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帥現在在警局混得低聲下氣,幾乎沒有朋友,他都不想在這裡忍氣吞聲了。
31號5點下班之後。
張帥開着星月神往家裡走去。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號碼他不認識。他最討厭陌生人的號碼,所以他按了停拔鍵。
十分鐘之後,他的電話又響起來了,不過是短信的鈴聲。那裡面出現了一條讓他心動的短信。
“想不想發財,想不想除掉陳振華,張帥。”
“是誰。”張帥的短信回了過去。
“可以讓你發達的人。”這條短信讓他心神大震。
他快30歲了,當警察當了八年,到現在都沒有車,和他一起混的十個九個都開着矯車,他自己卻開着最不值錢的破電動。
“你對發達的理解是?”張帥再短信問。
“你到凱皇酒店來,有個人想見你,他會給你一百萬。”
張帥知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所謂發財都是在刀口上舔血,風尖浪口上得到的。
如果他拒絕了這個人也許他一輩子就是個掃地的,像那些默默無聞的人一樣,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他很果斷地回了過去“好,我去。”
張帥騎着電動去了凱皇酒店,他是5點半去的,5點45出來的。出來之前,有個人交給了他一個箱子。
箱子裡全部是錢,竟然是美金,大概他一輩子都沒有親眼見過這麼多錢。
這個人他不認識,他一直背對着他,還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捂着臉。這個人是醫生。蒙着臉,張帥同樣不認識。白大褂的給了他一個鑰匙。
是一輛保時捷,送給他了。
張帥的眼睛一亮。只不過了15分鐘。他就出來了,他沒有想到交易這麼簡單。把星月神扔了。
10點鐘時,開着保時捷到了拘留所那裡。
他帶着一個牙膏,送到了獸刀的鐵籠子裡面。
“這是龍爺送給你用的。”
獸刀拆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字條,用英文寫的“獸刀老弟,我是兇刀,這牙膏送給你服用,我一定會來報仇滴。”
獸刀把牙膏拆開,用它洗了洗牙。
半個小時之後,獸刀死掉了。
因爲是晚上,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死掉,也沒有人看他。
7月31號時,當陳振華讓李潔叫獸刀時。獸刀沒有迴應。
李潔有些奇怪,還以爲他睡覺了側着身體,她讓人打開鐵籠子,去叫醒他。李潔把獸刀的身體扶正,讓他平躺。
李潔的手放到獸刀的身體上,就像是摸到了一塊寒冰上一般。只有死人才是這種溫度,她心猛一沉。
再把手探到他的鼻子還有心臟那裡,氣息全無。
暗忖:原來他早已經死掉了。
她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陳振華。
陳振華帶了個法醫過來,給他初步檢驗。
法醫往下面一掃看,獸刀的五個指甲變黑了。
不僅如此,他的舌頭,還有他的瞳孔都是黑色。肛門也是黑色。
“隊長,他被人下了毒,死了很久。”法醫掄了掄眼鏡,陳振華的呼吸差點頓住。
他一拳揍到了鐵籠上。
鐵籠乓乓作響。
“趕快查,查這裡的監視頻,看看有沒有誰昨天晚上來過這裡!”
“是!”李潔答道。
李潔調用電腦監控錄像,監控錄像里人影都沒有一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報告局長,沒有。”
“這問題,越來越嚴重了,我們局裡竟然出現了這種事,嗨。”陳振華抱着頭蹲在地上。
在李潔的眼裡,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陳振華這樣子失落過。
其實他和陳振華一樣痛苦,因爲獸刀是職業殺手,突然間死掉,就查不出是誰害了葉秋了。
她的心裡面變得像蒸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
下班之後,她利用給葉秋送飯的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葉秋。
葉秋吃飯都沒有了味口。
李潔很後悔,她不該把它告訴給葉秋的,因爲葉秋本來就沒有什麼食慾,聽到這個消息就越發粒米不沾了。
“你們局裡肯定很慘!”葉秋神情嚴肅地看着李潔。
“嗯,這個案子是陳振華隊長負責的,如果出現拘留所裡面死嫌疑犯的情況,可能上面會處分,影響是不好,汗。”
“我問問你,李潔。”葉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潔。
“怎麼了?葉秋?”
葉秋問“獸刀是什麼時候死掉的,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李潔餵了一口粥給葉秋“你先吃完它,我再告訴你。”
葉秋的眉毛皺了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我不知道就吃不下。”
李潔白了他一眼:“你不要這麼犟好不好,如果你再沒有了體力,那是不是我的問題,我現在已經把你害得這麼慘了,你還要這不不聽話,你叫我怎麼甘心呢?”
