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徹底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傍晚了。
辦公室裡,此時是一幅紊亂與婬糜的畫面。
夏冰趴臥在辦公桌上,頭上盤着的秀髮已經散落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是七零八落,她的上身是在桌面上,雙腿卻是站在地上的,也無力支撐着自己起來,也無暇整理衣服。
由此可見,剛纔那一戰是何其慘烈。
嚴小開坐在夏冰的大班椅上,翹起二郎腿,夾着一根事後煙,滿足而又悠然的看着嬌喘吁吁,雙腿發顫的夏冰。
其實,如果癱軟如泥的趴在那裡的是完顏玉,又或是郝婞,嚴小開絕不會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看戲,而會極盡溫柔與憐惜的替她清潔身體,整理衣服。可是對着夏冰這樣的女人,他涌不起絲毫憐香惜玉之心。
直到嚴小開的一根菸快抽到盡頭了,夏冰才終於悠悠的回過一口氣,雖然說歡愛的同時也在雙修練功,而且一場雙修下來,使她神清氣爽,可是快被搖散架的身體又懶洋洋的,讓她一動也不想動。
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見坐在那裡吞雲吐霧,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嚴小開,夏冰忍不住狠狠的瞪他一眼,同時心裡也有些懊惱,不過她並不是恨嚴小開,而是恨自己,因爲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挑起來的。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通病吧!
沒有之前想得要命,進行的時候瘋狂的要命,事完之後又後悔得要命,可是下一次又還是忍不住渴望。
她不服輸的自己爬了起來,撿起幾件散落地上的衣服,腳步不穩的走向辦公室裡的獨立洗手間去。嚴小開還是坐在夏冰的大班椅上,事不關己的看着她而已。夏冰心裡不禁有點寒涼,更是懊悔。
當她從洗手間裡清洗完了身體,整理好了衣服,又把秀髮再次盤好,並補了妝出來的時候,發現嚴小開已經穿回了他的衣服,也坐回到他原來的位置上,剛纔那股張狂與放肆也在他身上消失了,變得安靜內斂,甚至還有點老實可欺的模樣。
夏冰見狀,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狼就是狼,垂着耳朵就能裝羊了嗎?
不過他並沒有膚淺的表現出洋洋得意的勝利者姿態,還是讓她心裡比較舒服與安慰的。
剛纔的懊悔和不快,也都一併消散而去。
夏冰無意識的擡眼看了看時鐘,發現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就衝嚴小開喝道:“幹嘛還不滾?”
聽見她又恢復了呼呼喝喝的樣子,嚴小開汗了一下,這個女人,可真是穿上褲子就翻臉啊!不過仔細的想想,又覺得這樣說是不對的,因爲就算她脫了褲子,也沒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女人心,海底針,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啊!
嚴小開在心裡這樣感嘆一句,然後才站了起來,指了指她的雙腿,然後又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
夏冰垂頭看看,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絲襪剛纔被他給撕破了,沒辦法再穿回去,這會兒雙腿是無摭無掩的暴露在空氣中的,雖然這樣十分的性感,但走在大路上卻顯得招搖,在某些保守觀念的人眼裡,這樣甚至可以說是寒磣,而今天悍馬車因爲送去保養,並沒有開來,這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會招來多少異樣的眼神呢。
明白他是要送自己回家的意思後,夏冰原本是想噴他一句,用不着你這麼好心!可是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爲她並不願意像個小丑一樣走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
兩人出了辦公室,鎖好門之後,嚴小開就搶先一步下樓,把車開到
門前。
這一來,夏冰一下樓梯就可以直接打開車門上車了,別說是她沒有穿絲襪,就算是沒穿褲子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
儘管嚴小開做的這一切很體貼,但窩心,但夏冰卻絲毫也不感動,因爲她的絲襪是被他撕破的,在她看來,他只不過是在將功補過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車廂裡很沉悶。
夏冰向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而嚴小開也想不到什麼可以和她交流的,當然,身體除外。
車行了好一陣,夏冰卻突然開了口,“嚴小開,我想和你說幾件事情。”
嚴小開道:“說唄!”
夏冰道:“私底下,我可以不是你的上司,只要你想,我可以儘自己的能力配合你!”
這麼好?不太像你的性格吧!
嚴小開心頭疑惑,可回想起剛纔以及前面和她的幾次深入交流,又確實如她所說的一樣,不管自己想要怎樣的姿勢,她都會盡力的配合。
夏冰接着又道:“但是在公,我就是你的上司,而且我會忘記我們有什麼私情!”
嚴小開嘆了口氣,難怪這女人總一提起褲子,就馬上咋咋呼呼的。總說女人無情起來,那可是很可怕的,弱弱的問道:“所以呢?”
夏冰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並聽我命令。”
嚴小開無奈的道:“好吧!”
夏冰又道:“還有,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對於這個,嚴小開自然也沒有異議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那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關係?”
夏冰的神色又冰冷凌厲起來,反問道:“你說呢?”
