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飛刀李竟然還懂棋局,那我問你,你在我們的棋局裡面,看到了什麼?”
另外一名老者笑眯眯的看着李曉東,他可是王牌旗手了,但今天跟老夥伴鬥了個旗鼓相當,心情不是很爽。
“我只勉強知道圍棋和象棋的規則和走棋,卻不明白其中的深意,讓您見笑了。”李曉東謙虛了一句,但繼而又道:“我只能從棋局裡看出來,烈士暮年,壯心不在,殺伐氣質很少,多的是一種穩中求勝。”
李曉東笑了笑,“但穩中求勝,往往只能打成平手,甚至是大意失荊州都很可能。鋒芒不能太露,但也不能不露,您說是不是?”
“好一個烈士暮年壯心不在,李先生真是好氣魄!”
那老者對着李曉東抱了抱拳,對李曉東算是真心折服了,儘管他說的有些難聽,可事實就是那樣,容不得爭辯。
“這個天下,終究還是你們年輕人的,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傢伙,就是混吃等死的料,雄心壯志什麼的,已經沒有了。李先生,等你到了我們的年紀,你會如何?”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老者,這已經是跟李曉東說話的第三個長老。前面的兩個,李曉東都贏得了尊重。
“不同的年齡段有不同的事兒,如果我真能活到你們這樣的年紀,我也一樣,釣釣魚,爬爬山,看看後輩的精彩,就足夠了。”
李曉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完蛋,實力越強的人,越是會有那種危機感,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能活到什麼時候。而且,不同的年齡段有不同的生活方式,那是時代的使然,也是宿命的使然。總不至於讓一羣老傢伙霸佔着高位不放,年輕人要如何自處呢?
江湖,本就是長輩看着,年輕一輩盡情的揮灑着,那纔是江湖。而洪門和地下世界,就是這樣的一個江湖。
李曉東的回答贏得了那名老者的拇指,擁有這樣優良心態的年輕人,是真正的成熟的人中豪傑。
最後一名老者深深的審視了李曉東一眼,笑道:“李先生,你的飛刀絕技很厲害,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見識見識?”
“飛刀一出,必然見血,我不會拿我的飛刀對付不該對付的人,更不會拿我的飛刀當成表演,還請見諒。”
一番話說了兩個意思,我不會跟你們這種老頭子打架,也不會當成是打靶一樣的表演給你們看,要看真正的飛刀絕技,請派一個對手來。
又或者說,給一個目的,李曉東去殺。
要奪得洪門總部頒發的龍頭令可不簡單,如果李曉東本身就擁有一個強大的地下世界勢力的話,那就好辦的多,宣誓加入洪門,遵守洪門的公約,就行了。偏偏李曉東基本是光桿司令一個,那就沒轍了,只能靠強大的實力去奪取。
要展現那種實力,對付洪門內部的人是不可能的,李曉東早就做好了準備,爲洪門斬殺一名對手,贏得龍頭令。
“很好,我們這就帶你去見門主。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也不要壞了自己的名聲。飛刀李的名字這些年來可是如雷貫耳,雖然最近的兩年沒有了飛刀李的消息,但是最近飛刀李再次出世,沒想到,你會來這裡。”
“我來尋求一枚龍頭令,在華夏國的地下世界稱霸,也能名正言順。”
李曉東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他的目的,四名老者同時點頭,很直爽的年輕人,如果可以的話,拉入洪門,會是一塊好材料。
“希望你能成功,但我們幾個都沒有權利做主,等見了門主,你自己說,該怎麼做,就看門主的。”
上了那教堂類型建築的三樓,一處小陽臺上,年紀更老的一名老者在喝茶,見到四名長老帶着一名年輕人來到,那名老者眼中精光閃現,這種局面,不多見啊!
一般來洪門尋求庇護或者幫助的人,都要經過四名長老的考驗,但原來,最多的一個,也才經過了三名長老的認可,而這個年輕人,卻是四個長老一起帶來的,足見其實力了。
“大哥,這位小先生要見你,我們都看他還不錯,特地帶過來了。”
四名長老的地位都很高,對倪匡門主,也只稱呼爲大哥。他們本身就是拜把子的兄弟,這樣叫也很正常。
“哦?竟然得到了你們四個的認同,不容易啊。”
那人正是倪匡,洪門的門主,名義上掌控着全世界的洪門上百萬門衆的超級扛把子。整個亞洲,除了東方某島國,其餘的地下世界大勢力,基本上,都是洪門的下屬勢力。哪怕不是洪門的分部,但也遵從洪門爲主。
可以想象的是,倪匡的勢力,是多麼的恐怖!
