉丟死了。這還不如她自己早些強硬着態度說是要回去呢?
於是氣急的胡老夫人對着來和她傳話的人喝道:“狗奴才。老身不過是問一句七皇子服務費是個怎麼手法?哪裡就有你那麼多事?”
孫皓鉞則笑着說道:“胡老夫人息怒,他還不是奴才的,更談不上什麼狗奴才。再說了在場的可是有不少奴僕的,本皇子可不覺得她們哪裡和狗有些相像了?”
孫皓鉞這一番話一出可是讓在場的奴僕俱都是對胡老夫人有意見的。本來爲奴爲婢就不是她們所能決定的。她們要是有個好出身能還爲奴爲婢嗎?作爲奴婢平常少不得遭受主子的呵斥,那時大家因爲習慣了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就算如此,各府裡也不敢真的就苛刻了奴婢,這傳出去對府裡的名聲也不好。
如今倒是好。胡老夫人在這樣的場合裡,這樣赤裸裸的訓斥着“狗奴才”,再讓孫皓鉞這麼一說,等於就是孫皓鉞間接的爲這些奴婢出了頭的,不知道爲什麼玉山長公主此時還未出現,所以孫皓鉞又是這中間地位最高的。自然那些奴僕們的怨氣更重了。
胡老夫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感覺到了來自各處的敵意。只是還未等她想到要說什麼,孫皓鉞卻是開口了。
“本皇子看着胡老夫人卻是也是身體不舒服了,本皇子說了,本皇子也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人,趕緊將胡老夫人送回府上再讓人給皇后娘娘傳信。讓皇后娘娘讓鄭太醫好好給胡老夫人看看。”
孫皓鉞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瞧瞧,胡老夫人說話都有些失了分寸的。本皇子在這裡還是要提醒一句,今兒爲大家服務的可不全都是僕人,本皇子哪來的那麼些銀錢一時能養那麼多閒人,所以今日一些僕從是周圍的莊戶老百姓,他們可不是什麼奴才,更不是什麼狗奴才。你們的服務費是給他們的辛苦費。”
孫皓鉞的話說完胡老夫人連帶着國舅府的人都準備走了。
孫皓鉞卻偏偏在此時好死不死的說什麼讓國舅府有興趣的可以留下來。
國舅府其他的人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七皇子這不是看玩笑了嗎?國舅府的老夫人都因爲身體不適而要回府了,她們這些底下人再不走這讓那麼多人看着又是怎麼一回事,還不知道會得了什麼編排呢?
等到國舅府的人走出了和園。大家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國舅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七皇子送走了。
於是大家都一臉嚴肅的望着孫皓鉞。
只見孫皓鉞摸了摸鼻子說道:“大家不要緊張嗎?大家都是交過入園費的,本來確實不應該再讓大家拿什麼銀錢的,可是,這不有的僕從是普通老百姓嗎?咱們這些算是有權有勢的總不能讓老百姓白乾吧?傳出去咱們成了什麼了?若是在百姓口中落下一個官員家屬夥同七皇子仗勢欺人。欺負的還是老百姓,就是本皇子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說實話本皇子本來是想誠心讓姑姑在這裡休養的,沒想到這突然得了個這麼旨意,本皇子也甚是無奈啊!”
於是孫皓鉞又成功地將仇恨值拉到了皇后?娘娘的頭上。
安國公夫人此時小心翼翼的說着:“不知道七皇子原先說定給她們說的是多少錢的工錢?”
孫皓鉞說道:“本皇子一個大男人哪裡懂那些俗物,姑姑說她是客人不便多插手,所以本皇子倒也沒和她們說定是多少銀錢。不過本皇子說是本皇子請的她們。她們倒也是真給本皇子面子就來了。既然她們給本皇子面子,本皇子覺得怎麼着也不能太虧待她們了吧?所以本皇子就想着一人五兩銀子吧。”
說完孫皓鉞又對着衆人說道:“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孫皓鉞的話還是讓大傢俱都鬆了一口氣,大家還以爲每個人至少還得個千兒八百呢?
可是孫皓鉞既是說了那些老百姓給他七皇子面子,大家少不得也要給七皇子面子,於是大家都自覺的高品級命婦一百兩,低品級命婦五十兩。
粗略估算一下這次服務費竟然也收了差不多一萬兩銀子。
本來孫皓鉞還打算再弄些其他收費的,可是一想着剛纔離去的國舅府衆人,孫皓鉞突然改變了想法,於是原來打算收費的最後都不收費了。
只不過有了幾個小遊戲。比如馬場的下注彩頭,還有漁湖大家釣魚的彩頭。
兩個都是彩頭只不過說來漁湖的彩頭盡歸贏家了,怕馬場的因爲大多數會騎馬的命婦小姐還是少數,於是大家看的是賽馬。因爲沒有參與,那些彩頭自然是盡數落到了孫皓鉞的手上。
不過孫皓鉞說道:“漁湖掉得魚各府裡可以帶回。但是隻是每府只能讓一人來掉。”
大家覺着孫皓鉞說的也是正常的,畢竟這麼多人,若是人人都參與先不說夠不夠她們垂釣,就說這麼多得釣到啥時候?