嚴小開鬱悶了,“夏冰姐姐,我說你對着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麼兇巴巴的樣子?咱們就算不是戀人,但最少也不是仇人吧!可你對着我,怎麼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呢?”
夏冰面無表情反問:“難道不是嗎?你覺得你沒有虧欠我?”
嚴小開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對她霸王硬上弓的事實,有些無力的道:“我知道,我當初那樣對你,我確實不對。可事情有因就有果,如果你不來招惹我,我怎麼會那樣對你。況且,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就了,你現在不是原諒我,並接受我了嗎?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
夏冰搖頭打斷他道:“我是接受了你,但我並沒有原諒你!而且也沒打算原諒你!”
嚴小開:“……”
車子又往前行了一陣,嚴小開終於忍不住問:“那你說吧,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夏冰想也不想的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死了那條心吧!”
嚴小開:“……”
夏冰很快又補充道:“不過你要是能把我的狗找回來,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
嚴小開道:“你指的是你不見的那條藏獒?”
夏冰又不出聲了。
嚴小開覺得和這女人聊天真是費勁,可是攤上了這樣的女人,他也沒有辦法。
沉吟了一下,他就把車靠到邊上停了下來,然後抓起她的手仔細的看了起來,看過之後又問起她的生辰八字,問完之後,這就把手放到她的額頭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摸去。
爲了找到自己的藏獒,夏冰一直忍受着,可是看到這廝越來越過份,摸完了自己的頭部後,又繼續往下摸。
嚴小開的多手多腳讓夏冰氣急敗壞,忍不住一把拍開了他的手,“你到底在幹嘛?
”
嚴小開淡淡的應了幾個字:“算命,找狗!”
夏冰氣得不行,衝他喝道:“算命用得着這樣摸來摸去的嗎?”
嚴小開道:“別人的不用,我這個卻必須要!”
夏冰橫眉豎目的道:“你……”
嚴小開揮手打斷她,喝道:“還想不想找到你的狗了?想的話就老實點!”
夏冰一下就軟癱癱了,最後只能把手放到升縮車窗的按扭上,將車窗緩緩的升起來。
如此舉動,顯然是選擇合作了!
嚴小開探過身,調節一下她的坐椅,將她放得幾乎平躺下來,雙手就從夏冰的額頭,顴骨,下巴慢慢往下摸,順着鎖骨延下揉捏,嚴小開恰到好處的力度,軟硬揉捏着夏冰的骨骼,手勢就像專業的按摩老技師般的嫺熟。
不能不說的是,這廝的手勢實在是太好了,被他摸着揉着,夏冰感覺全身放鬆,骨骼經絡都非常舒服通暢。倦意的襲來讓夏冰感覺眼睛都快忍不住要閉上了。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嚴小開的手卻突然離她而去,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了三枚五角錢的硬幣,合在手心中搖晃起來,一邊搖,嘴裡還一邊唸唸有詞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連連哈欠的夏冰只好慵懶的調節坐椅,讓自己坐了起來,正準備問他的時候,卻見他的手突然一撒開,三枚硬幣就落了下來。
仔細的看了看正反之後,嚴小開就收起了硬幣,再次驅車上路。
車子又行了一陣,嚴小開又停下來,又搖硬幣,搖了之後又掐着指頭細細盤算,算了一陣又往前行,前行一陣又停下來,又開始搖硬幣……
如此反反覆覆,看得夏冰一陣陣犯暈,但嚴小開卻是大汗淋漓,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彷彿這樣的推演換算十分耗費精力似的。
夏冰原本是不想出聲的,因爲她感覺嚴小開真的是在幫她尋找丟失的藏獒,所以就一直沉默着,甚至還有點想掏紙巾給他擦汗的念頭,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過最後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出聲了,因爲嚴小開這會兒兜來兜去,卻始終回到同一個地主,“姓嚴的,你到底在幹什麼?”
嚴小開一邊抹着額上的汗,一邊喃喃的道:“奇怪了,按照我的推算,方向明明指向西南。可是……”
夏冰疑惑的問:“可是什麼?”
嚴小開朝西南方向的那條巷子指了指,“可是那裡進去不遠處就是我家啊!”
夏冰不以爲然的道:“或許是經過你家,然後再往西南方向呢!”
嚴小開的表情有些複雜,卻不再言語。
夏冰輕推他一把,“到底怎麼了?”
嚴小開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家也有一條藏獒。”
夏冰蹙起秀眉:“呃?”
嚴小開又道:“而且它來我家的時間,正好和你那條藏獒失蹤的時間很吻合。”
夏冰睜大了眼睛,“真的?”
嚴小開點頭。
夏冰就急不可耐的催促道:“那你還愣着幹嘛?趕緊領我去看啊!”
嚴小開仍懷着一絲僥倖的道:“上次我肚子痛的時候,你不是來過我家,你沒看到那條藏獒嗎?”
夏冰沒好氣的道:“那天匆匆忙忙的,我連你家是什麼樣兒的都沒看清楚,又哪有心思去看別的。少咯嗦,趕緊的帶我去你家。”
嚴小開只好無奈的再次發動車子,朝進入自己家的那條巷子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