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委婉地笑了笑。抿脣說道：“我也沒認識幾個大人物。段阿姨都提示到這份上了，我要是還沒有答案。豈不是顯得很笨？”
段阿姨似笑非笑地掃了楚雲一眼，問道：“就算我不提醒，你也猜到這位身份特殊的客人是誰了吧？”
楚雲訕笑一聲，說道：“段阿姨就別調侃我了。咱們還是聊點正事吧。”
略一停頓，楚雲好奇問道：“女皇陛下爲什麼神秘訪華？是有什麼特別任務嗎？”
段阿姨搖頭說道：“我知道的不多。總之這個任務非常艱鉅。不論是於公於私，你都必須謹慎執行。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我還沒答應呢。”楚雲吐出口濁氣道。
“你會拒絕嗎？”段阿姨笑問道。“如果我告訴你，你這位陛下有可能會在華夏遭遇危機。”
“危機？”楚雲皺眉道。“誰要針對陛下？”
“等今晚見到陛下了。她自然會給你想要的答案。”段阿姨抿了一口咖啡。說道。“好了。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你想幹什麼。就去忙你的吧。”
楚雲聞言反而端起咖啡杯，微笑道：“段阿姨，你這說的好像咱倆只能因爲這點工作才能坐在一起聊天似的。就不可以單純是朋友敘舊嗎？”
段阿姨微妙的臉色略有變化。望向楚雲的眼神，也顯得尤爲複雜。
楚雲早就看出來了。
但此刻顯得愈發明顯而已。
他不明白段阿姨的表情爲什麼如此微妙。
但有一點他感覺到了。
今天的段阿姨，似乎對自己有點偏見。
抿了一口咖啡。楚雲表情從容地問道：“段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嗯？”段阿姨溫婉地看了楚雲一眼。“爲什麼有這樣的疑問？”
“男人的直覺。”楚雲眨了眨眼。
“什麼時候連男人也有第六感了？”段阿姨調侃道。
“一直都有。只是沒人關注而已。”楚雲笑了笑。旁敲側擊道。“段阿姨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有。”段阿姨微笑搖頭。“而且，你覺得在這座城，會有什麼人能給我造成麻煩呢？”
楚雲聞言，陷入沉默。
段阿姨這番話聽起來似乎很囂張跋扈。但卻是事實。
她在走的這條道路。並不是常規道路。而如果她當年不退出，不選擇離開燕京的話。她是有機會登頂的。
現在，她放下了這一切。走了一條極少有人能走的道路。就連傅晚晴，也非常渴望走段阿姨的道路。
她在燕京城究竟擁有怎樣的能量。楚雲不知道。也無從可知。
但他卻很清楚，如果段阿姨不自找麻煩的話。應該也沒什麼人敢主動找茬。
這就是段阿姨的底蘊。
更是段家的權勢。
而最讓楚雲感到意外的是，段阿姨和葉知秋，根本不是一代人。在這個圈子，十年就能劃分出一代了。
“可段阿姨你的表情，卻充滿了煩悶。”楚雲直奔主題道。“是有什麼事兒困擾着段阿姨嗎？”
段阿姨聞言，卻是好整以暇地品了一口咖啡。緩緩說道：“你單純只是好奇。還是真的想知道？”
“當然是想知道。”楚雲很嚴肅地說道。“如果還能爲段阿姨排憂解難，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你恐怕還不夠格。”段阿姨微微一笑。抿脣說道。
“哦。”楚雲故作張狂，挑眉說道。“是誰這麼大的威風。連我都不夠格？”
“你的母親。我的師傅。”段阿姨微笑道。“她威風夠大嗎？你敢和她叫板嗎？”
“我母親找過段阿姨聊天？”楚雲乍舌道。
“嗯。”段阿姨微微點頭。“不僅聊了。還聊了許久。”
“主要聊了些什麼？”楚雲好奇問道。
“聊的挺雜。但我最後一總結。內容核心也就一個。”段阿姨意味深長地說道。
“核心是什麼？”楚雲追問道。
“讓我離你遠點。”段阿姨微笑道。
楚雲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她沒資格管我和什麼人打交道。更沒資格束縛我的交友空間。”
“或許吧。”段阿姨微笑道。“但她可以對我指手畫腳。而我，也必須聽你母親的話。否則，她會對我不客氣。”
“理由呢？”楚雲心中有些不快。
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我跟段阿姨相處，妨礙到她什麼了嗎？
“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老牛吃了。”段阿姨自嘲地笑道。
楚雲一愣。
表情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這蕭如是！
嘴巴還真他媽惡毒！
自己跟段阿姨可是完全清白的。哪有她想的那麼複雜？
就算真有那麼複雜。
段阿姨不還是你徒兒嗎？你至於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來？
楚雲哭笑不得。
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沉默片刻後。楚雲吐出口濁氣道：“段阿姨您別聽我母親的。我們該如何打交道，就如何打交道。她沒資格，也沒道理介入到我們的關係之中。”
“該剋制還是得剋制。”段阿姨雖然在笑。卻明顯沒把此事當做玩笑。更沒敢將蕭如是的話，當做耳邊風。
“你母親若真發起脾氣來。我可吃不消。”段阿姨鄭重其事地說道。“她或許在你面前，並沒表現出太過強硬的一面。但所有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一旦她生氣了。發怒了。後果不堪設想。”
楚雲聳肩道：“她再勇猛也是她的事兒。與我無關。我想和誰打交道，和誰建立感情。是我的事兒。她管不到我頭上來。”
段阿姨沒再多說什麼。
她其實最近心情挺不好的。
一方面是女皇陛下點了楚雲的名。而且是讓自己做說客。另一方面，則是師傅親自敲打自己，讓自己與楚雲保持距離。不要癡心妄想。
可她不服。
甚至很不痛快。
女皇陛下做過什麼，段阿姨略有耳聞。而作爲無所不能的蕭如是。又豈會不知道？
爲什麼就針對我。而不懲罰女皇？
段阿姨的內心，是有積怨的。
只不過她不會在楚雲面前說。也不敢說。
“可如果我真是想當老牛呢？”
內心的波瀾與複雜，促使段阿姨說出這句膽大妄爲的話來。
也不知是壓抑久了。
還是想徹底釋放天性。
段阿姨美眸中依舊閃爍着溫婉之色。
望向楚雲的目光，也並不強勢。
就彷彿是一句隨意柔和的詢問。
可聽在楚雲耳中，卻石破天驚！