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將疑慮說了出來,高雪絨解釋道,“咱們江北三分之二的房地產生意都在王興義王老闆的手中,起初你說過,咱們和誰做生意都可以,但是不要和王興義做,而且不要起衝突。”
高峻想想,這才知道,原來繁華地段,都是王興義的生意,王興義是什麼人,高峻自然清楚,當初之所以這麼決定,就是不允許過早地接觸圈子,和錢坡他們發生衝突,如今走到了這一步,東區基本上開發完了,如果以後有涉及,或者接觸的生意,高峻寧願不做,大不了將生意伸到臨邊的幾座城市。
“嗯,最好不要接觸,這個王老闆咱們惹不起,目前連合作的想法都不要有,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咱們公司沒生意可做了,將生意伸到周邊的幾座城市也可以。”高峻交代道。
雖然不知道高峻爲什麼會做這樣的打算,寧願將生意伸到附近的城市,加大一些投資,也不將手伸向其他幾區,不過高雪絨知道高峻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兩個人又針對公司的一些業務和情況談了一下,不知不覺來到了晚上六點鐘。
“峻兒,咱們過去吧,不要讓幼兒一家人久等了。”高雪絨提議說。
“好。”高峻跟着高雪絨下了樓,驅車之後,趕往鬧市區的一家小飯店,之前高雪絨和李幼兒商量好了,就在這個地方。
李一平自打和幼兒媽和好之後,因爲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爲了照顧好幼兒媽,照顧好李幼兒,李一平重操舊業,也開始在鬧市區擺了一個烤羊肉串的生意,忙的時候一天也能賺個三五百塊,雖然少了點,但是一個月下來,一兩萬塊,足以將這個家庭撐起來。
而且女兒大了,也懂事了,李一平每天晚上累了回去的時候,李幼兒都會爲他敲背按摩,一家在出去逛逛公園,日子過得倒也安逸,起碼比那些年做小白臉的日子,好的太多了。
高峻和高雪絨到了飯店的時候,李幼兒一家人還沒到,高雪絨給李幼兒發了信息,小丫頭也沒回,等了十多分鐘,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李幼兒一臉慌張的衝了進來,高雪絨一看,臉色一變,着急問道,“幼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李幼兒氣踹噓噓的喊了一聲高姐,淚花在眼中打轉,高雪絨着急道,“幼兒乖,不哭,誰欺負你了,姐姐去收拾他。”
李幼兒說,“那些城管又來了,砸了我爸的攤子不說,還打了人。”
“什麼?”高雪絨眼睛一瞪,有些不可思議,一旁的高峻似乎明白了,如果還是上次的那個趙大錘,十有八有是認出了李幼兒,因爲在自己手裡吃憋,不敢報復,只能將矛頭指向了李幼兒。
李幼兒解釋道,“那幾個城管我都認識,峻哥也認識,之前我和一個同學在擺攤子,發生了一點衝突,不過被峻哥解決了,剛剛我們一家人正在收拾攤子,沒想到又碰到了那羣人,本來我不想招惹他們的,可是他們根本不讓我們離
開,我們有證,屬於合法的,他們不敢怎麼我們,後來那個隊長就想讓爸給烤一些羊肉串,我爸想想,反正時間還早,就幫着他們烤了,誰知道他們吃完了,付錢的時候,拿出來一張假錢,給了我爸之後,我爸看出來了,要求他們換一張,誰知道隊長城管非說那張假錢是我爸臨時給換的,爭吵了一番,他們砸了攤子,還打了人。”
一聽到李幼兒這麼說,高峻和高雪絨都有些動怒,高雪絨直接罵道,“這幫流氓,土匪,簡直就是特孃的禽獸不如,幼兒,別哭,咱們過去看看,讓你峻哥幫你教訓他們。”
高雪絨一馬當先,高峻和李幼兒趕緊跟上,下樓的時候,李幼兒又委屈的說,“峻哥,高姐,我們根本沒有整錢的,我們做的就是小生意,每次我爸出攤子,都是帶的零錢,整錢全部都放在家裡了,今天我媽本來不讓爸出攤子的,說是吃過飯在出,可是爸攤子昨天沒收,順便出了一下,這還是做的第一筆生意,所以那價錢,肯定是那個隊長的。”
高雪絨繼續叫罵,根本沒聽進去,倒是跟在後面的高峻,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心裡。
三個人來到樓下之後,繞過一個小巷子,很快來到了攤子前面,趙大錘帶着五六個人,正在衆人的圍堵下,氣焰囂張的叫罵道,“你們這幫無良的奸商,竟然拿價錢忽悠我們客人,今天你不給個說法,可不是打打那麼簡單了,老子必須把你們送去警察局。”
李一平被打到在地,嘴上還有點血,幼兒媽在一旁照顧着,憤憤的看着幾個人,至於烤羊肉串的車子,掀倒在了一旁,車上的東西灑落一地,周圍的路人指指點點的,雖然知道什麼事情,卻一個人都不敢站出來,要知道,找事的可是城管隊長趙大錘,基本上在這邊擺攤子的都認識。