李潔粉面倏變。嘣一聲,把碗放到了桌子上。那碗都斜了,粥幾乎差點溢出來。
葉秋的左手閃了過去,穩穩地扶着,那碗就沒有歪下去碎掉。
幸虧葉秋髮現得快,不然李潔的一個小時的心血就差點付之東流了。
不過他手上有不少的粥漬,他忙用嘴舔了舔,樣子有些搞笑。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李潔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邊講,我邊吃中沒?”葉秋的臉上又有了一個調皮的鬼臉。
李潔看到他在逗自己,方纔的憂慮都少了不少。
她用勺子把營養朝葉秋的嘴裡餵了去,看到葉秋真正地嚥了下去,她才說。
“昨天晚上,我們不是把獸刀送進局子裡嗎?他卻保持緘默。”
“嗯!”葉秋把口張成了個O形,就如同一副貪食鬼一般,等李潔去送貨。
李潔一勺狠狠地過去,把葉秋給哽住了。
嗆嗆嗆,嗆嗆嗆。數聲過去,葉秋的臉都被咳紅了。
“哎喲,你怎麼樣了?剛纔是我的不好,剛纔是我的不好,行嗎現在?”李潔道。
“沒事,你差一點把勺子都送到我的喉嚨裡去了,我的天!”葉秋沒有命的吞了吞,一臉的啞然。
“誰叫你那麼調皮,哼。”李潔把一團紙巾拿過來把葉秋臉上的餘漬給擦去。
“我現在吃不下粥了,你快給我快經過。”
“你真是的,剛纔說不定是裝出來騙我滴。”李潔的右手蘭花指朝他的頭上點去。
“嘿嘿。”他笑得很陰。
“8點鐘半時,獸刀被我們送到了醫院,9點我們要審問,他卻保持緘默,10點鐘我們吃了閉門羹。”
“獸刀中的是什麼毒?”葉秋問。
“法醫還在檢驗。”李潔道。
“如果早點化驗出來就好了。”葉秋朝她遞過去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真希望把幕後的那個大壞蛋早點捉出來。”李潔躺在了葉秋的懷裡面。葉秋用左手輕輕地撫着着她那如瀑布般的烏髮。
8月1號。
張帥,還在拘留所裡面涮馬桶,手機又響了,裡面是一條短信。是那個送錢又送車的人發過來的。
“乾得很好,不留痕跡,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記住你以後是我們的人,爲我們辦事,我們可以把你奉肥,讓你永遠風光,但是如果你不聽話,我們可以讓你人間蒸發。”短信之後是一個疊鈔票鈔票後面是一個類似於宏替換的符號,符號後面卻是一個骷髏。
那意思就是說讓張帥有很多的錢賺,也可以讓他自己消失,讓他考慮清楚點。
張帥回了一個信號就是:如果你們讓我當上隊長,我就可以爲你們赴湯蹈火。
對方很快就回了過來:那要看你對我們的忠誠度。
張帥了一個:握手的圖片,那意思就是他們繼續合作。
8月2號。
下午三點,葉秋出了院,他出院的同時,看了看樓上的黃思琪,黃思琪自從被他從VIP病房偷偷轉到樓上去之後,相當於是救了她一命。
黃思琪越發對葉秋是崇拜,崇拜之中生愛,然後再愛中再生崇拜,在她的眼裡面,葉秋無疑就是大英雄,大情人,還有大哥哥。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他的地位。
葉秋換上了夏天穿的衣服,走到了黃思琪的樓上,黃思琪正吃着李潔喂着粥。
“秋哥。”她笑了起來。
“病好了些沒有?”他問。
“好多了,我今天才聽說你30號時打壞人,倒下去了,躺了三天。”黃思琪的眼睛裡面有一種擔憂之色。
“你看看,我不是好多了嗎?對了李潔姐姐的粥香不香?”他問黃思琪。
“嗯,可好吃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吃你做的。”黃思琪道。
“小丫頭片子還不知足嗎?李潔的粥比那些酒店的名廚都做得好吃,要我做不是畫蛇添足嗎?”葉秋的左手大拇指和食彎成了一個弧度。
然後輕輕地彈在黃思琪的粉面上。黃思琪眼睛一閉,等待着心目之中愛人的“懲罰。”
“哎喲,疼死了,疼死了,就知道欺負女孩子,真不聽話哼。”中指之後的黃思琪哼了一聲,裝出了一副生氣的模樣。把頭擺在一邊,不理他。
葉秋知道這是假生氣。有些時候女人越生氣,就越是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