“小夥子,說說你的來歷,已經你想要得到什麼,人老了,不喜歡繞彎子,你直說就好。”
倪匡也是快人快語,李曉東當即對着倪匡深深的鞠躬,“我來自華夏國,很多人都叫我飛刀李。”
李曉東頓了頓,想看看倪匡的反應,但讓他失望的是,倪匡沒有任何反應,保持着淡然的微笑注視着他。
“洪門起源於華夏國,但現在的華夏國境內,卻沒有洪門的分部,我想獲得一枚龍頭令,讓洪門分部重現綻放在華夏大地。”
“哦?說說你的打算,要在華夏國建洪門分部,有些人不會答應吧?”
倪匡早就有打算讓洪門重回華夏,但是說真的,很難很難,基本做不到。上面的控制,實在是太嚴了。
“我認識一些朋友,有些問題不用擔心。我也有一羣兄弟,他們的實力都很不錯,最多三年,洪門就能遍佈整個華夏大地,這是我的信心,也是我的承諾。如果做不到,我願意還回龍頭令。”
李曉東字字鏗鏘,臉色肅穆異常,這是很關鍵的時刻,容不得半點大意。洪門是一個非常注重傳統的組織,還保留着很多華夏古風,說到了正事,還是肅穆一點的好。
“如此甚好,你現在有多少勢力,我要看看,你能不能達到龍頭令的條件。”
“我有四名兄弟,僅此而已。”
李曉東說罷,沒等倪匡繼續問,就繼續道:“但如果有了龍頭令,很短的時間內,我就能控制整個華夏國江南地區的地下世界,那不是很難。當然了,我知道洪門的一些傳統,我現在的人馬達不到龍頭令的條件,所以我願意接受任務,來獲取我想要的東西。”
倪匡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叫來了一個人,對李曉東說道:“你跟着他去,完成一個任務,要是完成的漂亮,回來就給你龍頭令。”
李曉東點頭告辭,跟着那個人離開。那個人約莫着四十歲的年紀,跟倪匡長的有幾分相似。
“我知道你,最傑出的後輩李曉東,傳聞中的年輕一輩最強王者!嘿嘿,老爺子這次有些難爲你的意思,我叫倪洪,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倪洪大哥。”
倪洪,倪匡的獨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洪門門主,就是這個人。
“倪大哥,是什麼任務?”
“殺一個人,很難殺的人。”倪洪高深莫測的笑笑,李曉東卻來了幾分興趣,很難殺的人,他很想試試,到底有多難。
難度越大,他越喜歡啊!
入夜,整個阿姆斯特丹都進入了星星點點的時間,阿姆斯特丹市內有很多河流,把整個阿姆斯特丹市貫穿了起來,夜景美不勝收,有幾分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感覺。倪洪帶着李曉東來到了一家酒店前,“照片上的這個人,這家酒店的主人,在阿姆斯特丹市處處跟我們洪門作對的議員,隨時都會有十多名精悍的保鏢護衛,你殺了他,這次的任務就完成了。”
“不過,要完成的漂亮,那可是有時間限制的,三天之內殺了他,就算是完成的漂亮,超過了三天,就沒轍了,殺了也沒用。”
倪洪無奈的攤了攤手,那是洪門的規矩,他想幫幫李曉東,也是沒轍的。
“三天麼?嘿嘿,倪大哥,恐怕不用那麼久啊!”
李曉東自信滿滿,這尼瑪的,一個可憐蟲而已,怎麼會需要三天那麼長的時間呢?
“今晚他會不會露面?”
“會,今晚在酒店裡有一場酒會,他肯定會出面。不過要是進入酒店內部殺他,勢必會暴露身份,只要被攝像頭拍到了臉,華人長相,最後肯定會找到我們洪門的頭上來。所以要完成的漂亮,還有一個條件是,不能被拍到正臉。”
兩人坐在車內小聲的交談着,李曉東不住的點頭,這樣的任務,怎麼看怎麼都是簡單的,有什麼難?
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倪洪出言提醒道:“小兄弟,我可要告訴你,他的那些保鏢,都是悍不畏死的傢伙,關鍵時刻會爲了他去死的那種,你的飛刀,也許會被別人擋了。”
“好,我記下了。”
車子停在了街對面,李曉東和倪洪各自安靜的抽着煙,沒有多說話,當地時間晚上八點,酒會開始,一輛輛豪車行駛了過來,在那家酒店門口停下,無數的記者長槍短炮的拍攝着,這是一次難得的盛會,還有很多大牌明星到來。
“來了,就是那輛車!”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子安靜的行駛了過來,倪洪早就熟知那輛車了。李曉東點點頭下了車,“倪大哥,你到前面的路口等我,我待會兒過來。”
倪洪本想看看李曉東的絕技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既然李曉東都這樣說了,他也就照做。很快,奔馳車子停到了酒店門口,在一羣保鏢的護衛下,正主出現了!
李曉東微微眯了眯眼睛,手起刀落,飛刀在氣流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飛了過去,甚至都沒有引起空氣的爆聲!
可還是有一名保鏢發現了飛刀,閃身到了李曉東要殺的正主身前,硬生生的幫他的主子擋下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