說來玉山長公主卻是在國舅府的人走了沒多久便出現在大家的眼前了。
有人便暗暗揣測是不是玉山長公主對皇后娘娘突然下旨擾了玉山長公主的休養。玉山長公主惱了。連帶着國舅府的人都不待見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這若是放在普通百姓之家,哪家的媳婦敢這麼跟着小姑子對着幹的?
而且說來這皇后娘娘也真是糊塗了,偏偏要和玉山長公主鬥氣,自己要和玉山長公主鬥智鬥勇別拉着他們這一羣人啊?
本來大家其實對皇后和玉山長公主都是有意見的,她們可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只是終究這事畢竟全都是皇后娘娘先挑起的,再加上此刻玉山長公主和大家都在一塊相處的到也挺好的,不知道怎麼讀額大家就心裡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對比,心中不由的暗歎,到底是皇家長大的,榮華氣度自是極好的。與此同時大家不免想道此次下旨的皇后娘娘,怎麼都覺的皇后娘娘還是有些小家子氣的,尤其是和玉山長公主相比。
所以皇后娘娘只要閒着沒事幹與玉山長公主相比就是落了下乘。
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大家心裡是這麼個想法,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想盡辦法與玉山長公主鬥氣了?
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但是因爲畢竟是打着宴會的幌子,不管這場宴會多少人不開心,多少人目的不單純,但是因着平日裡大家並不是時時有機會外出,這會再加上和園了確實是個玩樂享受的好地方,大家倒也是盡興。
本來這一切到這裡幾近圓滿了。雖然大夥掏的錢也不少,可是這和園裡確實是好玩得緊。聽說這裡還有泡溫泉的地方,可是那種地方一般可不是誰想享受就能享受的。
不過這樣好的場景幸虧胡老夫人已經回國舅府了,不然估計胡老夫人又有話說了。
這不仍然有幾個和國舅府關係不錯的此時正在一邊一邊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和園太奢侈了,都趕上行宮了,就差沒說孫皓鉞要造反了。
正在這時安國公府的人和劉府的人湊到一塊了。
“哎呦,可算是見着幾位了,瞧瞧,這多日不見還是老樣子。”
安國公夫人一見老夫人笑着說開了。
老夫人不明白安國公夫人怎麼這會和她套起近乎來了。但是這裡是七皇子的地盤,估計多半是看在了七皇子的面子上。
其實安國公夫人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孫皓鉞,還有一半的原因其實是老夫人自己。因爲安國公夫人不知道老夫人究竟是何等魄力能拿出文興大師的《秋雁秋水鳧鳥圖》?而且能拿出文興大師的《秋雁秋水鳧鳥圖》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劉府的家族底蘊確實深厚了得,二是劉府的財力了得。這兩樣無論哪一樣都能讓如今的劉府躋身一等貴族之列。
在安國公夫人看來,如今且不說劉府男人們有多出色,就是女兒家的一個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京中現在誰提起劉府的老夫人都只有豔羨的份?
不管安國公夫人是什麼原因,老夫人卻是客氣的說道:“安國公夫人才是精神奕奕,不管當年還是現在,京中提起安國公夫人誰不誇一句的?”
安國公夫人卻是笑着說道:“你還記得過去的事呢。這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晃眼的功夫你我都是做祖母的人了。”
老夫人聽了安國公夫人的話一時也有些感慨說道:“是啊,歲月催人老啊!”
人跟人只見真怪,有時也就是一句話觸動了人的內心,就能一下子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話說到這裡兩位老夫人才忙着讓兩方小輩互相見禮。
本來正常情況下,這麼多人們的宴會,相熟的人認真的見過禮之後大家說幾句話,不相熟的能避則避,無意中碰到的也只是簡單的行個禮,也算是泛泛之交了。
如今兩位老夫人說道一塊去了,於是兩府的見禮可不是一般的簡單見禮了。
現在劉清素覺得爲什麼一到參加宴會的時候,在府裡向來簡樸的祖母爲什麼總是能一下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滿身的都是綾羅珠翠。劉清素雖然這次不知道爲什麼老夫人會讓大家傳的那麼低調,以至於讓一個京外之人都小瞧了去,但是當兩府小輩見禮之後,劉清素卻是不由的目瞪口呆。
劉芸香也是驚訝的對着劉清素望了一眼,可能發現劉清素也是驚訝的樣子一時兩人竟是相視而笑。
老夫人的兩個胳膊上竟然帶了四隻鐲子。
安國公夫人見到老夫人這個樣子先是一愣,而後更多的是欽佩。
國舅府和七皇子在收費處鬧得那一幕她可是就在跟前,說來也不是她偏幫誰,兩個在她看來都有些說不過去,一個斂財斂的太厲害,一個穿着那麼招搖感覺就該是挨宰的。
再看看人家老夫人這纔是真的聰明。簡直是低調奢華有內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