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雨女駕駛着奧迪在往汕城的高速公路上奔馳着,儘管時速已經超過了一百六十,沿路也不知道被拍了多少張超速的快照,但嚴小開仍然覺得慢,不停的催促雨女,讓她快些,再快些。
雨女被催得心煩意亂,要是以往肯定會發脾氣的呼喝:要嫌慢,你就自己來開。可是想到早上的一場恩愛纏綿,又看到他臉上掛着的焦急之色,終於還是不忍心和他相擰,婉轉的道:“主人,不要急,咱們開的不是飛機,只是普通的轎車,現在這樣已經夠快的了。”
嚴小開擡眼看看時速表,發現已經接近一百七了,兩旁的景物正在飛速倒退,前面的車也一輛接一輛的被超過去,確實已經快得不能再快了,只好悶悶的閉了嘴,垂眼看向手中一直拿着的平板電腦,看着綠點緩慢的接近那一黃一綠兩個點。
雨女知道他是在牽掛上官雲塵的安危,所以就道:“主人,不用太過憂心,你不是說過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個上官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應該不會那麼短命的。”
嚴小開沒有說話,上官雲塵嚴格說來,確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和西門耀銘那種二世祖有得一拼,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太過樂觀,因爲越接近目的地,他的心裡就感覺越不安。
一個多小時的狂奔急駛,雨女和嚴小開終於從深城趕到了汕城。
從高速下來後,兩人所在的位置離上官雲塵所在的綠點已經只有三十多公里。
只是繼續往上官雲塵手錶上發出信號的位置駛去,兩人卻發現道路變得越是崎嶇難行,周圍也越見荒蕪偏僻。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跑得這麼偏遠?上官到底出了什麼事?
在顛簸中前行之際,嚴小開一路都是心亂如麻,上官雲塵的任務是自己交給他的,如果上官雲塵出了什麼事,不但自己良心難安,對上官五素也難以交待的。
當兩人離上官雲塵的位置只有兩公里不到的時候,發現前方已經沒有道路可通行了,因爲前面是一片茂密又荒蕪的深山野林。
嚴小開觀察周圍一陣,發現前面的草叢中隱隱有着一些反光,凝目仔細看去,發現前方的草叢裡竟然藏着三輛車子,而其中一輛就是上官雲塵從造紙廠基地開出來的別克SUV。
看到這輛車,嚴小開心中一喜,自己沒有找錯地方,車在這裡,人也應該在這裡。只是這另外兩輛車又是怎麼回事呢?
將車退進一處草叢中後,兩人雙雙進入森林。爲了以防萬一,嚴小開讓雨女先隱身前進,而自己則拿着平板電腦躡手躡腳的朝上官雲塵所在的位置靠近。
在森林中摸索着走了約有一個公里左右,離上官雲塵所在的位置只有七八百米了,前方突然人影一現。
嚴小開警惕的拉開架勢,可定睛看看,發現出現的人是先行探路的雨女,這就趕緊迎上前去,悄聲問道:“雨女,什麼情況?”
雨女朝前方指了指,“那裡面有七個人,他們正在挖坑!”
嚴小開疑惑的問:“挖坑?又在找墓葬?”
雨女搖頭,“看起來不像是找墓葬,而是在埋人,因爲他們挖的只是個小坑,旁邊還放着一個裝着人的大麻包袋!”
嚴小開聞言心頭一驚,“麻包袋裡裝着的是上官嗎?”
雨女搖頭道:“麻包袋綁着口,我不知道里面裝的是誰!”
嚴小開又問:“麻包袋裡裝的人還能動嗎?”
雨女再次搖頭,“不但不會動,而且有血滲出來。”。
嚴小開心頭一沉,再不言語,趕緊往雨女所說的方向掠去。
往前飛快的掠了有六百米左右,前方傳來了一陣人聲,嚴小開趕緊的伏下身來,運足目力看去,發現前面約有五六十米的地方,七個牛高馬大的漢子正在那裡!
一個留着平頭的男人蹲在那裡抽菸,旁邊兩個正警惕的看着四周,而另外四人則揚着鋤頭鐵揪等工具在挖坑!
坑,已經控出了形狀,是個扁長形的,像口棺材一樣,旁邊還堆放着挖出來的新土。在他們的身旁赫然扔着一個特大號的麻包袋。
這幅模樣,顯然不是在尋寶挖墓葬,而是在挖坑埋人。
一個拿鐵鍬的漢子狠挖了幾揪泥後,這就問蹲在旁邊抽菸的平頭男,“探哥,已經挖這麼深了,可以了嗎?”一個拿着鐵揪男人的問旁邊蹲着抽菸的平頭男。
平頭男探哥踩滅了菸頭,站起來朝坑裡看了一眼,搖頭道:“再挖深一點!”
另一個漢子叫苦的道:“還要深啊?”
平頭男探哥經驗十足的道:“最少得有一米半深,不然蓋不住屍臭的,到時蒼蠅什麼的往這上面一罩,容易引人懷疑!”
正說話間,探哥看見另一旁的漢子正低頭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錶,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這就走過去,在他的屁股上狠踢一腳,“草,不就是一個國產手錶嘛,有什麼好稀罕的,趕緊挖,再磨磨蹭蹭的,一會兒我把你們一起給埋了!我虎探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幾個被呵斥的手下神色一稟,趕緊揚起鐵揪,賣力的挖起土來。
嚴小開仔細的看看那漢子手上帶的手錶,神色驟變,因爲這塊手錶赫然就是上官雲塵手裡帶的飛亞達,是指引他們追蹤到這裡的信號源。
這一發現之後,嚴小開再不遲疑,衝旁邊的雨女作了個手勢,手橫到脖子下,迅速一抹而過!