“你……你血口噴人,那一百塊價錢明明是你的。”李一平掙扎道。
趙大錘順勢踹了一腳,還罵了一句狗操的,還想冤枉我,還想繼續踢打,李幼兒擠開人羣,一下子衝了過去,趙大錘看到李幼兒饒了回來,剛想擡手扇一巴掌,突然餘光看到了憤怒的高雪絨和高峻,他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
陰魂不散,這**怎麼回事,怎麼今天挑好了日子來找事,又遇到這個瘟神了?趙大錘思慮的功夫,腦袋在快速轉動着,高峻一出現,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如果擺不平的話,可能自己又要倒黴了,這都鬧得什麼事情啊。
果然和趙大錘說的差不多,他擡起的手還沒扇下去了,就被高峻一下抓住了,抓住的同時,趕過來的高雪絨,不管三七二十一,擡起手掌,啪的一下打在了趙大錘的臉上。
衆目睽睽之下,臉上有點疼,當然了,更多的還是屈辱。
趙大錘沒啥文化,學歷也不高,土生土長的老農民一個,自從當上了城管小隊長之後,雖然官職不大,但每次上街,小攤販見着他,就像是見着老祖宗一樣,點頭哈腰不說,每次他繞了一圈,
回到家裡,手裡面都滿滿的農副產品。
小雞,排骨,青菜,還有些小吃,應有盡有,根本不需要他出一分錢。
佔點小便宜是其次,主要是不被人欺負,走哪都耀武揚威的很有面子。
可是自從上次抓了高峻,鬧出了笑話之後,這些日子趙大錘可不好過,每次回到城管局都被馬威罵一頓,讓他低調一點,老實一點,如果再出了什麼幺蛾子,讓他立馬滾蛋。
趙大錘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每次被馬威罵,他都把這筆賬記到了高峻的頭上,可高峻是什麼人?
身手好不說,還認識林正賢這位鐵面包公,如果在惹到了他,自己這身皮可能真的要被趴了。
可要趙大錘嚥下這口氣,絕對不可能,思來想去,趙大錘打算使用老辦法,用假錢這一招來對付李幼兒,李幼兒和高峻是朋友,對付了李幼兒,這口氣也就算出了,而且李幼兒長得不孬,如果能夠順手牽羊,在佔點小便宜,那就更加完美了。
利用假錢這一招,趙大錘使用了一二十次,屢試不爽,每次都能成功,這一次爲了能夠讓李幼兒好看,他盯了一個星期,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趙大錘運氣不孬,雖然沒等來吳心如和李幼兒,倒是等來了李幼兒一家人,時機成熟之後,趙大錘帶着幾個狗腿子出來了,這一招假錢使用的很是順利,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高峻再次出現。
命中剋星?
趙大錘怒火攻心,想不明白,這個高峻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每次自己倒黴的時候,都要和這個傢伙掛上鉤了?
上次是辱罵,被打,今天更好,衆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巴掌。
奇恥大辱。
趙大錘咬牙切齒道,“你給我鬆開,我要教訓教訓這個娘們。”
高峻說,“嘴巴放乾淨點,這一巴掌打你,是讓你清醒點,你雖然只是個小城管,但你既然穿上了這身衣服,你就是一個合格的執法者,如果利用這身皮來欺負小商販,簡直畜生不如!”
“你……你說誰,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嗎?高峻,我告訴你,我知道你身手好,靠山也大,但是今天這個小商販用假錢糊弄我,就是鬧到了派出所,我也不怕。”趙大錘嘴硬。
高峻抽了一口煙,吹在了趙大錘的臉上,輕聲問了句,“是嗎?”
趙大錘不理會高峻的挑釁,大聲道,“當然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周圍的羣衆,他們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高峻沒空去問,高雪絨和李幼兒扶着李一平走了過來,高峻將事情還原了一遍,讓在場的衆人,路人都記住,他這次說道,“趙大錘,既然你說那假錢是他換給你的,那他身上肯定還有,就算沒有,他們是做小生意的,找錢找的都是零錢,而且沒包,都是塞在胸口的那個兜裡,這樣一來,肯定褶皺,那爲什麼這張假錢沒有一點褶皺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