這,無疑就是“殺無赦”的手勢!
雨女心領神會,立即縱身而起,人還在空中,身影已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嚴小開也從草叢中迅速的移動,一下抄到了最側邊隔幾人最近的地方,然後猛地竄了出來。
正專心挖坑埋人的七人見側邊的草叢中突地竄出一人,神色頓時一驚,只是再仔細看看,發現這人臉色雖然陰沉沉的,彷彿佈滿殺機的樣子,可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看起來即秀氣又單薄,手中也沒有武器,而且周圍除了他之外也不見別人,衆人又紛紛定下心神。
探哥一馬當先的迎上前去,徑直走到嚴小開面前,冷喝道:“你幹什麼的?” Wωω ●tt kan ●co
嚴小開淡淡的道:“如果我說我是路過的,你肯定不信!”
探哥冷笑起來,伸手指着他道:“這麼說你是來架樑子的咯?”
嚴小開懶得跟他廢話,目光一沉,手刷地擡了起來,一下就抓住了他指到面前的手指,然後用力的一扳,便聽得“喀嚓”一聲響,這廝的手指被嚴小開當場給扳斷了!
十指連心,斷指的劇痛使得探哥無法自控的跪倒在嚴小開面前。
嚴小開語氣沉沉的道:“你猜對了,我不但是來架樑子的,而且還是來收你皮的!”
探哥雖然劇痛鑽心,但匪氣不減,窮兇極惡的衝背後連聲大喝道:“上,給我上!殺了他,把他一起給活埋了!”
只是,他一連吼了數聲,後面卻沒有一
點兒動靜。扭頭看看,頓時駭得面無人聲,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六個手下全都倒在了地上,而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鮮血正從裡面不停的噴出來,他們的身體還在地上痛苦的扭曲掙扎着。
在他們的身後,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絕色女人靜靜的站在那裡,美若天仙一般的臉上卻掛着完全不相稱的濃濃煞氣,手中一把軟劍垂立着,劍鋒上殘留的鮮血正順着劍尖滴滴落下。
探哥在社會上打滾十數年,過的一直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眼前血腥與恐怖的一幕,卻仍是讓他感覺一陣毛骨悚然,瞬間就目瞪口呆的滯在了那裡。
六個手下,六個牛高馬大膘肥體壯還有着一兩手功夫的手下,竟然在瞬息之間就慘死在這個女人的劍下,不但來不及反抗,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彷彿不是被人所殺,而是被冤魂鬼怪索了命一般。
看着血涌如柱,還不停垂死掙扎的手下,探哥臉上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然後就感覺褲襠一熱,一股溫暖的液體無法自控的從身下流了出來,很快就變涼變冷,化作無盡冰冷。
嚴小開聞見一股腥羶味,垂眼看看,發現這廝竟然被嚇尿了,心中一陣嫌惡,一腳就將他踢得飛了出去,直直的落入那個已經挖好的坑裡。
解決了這一班人後,嚴小開就趕緊的走到那個麻包袋前,將捆緊的袋口撕開。
麻包袋一打開,首先就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涌來,然後是一個血人從麻包袋裡現出來。
身上兩記槍傷,三處對穿的劍傷,致命一擊在胸口,血雖然還流個不停,但這人已經氣息全無!
嚴小開雙手發顫的抹開這人被血糊住的面容,心頭頓時一陣劇痛,因爲這人赫然就是上官雲塵!
“上官,上官,上官!”
嚴小開一邊喊叫,一邊搖晃上官雲塵,可是上官雲塵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起和這廝在一起嬉笑怒罵基情無限的日子,想起和這廝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情景,嚴小開的眼淚無法自控的落了下來,緊抱着他嘶聲喊叫道:“上官,上官,你TM答應我一聲啊!”
雨女原本是個冷漠的人,對於別人的生死視作螻蟻存滅一般淡漠,可是看見眼前真情流露的一幕,聽着嚴小開撕心裂肺的喊叫,她也忍不住一陣心酸,眼眶紅了起來。
不過相對於情緒失控,方寸大亂的嚴小開,她還是比較冷靜的,湊上前去,摸了摸上官雲塵的頸脖,又探了探他的脈薄,眼神頓時一亮,“主人,主人,先別嚎了,他好像還沒死!”
“沒死?”嚴小開愣了一下,趕緊的去探他的脈博,果然發現脈博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跳動,頓時一陣狂喜,趕緊的從懷裡掏出一顆自制的繼元保命丹,塞進上官雲塵的嘴裡。
然而,上官雲塵雖然沒死,可是已經離死不遠了,不誇張的說,大半隻腳都已經跨進鬼門關了,哪裡還有吞嚥的力氣。
嚴小開見他不吞,趕緊又將藥丸掏了出來,人命關天之際,也顧不上什麼髒不髒,噁心不噁心,塞進嘴裡就是一通狠嚼,直到把藥丸全部嚼碎,這才捏開他的嘴,將混着唾沫的藥汁吐進他的嘴裡,然後合緊他的下巴,伸手連撫幾把他的咽喉,終於看到他有了一個吞嚥動作。
看見他終於把藥嚥進去了,嚴小開大喜過望,趕緊的在他身上的大穴上連點幾下,止住出血的勢頭,然後拿起電話通知眼珠,讓她趕緊派人緊急救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